第134章 文曲下凡-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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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東平的老百姓最忌憚, 也是最忌諱的地方莫過於那東平尾橋的詹家之地, 尋常人說起它莫不兩眼躲躲閃閃,閃爍其詞, 生怕被那無形之中的東西給惦記上。: 3w.しw.

    對, 老百姓小聲八卦起尾橋時,並不以橋、宅等形容,而是一通神秘的那地兒,那東西等等,餘下的聽的人自然懂,若非為了生存,以人們趨嚴避凶的天性, 是怎麽都不可能會在那尾橋相隔的街上去做買賣的, 哪怕青天白日,路過隔壁借的人比其他街道還是冷清不少,人們匆匆而過, 低垂著頭, 不敢去打量, 生怕那是一頭巨獸,會吞噬人心, 因此也沒發現那尾橋最讓人恐懼的地方,多了幾道人影。

    渝州府四公子齊聚,又聽鬱桂舟說起過幾句過關於那黑衣女子的事兒,不由得對這詹家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連鬱桂舟也在姚公子連著兩日的慫恿下應了這探詹家府邸的事兒。

    這兩日間, 因著連出了幾個舉子,上門拜訪的學子眾多,尤其是渝州府的學子,對他們來說,那晏州宣和是解元又如何,但他們渝州中榜舉子多啊,靠在前頭一個亞元、一個經魁,前十位中,

    渝州府就在數十個州府裏獨占鼇頭,奪了三個席位,這讓渝州學子們臉上有光,哪怕自己沒考上,在別人誇渝州文風時也不由得驕傲自豪。

    瞧,他們渝州府四公子已經考上了三個!

    鬱桂舟等人接待了一茬又一茬的學子,還推脫不過應酬了兩回宴會,席中恭維著甚多,且又表現得句句肺腑,讓人不好推拒,又是搭話,又是來者不拒的喝上一杯,好在鬱桂舟和白暉兩個乃酒中大俠,別人沒把他二人灌醉,倒是自己倒下了。

    也就是在前日的宴會後,他們離開之時,鬱桂舟正掀開簾子吹吹風,散散熱,目光卻觸及到那酒樓門口一片陰影之地站著的黑衣女子。

    她在直勾勾的看著他。

    在接觸到的那一霎,鬱桂舟渾身一震,酒勁帶來的酸軟無力一下煙消雲散,腦子裏隻有那一雙涼得似水的眸子,就如同他在科舉之中喝過的清水一般,涼,無止境的涼意。

    待在看時,那處陰影之地已沒了那女子的身影,但鬱桂舟卻背脊一直涼到了頭頂,他想了很多,或許是自己被盯上了,但她圖什麽呢?

    或是她隻是想引他登門而已?

    因著這種猜想,在應付完絡繹不絕的學子後,閑暇時候,四人瞞著鬱五叔,瞧瞧出現在詹家舊宅。

    因為這宅院的傳聞,他們每人身上都帶了利器,藥粉,且也不知道姚公子從哪兒弄來的糯米,黑狗血等等,稱得上是裝備精良齊全。

    此時不過堪堪過了午時,正是一日裏光芒最甚之時,但他們站在詹家門前,卻感覺一陣陣的陰涼襲來,似乎半薄的衣衫都止不住這裏的涼意,多待一會便會有雞皮疙瘩從身上冒出來,膽最大的姚公子摸了摸下巴:“這地兒倒是有意思?”

    他們幾個大男人都覺得涼快,那鬱兄說的黑衣女子又是如何在詹家裏生存的,總不能真不是人吧?可是不對啊,那姑娘不還是個偷雞賊嗎,又偷又吃的,除了人還有誰?

    人家一姑娘都敢在詹家晃,他們幾個男人莫非還比不過不成?

    俗話說輸人不輸陣,丟人不丟麵,姚公子摩拳擦掌的招呼他們:“走,咱們進去。”言吧,當先走了進去,見狀,施越東、白暉、鬱桂舟也跟了上去。

    “咯吱”一聲,詹家破舊的大門不住的發出開合的聲響,四人進了門,手裏抽出了利器,警惕的打量四周,就如同當初鬱言進來時一般,這前廳裏,除了破舊的殘璧斷梁外,到處都散落著烏黑破舊的綾羅綢緞,生鏽的金銀財寶,到處都是白色的蜘蛛網,地上還有一道淺淺的腳印子,應是當初鬱言進來時落下的,隻是這裏年久未修葺,新散落的灰塵已經掩蓋了不少。

    “嚇,那是......”施越東握著長劍,指了指轉角某處。

    鬱桂舟定定的看了會,肯定的說著:“那是人骨架。”

    詹家在最初破滅時定然如同一個密境一般惹人覬覦,想必進來了不少人,且就如同白暉曾說過的那般,進來的都沒出去過。

    這裏不僅僅是詹家人的埋骨地,也是貪財者的無名鄉。

    “咱們要更警惕一些,”白暉顯然也想起了,神色一本正經,尤其看著向來不安分的姚公子,看得姚未一跳,壓著聲音不滿:“看我做何,我何事壞過事兒?”

