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三隻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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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秦天找到那個被暴擊襠部的倒黴蛋時, 那壯漢正齜牙咧嘴地準備叫救護車,一問抓到的人去哪了, 他哭哭啼啼道:“那小王八蛋踹完我就跑了……”

    周瀾海衝上去又給丫一拳, 同時也鬆了一口氣:“行了,韓初沒事就好,你出去找人吧,我帶這孫子去醫院。”

    楚秦天點頭,心急火燎地沿著馬路找了半個小時。

    當他找到薑萌的時候, 那位小祖宗正在馬路牙子上蹲著, 兩隻小手捧著一個巨無霸烤紅薯默默啃著,他的麵前, 坐著一隻雪白雪白的薩摩耶。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是不是在用意念交流什麽不得了的事。

    楚秦天先給淩牧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然後衝過去把他一把拉起來, 哭笑不得道:“誒呦喂我的小祖宗,您真是心大,我們找您都快找瘋了!您還在這兒逗狗!”

    薑萌被突然冒出來的楚秦天嚇了一跳,手裏的烤紅薯差點掉地上。

    他慢悠悠地把紅薯塞進包裝袋, 這才抬頭看著對方,莫名其妙地問:“你, 你們著什麽急呀?我,我才不會那,那麽笨被抓到呢!”

    你們都沒見到神勇的你萌哥是怎麽虎口脫險的呢,真是瞎操心!

    楚秦天被他逗笑, 指了指一直蹲在薑萌身邊不肯走的薩摩耶,問道:“你倆剛才密謀什麽呢?”

    薩摩耶像是聽懂了楚秦天的話,歡天喜地地搖起了尾巴,嘴筒子湊在他的手邊蹭著,像是被餓了好幾天。

    薑萌哼唧一聲,不情不願地晃了晃手裏的烤紅薯:“我已,已經喂了它一塊兒,它,它還攔著不,不讓我走,唉,真是一隻大饞狗……”

    楚秦天看到薑萌的兩隻耳朵凍得紅彤彤的,便幫他把衣服後麵的帽子拉上去,忍俊不禁道:“到底是誰饞啊……嘖嘖,難道淩牧沒有把你喂飽?”

    薑萌一聽到淩牧,兩條秀氣的小眉毛就擰巴起來,眼睛放出警惕的光芒:“你怎麽,怎麽認識那,那家夥呀?”

    楚秦天愣了一下,旋即一臉怨婦般的哀傷表情,半開玩笑道:“那個腹黑男......真是有了媳婦兒連兄弟都防著。”

    自從韓初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住院時,他對於淩牧和韓初在一起的事已經釋然了,自家兄弟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把他都驚到了。鬱悶之餘,他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近二十年的“情史”,他發現自己除了小時候和鄰家小哥哥玩兒親親的時候是真正地走心之外,後來的感情隻是走馬觀花,算不得數,包括對於韓初這個招人喜歡的小室友,很大程度上是出於一時興起,覺得有趣而已。

    楚秦天一邊慶幸自己沒有陷入到感情的泥潭中,一邊又覺得有點遺憾。他幽幽地想自己這日子可能是過得太渾渾噩噩了,也可能遭到了什麽人都詛咒,終身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良人……

    班草同學夜不能寐,覺得自己悲傷逆流成河。

    薑萌沒有注意到來自楚秦天深深的怨氣,倒是對於“媳婦兒”這個稱呼甚是不滿。

    他停下來,板起小臉,表情肅穆地糾正道:“那,那家夥竟,竟然敢騙我!我正和他生,生氣呢,你別瞎叫!”

    楚秦天滿心悲愴地翻了大白眼,咬著牙道:“好啦韓小初同學,請關愛單身狗!打情罵俏的那一套收斂點好嗎?!你都不知道淩牧那家夥有多緊張你,他剛才以為你被他那傻.逼哥哥綁走了,氣得和他奶奶攤牌去了!嘖,那個老妖婆很恐怖的!”

    薑萌的腳步一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到,到底發生了什麽呀?他怎麽沒,沒和我提過?”

    楚秦天歎口氣,知道自家兄弟是個死要麵子的悶葫蘆,便極其耐心地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薑萌講了一遍。

    聽到最後,薑萌都快被淩遠歌那個人渣氣死了,他想要發泄怒氣卻沒有找到發泄口,隻好凶巴巴地跺了跺地麵,義正言辭道:“怎麽,怎麽會有這種人呀!太過,過分了!”

    對於一個人的專注和喜歡總是在不經意間表露出來,楚秦天將薑萌的反應看在眼裏,默默又被強塞了一把狗糧。

    他味同嚼蠟地吞下這碗狗糧,出演助攻的時候,覺得自己充滿了無比奉獻的高貴品格:“對啊,你家老攻早上的時候還發著燒,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

    薑萌一聽就急了,越急越結巴,憋得一張小臉通紅:“你這人......怎,怎麽才告訴我呀?!”

    ......

