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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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這世道, 做什麽行當都要有一顆強大的心髒。

    周老板是一家大排檔的老板娘,手下廚師一枚,服務員兩個,平日裏就在最繁華的夜宵街上擺攤。按照她的話來說, 是個人都要吃夜宵, 明星也不例外。

    今天她的第二桌客人進來就點了滿滿一大盆香辣小龍蝦, 她親自端上桌的時候還問了一句:“姑娘, 就你一個人吃啊!”

    那姑娘從手機上一抬頭, 謔, 老板娘都驚豔了一把:“快吃, 吃完了早回家, 別一個人在外麵晃蕩, 危險。”

    姑娘反問:“怎麽個危險法?”

    老板娘指了指大份龍蝦:“隻要出門, 隨隨便便胖三斤。你一個人吃這麽多,胖六斤都有可能。”

    姑娘笑眯眯的道了謝, 低頭就熟練的掰開龍蝦尾巴, 那架勢一看就是吃貨中的吃貨。

    老板娘回到灶台後麵,剛剛把一盆子活蝦放入油鍋, 第一桌客人就默默對她招了招手:“老板娘知道那位是誰嗎?”

    老板娘一腦袋的問號,把埋頭吃蝦的姑娘端詳了一遍:“是誰?”

    第一桌客人嘖嘖稱奇:“是個可憐人!”

    “怎麽可憐法?”

    “她的老師堪稱衣冠禽獸界的楷模!為了鍛煉她, 讓餓了一整天的她一邊練琴一邊看自己吃龍蝦,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你看她那吃蝦的速度,餓壞了!快,再給她送一份去, 算我的。”

    老板娘哎了聲,一邊送龍蝦一邊解釋。

    人家姑娘百忙之中抬起頭來,看著新送來的大份龍蝦,再看看自己吃了一半的大盆,猶豫著看向那一桌慷慨的吃客,裏麵一個大學生跑過來,急切的問:“你是樊輕輕吧?”

    樊輕輕點了點頭。

    大學生:“簽個名,行嗎?”

    樊輕輕再點點頭,老板娘一看這趨勢,也問:“你是明星啊?明星還挨餓?”

    樊輕輕訕笑了聲,沒有解釋。老板娘哎喲哎喲的叫著,然後又跑去灶台,風急火急的再炒了一大份龍蝦送了過來:“小姑娘家可別為了事業熬壞了身體!這份我請的,敞開吃,不夠我還有。”一個明星跑來吃大排檔,這到底適合沒錢呢還是沒錢呢還是沒錢?!

    樊輕輕怎麽好意思,幹脆摟著大學生和老板娘一起,坐在一桌子龍蝦前,連同排擋的招牌一起拍了張照片發了朋友圈:熱情的老板娘,熱情的土壕,和熱情的龍蝦,就缺熱情的陪吃了,誰來!

    瞬間點讚無數個,由哥在下麵回複:餓!

    樊輕輕一個電話報了地址過去,由哥來了。由哥自己來就罷了,後麵還帶了一大串的尾巴。無數的私家車占據了半條街道,璀璨台的《樓蘭》劇組的大半後台人員把大排檔所有的空座都包圓了。

    半個小時後,由哥舉著酒瓶子跟樊輕輕碰杯:“胖胖啊,別傷心。人生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風風雨雨,紅毯的事兒我聽說了,不去就不去。如果你真的想去,由哥陪你去,你做我的女伴。我全程陪走紅毯陪吃陪聊,還陪你拉各路明星合照,絕對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由哥也算是半個高層,裏麵的彎彎繞繞他比鍾秦還知道得多。說白了,其實當時何老提交的名單上有樊輕輕的名字,好歹她也獲得了女主角提名,有資格出席紅毯和開幕式,甚至是頒獎晚會。

    結果,名單上去後,如石沉大海沒了音訊。何老疑惑,就去打聽,然後直接被新上任的副台長給堵住了,說樊輕輕資曆不夠。何老為此還去爭取過,後來是那副台長讓樊輕輕親自跟何老說主動退出,何老才罷休。

    新上任的副台長跟以前的符台長不同,他就是鍾家的死忠,上台後以鍾秦為標杆,對方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樊輕輕是鍾秦親自簽下的藝人,這在璀璨台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最初那一年兩個人的確有許多的八卦傳出來,隻是,在樊輕輕的神秘麵紗揭開後,兩個人的關係也急轉直下,直接降到了冰點。

    副台長是個看人臉色過日子的人,就此認定樊輕輕從鍾秦的情人名單中落選了。所以,在何老提交名單後,對方直接壓下了。樊輕輕現在也不是局外人,台裏的風言風語傳得非常的快,她自己不在意,加上還要入職《桃李》節目,一心一意都撲在了練琴上,所以也就給人一種她與鍾秦的的確確分道揚鑣的訊息。

    副台長隨隨便便找的理由搪塞她,她就猜想可能是鍾秦要徹底打壓自己了。她自認自己並不輸給別人,可她身為璀璨台的藝人又憑什麽跟台裏的老大對抗呢?

