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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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林洗澡洗得格外認真, 洗好後看著浴室大鏡子中的自己,恍惚得腿有點發軟。他抓起內褲想穿上,猶豫一下, 幹脆沒穿, 就是覺得真空更應景,腰間圍著浴巾就開門了,在門口探出腦袋看著外麵,小聲呼喚了聲:“哥……”

    任安沒回應,程林捂著腰間的浴巾朝臥室走去,跟害羞小媳婦似的,不過初夜小媳婦哪有跟他脫得那麽幹淨的, 簡直太不矜持。程林走到床邊,看到任安在閉目養神, 以為他哥故意的呢, 便幹脆爬上床,趴在任安肩膀上,小聲說著:“哥, 我洗幹淨了。”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輕輕親了下任安的嘴唇。

    奇怪的是任安完全沒反應, 程林狐疑,搖了搖任安肩膀,任安還是緊閉著眼,程林這下子嚇壞了,一模任安額頭, 滾燙滾燙的,明顯是生病了,程林趕緊叫了120,扒拉下浴巾換上衣服,也給陳瑉打了電話。

    陳瑉跟王威幾分鍾後就過來了,程林哭喪著臉急得團團轉,用濕毛巾給任安降溫,王威挺奇怪問著:“你們玩什麽了玩得都暈過去了?”

    陳瑉倒是冷靜些,說著:“大概太疲勞了,先送醫院去。”

    兩年前任安車禍躺在醫院昏迷的事情對程林來說印象太深刻,重逢後冷不丁又遇到任安病倒,程林內疚得簡直想一頭撞死,覺得自己就像個噩運病毒,永遠不能給任安帶來什麽好的運氣,他眼睛通紅地跟著上了救護車,一路上皺著臉要哭不哭的,直到醫生查了查,說沒什麽事兒,就是體力透支情緒波動之類的,程林這才敢喘氣似的,一屁股跌坐在走廊長椅上,抱著頭揪著自己的頭發。

    陳瑉其實也挺擔心,畢竟任安之前車禍是傷到了腦部,對縣城裏麵軟硬件醫療水平可是有些質疑,他找到程林,問著:“有什麽打算嗎?我覺得任安還是盡快回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程林點點頭,說著:“陳瑉哥,等我哥醒了,你們就回去吧,我從楊哥那裏找幾個開車平穩的送你們,回去你看著我哥,讓他好好去醫院看看。”

    陳瑉有些意外,不過也算是預想之中,說著:“你是打算留下來不跟我們一起走了?”

    程林低下頭,說著:“嗯,不了。”說完紅著眼睛看陳瑉,繼續道:“我怕再給哥招惹不好的事,我又沒什麽本事,除了惹事兒我還能幹什麽?每次都是拖累我哥,是我沒用。”

    陳瑉客觀道:“你這就有點消極了,我看你還是先別說大話,等任安醒了你跟任安商量著來吧,你自己這麽決定,任安可能直接剁了你,小林啊,人生苦短,何必折騰來折騰去呢,活得勇敢點,你不是挺有闖蕩勁兒嘛,好些事兒不試試怎麽知道。”

    程林得到了鼓勵,點頭說著:“哎,等我哥醒了我們再商量商量。”

    任安打著生理鹽水和補充能量的點滴,昏睡得特別熟,程林一晚上都守著,盯著點滴瓶子不敢合眼。晚上**點鍾的時候,任安手機突然震起來,本來沒帶,陳瑉回酒店拿的,說萬一任安公司裏有著急的事兒,別耽誤了聯係。任安那邊大項目都是幾個億幾個億的資金流轉,各個環節時效要求高,耽誤不起。

    程林看了看沉睡中的任安,接起來電話,說著:“喂您好。”

    對方愣了一下,問著:“任總在嗎?”

    程林說著:“您是?”

    “我是他公司副總,姓鄭,有點急事找任總,方便的話請他聽電話吧。”說話的這位是任安公司裏掌管財務和投資的鄭副總,華爾街戰鬥回來的彪悍精英人士,跟任安一直搭檔得穩定出色。昨天任安中斷開會匆忙離開已經很是反常,這會電話又被別人拿著接聽,憑著任安滴水不漏的性格,這簡直太不正常了。

    程林說著:“我哥休息了,現在不大方便接電話,等他醒了我立馬告訴他回給您成不?”

    “喔……”鄭總也不好說啥了,相處這麽長時間他咋不知道任安有個弟弟呢?

    結束通話後程林更是有點緊張,怕任安公司裏耽誤什麽事兒,握著任安的手小聲說著:“哥,你快好。”

    退燒藥起了效果,任安發了一身汗,高燒退了下去,他睡得格外安穩,沉沉地陷進了病床中,後半夜打完了所有點滴,程林趴在床邊握著任安的手也昏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任安倒是比程林醒得早,程林睜眼的時候,任安正摸著程林軟軟的耳垂,問著:“洗幹淨了?”

