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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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寵嫡妻逆襲記 畢竟自從沈惜出嫁後, 劉氏從中作梗, 容娘和沈惜幾乎斷了聯係,如今容娘明知道劉氏最恨她們往來,冒著把劉氏得罪透了的風險,容娘硬是跑了過來,僅僅是為了要見命懸一線的沈惜麽?
“為了我的病, 令您日夜心懸, 實乃侄女不孝。小說 ”沈惜拿起帕子掩住口, 不過二十餘字,她愣是斷續了幾次, 咳嗽了好幾次, 才頗為費勁兒的說完。
看沈惜“蒼白虛弱”的麵龐,劉氏對藥的效力已經信了大半。
倒不是說沈惜演技有多好, 隻是劉氏自恃對原主十分了解, 先入為主覺得沈惜被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對自己向來是又敬又畏, 對她並無防備之心。
劉氏滿眼憐愛,一麵讓丫鬟端溫水進來, 一麵柔聲道“我的兒,快不必如此。隻要你早些養好身子, 才是對姑母最大的孝順。”
論起演技來, 劉氏可比柔娘強了百倍。
沈惜怯怯的應了,她想起柔娘探病時,表麵功夫尚且做的不足, 行事間帶了兩分怨氣。麵對劉氏,自己更要加倍小心應對才是。
劉氏又問了蘭香,沈惜這兩日的起居飲食如何,蘭香都一一答了,劉氏目露滿意之色。
“好孩子,你主子身邊有你,我就放心了。”劉氏神情極為欣慰。
沈惜在一旁隻是聽著,並不開口。
關心沈惜的話說了半柱香的功夫,劉氏才緩緩道出了來意。她似是不經意的道:“我聽人說容娘那丫頭過來了,沒有吵到你罷?”
劉氏對容娘倒沒有不放心,隻是對她的生身姨娘白姨娘心存幾分忌憚。要知道白姨娘出身卑微,竟能在伯府站住腳,生下了容娘,即便現在自己也不好輕易尋出她的錯處來發落她。
沈惜曾經幫過她們,卻惹得劉氏大發雷霆。若不是沈惜那張貌美如花的臉還留著有用,劉氏早就出手收拾了她。
也算是有驚無險,還讓沈惜結下了她們的善緣。
莫非白姨娘看出了什麽端倪,來提點沈惜不成?
沈惜茫然的搖了搖頭,頗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聽說我那日病得不好了,她便來看我。”
她的話音未落,劉氏便蹙起了眉,神色不悅。“容娘這孩子怎麽說話的?我再三囑咐她們姐妹這兩日不要過來打擾你……”
劉氏這句話不但訓斥了容娘,還順便幫柔娘解釋了,為何前些日一直獻殷勤的她沒過來的緣故。
承恩伯府有三個姑娘,大姑娘二姑娘俱是嫡出,三姑娘是庶出,二姑娘這些日子去了外祖母家,沒在府中。
話雖如此,劉氏卻是略略安心。一來她知道沈惜不會撒謊,二來容娘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能說出沈惜病得不好這樣的話來,顯然不是白姨娘教她的。
白姨娘雖然是個玲瓏之人,可容娘的性子卻沒隨了她。
“三姑娘年紀尚小,一時說話不防頭也是有的。”雖是這麽說著,沈惜的神色到底又黯淡了幾分。
沈惜到底是對容娘的話有所不滿。劉氏在心裏暗暗點頭,麵上卻是百般安慰沈惜。
“隻要你好好吃藥,身子很快就能好了。”劉氏拍了拍沈惜的手,柔聲道:“旁的事別擔心,有姑母在呢。”
沈惜聽罷,感激柔順的點了點頭。
“那件事……是侯爺做得不對,也不怨你恨他。”劉氏趁機道:“你素來都是大度賢淑,他分明是在雞蛋裏挑骨頭。你放心,咱們家雖然不如永寧侯府顯赫,也會竭盡所能的護著你。”
原主恨喬湛?大度賢淑?大度是真的,賢淑可就差了些火候。