    心裏雖然不舒坦,樊輕輕麵上還是笑得雲淡風輕:“紅毯什麽事啊?別又是有人亂七八糟的造謠啊,跟公司高層沒關係,純粹是我的資曆不夠,所以主動讓位給前輩們。”

    由哥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晦暗有神:“你啊,別以為我這老油條就真的油鹽不進了。你的委屈我懂!”

    劇組副導也在這一桌,跟半空中的樊輕輕碰了碰杯:“其實你不去也好,我都跟何老分析過了。這一次,我們可能要栽!”

    樊輕輕心裏一咯噔,隻是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打聽內幕,隻能與兩人碰了碰杯,咽下一肚子的苦水。

    半響,她才輕笑道:“沒事,我才入行多久啊!以後參加各種電影節的機會也多的是。”說著,自己連續給左右兩位老大各自剝了一大碗龍蝦,自己卻是一個也吃不下了。

    朋友圈一係列的吃貨刷屏,就連鍾秦的手機也響個不停。巴秘書抱著禮盒和手機的時候,鍾秦直接問他:“衣服都到了?”

    巴秘書將碩大的禮盒擺放在沙發上:“到了,您要讓人試穿一下嗎?如果不合適,還有時間修改。”

    鍾秦發出一聲不屑的嘲諷:“你覺得她最近是胖了還是瘦了?”

    這個她是誰,巴秘書根本沒問就下意識知道對方的名字,還真的回想了一下今天從走廊上的驚鴻一瞥,很甕定的點頭:“胸圍瘦了。”

    鍾秦:“……拍賣行的東西也送過來了?”

    “送來了。”巴秘書又從懷裏抱出一套錦盒,顫巍巍的遞送到鍾秦麵前,“鍾總,您確定您送的東西,她會收嗎?”

    鍾秦挑眉:“怎麽?”

    巴秘書很想告訴對方現在台裏對他們兩人的傳言到底有多惡劣,那些見風使舵的人在私底下甚至是明麵上,對自家老總喜愛的女人說過多麽刻薄的話。

    傍大款都算是輕的,什麽賣藝又賣身啦,什麽心機婊啦,統統一股腦的往對方身上丟。

    鍾秦直接問巴秘書:“她現在在哪裏?”

    巴秘書猶豫著遞送上自家老大的工作手機。手機裏的微信加的不止是各行各業的精英和大佬,還有台裏有頭有麵的人物。現在,朋友圈基本都被小龍蝦給刷屏了。也不知道自家老大看到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屬下左擁右抱後,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

    許思凡從來不知道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在失去了家族的支撐後會自私到沒臉沒皮的地步。

    “讓我入股你家的產業?你確定我入股後,能夠讓你們安家起死回生?現在誰不知道你們安家得罪了人,有人耗費巨資也要把安家打落塵埃。這個時候你還讓我投錢進去,這跟丟在水裏有什麽區別?”

    “可現在能夠就我爸爸的人隻有你了!”安吉拉一臉憔悴,因為長期睡眠不足,眼下的黑眼圈就算撲了厚厚的粉底也掩蓋不住。

    許思凡問她:“那你告訴我,你還要多少?”

    安吉拉眼睛一亮:“你還有多少?我知道你有一個葡萄酒莊,那就是個無底洞,把他轉賣了吧!你投資的部分行業與我家也有重疊,可以產業合並。”

    許思凡冷笑:“合並?誰是大股東?”

    “當然是我們安家。你遲早都要跟我結婚,你的自然也就是我的,有什麽區別?”

    許思凡簡直氣笑了,直接甩開安吉拉的手:“我原本以為隻有你瘋了,其實,你們安家的人全都瘋了!我跟你結婚,所以我的一切都是你們安家的?你以為你是公主,你爸是國儲嗎?”

    安吉拉連嗓子都尖銳了:“你要去哪裏?”

    “關你屁事!”

    許思凡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耐心,直接摔門而出。在車裏就接到經紀人的電話:“安家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趕快把那個瘋女人給甩了吧!太磨人了,短短五分鍾給我了打了十個電話。”

    “我現在甩了她是嫌棄自己的名聲太好聽?”

