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番外·情書【捉蟲】
字數:11031 加入書籤
審神者的屋子裏誰都不在。
現在正是本丸最清淨的時候。該出陣的、遠征的、種田的、養馬的、鍛煉的……該幹嘛都幹嘛去了,就連審神者也慣例被藥研或者其他什麽刀們領著在本丸裏散步,其實就是在認路而已。
和別家的審神者不同,這個本丸裏的主公有著日常失憶的毛病,好在有(劃掉)廢柴嬸嬸製造機(劃掉)諸位刀們的幫助,再加上政府那裏的酌情優待,本丸的日常工作至今都很順利運轉下去了。
不過既然有勤勤懇懇的刀,自然也有一心搞事的刀。鶴丸國永就是本丸裏的一股泥石流。在本丸的刀們盡心盡力為審神者分擔事務時,隻有他堅持不懈妄圖突破眾人的防線,好在某一天清晨審神者一片空白時捉弄一下她。
除了初來乍到的那次,至今未有成功_(:3」∠)_
即便如此,搞事丸也並不氣餒,畢竟除此之外他還幹過好幾件大事……不過經曆過的驚訝就沒什麽好回顧的了,現在,鶴丸國永正在尋找新的契機。
書架上纖塵不染,然而放著的並非是什麽名著小說,而是審神者小姐失憶以後積累的日記本。
一般來說日記是比較**的,但本丸的特殊性以及審神者坦然的態度,使得她的一切可謂毫無保留地向本丸的刀們開放了。鶴丸國永也早就習慣偶爾翻翻她的本子,體會一下從她的角度看到的本丸。
不過這次不是來看小說……日記的,鶴丸國永抽出其中一本,打算在她的本子空白頁上瞎寫一個恐怖故事,紙頁翻動間,一張信箋滑落了下來。
鶴丸國永並沒太在意,隻以為是審神者寫的隨筆便簽之類的,撿起來就要塞回去。然而匆匆一瞥後,他整個刀都懵了。
隻見上麵用娟秀的字跡寫到:夜夜難安枕,無眠輾轉身。如何能入夢,一見夢中人。
……???
鶴丸國永似乎有些想笑,又有些苦惱,最終定格為“發現大事啦”的迷之愉悅。
“真是驚訝啊驚訝。這是情書?”
除了這句和歌,旁的都沒有,既沒有說寫給誰的,也沒有落款。好在因審神者勤記日記,所有的刀們都很熟悉她的筆跡——這不是審神者寫的。
那問題來了,是誰給審神者寫的情書呢?
就算大家一起在本丸裏生活了這麽久,要說做到認出每個人的筆跡,鶴丸國永還是做不到的。他在替同僚保守這份隱秘愛戀和搞事搞事搞事之間遲疑了幾秒,然後毫不猶豫的奔向樓下。
“長穀部我和你說!你一定會嚇一跳的!我發現——”
坐在壓切長穀部對麵的審神者側頭看向他,幾秒後,她勾起笑容:“早上好,鶴丸先生!”
哦對了今天還沒有見過她。鶴丸國永恩恩兩聲,擠到她旁邊坐下,啪的一下把信箋放到了桌上。
壓切長穀部立刻站了起來,嚴厲的批評他:“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麽可以和主人擠在一起呢?主人,請您坐到這裏來。”
“哎?沒關係的。”審神者歪了下頭,“鶴丸先生是要拜托長穀部君寄信嗎?”
“不不不,這可是一份已經抵達的信啊。”
雖然當事人就在一邊,不過沒辦法了,而且他也是秉著體貼審神者的心意才來和壓切長穀部商量的啊。鶴丸國永於是款款道來。
“這是從主公的日記裏掉出來的……”
壓切長穀部黑了臉:“你又去翻主人的書櫃?一個月的畑當番還不夠?”