至於那件事——便是沈惜縱容丫鬟給喬湛下藥、意圖爬床,且那丫鬟是永寧侯府二房送來的,擺明了是想往長房楔釘子,也難怪喬湛勃然大怒。被人利用的沈惜自是可憐,還去投了湖,殊不知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
原主寧可被那些所謂的親戚擺布,卻沒有夫妻間的信任。
沈惜在心裏長長歎了口氣。
劉氏母女真真是不遺餘力的想要讓她作死,這聽起來貌似令人感動的話,實際上是離間她和喬湛的夫妻感情。怪不得沈惜成親不過一年,便和喬湛鬧到這步田地。
白姨娘的話和劉氏的話一比,到底誰是真正關懷她的,立即顯了出來。
沈惜懶得再應付她,幹脆拿出帕子來,像是受盡了委屈一般,傷心的嗚咽起來。似被劉氏的話感動,如今終於有了能理解她的人。
“姑母知道你委屈。”劉氏見沈惜還是一如既往的糊塗軟弱,又說了許多表麵上哄勸、實為挑撥的話,這才放了心。
見沈惜好容易止住了哭聲,她沒了再停留的心思,囑咐沈惜好好休養,便扶了丫鬟的手往外走。
臨走時,劉氏在堂屋裏有敲打了金蓮綠枝等人一番,冷聲道:“我是知道你們的,離了我眼前就疲懶懈怠,若是被我知道你們敢不盡心伺候姑奶奶,仔細你們的皮肉!”
旋即,她對送出來的蘭香,態度卻是如春風般和暖道:“好孩子,你主子是個省事的,若是她們有什麽不好,你隻管去告訴我,我來料理她們。”
她說話的聲音雖不高,卻剛好能讓屋裏的沈惜聽到。
這樣一來,豈不是愈發顯得情真意切?
沈惜靠在大迎枕上,唇畔浮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恐怕她這樣一來,服侍的丫鬟們會愈發的不盡心罷!且蘭香也愈發難做人,這些丫鬟一旦被主子派了不是,難保不會聯想是蘭香告密。
在承恩伯府繼續留下去,遲早得送了自己的小命,她需得想辦法快些離開了。
畢竟,她已經是出嫁之女了不是麽?永寧侯府才是她該回去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她愈發堅定自己的想法,或許兩府中唯一不想要她命的人,就是喬湛了。
是該好生想一想,今後的路該怎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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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開國時便被封了爵位、世襲罔替的侯府,到了現在的永寧侯喬湛這一代,在帝王麵前仍是榮寵不衰。
先永寧侯和世子先後在戰場上以身殉國後,世子嫡子便繼承了永寧侯爵位。
在成親前,喬湛仍住在自己原先的院子裏。直到喬湛成親前,太夫人便搬出了正院榮寧堂,去了後麵的壽春堂。
如今侯府中的太夫人是先永寧侯的繼室,後育有兩子一女。雖說他們早已成家生子,既是太夫人還在,便沒有分家,喬湛的姑姑早已出嫁,他三叔、四叔仍在侯府中居住。
永寧侯府。壽春堂。
雖然壽春堂不比榮寧堂軒麗朗闊,卻也透著勳貴世家的富麗奢華。
“娘,您說湛哥兒會不會把沈惜再給接回來?”喬三夫人服侍太夫人用過了早飯,並沒有急著走,殷殷的為太夫人奉上了茶,急不可耐的道“這可是有些日子了。”
太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聲音淡淡的:“到底是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事,我怎麽好插手?且不說湛哥兒早就襲爵,我是他繼祖母,哪裏管得到他身上?”
