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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奧回到他買的小房子的時候, 是克裏斯蒂亞諾叼著一根拐棍糖出來開門的。

    “你吃了我的糖。”裏奧看了一眼克裏斯蒂亞諾, “雖然我在戒糖，但是你吃的還是我的糖。”

    克裏斯蒂亞諾默默拿出糖塞進了裏奧嘴裏, 用行動表示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吃這種東西。

    裏奧嫌棄地把糖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重新塞回嘴裏磨牙，“看比賽了嗎？”——他一邊說一邊回手把小別墅的門關好鎖上。

    “看了, 我還以為阿奎羅是你的男友。”克裏斯蒂亞諾毫不客氣地這樣說著, 完全不管裏奧還沒換鞋, 直接就關了走廊裏的燈，“解釋。”

    克裏斯蒂亞諾絲毫沒掩飾自己的不高興，他從一開始就決心要讓梅西知道他到底對阿奎羅是什麽態度。

    裏奧一手拎著剛換下來的鞋無奈地看了一眼前方克裏斯蒂亞諾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黑乎乎的身影，一手在牆上摸索著再次打開廊燈換鞋, “kun是我的朋友，我那天接受采訪的時候那麽說完全是因為我答應了要幫他說點好話——他在追求馬拉多納的女兒，但是馬拉多納有其他中意的……呃，女婿人選。”

    克裏斯蒂亞諾看了一眼彎腰拿拖鞋的時候還不忘一隻手捂著廊燈的開關防止他再次關燈的裏奧, “你是他的保姆嗎？他找女友你還要幫忙造勢？再說，你連自己的隊友都不怎麽關心, 為什麽要幫他這種忙？——說真的，我猜你連普約爾有沒有女友都不知道。”

    裏奧換好拖鞋, 慢吞吞地關了燈走進客廳, 找到自己最喜歡的那個灰色靠墊坐下，“幫忙而已，我們是朋友。朋友不就是互相幫忙嗎？”——裏奧當然不打算告訴克裏斯蒂亞諾, 馬拉多納中意的那個男孩就是他。

    裏奧得防著點這個，他不能讓羅納爾多認為他還有其他選擇——除了裏奧之外的其他好選擇。

    克裏斯蒂亞諾完全沒被裏奧這句話糊弄到，他拖著自己特意抱來巴塞羅那的超人靠枕湊過去，嚴肅地瞪著裏奧。

    “幹嘛？”裏奧有點不舒服地往後坐了一點。

    “你肯定有其他事瞞著我——你跟阿奎羅到底是怎麽回事！”克裏斯蒂亞諾生氣地吵了一句。

    裏奧咬著拐棍糖，假裝沒聽見這個問題，“我今天的助攻還不錯吧？”

    “回答問題。”克裏斯蒂亞諾幹巴巴地說。

    裏奧吃著糖不說話。

    克裏斯蒂亞諾更生氣了，他看了一會兒梅西，覺得對方堅持不肯說話之後就拖著自己的超人靠枕走到客廳另一端背對著梅西坐下了。

    如果梅西不來道歉，克裏斯蒂亞諾絕對不會搭理他。

    裏奧看看羅納爾多的背影搖搖頭，摸出遙控器來打開電視開始看今晚的體育新聞——順便拿起羅納爾多之前放在桌子上沒吃完的小紅香腸當成夜宵。

    電視上正在播放他的那個助攻，和隨後的進球。

    ——下半場剛一開始，馬競就靠著阿奎羅的門前補射扳平了比分。巴薩上下一下就懸起了心。

    巴薩是要爭冠的隊伍，他們眼下跟皇馬積分咬的很緊，每一場球都是要命的，誰也不願意到了嘴的鴨子就這麽飛了——尤其這還是在諾坎普。

    哈維從中場附近得到後場開出來的球，帶著球直奔禁區。

    伊涅斯塔從邊路包抄過來來到禁區側邊準備接應，博揚則在此時插|入了禁區，頂在整個陣型的最前頭，等待哈維傳球。

    博揚距離球門最近，但是身邊的人也不少，任何有常識的人，包括普約爾們在內，也絕不可能在比賽時間還剩下四十多分鍾的時候就做出如此草率、缺乏成功幾率的事——尤其是當他們上半場剛剛親眼目睹了博揚如何過人失敗之後。

    所以毫不意外，哈維把球交給了邊路上的伊涅斯塔，同時自己兜向另一邊和處於邊路上的裏奧換了位置。

    裏奧這個時候出現在中路禁區前，他本來打算進入禁區，但是一個博揚在球門前身邊就吸引了好幾個防守人，他就算進去恐怕也施展不開——本來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先轉移出中路，同時博揚出來，帶走防守人，自己再從邊路包抄進去來到球門附近，但是他看博揚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就隻能歎了口氣，直接從中路殺入禁區。