上一次鶴丸國永模仿了審神者筆跡,在本子上寫下“明天要親一下每一把刀”,直接導致了次日的本丸修羅場,最終獲得了連續種田一個月的獎勵。
因他此後再也沒拿審神者的日記搞過事,壓切長穀部以為他放棄了,沒想到其實埋伏到現在……看來還是要一年份的才行。
鶴丸國永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威脅之意,連忙擺了擺手:“那可不重要,你聽我說啊,真的超吃驚的,我都快嚇死了!”
“這是寫給主公的情書哦。”
立刻被兩個人灼灼目光凝視的審神者,茫然的發出一個音節:“啊?”
找出這個人是誰迫在眉睫。
公開是不可能的——為了本丸的和諧,兩位付喪神們行動力十足地翻出了去年的新年賀卡,用來比對字跡。
審神者也去幫忙——其實她還沒太明白情書的含義——不過很快她就把這事拋之腦後了,一封封賀卡寫著新年祝願,隻是看著都心軟得快要化掉。
鳴狐:今年的你也有好好努力,以後請多關照。
獅子王:新年快樂!主公,壓歲錢我放在你的枕頭下麵啦!記得也要給我哦!
物吉貞宗:新的一年來啦!我會努力抽中萬屋的獎品劵的!
浦島虎徹:給你準備了龍宮的玉手箱。當然開玩笑的!裏麵是金平糖哦。ps:原來想給你龜吉同款的糖罐子,但是最後蜂須賀哥哥換掉了,長曾禰大哥偷偷放了一顆芥末味的被我看到了,不過完全沒找出來!
所以最後那顆糖被誰吃了嗎?審神者托著腮遐想片刻,無論哪種可能都很有趣,她笑著又從裏麵翻出了兩張。
“呀,是長穀部君和鶴丸先生的賀卡喲。”
沒想到這麽巧一翻就翻到了。
壓切長穀部:新年快樂,主人。今後我也會為了主人不懈工作,有什麽盡管吩咐我吧。
真是長穀部君一貫的風格啊。她望了一眼認真核對字跡的打刀,決定臨睡前一定要誇一誇他。
然而基本上每一天失憶的她都會被勤奮工作的壓切長穀部感動到,繼而在睡前把他誇獎到背後飄滿小花。
鶴丸國永的賀卡……也非常有鶴丸國永的特色。印著白鶴在天際翱翔的明信片背麵,隻有一團亂碼似的數字。
審神者研究了幾分鍾也沒有頭緒,扯了扯太刀的袖子:“鶴丸先生,這上麵寫的是什麽啊?”
“唷,你這個都找出來了啊。”鶴丸國永莞爾道,“就是……”
“我找到了。”
打刀平靜地嗓音裏壓抑著什麽,完全沒聽出來的審神者立刻遺忘了鶴丸國永的賀卡,蹭過去扒著他的肩膀探頭去看。
“但願人長久,折此花者無為他,唯祈君壽長,亦冀此花咲非時,永綻四季全年間。”
花……審神者想起醒來時看到的情景。在她房間的架子上擺滿了零零碎碎的擺件,其中一個就是用玻璃罐裝起來的牡丹花。
不知道怎麽做的,花束一如剛折下時鮮豔欲滴。她有心把玩,隻是短刀們簇擁著挨個自我介紹,她也不好分神去做其他。
“歌仙兼定……?”她念出落款,隻記得早上出陣的名單中看到過這個名字,其他的印象都如煙一般朦朧。
她的目光在兩張卡片上遊離,字跡確實很像,但隱約又有微妙的不同。
壓切長穀部已經倏然起身,目光堅毅:“主,請您在此小坐片刻,我這就去把這個藏頭露尾的人帶過來。心意當然是要當麵說出來,如此含蓄又怎麽能贏得……”
“喂喂。關鍵不是這個吧。”鶴丸國永撐著臉頰,吹開垂落的額發,“不過倒也在情理之中呢,用寫情書這麽古早的方式,也隻有那把文係刀了,說起來歌仙還是主公的初始刀啊,陪她時間最長。”
是這樣啊。審神者終於有了點當事人的自覺:“恩……收到信好像要回複吧?不知道我以前回複了沒有……”
因為她記日記非常瑣碎(嘮叨),日記本已經累積到了一天都很看不完的地步,每天醒來後的審神者一般隻是匆忙掃一眼昨天簡寫的備忘貼。
所以這個事情她是完全不知情的。
回信二字又戳中了付喪神的神經,無需多言,他們就又搬來了一摞日記本:如果審神者婉拒了,那他們也沒必要再去戳失戀刀的小心髒;如果審神者答應了……
……可是審神者失憶了啊?