喬三夫人眼珠一轉,看來這次太夫人打得是看好戲的主意了。
“您說得是。”太夫人是喬湛的繼祖母,卻是喬三老爺的親娘。喬三夫人忙笑道:“當初是湛哥兒自己非要娶沈惜,誰的話都不聽。如今到底還是發現沈惜不好了,也得由他自己受著。”
太夫人微微頷首。
“不過,兩人鬧到這個地步,恐怕那家人要高興了。”喬三夫人道:“當初沈惜嫁過來,承恩伯府那兩位可是要嘔死了。若是沈惜真的送了命,誰知道她們會不會起別的心思?”
劉氏跟太夫人有些遠親,曾經透過氣,想要把張柔娘嫁過來。太夫人雖然不大滿意,隻是她也做不了喬湛的主,便做了順水人情,隻要喬湛點頭,她做祖母的絕不攔著。
誰知喬湛出乎意料的娶了沈惜,正經的嫡長姑娘張柔娘卻沒能入了喬湛的眼。
“劉氏百般籌謀,花足了心思,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喬三夫人見婆母不言語,便愈發來勁兒:“為了不讓一個丫鬟成了侯夫人的笑柄傳出來,巴巴認了沈惜為侄女。”
見喬三夫人越說越不著調,太夫人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不悅道:“好了,適可而止。”
太夫人發了話,喬三夫人隻好訕訕的閉了嘴。
比起讓張柔娘嫁過來,她則是更喜歡沈惜,畢竟沈惜軟弱糊塗,好拿捏擺布。喬三夫人在心中暗暗地想著,忍不住想要跟太夫人分辯上幾句。
太夫人豈會猜不到她的心思,見她急切的模樣,不由對她有些失望。
還是這般眼皮子淺。
如今沈惜跟喬湛鬧得不可開交,喬湛甚至把沈惜給送回了承恩伯府,這些日子甚至沒人去問過一聲。要知道沈惜可是病著離開侯府的,無論是何種緣故,喬湛都該做一做麵子。
換個角度說,喬湛連麵子都都懶得做了,顯然是對沈惜已經失望透頂。
這樣一來,永寧侯府換一換侯夫人,恐怕勢在必行。
太夫人緩緩的轉動著手腕上的佛珠,眼眸微垂,腦海中已經閃過許多念頭。
這一回對於承恩伯府的母女來說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對於她來說又何嚐不是?
她也要好好籌劃一番才行。
若是要留下人打聽這些日子來侯府的情況,也該是留下她才是,為何要留下蘭草?
沈惜今日能有這樣一番話,定然是受了伯夫人的提點。若是這些日子夫人已經把沈惜給教“好”了,本該同她更親近些才是。
想到這兒,馮嬤嬤有了些底氣,涎著臉往前湊道:“大奶奶有事吩咐我就是了,蘭草年紀小能知道什麽事?做事毛毛躁躁的,還是奴婢留下來服侍您罷!”
見她這幅模樣,沈惜皺了皺眉,給蘭香使了個眼色。
蘭香自跟在沈惜身邊後,從未有如此暢快的時候,故此她掃了馮嬤嬤一眼,揚眉吐氣的道:“大奶奶的話你都不聽了?沒聽見大奶奶讓你們出去麽?”
被一個小丫頭訓斥,自覺自己甚有體麵的馮嬤嬤不由漲紅了麵皮。
她還欲分辯,蘭香不給她機會。“這一身的餿味兒,大奶奶怎麽受得住?你這是想服侍大奶奶嗎?我看竟是想惡心大奶奶!”
馮嬤嬤氣得要命。
她身上的味道不好聞,莫非蘭草身上的味道就好聞了?
