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王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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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王者，不見得誰就比誰高貴。所以對於伊斯坎達爾之前否決了阿爾托莉雅的行為, 黑槍呆表示——
早就看不順眼了好嗎。
怎麽著, 還想欺負一下2.0版的我？
很好, 3.0版決定陪你談談人生。
麵對黑槍呆淩厲的目光, 伊斯坎達爾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告訴吾——”
麵前個子高挑身材豐滿的女子一挑眉一眯眼, 像是暗夜裏華貴驕傲的女王那樣，從上而下的俯視著伊斯坎達爾。
“汝有什麽資格，來評價吾的行為，評價吾的王道？”
“啊呀，你這麽說的話，好像也是有些道理的。”伊斯坎達爾仰脖“咕嘟咕嘟”的又喝了一杯酒，放下杯子來，摸著自己的下巴, 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阿爾托莉雅[alter]的說法。
但是很顯然, 在黑槍呆的眼裏, 這事兒還沒完。
至少……另一個“自己”就有所動搖了, 不是麽。
黑槍呆的聲音平靜下來，帶著些微的磁性，伴隨著夜晚陣陣舒爽的涼風，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朵裏。
“我會成為王，是那個時代裏所有人民的共同選擇。你沒有資格質疑我們的時代裏所有人的決定——說到底，你與我的時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聯。”
“更何況，上天已經注定了, 我將成為大不列顛的王。”
阿爾托莉雅[alter]的聲線冰冷。
“我是卡美洛天定的王，既然除了我以外，已經沒有別的人能夠拯救這個大廈將傾的國家，那麽作為有能力的人，又怎麽能為了一己私欲躲在後方？！”
“我會拯救他們，我會支撐起這個國家，隻要還有一個人需要，痛苦也好悲傷也好勞累也好，‘亞瑟王’永遠都不會倒下！”
阿爾托莉雅[alter]拉住了阿爾托莉雅的手。
“這便是——”
“我的王道！！”
阿爾托莉雅有些怔怔的回握住黑槍呆的手，一瞬間心頭似乎產生了某種明悟。
“正是如此，征服王。”
她看向伊斯坎達爾，雙眸如同一彎盈盈的碧水，沒有了之前的動搖與不安，如今留下的全部都是滿滿的堅定。
“這是，‘我’的王道。”
“或許你不認可，但是，我作為‘王’所求的，本來也不是其他的王的看法。”
“為王者——”
“隻要為了自己的子民而活，就夠了。”
看著麵前如同雙生花一樣的一對兒騎士王，伊斯坎達爾歎了口氣。
“啊，你們這樣說，我也是很為難的啊。”
他撓了撓頭發。
“好吧，saber，我或許要為之前的言語向你道歉。”
“lancer說的對。”
“或許我無法認同你這種王道，但是我沒有資格代替你的子民來否定你作為‘王’的身份。”
“你是否是是一位合格的王，最清楚的人，大概就是那些享受到了你如此的犧牲的臣民了。除此之外，的確，其他人是沒有什麽立場去評論你的所作所為的。”
“不過還真奇怪啊。”伊斯坎達爾看了看阿爾托莉雅，又看了看黑槍呆。
“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給人的感覺還真是完全不一樣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探究的看了看兩個麵目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的騎士王。
洛九思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不由的在心底暗暗腹誹。
大概是因為……一個懂人心一個不懂人心？（手動滑稽.jpg）
“啊啊，那麽再問一個問題，也算是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伊斯坎達爾今天似乎和吉爾伽美什的美酒杠上了，一杯接一杯的喝，大有一種我拿不走我也要裝在肚子裏帶走的架勢。
“你們……托付給聖杯的願望都是什麽呢？”
“嗬，本王沒有什麽要托付給一個破杯子的願望。會來參加這場聖杯戰爭，不過是陪著九思來罷了。”
吉爾伽美什最先不屑的做出了回答。
“附議。”黑槍呆已經鬆開了阿爾托莉雅的手，回到了自己一開始坐的那個地方坐了下來。
“我隻是為了完成master的願望才會來到這裏的……聖杯什麽的，並沒有什麽所謂。”
阿爾托莉雅聽到了黑槍呆的這句話，不由的有些小吃驚。
“你……不打算要聖杯嗎？”
她有些不確定的問。
“不要。”
黑槍呆幹脆利落的回答。
“你有想過……聖杯裏究竟都藏著些什麽嗎？”
