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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薩最終還是沒能贏下那場對西班牙人的比賽, 比分最終定格在了1:1。|

    ——“你們看西甲了嗎？”範尼次日在結束訓練後這樣跟關係親密一些的球員聊天, 他看上去並不避諱自己和西甲球隊之間的聯係，而其他人也因為他的態度而不必遮遮掩掩、欲蓋彌彰。

    倒也是一件好事。

    “哪場？這周末好像沒有強強對話。”

    “巴薩對西班牙人那場, 我本來也沒看，但是聽說了一點梅西的事，於是去看了一下回放。”範尼這樣解釋, “梅西那幾次過人非常精彩。我覺得他的個人能力跟羅納爾迪尼奧相當, 但是團隊配合意識太差了。”

    他這樣想著, 看看坐在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人人都看得出始終在豎著耳朵聽的克裏斯蒂亞諾——這樣一看，克裏斯蒂亞諾算是非常不錯了。範尼這樣想。

    可不是不錯嗎？歐洲金靴總有一半功勞屬於克裏斯蒂亞諾呢。

    “那個孩子團隊配合意識的確太差了。”內維爾隨口搭了一句，“克裏斯蒂亞諾, 別學他——幹嘛這麽看著我……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隻是隨口說說……”

    內維爾被克裏斯蒂亞諾看得毛骨悚然，但又覺得認錯顯得自己太慫，於是扭過頭去假裝跟別人說話了。

    “裏奧是被羅納爾迪尼奧帶壞了。”皮克不知道突然從哪裏冒出來, 跟了一句。

    範尼看看皮克，似乎有點驚訝於對方那個憤憤不平的口氣, “哦……呃，為什麽這麽說？”

    “裏奧雖然喜歡帶球, 但是他之前跟其他人也有配合, 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羅納爾迪尼奧給他灌輸了奇怪的思想。”皮克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其實並沒有回答範尼的問題。

    內維爾咳了一聲，“回答問題，或者別說話。”

    ——同樣是年輕人, 但是顯然皮克在內維爾們那裏沒有得到和克裏斯蒂亞諾平等的待遇。

    克裏斯蒂亞諾認為這個世界非常公平。

    皮克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沒跟內維爾爭辯——皮克根本不傻，也不是大嘴，他其實很聰明，很知道如何立足。這是他跟拉莫斯和卡西的本質區別。卡西總是求全責備，拉莫斯看上去沒心沒肺但是實際上做事經濟實惠，而皮克，皮克隻在大千世界中擇一席之地以立身。但一旦找到那個一席之地，他就可以深深紮根於此，絲毫不動搖。克裏斯蒂亞諾這樣想。

    “我聽巴薩的人說過，羅納爾迪尼奧經常跟裏奧說一些奇怪的話——裏奧隻是不太會拒絕其他人的勸說，他利用了這個。”皮克說，“他一開始隻是跟裏奧說一些跟球場無關的事，他那個時候勸裏奧堅持單身什麽的，一整套歪理邪說。”

    內維爾翻了一下眼睛，他對誰要堅持單身都沒興趣，他看上去很快就要再次打斷皮克了。

    如果皮克不趕緊轉入正題的話。

    皮克也意識到了這個，所以他立刻進入主題——你看，克裏斯蒂亞諾都說了，皮克一點都不傻。

    “那個時候卡爾斯……”

    “卡爾斯是誰？”有人隨口問了一句。

    “普約爾，就是普約爾。”皮克解釋說，“普約爾那個時候就覺得這樣不對，畢竟巴西人從來不會從巴薩的角度思考問題——個人主義，他總是那樣。他最開始的時候就鼓勵裏奧關注克裏斯蒂亞諾，但這毫無必要不是嗎？”

    當克裏斯蒂亞諾的名字被念出來的時候，曼聯更衣室的興趣被極大的提升了。

    所有人都看向皮克，眨巴著眼等著聽故事。

    “為什麽沒必要？”

    “裏奧心裏隻需要有巴薩就可以了，他幹嘛要想那麽多有的沒的？他不需要跟其他人做對比，他隻需要專注於為巴薩贏得勝利。”皮克覺得理所當然。

    克裏斯蒂亞諾看看他，摸摸鼻子，沒吭聲。

    “看看人家，克裏斯蒂亞諾，看看人家。”吉格斯抓住機會痛心疾首地教育克裏斯蒂亞諾，“我們對你簡直就是零要求，你居然還總是不聽我們的、跟我們作對。我們就該學學巴薩老球員的作風。”

