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蘇笛】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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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之後, 他們誰也沒有留下對方聯係的方式。
隻是當她坐在床沿, 把頭發重新梳攏挽起時, 她問了他的名字。
r-e-x。
簡單, 卻帶著鋒芒, 和他的人一樣。
蘇笛想,他們或許不會再見,但是她可能不會忘記他。
事實上,任何一個女人都很難忘記他這樣的男人吧。
隻是蘇笛沒想到的是, 幾個小時之後, 她就再次看見了rex, 這次, 是在機場。
他們是同班的飛機,從裏約熱內盧,飛往洛杉磯。
事後回想起來,蘇笛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中了邪了,中了他的邪——她用她頭等艙的機票, 調換了經濟艙的票, 為了可以坐在他的旁邊。
裏約熱內盧沒有去往洛杉磯的直達航班,十五個小時多的飛行時間, 再加上在休斯頓轉機的八個小時, 是整整一天一夜。
如果這場豔遇是一個綺麗旖旎的夢,那就讓她晚一點醒來。
然而沒想到,這場夢,一做就是十多年。
rex不是一個話很多的人, 但是在這漫長的旅程裏,卻陪她說了很久的話,直到她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他借了肩膀給她枕。
他的肩膀很寬,蘇笛閉著眼睛靠在他肩上,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是才認識了不到一天的人,她卻覺得依偎在他身旁很踏實,很有安全感。
“讓我猜猜,你是marine麽(海軍陸戰隊)?”蘇笛問。
昨天在酒吧裏就看得出來他身手不凡,此時坐在經濟艙這麽狹小的座位上,他仍坐姿端正,腰杆筆直,顯然是受過嚴苛的訓練。
蘇笛之所以會猜海軍陸戰隊,是因為那是美軍最艱苦的兵種,也是在這和平年代最接近前線戰爭的戰士,而在他身上的那種獨特的氣質,應該是經曆了真正的生死淬煉而成。
rex揚起了唇角,“算是吧。”
後來蘇笛才知道,他是ns,是特種兵的一種,是曾經幾度參與圍剿中東最窮凶惡極的恐/怖/分/子的無名英雄。
也是一個因作戰或者訓練而一年裏有十個月以上時間都“掉線”的不稱職男友。
最初的那幾年,蘇笛並不在意,畢竟他們還年輕,畢竟她是那麽地愛他。
rex的基地在聖地亞哥灣,距離洛杉磯隻有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所以每次他回到基地,蘇笛就會盡量推掉拍戲以外的所有活動和工作,開車去他的基地找她。
他們熱烈地親吻,瘋狂地做/愛,用最短的時間宣泄最多的思念,燃燒最多的激情。
蘇笛是明星,起初兩人還會偷偷摸摸,約在距離基地幾公裏外的地方。
直到有一次,她開到約定的地點,卻不見人,當打電話給他時,接起電話的是他的一個戰友。
他說rex受罰了,正在抄寫行為規範手冊。
蘇笛失笑,這時rex一把奪過了電話,聲音難得的有些懊惱,“抱歉,你得再等我一會,”
說到這他想了想:“不然你就開過來吧。”
ns雖然是特種部隊,但是在非行動時還是有相對的自由,每周末都會有一天的假期,讓士兵們有時間休養體力,也可以和家人朋友聯絡。
那是蘇笛第一次去他的基地,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跟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十幾個兄弟。
看到她時,他們都傻眼了,半晌卻忽然哄笑了起來,其中有一個光頭的小子則滿臉羞紅。
有幾個人推了那光頭小子一把,笑罵道:“得,你這一頓揍挨地不怨。”
原來先前那光頭小子對著蘇笛的性感照片打手/槍被rex抓了個正著,結果自然是被rex好一頓胖揍,而rex也因此被記了處分,並被罰抄行為守則十遍。
rex這時也把行為守則抄寫完了,就當著所有人的麵,他摟著她的腰,把她抱了起來,狠狠地親吻著她。
“看到了沒,這是我的女人,你們都得叫一句嫂子,誰他媽再敢對她動一點不幹淨的念頭,就算要我把行為守則抄一百遍,我也一樣揍。”
在那之後,蘇笛推掉了一切尺度較大的廣告邀約,拍戲時親密戲也是點到為止。
rex從未這麽要求她,但是蘇笛知道,他骨子裏的強烈的占有欲和自尊心,很介意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異性對她的宵想。
然而長期的聚少離多卻令她越來越心力憔悴。
她記得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疤,而每次他回來,脫掉他的衣服時,她都唯恐看到新的傷痕。
蘇笛時而會做噩夢,夢中驚醒,旁邊的床鋪是空的,陪伴她的隻有一身冷汗,她大多數時候都不知道他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
矛盾終於爆發。
那是他們在一起的第六年。
ns至少要服役八年,rex很快就將服滿八年,但是他卻並不打算退役。
蘇笛並沒有逼迫他,rex不是一個會為別人妥協,改變的男人,她既然選擇了他,也就沒想要改變他。
但是若說不失望也是不可能的。
她沒敢告訴家裏她和rex的事,而她已近三十歲,青春轉眼即逝,家裏而不止一次地催她找男友結婚。
結婚,難道她不想麽?可是她不知道她還要等上多久。
他們吵架了。
那是他們第一次爭吵。
蘇笛問他,“是不是在你心中,榮譽,使命,兄弟,樣樣都比我重要?”
rex蹙了蹙眉,麵色不悅,“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她猜他或許生氣了。
蘇笛抿了抿唇,雙手抱胸,沒說話。
她也知道這話說得有些重了,但是有的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在他心中,並沒有那麽重要。
或者說,愛情對於他這樣的男人來說,本來就隻是點綴。
她沒想到下一秒鍾,他把她拉入了懷裏,她的臉貼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她聽得見他有力的心跳。
“榮譽,使命,還有兄弟,這些對我來說是命。”
他頓了頓,微微沙啞的嗓音,性感地一塌糊塗:“但是你,你比命還珍貴。”
一個不善於言辭的男人的情話有多動聽?