鶴丸國永慢慢回憶了一下日常裏歌仙兼定的表現,和本萬多數刀一樣,對審神者照顧有加,不會像短刀那麽親昵,也不會像天性冷淡的刀那樣疏遠……本來這是很正常的。
可是加上這封信……噫,一篇三十萬字小說就要誕生了。
他複雜地瞥了一眼審神者,少女完全沒看懂其中含義,對他綻開了懵懂的笑容。那雙琥珀色的眼瞳純粹無暇,留不下任何痕跡。
鶴丸國永歎息著摸了摸她的頭,順便給歌仙點了一排蠟燭。
因情書已經被取出,想要翻找到那段記錄,隻有把這本從頭到尾的看一遍了。這個任務壓切長穀部自然當仍不讓。他麵色嚴肅的捧著日記本細細閱讀,好像在看一本深奧的學術著作。
十分鍾過去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也過去了……
審神者,腿麻了。
同樣維持著坐姿不變的兩位付喪神神清氣爽,毫無異樣。
她悄悄動了動腿,隻覺得一股麻癢感直衝上來,唯有忍著不動方才好受些。可是不動隻是把難受的時間無限延長,她像個彈簧似的晃來晃去,太刀終於投去一瞥。
“坐不住了?去找短刀們玩?”他用哄小孩的口氣說。
審神者回望著他,眼睛眨了又眨,微微搖了搖頭。
幾分鍾後,她被鶴丸國永一手握著腳踝,一手捏著小腿,發出嗚咽求饒聲。她想跑又跑不掉,像個被逮住的兔子,無力的掙紮著。
鶴丸國永手忙腳亂的壓製住她:“哎哎,別亂動啊,揉開就好了……長穀部都瞪我了!”
可是!腿麻的感覺超級難受的!審神者眼淚都快出來了,聽他提到壓切長穀部,條件反射的看了過去,而鶴丸國永趁機往她腳心一撓!
審神者呀的一聲蹦到拉門那頭去了。
碰巧這時有人拉門進來,被慌不擇路的審神者撞了個滿懷。他吃驚的舉高了手上的食盒,一隻手穩穩地攬住她。
“大將?這是怎麽了?”
進來的是藥研藤四郎。審神者比短刀還要矮一點點,她眼眶微紅的模樣一覽無餘,隻是若說是哭了,她還一邊跺著腳,哭唧唧拽著他的衣擺撒嬌。
“鶴丸先生好過分,撓我癢癢!”
好過分的鶴丸先生也叫屈:“哇你這個負心漢,我還替你揉腿呢。腿麻不麻了?”
“……不麻了qwq”跺了一會腳,難受的感覺總算下去了。審神者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乖乖道謝,“謝謝鶴丸先生。”
要說本丸最會哄審神者的,其實根本不是什麽廢柴嬸嬸製造機或者萌短們,而是這把搞事刀。藥研藤四郎瞥了一眼又把審神者騙過去捏臉的太刀,走到審神者身邊。
“大將,我回來了。今天的遠征很順利,資源已經交給博多去處理。”他溫和地跪坐在一旁,將食盒推了過去,“這是給您帶的禮物。”
審神者眼睛亮晶晶的,說出了他最想聽的話。
“藥研,歡迎回來!”
