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當辟邪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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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她知道這兩個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吃完飯後,羅子嘉車一直開出了B市,來到一座有名的山上,初末看著下麵一片楓樹林,笑問身邊的人:“帶我來這麽高的地方,是方便我想不開自殺算了麽?”
羅子嘉笑看著她:“還能開玩笑說明離想不開還很遠。”
初末撇撇嘴巴,看著山下麵,忽然就將手卷程筒狀,對著山下狂叫:“啊!啊!啊!”
然後整個山裏都回蕩著她的叫聲。
雖然我知道這樣叫很不文明,但我真的忍不住了,想著是從這裏跳下去,還是尖叫發泄自己心裏的鬱悶,我還是覺得後者比較靠譜一些。”
羅子嘉凝視著她,問:“初末,有時候何必讓自己活的這麽累?如果可以的話,我……”
羅師兄!”羅子嘉的話未說完,初末便及時打斷,她笑了笑說:“你說的對,路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所以到了今天這樣的境地,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其實初末那麽聰明,怎麽不知道羅子嘉在那時候要說的話是什麽?
隻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事情,還是不要攤開來說明會比較好。
最後她微笑的對羅子嘉說:“羅師兄,你放心吧,雖然心裏還有些難過,但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有你們這些朋友站在我這邊相信我,我自己怎麽能懷疑自己呢?何況我相信真相總有公開的那天,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堅強本來就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但當你在絕望的時候挺過去了,回頭再想時,你會發覺時間是最好的藥,能緩解所有的傷。
我們年輕的時候被人冤枉,總是怒氣衝衝,性格暴烈,想要還給自己一個公平,那時候表麵上堅強,背地裏躲著哭泣,替自己委屈。後來我們會想辦法解決,我們的情緒不那麽容易觸動,我們的表情淡然,好像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再也不會哭泣。因為那個時候,你已知道眼淚是世上最沒用的東西。
晚上班上再次發出了聚會的邀請,這一次是在B市某家著名的酒吧裏。
本來就像好好放縱一下的初末自然是沒有拒絕,下午跟夏圖兩人在寢室的時候,夏圖提議說:“不然我們化個濃妝驚豔一下全場吧?話說初末你整個大學太低調啦,最後的時刻就讓自己高調一回,以後回憶起來肯定很值得紀念!”
初末想著也是,既然要放縱就徹底放縱吧!
於是整個下去兩人都在寢室裏搗鼓化什麽妝好看,最後兩人都花了深沉的煙熏妝,夏圖照鏡子的時候就在哪嘖嘖的感歎:“魔鏡魔鏡,快告訴我,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為什麽畫了個妝,就這麽嫵媚了?我都快被自己迷死啦!”
初末笑看著在鏡子麵前自我陶醉的夏圖,很感謝自己身邊永遠都有一個這麽樂觀的女孩。
晚上兩人到達酒吧包廂的時候,裏麵已經HIGH了起來。
原來不止她們兩人,其他同學也一樣突破了往日的風格,女生們化起了濃妝,男生們打扮的帥氣,仿佛大家都知道,以後相聚的時間不多……可能就算能相聚都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了。
那天初末跟以前不太熟的同學們玩的很瘋,雖然外麵風言風語,但畢竟是自己班上的同學,不會像其他班一樣將她視作為情敵或者怪胎。
當初末在跟班上一群好玩的人喝啤酒,學玩骰子的時候,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流年……
愣了一會兒,那邊有同學喊她繼續玩,她笑了一下,說:“我去接個電話。”
便匆匆的出了包廂。
酒吧一向都很吵鬧,她對這裏也不熟悉,隻能盡量找一個比較靜的地方接。
可即便是靜也能聽到大廳那邊的勁爆音樂。
所以剛接起,那邊就問:“你在哪裏?”
換成平常初末被這樣問一定會很心虛的,但是現在她怕什麽啊?在她被冤枉的時候他都沒站出來替她說一句話,現在幹嘛要管她在哪裏?想到這裏,初末的脾氣就上來,對著電話懶洋洋地說:“我在酒吧呀……”
……”
那邊沉默讓初末有些心不安,畢竟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居然敢挑釁流年。
但竟然挑都挑了,難不成還能反悔嗎?