    白暉橫著寶劍在前,警惕的四處打量,嘴裏還說著:“以前沒有,以後未必。”

    “你,”姚未氣得當即就要與他來個三百回合,隻是想著如今的處境,他隻得摸了摸肩膀,把火氣給壓了下去。

    前廳中,除了幾具人骨外,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且那灰塵遍布,也看不出來有人住過的痕跡,如此四人便漸漸往後院推移。

    前廳連接後院的路上,廊橋往下垮塌了許多,能供人路過的隻有一條黑黑的通道,白暉義無反顧的在前,正要過去,卻被鬱桂舟喊住。

    “白兄稍等。”

    白暉轉過頭,疑惑的看著他:“怎麽了?”

    鬱桂舟在最後墊底,正背對著他們,提醒道:“火折子。”

    “你說得對,”白暉若有所思,從胸中摸了一根火折子,輕輕一吹,先前還黑坳坳讓人心生恐懼的通道頓時多了幾分光明,那光隻能照亮淺淺一層,上方橫梁頂上到處是被蟲蟻咬得坑坑洞洞的木頭灰屑,而前方依舊黑暗讓人瞧不清楚,想了想,白公子又從懷裏摸出了幾支火折子,這一下,火光照亮之處便越發深入,已經能看清長廊盡頭的一絲微弱亮光。

    “走!”

    在他的帶領下,施越東、姚未、鬱桂舟連接入內,幾人都效仿著白暉一手拿著幾支火折子,一手手持利器,原本整個黑沉的通道亮得如同白炙,火光之下,前方處一點綠幽飄過,很快消失無蹤。

    “那是什麽?”這下饒是大膽的姚公子也緊張的吞咽了口水。

    比起姚公子這些古人,鬱公子還是接觸過不少化學,且他已經認定了那黑衣女子在故意誘導他過來,這不是裝神弄鬼是何?

    想必那些貪心者就是被這些手段給嚇住了才最終葬在了這裏,隨同這破舊**的宅院一起,被世人遺忘在角落裏,畏懼著,恐懼著。

    “別自己嚇自己了,那女子既然敢住這裏,恐怕早有些嚇唬人的手段了。”

    鬱桂舟的聲音沉穩安定,在通道裏回蕩,一下撫平了姚未緊張起來的心,連白暉和施越東被提起來的心也消失於無形,等到了盡頭,為了保險起見,白公子還挽了幾個劍花兒,確認這四處無人,這才走了出去,隨後施越東緊跟其後,兩人背對背,四處打量。

    而後,姚未和鬱桂舟也出來了,兩人也跟著四處打量了一番,一見之下,倒是有些詫異。

    詹家當初身為東平最大的權貴,其宅邸也是最大最好的,府中不知多少名花異草,珍貴字畫,哪怕說詹家的花園隻比禦花園差也是有人信的,其宅邸內,雕鏤畫梁,雪綢鋪地,當年的詹家可謂出盡風頭。

    可那些嬌貴的花朵,在失去了主子精心照料下早就化為塵土,如今詹家這園子裏長滿了雜草鮮台,一步步長到了那各處房裏。

    “這麽多房間,咱們要分開搜嗎?”

    打量中,施越東忍不住問道。

    白公子和姚公子藝高人膽大,兩人聳聳肩:“無所謂的。”

    唯有鬱桂舟搖頭:“不行,如今敵明我暗,咱們不能分開,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有多少手段,畢竟這裏是她的地盤,咱們貿然過來並不熟悉,還是謹慎為好。”

    像是響應他的話一般,一陣風吹來,陰涼涼的徒惹人發涼。

    姚公子立馬變了臉色,一口應了下來:“我也是這般想的,咱們這是在虎口裏拔牙,還是一起走比較好。”

    商定完,四人便開始一個房一個房的開始搜索,隻是這詹家委實太大,哪怕他們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也架不住時間的流逝,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尤其是在這古怪的詹家舊地,像是下一刻黑暗就要到來似的,四人不得不放棄搜尋,一致決定先回府再行商議。

    在轉身的瞬間,原本開合的大門無風自動,瞬間把門和窗戶關上,掩住了一室的黑暗,隻從那破舊的窗戶裏透著幾點微弱的白。

    膽兒最大的姚公子被嚇得跳了起來,一下縮到了鬱桂舟身後,哆哆嗦嗦的:“我,鬱兄,鬱兄,這裏真有那...那個。”

    相比他,另一位膽大的白公子持劍擋在身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警惕起來,連看著文弱的施越東都板著臉,定定的張望起來。

    在這個時候,鬱桂舟反倒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幹的話:“姚兄,如今被困在這裏,你不如說說為何匆忙跑到東平來?”

    作者有話要說:  請注意,偷雞賊出現,請注意,偷雞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