喂喂這邊是長穀部君鶴丸先生,那邊就是藥研啊……鶴丸國永有小情緒了,又偷偷摸摸用指尖在她腳心一劃。她的襪子早在之前亂跺腳時自個兒踩了下來,腳趾頭時不時蜷起來。
啪嘰。受驚的審神者這次直接撞在桌子上,臉朝桌子死一樣的寂靜。
“鶴丸國永!”忍無可忍的壓切長穀部拍桌而起,於是審神者又軟軟的滑了下去。他慌忙去接,藥研藤四郎已經把她扶過來,隻見她下巴一塊小小的淤青。
隨身攜帶的急救包派上用場,藥研藤四郎歎了口氣,替她揉開。眼淚汪汪的審神者嘶嘶抽氣,他才發現原來口腔裏也撞破了一點。
短刀臉色沉了下來。審神者於是抿起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事沒事啦,現在已經不痛了哦。”
壓切長穀部那裏還在鎮壓本丸搞事泥石流,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麽。審神者隻聽了“竟然敢如此放肆的戲弄主人”、“主人最貴重的身體因此受損”……啊,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失聰了呢……
一向活潑好動的太刀蔫噠噠的聽著,眼神直往審神者這裏飄。審神者忍不住求情道:“長穀部君,其實我沒什麽,是我太大驚小怪了……我知道你關心我啦,我很高興喲。”
壓切長穀部頓了一下:“主人,您太寬容了,隻是這次必須讓鶴……”
“說起來,日記本看完了嗎?那、那個,還多虧了長穀部替我收拾東西,保管的相當細心喲,有長穀部在身邊真是太好了。”
一開始還有點硬著頭皮轉移話題,說到最後,反而變成了真心誠意的讚美,審神者一眨不眨的凝視著他,清透的眼瞳裏是滿滿當當的感激與依賴。
“真是太好了。我是說、您的努力,非常的了不起,我已經收到了,我也會、也會……”
她這個一到關鍵時候就敬語的毛病完全糾正不過來,本丸刀們已經習慣,也不覺得她生分。隻是說著說著,審神者卡殼了。
公務有長穀部君,照顧新人和短刀有藥研,做飯有燭台切光忠,打架人人有份除了她……大家各司其職,依然除了她。
本丸最廢柴的就是自己了。她羞愧的垂下頭,更慚愧於雖然常在日記中看到反省,可實際上至今為止她也鮮少做出實際的貢獻。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還總在添麻煩。
比她更慌張的是壓切長穀部,他先是露出“竟然被主人誇獎了”的想高興又強忍著的神情,察覺到審神者的低落後,臉部線條繃得緊緊,認真地說道:“我隻是完成了主命而已,不值一提。主人隻要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我等本就因主人而存在,隻要是主的命令,無論什麽都為您完成。”
“是啊是啊,所以盡情的壓迫長穀部好了。”鶴丸國永接口道,“無論是馬當番還是畑當番……”
直到這刻太刀都在戲弄人。
“……隻要是主人的命令的話……”
壓切長穀部嘴硬的應承著,審神者記得資料裏自己有備注過他似乎並不是特別熱愛這個,她抿住嘴唇微笑起來。
平心而論,她想說“請您去做您喜歡的事情吧”。不過這樣一來壓切長穀部並不見得會高興。她想了想,朝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切就托付給您了。”
壓切長穀部終於微笑起來:“是,隻要是您的命令。”
打刀又坐回去翻看日記,審神者這才想起來是為了什麽開始這個話題的了。她望了一眼鶴丸國永,付喪神倚在牆邊,對她做了個“幹得不錯”的口型。
審神者嘴角止不住的上翹,為免得意忘形,她強又拉平,揉了揉臉,於是把化解淤青的藥膏摸了滿臉都是。
辣、辣眼睛啦!
