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的人

字數:26305   加入書籤

A+A-




    那少年的話, 實在是讓顧長廷聽不懂。這大黑天的, 還有涼風吹過來,少年說這話的時候,讓顧長廷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趙簡皺了皺眉, 正要開口, 卻看到有一個人影快步從遠處走過來了。

    那人一邊走一邊說:“少爺,您在這裏, 我找您半天了。”

    少年轉頭去瞧, 看到那人來了,就慢慢的坐回了石凳子上,說:“屋裏太悶,出來走走。”

    那男人走近了,是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男人,雖然年輕, 不過非常老成穩重的樣子,穿著一身筆體的西服,不過看西服的樣子, 應該是保/鏢一類的。

    男人看到還有人在, 禮貌的笑著說:“想必是來參加壽宴的貴客, 少爺身/體不太好, 不能吹夜風, 我要把少爺帶走,失禮了。”

    男人說著,走到少年麵前, 彎下/身去,少年就順從的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男人輕而易舉的就將少年打橫抱起來了,看起來一點也不費力氣,或許是少年病的厲害,所以身/體太輕了。

    男人又對顧長廷和趙簡禮貌的笑了笑,這才抱著少年快步離開。

    少年靠在男人的胸口,看起來有點累了,眼睛半閉著。等男人走出了好幾步,少年這才睜開眼睛,越過男人的肩膀,去瞧遠處的顧長廷。

    因為光線的問題,少年已經看不清楚了,隻是說:“淩束,你看到那個人了,是姑姑的兒子,叫顧長廷。”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說:“原來是顧少爺,那剛才還真是失禮了。少爺,累了就睡吧,別多想了,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少年笑著搖了搖頭,說:“要是我好不了呢?”

    “少爺說什麽傻話。”淩束說:“就快好了。”

    少年說:“淩束你知道的吧,我沒有幾天好活了,你要多陪陪我說說話。”

    “少爺……”淩束似乎不太讚同少年的悲觀,卻說:“少爺您放心,我一直陪著您,不論到什麽時候。”

    少年點了點頭,靠在淩束的肩膀上,就沒有再說話了。

    顧長廷和趙簡看著少年離開,還都是一頭霧水,什麽都沒搞明白。

    顧長廷說:“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趙簡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趙簡也不太明白,不過心中有些個介意,決定回去之後打電/話給萬能的唐季開,讓唐季開去查查,免得真有什麽不妙的事情。

    說起來也挺奇怪的,顧長廷都二十多歲了,淩家的人從沒找過他,小時候顧長廷被那麽虐/待,也沒見淩家的人出現。但是偏偏現在,淩家的人忽然出現了,態度還那麽殷勤,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趙簡覺得,總之小心一點比較好。

    趙簡又拉住顧長廷的手,說:“媳婦兒,別擔心,什麽事情都有我陪著你呢。”

    顧長廷側頭去瞧他,因為有些暗,所以趙簡有點看不清楚顧長廷的表情了,不過顧長廷的眼睛顯得特別亮,裏麵閃爍著光彩,隻是……

    這光彩不知道為什麽,讓趙簡看的背後發涼。

    趙簡被他盯了十幾秒,有點頂不住,說:“怎麽了媳婦兒?”

    顧長廷說:“隻是突然想起,前幾天你偷偷跑去和別人喝咖啡的事情。”

    趙簡:“……”

    趙簡一聽,小/腿肚子直轉筋,連忙告饒,說:“媳婦兒,你原諒我吧,那是誤會,我真的沒有什麽別的心思。”

    趙簡一邊求饒,一邊在心裏臭罵了江三少一頓,江老三害人不淺。

    顧長廷轉身就要走了,趙簡連忙追上,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左一句媳婦兒,右一句媳婦兒,叫的那叫一個親切。

    兩個人轉了一圈,剛回到了客房樓裏,突然就聽到一聲巨響,竟然打雷了,閃電把大黑天都給照亮了,看這勢頭,馬上就要下大雨。

    趙簡說:“媳婦兒,好在咱們回來的快,不然一會兒準給淋濕/了。”

    兩個人回了房間也就幾分鍾的時間,大雨立馬就下下來了,雨水衝刷著窗戶,劈裏啪啦的,似乎還有點下冰雹的架勢,窗戶都要快給打漏了。

    在淩家也沒什麽娛樂項目,顧長廷回房間就去洗了澡,然後躺在床/上抱著平板電腦玩一些小遊戲。

    夏□□服穿得本來就少,顧長廷換了家居服,躺在床/上露著一截小/腰,看起來白/嫩/白/嫩的,還隱隱綽綽的,想要多看一點卻看不見了。

    趙簡忍不住跑過去,躺在顧長廷身邊,就伸手搭在了顧長廷那白白/嫩/嫩的小/腰上,狀似不經意的摸兩把。

    手/感那是一級棒,顧長廷雖然瘦,不過身上該有肉的地方很有肉/感的。雖然沒什麽肌肉,但是那觸感也很好,並不骨瘦如柴。

    顧長廷正在玩遊戲,計時的那種,簡直分秒必爭,皺著眉頭非常嚴肅。他腰上癢癢肉本來就多,趙簡還總是伸手摸那裏,弄得顧長廷癢的想要打挺。

    顧長廷本來就玩不過這一關,還被趙簡騷擾,最終沒得幾分就死掉了。

    趙簡正占便宜占得滿臉紅光,忽然就被顧長廷給瞪了一眼。

    趙簡趕緊縮手,說:“怎……怎麽了媳婦兒?”