    經紀人笑嗬嗬的:“那就把她的名聲搞臭!她家以前得罪的人多,想要落井下石的肯定不少,她又是那樣一張臉,不少富二代都虎視眈眈。你隻要抓個奸,再去買個醉,然後找個圈內的明星炒作一下緋聞,保準她發癲發狂,我再運作一番,絕對讓她成了落了毛的鳳凰,這輩子都爬不起來了。”

    “炒作?”

    經紀人那邊好像在忙,過了一會兒發了一個地址和一張照片來。

    照片裏的人最近風頭正盛,正是一年多以前被許思凡撩得滿城風雨的樊輕輕。

    “時隔一年,我還真的要對她刮目相看了!”

    *

    一頓夜宵,從晚上八點吃到淩晨一點。

    樊輕輕在國外主要是紅酒為主,到了國內,倒是喝啤酒白酒的人多。碰上劇組的人一窩蜂的來,那基本就是紅的白的黃的輪番上陣,酒不是一瓶一瓶的上,而是一箱一箱的來。

    樊輕輕中途被灌得不行,都跑了幾趟衛生間。由哥白酒喝得多,誰也沒想到他最後居然會被連續三瓶紅酒給放倒了。眼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相互攙扶著離開,樊輕輕認命的從由哥的衣袋裏摸出電話,用對方的指紋刷開開始翻找標記家屬的電話,還沒找出個子醜寅卯,馬路邊上突然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尖叫。

    一輛大紅色的風騷跑車停在了排擋的正檔口,裏麵探出一個足夠引起女人們癲狂的人物。

    “影帝啊!是許影帝。”

    “許思凡我愛你。”

    “我,我要暈了。”

    許思凡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邁著海步,一步一揮手的,在眾多女粉絲的擁簇下出現在樊輕輕的桌前。

    俊朗無比的男人,喝酒喝得臉色發白的女人,還有一桌子狼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果樊輕輕是粉絲中的一員,這時候估計早就血壓升高,麵紅耳赤手足無措了。可惜,她這個人見過的帥哥如過江之鯽,妖孽級別的男人更是數不勝數,對於許思凡這種刻意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生物,她都可以直接眼皮子一翻,視而不見。

    時隔一年,如今在許思凡眼中的樊輕輕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也許是對方那隱藏的真實名聲起到了烘托的作用,原本在許思凡眼中除了隻有美貌外一無是處的女人,現在也透露出從內之外散發而出的高雅氣質來。那份被無數奢侈單品給堆積出來的雅致很好的將她與市井環境剝離,她仿佛誤入凡間的精靈,渾身上下都透出出塵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如果樊輕輕知道現在許思凡的所思所想,估計會狠狠的吐槽一句:什麽不食人間煙火?她剛剛吃了不下五斤的龍蝦,不下五瓶的啤酒,這是不食人間煙火?

    許思凡用著難以想象的溫柔語調,問:“吃完了?”

    樊輕輕手指劃個不停,頭點了點。

    許思凡直接一手扯過睡得不省人事的由哥,一手掐住樊輕輕的臂膀:“既然吃完了,那我送你們回家。”

    樊輕輕被動的提了起來,頭有點昏沉的往下墜了墜:“你知道由哥住在哪裏?”

    許思凡哪裏容許樊輕輕逃離,直接連拉帶拖的把樊輕輕率先弄出了大排檔,眾目睽睽下,微笑著塞入了自己的跑車:“有什麽事,我們回家再說。”

    微醺的樊輕輕後知後覺的‘喂’了一聲,正準備爬出車廂,許思凡直接跳上駕駛室,隨手把肩膀上的由哥往後廂一丟,油門一踩,車子就像離弦的箭,刷得衝了出去。

    原本要圍繞上來求簽名求抱抱的粉絲們瞠目結舌,許久,有人問:“樊輕輕什麽時候又把我家老許給勾引上床了?聽老許的意思,他們同居了?”

    “沒,沒有吧?如果同居了,狗仔們不可能不報!再,再說,許思凡有未婚妻呐。”

    有人跺腳,咒罵:“樊輕輕這個陰魂不散的小三,狐狸精!”

    粉絲們的喝罵逐漸遠去,夜晚的涼風很快就將樊輕輕一身熱氣給吹得一幹二淨。她睜大眼睛看向表盤,好嘛,一百二十邁,直接斷絕了她所有不合實際的想法。

    許思凡偏頭望她一眼,卵·黃的燈光直接把他照成了急待·受·精的大閘蟹,黃不溜丟,紅不溜秋。

    許思凡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他確認自己那一眼足夠讓任何女人對他產生所有敢想又不敢想的幻想。夏夜,微風,跑車,還有一位魅力十足的男人,是個女人都該幻想一下今晚即將發生的好事。

    誰也沒有想到,他那一眼過去,樊輕輕的確驚詫的捂住了嘴巴,然後在他的誌得意滿中喊了一句:“我要吐了!”