一瞬間蘇笛覺得,她可以再等他八年。
直到有一次,他帶隊去中東執行一個任務,然而過了原本任務的計劃結束的時間近半個月,都沒有聽到他回到基地消息,他也沒有跟她報平安。
那時候蘇笛在z國拍一個古裝電影,她每天緊緊守著手機,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信息。
她開始焦慮不安,她開始害怕再次接到電話時,會是她無法承受的壞消息。
失眠,焦躁,精神恍惚,讓她在拍一次“墜崖戲”中和工作人員配合失誤,從三樓高的地方跌落下來,傷至脊椎。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在昏迷中渡過,再次清醒的時候,蘇笛看到了卓文嶽,薑瑗,卓喻……
她也看到了rex。
醫生說她有下身癱瘓的危險,認識他六年多,她第一次看到他紅了眼眶。
“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我不會離開你,就算你癱瘓了,那我背著你一輩子!”
蘇笛努力想要衝他笑一笑,但是眼淚卻先流了出來,“背著我一輩子?你這次請假了幾天?”
她的話如同鞭子一樣抽在他的臉上,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半晌他嗓音澀啞地道:“那我去申請退役。”
“蘇笛,我會照顧你。”
他說,榮譽,使命,兄弟,這些是他的命。
可是為了她,這些他願意通通割舍。
“照顧我女兒還輪不到你,你算個什麽東西。”
一旁卓文嶽卻冷聲道。
這麽多年來無論他們怎麽給蘇笛介紹男孩子,蘇笛都一概回絕,但是他們沒想到她居然交了這麽一個男朋友。
卓文嶽冷冷地打量著rex,他皮膚是小麥色,異於亞州人的挺拔輪廓,卓文嶽猜不出他是什麽人種。
總之,不是z國人,他不喜歡。
退役?還是個當兵的?他更不喜歡。
特種兵?交往了六年多?
這些年來蘇笛的一步步變化,似乎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你離我女兒遠一點,我不管你有多麽能耐,但是我卓文嶽的女兒,你別想碰。”
蘇笛啞著嗓子道:“爸,你怎麽能這麽說話。”
“你讓我怎麽說話?你為了他整日提心吊膽,工作也不接,戲也不好好拍,你已經陪他耗了六年,你還想耗多久下去?
“就算他退役,他養得起你麽,我的女兒憑什麽要跟他吃苦,他也配?”
卓文嶽越是這麽說,蘇笛越發激動了起來:“他怎麽就不配了?我就是愛他,別說六年,就算是六十年我也一樣要跟他在一起!”
因為情緒激動,她連連咳嗽,身上插著的各種生命儀器的聲音亂作一團,護士很快就衝了進來,把幾人趕了出去。
臨走前,rex低頭吻在了她的額頭上,他說,“我回去就申請退役,本來想……算了,這都不重要,我不會讓你再等下去了。”
可是那卻是她最後一次看見他。
蘇笛想她終究運氣不錯,在經過近一個月的治療之後,她已基本恢複,雖然行動上還有些不便,但是在rex走了之後,她和卓文嶽又大吵了一架,一氣之下,她根本等不及傷口痊愈,直接飛回了美國。
但是她卻再也聯絡不上他,她幾次跑去他的基地找他,但是不僅僅是他,連同他的一隊兄弟,她都找不到。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他就如人間蒸發了一樣。
直到許多年以後,他突然出現在她的家裏。
……
“蘇笛,蘇笛姐你在這裏啊,”幾個女孩子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笛姐,蛋糕都快分光了,快點一起來吃吧。”
蘇笛背著身子想要抹一下眼淚,卻發現臉邊的淚痕早已被風吹幹了。
她被他們拉著回到了婚宴的現場,裏麵依舊熱鬧非凡,蘇笛走了幾步,隻聽“嗖”地一聲,有什麽東西當頭砸了下來。
蘇笛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還未等她看清楚是什麽東西,就聽到旁邊的女孩子們一陣尖叫。
“嚶嚶嚶,我都沒有搶到。”
“蘇笛姐,恭喜啦,看樣子好事不遠嘍!”
蘇笛這才低頭一看,原來砸向她的是新娘的手捧花。
象征著幸福將至的手捧花,居然被她接到了,想想還真是有些諷刺。
除了他之外,她想不到自己會和任何人結婚。
可是他。
他說,我們放彼此對方一條生路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就是一個矯情又狗血的故事,過程略糾結,所以就不寫長篇。
今天忽然在想,如果換作盛薔,會喜歡rex麽,我想應該不會。
蘇笛成長環境比較幸福,從小到大都被保護得很好,不缺乏安全感,卻渴望浪漫和刺激。所以遇見rex一見傾心,就傾其所有。
盛薔的經曆讓她在感情方麵上比較有保留,她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沒有那麽容易就會愛上一個人,所以隻有小白兔這樣的堅守和陪伴,才最終走入了她的心。
感謝繼續支持的寶貝們,愛你們麽麽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