    這樣一個進攻變化當然吸引了馬競後衛們的注意，於是就有一個人被分出來跟著裏奧。

    裏奧此時再往禁區外走，後衛卻隻是守在禁區邊緣等待變化，不肯跟出去了。

    伊涅斯塔這個時候帶球已經快帶死了，再帶不是丟球就是被破壞，於是被迫無奈隻能聽天由命交給裏奧。

    按理說，裏奧可以把球給到球門附近的博揚——打進了，功勞大不了還是博揚的，打丟了，那反正也不是他的責任。

    但是裏奧有那麽一瞬間眼前突然顯現出剛才自己助攻博揚破門後的場景，就這麽改了主意——事實已經向他證明，他那樣安靜做事是無法達到目的的，既然那種辦法不行，他決定換一種更具有視覺衝擊力的。

    裏奧帶著球突然水平變向，把後衛晃趴下後從他身邊直接殺入了禁區。

    第二個後衛補過來，同時第三名防守人出現在裏奧身邊協防——裏奧護球轉身，突然把球挑起來背對著兩名防守人把球從他們頭頂挑過去，同時轉身從二人之間筆直穿過，再把高空球卸到腳下。

    三個後衛被裏奧過了個幹淨，就連守門員也因為這樣特別的表演而在短時間內出現了堪稱致命的失神。

    裏奧最後隻需要一個推射死角。

    2:1，守門員無力挽回。

    ——裏奧看完自己的精彩進球，扭過頭就看見羅納爾多還是背對自己生氣，撓撓頭，慢吞吞地爬起來到廚房泡了一杯馬黛茶一杯紅茶，又切了幾片檸檬，準備了一小盅牛奶帶回客廳放在桌子上。

    捅捅羅納爾多。

    “喝茶吧，有檸檬片和牛奶。”裏奧說。

    羅納爾多回頭看了一眼桌子，拿了一片檸檬直接放進嘴裏嚼，那氣勢就跟檸檬就是裏奧的肉一樣。

    裏奧想了想檸檬的酸味，牙都快倒了。

    “喂，我跟kun就是好朋友而已。”裏奧再次捅捅羅納爾多先生。

    克裏斯蒂亞諾手上停了一下，然後換了一片新檸檬繼續惡狠狠地咬。

    裏奧非常無語，覺得自己簡直冤屈，“你不是也背著我叫魯尼honey嗎？”——克裏斯蒂亞諾雖然長了一張風流的臉，但是平時的做派的確比較老實，沒什麽奇奇怪怪的新聞，裏奧想要脫身也隻能翻舊賬。

    “呸。”克裏斯蒂亞諾終於說話了。

    裏奧撇撇嘴，“我隻是幫kun說點好話。不過這也不是完全為了他。你知道馬拉多納不喜歡我，所以我也不希望他輕易得逞拆散kun和吉安妮娜——也就是他女兒。”

    克裏斯蒂亞諾繼續嚼檸檬。

    裏奧歪著頭想了半天，“你不想我嗎？”

    克裏斯蒂亞諾的耳朵動了動，但還是繼續嚼檸檬。

    “你如果想我，那我也想你。但你如果不想我，那我也就不想你。”裏奧一本正經地說。

    克裏斯蒂亞諾回頭看著梅西先生，那眼神既震驚於他的無恥又非常糾結該如何回答。

    “你要是跟我上樓就說明你想我，你要是不跟我上樓，那我就把臥室的門鎖上了。”裏奧繼續一本正經地說——說完還真的就往樓梯那裏走了。

    克裏斯蒂亞諾琢磨了一下，還是悲憤地爬起來跟著裏奧走了。

    裏奧走在前頭不動聲色地得意起來，為自己有阿奎羅這樣一個可靠的朋友感到滿意。

    ——‘你生氣的時候吉安妮娜怎麽哄你？’裏奧賽前偷偷問阿奎羅。

    ‘你還敢讓女朋友哄你？你想分手嗎？’阿奎羅十分震驚。

    ‘但是總會有一兩次是你生她的氣了，比如吃醋什麽的。’裏奧那個嚴肅的表情讓阿奎羅幾乎以為他們是在討論國家與民族的命運和發展道路。

    ‘你跟她發脾氣了？那你就等著她來跟你說就行了，問我幹嘛？’阿奎羅狐疑地問。

    ‘謹防上當受騙。’裏奧憂國憂民嚴肅臉。

    ‘哦！’阿奎羅恍然大悟，‘你的對，裏奧，這個的確很關鍵！吉安妮娜喜歡色|誘，親親我抱抱我什麽的。你女友可能會跟你說‘我現在不就在這裏嗎？你要是想知道我的確是你的，那你就過來抱我啊’之類的。’

    ——裏奧決定以後多幫阿奎羅說說好話，好好維持他們之間牢不可破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