    許思凡一腳刹車:“你說什麽?”

    樊輕輕趴在車門上:“要吐了。”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整個車子突如其來的往前一衝,原本還沒有停穩的跑車瞬間從馬路中央打了兩個轉,直接衝上了綠化帶。

    這麽一震,樊輕輕的嘔吐**被硬生生的給嚇了回去,而許思凡從方向盤上抬起頭來,張嘴就罵:“哪個不開眼的……”

    話還沒罵完,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一個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身影從背後的車輛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竄了上來,直接從駕駛室裏將許思凡給提溜了出來,然後一拳,打得後麵的急刹車的車輛都差點打滑,打得眾多的夜車司機們張口結舌,打得連連受到驚嚇的樊輕輕忘記了反應。

    什麽情況?

    尋仇,討債,還是兩男爭一女了?!

    黑色西裝的男人仿佛從天而降的鬥戰勝佛,一拳拳揍在了白衣花花公子許思凡的臉上,左勾拳右鉤拳,直拳,拳拳到肉,不過短短的五分鍾就將風騷無比的騷孔雀許思凡給揍得連安吉拉都不認識,人事不省的倒在了一片殘花敗葉之中,淒慘無比。

    連續變故下,樊輕輕酒也醒了,頭也不痛了,腰更是挺直了。

    無數大燈的擁簇下,西裝男人終於從綠化帶裏抬起頭來。不怒而威的臉,冷凝霸道的氣息,還有那堪比大衛般的英武身軀,無不顯示出對方那高人一等的上位者氣勢。

    路燈,車燈,把男人通身上下照耀得如天神下凡,如此的偉岸,如此的高大,如此的不凡。

    他踩過許思凡的腰背,碾碎腳下的斷枝,繞過被夜色沉凝成一團黑色的跑車,雙手一伸,將車內的樊輕輕輕鬆的抬了起來。在無數車主的注視下,將懷裏的女人一把扛在肩膀上,淡定的走過亂七八糟的圍觀車輛,打開了那黑漆漆如同坦克一般彪悍的悍馬,拍打著女人掙紮不已的屁股,用著寵溺的語調喝止她:“別鬧,再鬧我就在這裏吻你。”

    這是哪裏?

    大馬路,主幹道,車禍現場!

    就在六分鍾之前,她現在所處的這輛改裝的百萬級別悍馬把她剛剛坐過的娘炮跑車給撞得東倒西歪!

    這也就罷了!

    這輛悍馬的主人撞車還不夠,還把跑車的主人提小雞似的提了出去,用著奴隸主揍不聽話奴隸的氣勢,把人狠狠的修理了一頓。

    最後,悍馬主人搶奪回了自己的戰利品——樊輕輕!

    樊輕輕覺得自己真的醉的不輕。

    她好像看見鍾秦追尾了!追尾後,還把被追尾的車主人給揍得人事不省!

    原本被脅迫上車的自己,先是被花孔雀許思凡給丟上了跑車,接著被鍾秦豬八戒扛媳婦一樣,給扛回了悍馬。

    她覺得腦袋裏麵一團亂。

    鍾秦什麽時候跟在她的車後的?

    “我隻比許思凡晚了一步,我親眼看著他把你抱上了他的車。”

    “那你幹嘛撞他?”

    “我不撞他,你能回到我的身邊?”

    “你就不怕出車禍?再說了,我也在那車上呐。”

    “我有經驗,傷不到你。再說了,他幹嘛突然緩下速度,你們在車裏幹什麽了?”

    “跑車,還是沒有蓋上車頂的跑車,我們能夠幹什麽?”樊輕輕口氣不善,“我和他幹什麽又跟你有什麽關係!”

    又是一腳刹車下去,樊輕輕覺得自己今天跟刹車有仇。

    鍾秦的手指直接捏著樊輕輕下頜,捏得她發疼。

    “再說一遍,我跟你有沒有關係?”

    一句話,瞬間將渾身冰冷的樊輕輕如擲油鍋。

    她唇瓣顫抖,眼角發疼,喉間幾度幹澀,她凝視著他,一字一句的問:“我跟你,有什麽關係?”

    男人冷硬的神情崩出一條裂縫,他的指腹在她的薄唇上不停的揉動,那捏著下頜的手指越發用力,逼得她的唇瓣越來越開,露出裏麵白瓷般的貝齒。

    樊輕輕帶著哭音,問他:“我跟你什麽關係?”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煙草的味道在她的唇齒之間遊蕩:“你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