馮嬤嬤仗著自己是劉氏給的管事嬤嬤,還不死心。
“蘭香的話就是我的意思。”眼看她竟要跟蘭香撕起來,沈惜淡淡開口道:“若是嬤嬤不想聽我這兒的管教,我自會回了姑母,換個人來。會服侍又聽話的人,伯府裏可有不少。”
聽了沈惜的話,馮嬤嬤立刻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在沈惜這兒當管事嬤嬤,妥妥的是個肥差。她的丈夫兒子女兒都跟著沾了不少光。
若是被沈惜給送回去,換了別人來,她一家在伯府也不用混了。光是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他們,且劉氏為了哄著沈惜乖乖聽話,也不會讓她有好結局。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馮嬤嬤連聲認錯,乖乖往外走。
連馮嬤嬤都被大奶奶給製住了,其餘的人更是不敢尖刺,頓時魚貫而出。
隻剩下孤零零的站著的蘭草。
隻見她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裙,依稀隻能看到些淺綠色。蘭草跟蘭香生得又幾分相似,雖然有些狼狽,卻難掩俏麗的容貌。
蘭香力大無比,倒不知同胞姐妹蘭草有沒有什麽“特異功能”。
蘭草摸不清大奶奶單單留下她的意圖,且她身上一定也是一股子餿味兒,故此踟躕著沒敢上前。
“愣著做什麽,過來讓我瞧瞧。”沈惜見她呆呆愣愣的樣子,不由笑了一下。
大奶奶真美!她有多久沒見到,大奶奶臉上真心實意的笑容了?
蘭香見自己一向機靈的妹妹竟發呆起來,忙下去一步拉她過來。“大奶奶叫你呢!”
“你受苦了。”沈惜招了招手,讓蘭草上前。連喬三夫人過來時她都沒起身,蘭草過來時,她卻是坐了起來。沈惜拉著蘭草的手,愧疚和感謝都是真心實意的。
這一年來,陪在原主身邊的就是這兩個人了。就連最後,原主最後的心願之一就是善待她們。
蘭草漲紅了臉,擺了擺手,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臘梅、冬梅,都出來罷。”沈惜想起讓她們避去碧紗櫥的兩人,忙開口叫人。
兩人躲在後頭把今日大奶奶的表現都聽在耳中,見沈惜堅強自立起來,心中也是替她歡喜。還有一旁的張嬤嬤、趙嬤嬤,也在心中念佛。
若是大奶奶能就此明白過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嬤嬤、趙嬤嬤,院中的事務便由二位總領了。”沈惜態度誠懇,也願意承認原主之前所犯的錯誤。“先前是我糊塗,還請二位不要介意。”
兩位嬤嬤對視一眼,張嬤嬤回道:“大奶奶折煞奴婢了,這本是奴婢們該做的。”
沈惜笑著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我身體不好,便有勞二位。”到底是先世子夫人身邊的舊人,沈惜自然是多幾分尊重的。“往後在裏屋服侍的人,要蘭香蘭草、臘梅冬梅就夠了。”
她的話音未落,屋中的六人俱是心頭一跳。
大奶奶這是要徹底剔除承恩伯府的安插進的人了嗎?
“是。”六人齊齊應了一聲。
至於承恩伯府的人……她還留著她們有用,暫時隻將她們邊緣化便是。
“給原先從承恩伯府同我陪嫁過來的人,把她們看緊了,不許她們進來服侍。”沈惜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樣,忍笑道:“隻說她們身上仍有異味兒就是了。”
眾人聞言,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蘭香,先帶著你妹妹去梳洗一番罷。”沈惜吩咐道。
蘭香點頭,才要走時,忽然想起沈惜拖著還沒忘腳上塗藥膏,這會兒看起來仍不是很好。她忙道:“大奶奶,您還是先塗藥膏罷!”
方才都忘了疼的沈惜,這會兒才感覺到痛感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塗罷。”沈惜看著臘梅拿上的藥膏,隻見一個青玉材質的小盒子裏,盛著晶瑩剔透的玉色膏體。
沈惜要到手中好奇的把玩著,味道還怪好聞的,像是香膏似的。現在看起來似乎更先進些,可論起享受來,還比不過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