    門將範德薩咳嗽了一聲，往空無一人的門外一指，暗示爵士——吉格斯立刻不吭氣了。

    隻要爵士還在曼徹斯特，誰敢取代他向克裏斯蒂亞諾發號施令呢？

    “後來呢？”範德薩問皮克。

    “羅納爾迪尼奧當時就鼓勵裏奧關注克裏斯蒂亞諾，他根本沒有把球隊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過我猜羅納爾迪尼奧大概比普約爾他們更會討裏奧的歡心，所以看上去裏奧更喜歡聽他說話。”

    “裏奧之前在訓練的時候還替羅納爾迪尼奧說好話了……”皮克突然停住了，他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講的過於細致了——就算風雨將至，大概也沒有人喜歡自己球隊的內部事務被傳得滿世界都知道。

    尤其是當這個更衣室裏還有一個和皇馬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的範尼的時候。

    不過還好，包括範尼在內，曼聯更衣室沒有人注意到皮克的欲言又止——克裏斯蒂亞諾也許注意到了，但是這都是他早有一些耳聞的事，他不太在意。

    “說起來羅納爾迪尼奧，他倒是和梅西配合的不錯——德科也是。克裏斯蒂亞諾，你聽德科說過什麽嗎？”範尼突然問克裏斯蒂亞諾。

    他的離開雖然和克裏斯蒂亞諾不無關係，但和\'上一次\'不同，這次範尼和克裏斯蒂亞諾並沒有直接衝突，所以範尼也無意表現的自己和克裏斯蒂亞諾水火不容——何況本來也沒有水火不容。

    “他？他做人很小心，什麽都不會說。”克裏斯蒂亞諾撇撇嘴，“不過他倒是提起過，梅西和其他人關係都很一般——我沒覺得梅西特別喜歡羅納爾迪尼奧，頂多就是覺得……我猜，我猜他隻是覺得羅納爾迪尼奧沒有那麽苛刻——對比普約爾。普約爾還挺喜歡管東管西的。”

    皮克沒說話，但是明擺著不讚成。

    克裏斯蒂亞諾瞅了他一眼，心想，普約爾估計就沒喜歡過梅西也不一定，畢竟梅西看上去挺老實的，實際上可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克裏斯蒂亞諾這就冤枉普約爾和替普約爾說話的皮克了。

    普約爾也許的確算不上喜愛梅西，但是至少在最開始的時候，普約爾是決心對梅西好的——再怎麽說都是拉瑪西亞的好孩子，和自己位置上絲毫不衝突，天賦異稟又有一部分加泰羅尼亞血統，如果好好踢球老實做人，普約爾怕是吃飽撐了的才會擠兌他。

    所以他才一直叫梅西不必關心無關緊要的人、專心為巴薩踢球，而不是直接無視他。

    但是梅西偏偏就是那樣一個表麵不肯吭聲，但內心從不聽話的年輕人——他隻相信自己以及那些和自己實力相當的人的判斷。

    而羅納爾迪尼奧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在巴薩更衣室裏的，實力和他相當、判斷結果和他幾乎完全一致的人。

    所以他會傾向於羅納爾迪尼奧是一件完全不值得奇怪的事。不但不奇怪，還非常合理。

    但即使是這個時候，普約爾也一直沒放棄過\'拯救裏奧·梅西\'這個了不起又不存在實現可能的任務。

    直到梅西在訓練中替羅納爾迪尼奧說話，而與此同時普約爾又聽拉瑪西亞的人讚美了博揚。這兩件事如果獨立發生，那麽自然都是無傷大雅的，但是它們偏偏一起發生了，這就意味著梅西對於普約爾來說不再構成一個\'最佳選擇\'。

    甚至也許是一個可以放棄的選擇。

    ——“克裏斯蒂亞諾，”吉格斯這個時候又開口了，他這次再次反對了克裏斯蒂亞諾、支持了普約爾，盡管他認不認識普約爾都還是個未解之謎，“你會覺得人家管東管西，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別人的年輕人是怎麽被年長球員約束的。說真的，你缺這個。”

    克裏斯蒂亞諾本來要反駁，但是看了看吉格斯身後之後，他改變了主意，“你想怎麽約束我呢？”

    “不聽話就捆在樹上拿鞭子打。”吉格斯興高采烈的幻想，“裏奧，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他缺這樣的教育，不然他總是仗著爵士的寵愛就欺負人。”

    費迪南德看著吉格斯的身後，“不，我絕對不是這麽想的。”

    “你這就不對了，裏奧，你……”

    “裏奧哪裏不對？瑞恩，告訴我，我寵愛克裏斯蒂亞諾這件事，你有什麽意見嗎？”

    吉格斯身體僵直，不敢回頭看站在門口的爵士。

    克裏斯蒂亞諾高興的去給爵士準備把吉格斯捆在樹上的繩子和打人的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