她想了想又說:“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麽?不會是想跟他們一樣罵我吧?反正我沒做錯,如果你罵我的話……我就……我就……”就了半天,最後憋出一句:“我就掛你電話!”
……”那邊人似乎挺無語,他說:“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才不要!”初末馬上拒絕,“我在這裏玩的很開心!我不要回去……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邊便傳來“嘟嘟”聲……他居然掛了電話。
初末有些心虛的想,流年肯定生氣了啊……如果不是生氣,他都很少會直接掛了她的電話……
初末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變態,明明前一秒還很氣流年不相信自己,現在見他因為自己而生氣,居然很心疼……
她深呼吸一口氣,決定暫時將這些紛擾的情緒剔除腦後,今晚,就讓她痛痛快快的好好玩一場吧!
初末很少有放縱自己的時候,所以這一晚,她跟同學都玩的很瘋,就當她正因為玩骰子輸了被罰酒的時候,忽然包廂的門被打開,她還未反應過來,手就被人拉著往外麵走。她本能的反抗,待到看見拉她的人是流年時,掙紮的動作漸漸的緩了下來。
那時候初末腦袋暈乎乎的,直接感覺自己完了……流年肯定很生氣……因為他居然來找她了……
一直被拉到酒吧外,被丟進車裏,初末的眩暈還沒有結束。
在這之前她就喝了不少酒……雖然害怕,但是對著流年陰鬱的臉,居然還能傻傻的笑出來,她說:“嗬嗬……流年哥哥……你在生氣呀?”
流年陰鬱的看著她醉醺醺的模樣,渾身的酒氣,他問:“為什麽不接電話?”
我有接呀!”想了一下“噢”了一聲,“你後來還有打電話給我呀?唔……估計我沒聽見吧。”
說完還慢吞吞的掏出手機來看,隻是那手機剛拿出來,就被一隻手奪過去丟出車窗外。
初末驚呼了一聲,那不是他才幫她買的手機麽?怎麽說丟就丟了?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加上這些天對流年憋著的怨氣,初末的脾氣也不好了起來,她說:“你生氣就生氣啊,幹嘛丟手機啊!”然後看了一眼流年黑著的臉,她的臉也塌了下來,她說:“你放我下車!我要去撿手機!”
流年就真的停了車,看著初末氣呼呼的下車去撿手機。
好在晚上這條路的車輛並不多,但等到初末找到手機時才發現手機已經四分五裂了,初末有些委屈,把手機的屍體撿起來,想要某人賠。然後她氣呼呼的轉了個身,走到架勢座位窗口,清了清嗓子,故作沒事般對流年說:“手機砸壞了,你的手機借我一下,我要打電話。”
流年指了指車廂上麵的黑色手機,初末看了一眼,伸出進去拿過,猛地丟到草地上。
流年:“……”
初末咬著唇,等著他的爆發。
那時候她的心態這樣想的——
反正都惹火了他,還怕再惹火一點嗎?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吃了她,那她怕什麽?
所以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的初末,本以為會引來流年的怒火,卻沒想到流年沒有她想象中的生氣,而是輕歎了一聲,那歎息中包含了多少的無可奈何……
初末咬唇,看了他許久,最終又扭身,去草叢裏把他的手機給撿了回來。
雖然她很生氣,但是也有理智,她是故意丟到草叢裏,以至於手機毫發無傷。
流年看著她的動作,失笑,她總是這樣,明明很生氣,卻不敢真的做什麽,他頓了頓,道:“氣撒完了,可以上車了嗎?”
初末:“……”
車子依舊穩當的在開車,車廂裏也沒有初末想象中的那麽沉悶。也許是車窗搖下來的關係,風從外麵灌了進來,將她的腦袋吹清醒了不少。
她巴巴地說:“你就那麽放心讓我丟手機麽?萬一丟到找不到的地方,被別人撿了去還能用,用手機上的信息做什麽壞事怎麽辦?”
流年輕笑,“現在這麽害怕,剛才扔手機的那股勁去哪了?”
初末吸吸鼻子,理直氣壯地說:“剛才明明是你先把我手機丟了的!”
流年說,“那又怎樣?那也是我買給你的。”
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初末一時間被噎著,想了半天,氣呼呼的回敬他:“是你買給我的!送給我之前是你的,送給我之後就是我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