“而且，我的愛馬能吞噬雷雲，我的槍能打破一切城牆。我並沒有什麽需要完成的願望，我要做的隻有將master麵前阻攔道路的人悉數擊破。僅此而已。”
“……”阿爾托莉雅抿緊唇，顯然是不怎麽能理解她的做法。
“我的願望——是拯救故國。我的國家亡了，我希望能夠得到萬能的許願機去改變這必然的命運。”
至少……讓那樣的慘劇，再也不要發生了。
“唔……”伊斯坎達爾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看了看黑槍呆，他最終選擇了閉嘴。
在伊斯坎達爾看來，阿爾托莉雅和黑槍呆就像是同一個人在不同時期的不同表現。在他的理解裏，阿爾托莉雅是尚不成熟的少女時期，而黑槍呆則無疑是一位極其完美的王。
嗯，會得出這種結論，一方麵是看處事的手段，另一方麵也是由身體特征決定的。
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吉爾伽美什那樣，會出現逆生長。正常來說，自然是越長大，肉/體越成熟，為人越理性。
但是……
思考的方向完全錯了呢，征服王大大。
這雖說可以歸類為“同一個人”，但是卻是在不同的世界線、不同的因果下，誕生的不同的未來。
不過還是那句話，無論再怎樣改變，她們永遠都是大不列顛的帝王。
“好吧……真是天真而又令人感到偉大的願望啊。”伊斯坎達爾感歎了一句，把這當做小女孩子不成熟的想法，轉頭去問那個在他看來是一位成熟的王的黑槍呆。
“你也是這麽想的嗎？畢竟你們是同一個人，這樣的話，願望應該也會相似吧？”
黑槍呆聞言，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我剛剛說的你沒有聽見嗎？”
禦姐外形的英靈怒斥著伊斯坎達爾：“我可是說過啊——我會出現在這裏，隻是為了master的願望。他希望得到那個杯子，那麽我就會幫助他達成所願。就是這樣而已。”
阿爾托莉雅睜大眼，這是她無法理解的。
她囁嚅著嘴唇想要問黑槍呆，你不想拯救故國嗎？你不為那個王朝的破碎飄零感到心傷嗎？你不想挽回一切嗎？
你……難道忘記我們身上的責任了嗎？
但是在她張口之前，就已經被黑槍呆堵了回去。
“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人，在作為大不列顛的‘亞瑟王’之前，更先一步的，是作為‘servant’的身份。”
“我已不再是王或者騎士，而隻是那個人的servant——這樣。”
“我為他而戰。”
“為他而活。”
晴天一聲霹靂。
雖然似乎沒什麽變化的樣子，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阿爾托莉雅整個人都已經石化了。
“saber？saber？”愛麗絲菲爾因為站的比較遠，所以隻能擔憂的小聲喊著她。
“哦哦，真是大膽的發言。”伊斯坎達爾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餘的理想是重新獲得**，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用自己的雙手再一次的去征服這個世界，去看一眼曾經沒能越過的、世界盡頭的海，究竟是什麽樣的。”
“那樣的話，你為什麽不許願要征服這個世界啊？”韋伯聽完後吐槽。
“不，小子，這是不一樣的。”
伊斯坎達爾搖了搖頭。
“對餘來說，隻要能夠擁有一副在此世行走的身體，那麽剩下的一切都是可以由自己去達成的。”
他伸出兩根手指來，彈了一下跑到了自己麵前來的韋伯的腦門。
“嗚哇，很疼的啊你這個笨蛋！”
韋伯捂住額頭，兩眼都冒出了淚花來。他怒氣衝衝的看向伊斯坎達爾。
“小子，你要記住。”
伊斯坎達爾仰天大笑了起來。
“征服，從來都隻是過程，而不是最終的目的啊！”
“不要被一路上那些沿途的五光十色的風景迷惑了眼也迷惑了心，而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標。”
“那麽，你呢？”
“這位不知名的王啊——我們尚未知道你寄予聖杯的願望。”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看向了所羅門。
不，其實在場的隻有你和阿爾托莉雅不知道而已。
“我嗎？”
羅曼醫生終於有理由把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了——講道理他下一次或許可以建議一下吉爾伽美什在巴比倫之門裏放一點草莓蛋糕。
“我的願望，倒是和你的有些相似呢。”
似乎預感到了什麽，瑪修不自覺的握緊了洛九思的手。
少年和少女站在一起，十指相扣，用像是小動物一樣濕漉漉的眼神盯著那名白發金瞳的英靈，看著他那一雙薄唇開啟又合攏。
“我想要成為人類——”
“舍棄作為英靈的全部力量， 作為與‘身為王的自己’無關的一名新的人類，獲得新生。”
“這就是我全部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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