淚眼朦朧中聽到一聲含笑的歎息:“大將,閉上眼睛。”
溫熱的毛巾鋪在臉上,力道不輕不重,擦去清涼之感。輪到眼睛部位時,他幹脆將毛巾折成小小的角,用指尖抵著,將眼睫上的濕潤拭去。
“我自己來吧?”審神者有點不好意思,為什麽今天自己犯蠢呢?
為了替她擦臉,短刀靠的很近,吐息近在咫尺,她不由得將呼吸規律調整到一致,不然人家吐氣你吸氣……審神者漫無邊際的想著。
“還是我來吧。大將可不要再抹進眼睛裏。”藥研藤四郎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挪揄。他雖模樣猶帶稚氣,可是氣質沉靜從容,無論什麽時候都鎮定自若,比多數刀們看起來都要可靠。此刻難得用上這種可愛的口吻,審神者一秒就放棄掙紮。
她也是破罐子破摔,乖乖仰著臉不動了。毛巾又蘸上了飽滿的水分,蓋在眼睛上十分舒適,幾次之後,她終於可以睜開眼睛,睫毛擦過少年的指尖,帶來酥癢的微麻。
藥研藤四郎自然的收回手,平靜地打開了食盒。審神者於是立刻又被轉移了注意力。
真是好哄啊。
鶴丸國永笑著拒絕了她的邀請。審神者明明在一日日長大,心靈卻仿佛越來越稚氣,被勸著吃下點心,雙頰微微鼓起,偶爾與短刀閑話幾句。
她在問遠征的事情,聽得很認真,糊塗的地方還掏出紙筆記下。為什麽總在記錄呢?明明總會忘掉,但她每一天都在很努力的記著。
若說是對失去記憶感到惶恐,那也不太對。她不哭不鬧,每天都很平靜地接受了這點,平靜地接受了滿屋子的陌生人,積極的重新建立起隻有一日的羈絆。
再也沒有比她更省心的失憶症患者了。
鶴丸國永輕笑著搖了搖頭。
“還沒看出個結論嗎?”他揚聲問道,對這個事,他其實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壓切長穀部悶哼了一聲,短刀微微側目。
“是在查找什麽嗎?有需要的話盡管吩咐我。”
在兩位大人阻攔前,一根筋的審神者已經快活地說了出來:“是這個啦,歌仙的信,我拜托長穀部幫我查一下,有沒有回過信。”
竟然完美避開了情書二字。鶴丸國永真是吃驚了。更令他吃驚的還在後頭,藥研藤四郎掃了一眼折回原樣的信箋,略一思忖,微笑起來。
“是這個啊,那您不用再煩惱了。這可不是歌仙給大將您的信哦。”
“這是您自己用歌仙抄寫的《古今和歌集》臨摹的。”
其實就是把紙壓在上頭照著描的……所以看不出來。那天近侍就是藥研藤四郎,歌仙兼定教她用毛筆半天都失敗,還沾了歌仙兼定一袖子墨。
趁他換衣服的時候,羞愧的審神者偷偷描了一張,藏到日記裏作為收藏。
然後忘光了。
這天歌仙兼定出陣回來後,分別得到了壓切長穀部和鶴丸國永意味不明的眼神一枚。莫名其妙之際,審神者蹭過來,仰著臉乖巧的問他:“歌仙歌仙,《古今和歌集》可以借我一本嗎?”
歌仙兼定笑了起來:“想要抄寫的話,還是先從握筆開始吧。”
恩,還得多備幾件常服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口氣改掉了之前狐之助的設定,有狐之助就要寫被輔助的角色,太雜了,不用啦,大家請忘掉之前我瞎扯的那個二設吧ww
鶴球開的玩笑不會成真啦。恩。最多番外一波走。
文案也改掉了ww
--
發現自己貼錯了一個梗……還以為上文寫到過,結果是下一篇番外裏的_(:3」∠)_應該還沒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