    遠在二十公裏之外的淩家老宅氣氛沉悶,淩家小少爺將近一年沒有進過家門,一回來就大鬧一場,弄得全家上下人心惶惶。

    黔小蓮端坐在紅木雕花的靠椅上,麵無表情地閉目養神,而淩遠歌則剛剛接到了韓初逃跑的電話,臉色和抹了鞋油一樣坐在一邊。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米色西裝的男人提著藥箱走進來,他像是絲毫沒有被這樣壓抑的氣氛影響到,俊美的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意,掩在眼鏡之下褐色眸子令人如沐春風。

    嚴慕丘輕聲地和黔小蓮打了聲招呼,又衝著淩遠歌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上了二樓。

    二樓的一間臥室裏,淩牧已經穿好外套,正準備出門。

    之前吃得退燒藥似乎才發揮效用,雖然男人的臉色仍舊不太健康,但他的精神還是從短暫的昏睡中得到了恢複。

    一開門,淩牧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站在自己的門口,手裏提著個小箱子,正言笑晏晏地望著自己。

    他抿了抿唇,語氣不善道:“你可以走了。”

    總攻大人這話說得很是鏗鏘有力,畢竟當眾暈倒這件事已經榮登了自己“人生黑曆史排行榜”的第一名,他不喜歡被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既然已經清醒了,更沒有理由再病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被人診治。

    嚴慕丘很懂禮貌,房間的主人沒有開口讓他進來,便直挺挺地站著,臉上掛著一絲不苟的微笑:“我是您奶奶新聘的醫生嚴慕丘,您好。”

    這男人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磁性優雅,咬字很清晰,語速不快,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偶然,淩牧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

    淩牧揚了下眉,敏銳地從嚴慕丘的眼裏發現了一絲端倪:“你認得我?”

    嚴慕丘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問道:“所以我們的對話還要在走廊裏繼續嗎?”

    淩牧垂下眼睛笑了下,側身讓他進門。

    這個看著斯斯文文的醫生很是自來熟,進門之前和進門之後有很大的差別,他隨手將那副沒有度數的眼鏡收進口袋,笑著問道:“二少,我先問一句,您有架空您奶奶的權利然後腳踩淩遠歌上位的打算嗎?”

    淩牧因為這人的開門見山驚訝了一秒,被人過分揣測令他覺得有點不爽:“難不成你是來毛遂自薦的?”

    嚴慕丘輕輕歎口氣,臉上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二少您太高看我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而已,如果您真得打算來一發我所說的逆襲,或者隻是想單純地毀掉那個婚約,我隻是恰巧能幫個小忙而已。”

    淩牧勾了下唇,饒有興致地問道:“為什麽幫我?”

    嚴慕丘攤手笑,表情很認真:“為了感謝你曾經幫過我的大忙。”

    淩牧安靜地打量他一會兒,隨即吊兒郎當地笑了,抬手拍了下嚴慕丘的肩膀,慢悠悠道:“啊,那就抱歉了,我沒有出演狗血劇的心情,人情就先欠著吧……雖然我對於曾經幫過你什麽並不感興趣。”

    說罷,男人轉身就走,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嚴醫生在原地抽搐著嘴角,心說現在的小孩子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這麽難哄?

    ……

    薑萌再一次見到淩牧的時候,是在校園門口。

    那男人伸展著長腿背靠著車門,冷冽的麵部線條猶如精雕細琢的雕塑,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隻有在看到薑萌的時候,那雙冷冰冰的眸子裏才有了生動的情緒,整個人才變得鮮活。

    淩牧走上前,伸手捧住薑萌略帶嬰兒肥的臉蛋兒,笑眯眯地問道:“韓小初同學,想你男人了沒?”

    薑萌仰著小腦袋任由男人動作,表情凝重地觀察著對方的臉色,發現這家夥並沒有發高燒的跡象,心也放了下來。

    他的臉蛋兒被擠變了型,嘴巴半張著露出兩顆門牙,咕咕噥噥地問道:“你,你和你的家人鬧,鬧翻啦?你還,還好嗎?”

    淩牧知道一定是楚秦天那個大嘴巴多事,輕輕地“嘖”了一聲,垂下頭一口親在了那兩顆奶白色的牙齒上,貼著他的耳朵用氣聲道:“你不用操心那個,你男人沒你想象地那麽弱……”

    大庭廣眾之下,霸道總攻和軟萌小受毫不避諱地打啵,很快吸引了無數火辣辣的目光,其中幾個受不了如此視覺衝擊的女學生幹脆失聲尖叫起來。

    薑萌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層淺淺的霞色攀上臉頰,又羞又惱地瞪了淩牧一眼,嘟囔了一句:“在學,學校門口呢……”

    這男人除了一腦袋黃色廢料還有沒有別的正經事呀?害得他白白擔心了半天!

    淩牧惡劣地咬了一下薑萌的耳垂,盡力壓低的聲音裏還是可以聽出興奮:“好,我們去車上。”

    薑萌的眼睛睜得溜圓,“去車上”三個大字在腦海裏一遍遍重複,恍恍惚惚地被拐騙到了車後座上。

    直到淩牧脫了外套也試圖坐進來時,薑萌才後知後覺過來即將要發生什麽,慘兮兮地“啊”了一聲,連滾帶爬地逃竄到角落裏蜷縮起來,哭唧唧地自己把自己抱住:“你,你要幹什麽呀?”

    小家夥這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比平時更具誘惑力,男人的喉結無聲地滾動幾下,氣息一點點變得沙啞熾熱:“幹.你呀。”

    幹。你。呀。

    毫無抵抗之力的薑萌咬緊了下唇,眼睛裏的淚花閃爍著盈盈的光,憋了好半晌才弱弱地問出一句:“非,非要車震不可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因為學校畢業和公司入職的事有點忙,更新時間不穩定,但日更還是會保持噠!剛剛跑完800米的我覺得自己又年輕了呢[叉腰大笑.gif]

    然後,祝小可愛們六一嗨皮!這章留言有20jj幣小紅包,表嫌棄啊嘻嘻嘻(*/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