    睡眼惺忪的程林猛然驚醒,瞪著任安說著:“哥,你醒了!”

    任安拽著程林領口把他提溜到自己眼前,也不管會不會有護士大夫進來查房,親了親程林嘴唇,說著:“你說你洗個澡那麽長時間,我都等得睡著了。”

    一天沒打理,任安找出了青青的胡茬,刺在程林臉上癢癢的,程林蹭了蹭,說著:“哥,你嚇死我了。對了哥,你公司有人打電話,挺著急的,你趕緊回過去吧。”

    任安當著程林的麵兒回過去電話,鄭副總很快接起來,任安詢問著什麽事兒,鄭總匯報了,任安說著:“可以,就這麽辦吧,我大概休假半個月,有要緊的事情給我發郵件。”

    程林見任安結束了通話,狐疑問著:“哥,你待這麽久?公司沒關係嗎?”

    任安挺淡定,說著:“公司跟你比算什麽,還不得把你先伺候舒服了。”說著直接下了床。

    程林有點尷尬,說著:“不是,哥,你別耽誤事,我……我不跑了。有事兒你先回去忙。”

    “你住哪兒?”任安換了衣服突然轉了話鋒問道。

    程林老實交待,說著:“我現在跟小王租了個小兩居。”

    任安點頭,道:“去那你那裏住。”

    “哥!你還得住院呢!”

    “沒事,就是有點疲勞,睡一覺已經好了。”任安淡定說著,內心其實已經顫抖,要是被人知道他在啪啪啪前一刻昏睡過去,那可是千年笑柄了,這臉真是丟盡了,當然他可不會在程林麵前表現出來,裝得特別正兒八經,還是那個到處占著理兒的任安。

    任安堅持辦理了出院手續,拉著程林的手攔了輛出租車,說著:“先去酒店收拾行李,然後去你家。”

    程林完全恢複奴才本性,帶著任安去了自己住處。到的時候小王也剛起床,正在刷牙呢,看到程林跟任安挺意外,隻是他還沒問什麽呢,任安直接把酒店房卡塞給小王,說著:“小兄弟,跟你換著住兩天,我跟程林敘敘舊。”說著拍拍小王肩膀,把他推了出去。

    小王懵逼,程林趕緊補救,朝著已經被趕到門外的小王喊著:“你先去總店照應著,我今天晚點去!”

    小王一手握著房卡一手握著牙刷,含著一嘴牙膏泡沫想不明白有啥著急的事兒還不讓他漱口了,不過瞧著已經緊閉的大門,想想任安的氣場,小王老老實實去住酒店享受去了。

    程林想著先給任安做頓早飯,再哄著任安好好上床再睡會,出院的時候大夫囑咐了,休息好就沒什麽大礙了。程林去廚房洗米的工夫,任安已經衝了個澡,圍著浴巾擦著頭發開始巡視程林的這個小兩居,一邊看一邊酸溜溜說著:“東西挺齊全嘛,跟我一起住的時候什麽都是從簡,我看你一開始就做好隨時撒丫子跑路的準備了吧。”

    自從昨天晚上狠狠親嘴之後,任安算是終於不緊繃著臉了,話也多了,雖然好多都是心氣兒不順似的擠兌程林,程林聽了還是心甜蜜甜,好脾氣地說著:“哥,你家裏什麽都有,我都不用置辦,自己過日子的話,柴米油鹽什麽不都得買嘛,哥你先去躺會,做好飯我叫你。”

    任安站在廚房門口盯著程林看,從露出衣領的脖頸一直看到小細腰下麵圓翹翹的屁股,看了會走了進去,啥廢話也沒有,過去就動手動腳,程林正拿著勺子筷子做飯呢,空不出手提褲子,央求道:“哥,你別鬧,你得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任安哪會打理,他受傷的自尊心迫切地需要一場真槍實彈來證明實力挽回尊嚴,程林紅著臉弓起脊梁想要躲避,任安咬著他耳朵問著:“這兩年自己玩過嗎?嗯?想哥不?”

    程林腿也軟腰也軟靠在任安身上哼哼唧唧,忘情似的隻知道喊著“哥,哥。”

    嫩芽程林很快就繳械投降,喘著氣兒癱在任安懷裏,任安抱起程林踢開臥室的門,倆人一起壓床上的時候,程林那張一米五的鐵床咯吱咯吱發出了抗議,任安撩起自己上衣脫掉,心情不錯地打趣道:“你這床還自帶音效,待會不會塌了吧。”

    程林暈乎乎,看著任安結實的肌肉和寬厚的胸膛有點發怯,抵著任安肩膀說著:“哥,我去洗個澡成不?”

    還敢提洗澡,任安咬著程林鎖骨和脖子,說著:“不行,還香著呢,哥喜歡你的味道,這兩年都想瘋了。”

    這情話說得程林腰窩窩更軟,順從地讓任安把他剝成了白水煮蛋,這長日漫漫的,任安好像改變了戰略,一點都不著急了,壞笑著捏捏程林腮幫子,說著:“哭什麽,還沒開始呢,這會就哭,待會怎麽辦?哪兒錯了,說說我聽聽。”

    程林帶著哭腔喊著:“哥我不跑了,再也不敢了,哥你饒了我吧,給我個痛快成不,哥!求你了!”

    任安這兩年可是憋足了怨氣,現在全部轉化成了一肚子壞水,程林被任安揉捏伺候得一身濕漉漉,大腦空白暈乎乎,刺激得感覺已經上天了,可等任安要動真格的時候,程林才驚醒,他哥還沒正式開始呢!

    這一驚嚇得他手腳並用想跑,任安抱著腰把他抱回來,順著脊背一直親,親得程林又暈乎了,他帶著哭腔喊著:“哥……”

    任安淺淺親吻著安撫他,不過言語間挺痛快道:“專門回酒店拿的,不能辜負你的期待嘛,乖,馬上就舒服了。”

    很快任安也說不出調戲程林的話了,他呼吸漸漸粗重,腦子裏有什麽東西徹底炸開了,那些寂寞的白天夜晚和好像看不到盡頭的憂心焦躁,隨著直衝腦髓的快感一起爆炸,任安的動作不在像剛才那樣溫存緩和,品嚐到真正刺激的那一刻,任安就野獸化了。

    鐵床搖搖晃晃,發出挺有節奏感的吱呀吱呀聲,像給床上纏在一起的倆人打拍子似的,程林被任安擺弄成各種姿勢,意識都飄遠了。他以前一直想著跟任安做到最後,隻是沒想到任安發起狠來竟然這麽折磨人,越是求饒任安越是興奮,程林算是終於體會到任安這兩年到底憋到什麽程度了,心裏有點淡淡的苦,自己種下的苦果,果然要自己嚐。

    跟小王說晚點去店裏的程林,一整天都沒出現,小王打了個電話程林倒是接了,不過總覺得程林聲音怪怪的。能不怪嘛,程林本來不想接,任安“體貼”地把電話接起來遞給程林,說著:“接。”然後繼續在後麵用棒槌做著活塞運動,程林聲音能正常嘛。

    任安抱著程林洗澡的時候,程林氣兒都不足了,軟趴趴耷拉在任安肩膀上,說著:“哥,你怎麽那麽壞,我以前真沒看出來。”

    任安大言不慚認真說著:“你逼出來的。”

    程林半個反駁的字兒都蹦不出來,繼續在花灑底下被任安揉捏起來。

    程林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吃苦耐勞的主兒,從小到大很少有喊累的時候,不過今天他真覺得自己承受不住了,渾身疼得跟被碾壓過似的,渾身沒力氣,哪兒都軟,肚子更是餓得咕咕叫,可連廚房門都爬不進去了。

    任安剛開始但是神清氣爽,在程林的指揮下去廚房下了兩碗麵條,還燙了菜碼嫩綠綠地擺上麵,又臥了兩個荷包蛋。程林見他下麵的時候竟然還會用蔥花煉鍋,覺得挺神奇,問著:“哥,你跟誰學的啊?味道真不錯。”

    任安瞪他一眼,說著:“你不在家,我還餓死自己不成?”

    程林被懟得無話可說,躺床上捂著自己後腰嗯嗯呀呀,任安很是冷酷地丟下倆字,說著:“欠操。”

    程林鬱悶道:“哥你變了……”

    任安這一天搞得相當沒節製,程林剛開始抗議,可真搞起來進入角色比任安還快,不折不扣的天生妖精,家人食髓知味,賴在家裏一天都不務正業。

    不過晚上時候,放縱的任安同誌突然又發起燒來,程林氣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哥你怎麽跟小孩似的一點沒節製?這下怎麽辦?三十八度九!”

    任安無所謂地吃了退燒藥,摟著程林就要睡,還大言不慚說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給哥摟摟,哥睡一覺就好了。”

    程林還是不放心,說著:“哥,咱再去醫院看看唄,我前段時間發燒拖著不去,結果拍片子一看是肺炎,打了兩個星期針。”

    任安親了親程林額頭,說著:“怎麽還肺炎了?”

    程林說著:“疲勞,又受涼。哥,去醫院看看吧。”

    任安笑著閉目養神,表情挺餮足,說著:“沒啥事,操勞過度。”

    程林:“……”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

    被鎖了……刹車……改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