    顧長廷說:“你洗澡了嗎?怎麽上/床來了,也不換衣服,快下去。”

    趙簡被顧長廷給趕下床,灰溜溜的就去洗澡了。

    等趙簡下了床,顧長廷翻了個身,把平板放在床/上,自己趴在床/上,繼續重新玩那一關,看起來是非常有信心的。

    趙簡走到浴/室,回頭一瞧,顧長廷趴在床/上,臀/部翹著,那風景真是無限好,看的趙簡差點沒起子的流鼻血。

    趙簡唉聲歎氣進了浴/室,這才想起來還沒給唐季開打電/話。

    趙簡趕忙又拿著自己的手/機去打電/話了,上次他蹲在浴缸裏打電/話,手/機就殞身不恤了,掉進了浴缸裏泡了水,誰料顧長廷還進來了,趙簡不敢撿,手/機在浴缸裏泡了一整夜,等趙簡想起來的時候,手/機已經徹底報廢,怎麽整都不亮了。

    那可是顧長廷送給他的手/機,趙簡也不敢讓顧長廷知道,隻能偷偷去重買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幸好不是什麽雜七雜八的牌子,很順利的就買到了,沒讓顧長廷發現。

    這會兒趙簡長了記性,打開浴缸的水,浴缸放著水,趙簡也不進浴缸裏,則是蹲在外麵打電/話給唐季開,這樣就不會把手/機扔水裏頭了。

    唐季開不接電/話,電/話響了好多聲,都要自動掛斷了,趙簡準備再打一遍的時候,手/機卻接通了。

    趙簡想問問剛才唐季開在做什麽,但是話沒問出口,唐季開已經怒吼著說:“我現在很想殺/人,你最好不要惹我。”

    趙簡被他說的都懵了,說:“殺/人犯法。”

    唐季開氣得要死,趙簡說:“你怎麽了?誰惹你了?平時不都是你把別人氣得要死嗎?”

    唐季開說:“還能有誰?!就是那個江白兔,他奶奶的,在爺爺麵前裝的很小白兔一樣,爺爺還以為我欺負他呢,數叨了我半天,讓我不要任性。”

    趙簡一聽,挑了挑眉,說:“江三少今天去唐家了嗎?”

    “是啊。”唐季開說:“我一回家,就看到江白兔在咱們家吃飯呢,爺爺還給他夾菜,說他越來越有作為了,讓我好好跟他學學。”

    趙簡說:“哦,其實江三少最近幾年混的不錯,的確有些建樹。”

    “唐大佬!”唐季開聽不下去了,說:“我是不是你親弟/弟啊,你難道是江三傻的親/哥/哥嗎?”

    趙簡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說:“江三少好像比我大幾個月,我不是他哥。”

    唐季開又被氣著了,說:“滾,我要掛了!”

    “別別。”趙簡差點忘了正事兒,說:“別掛別掛,我有正事兒。”

    “什麽正事?”唐季開惡狠狠的說:“我剛才氣得沒吃下飯,現在餓的要死,我要去吃紅燒兔頭,紅燒兔腿了,這才是正事兒。”

    趙簡打了個哈哈,說:“好好好,吃吃吃。你吃完了幫我打聽個事兒。”

    “什麽事兒?”唐季開說。

    趙簡說:“你知道顧長廷母親家嗎?淩家。”

    唐季開含糊不清的說:“不太清楚,不是說淩家早就退出了嗎?”

    趙簡一聽唐季開跟含個大茄子一樣,恐怕是已經啃上兔頭了,這速度也真是驚人。

    趙簡說:“我和我媳婦兒現在就在淩家。淩家的老家主淩正中八十大壽,邀請了我媳婦兒過來參加壽宴。”

    “咦?”唐季開似乎有點興趣了,說:“你怎麽不早跟我說,我以為你們去度蜜月了,看來我是想多了。”

    趙簡感覺心窩子被戳了一下,說:“淩家的人還說,他們找到了我媳婦兒母親留給他的東西,所以我媳婦兒才過去的,我想了想,感覺著事情不對頭,你幫我查查。”

    “怎麽這麽多天了你才覺得不對頭。”唐季開吐槽說:“這麽多年沒聯/係,突然出現,看起來很不對頭啊,這事情我會查的。”

    趙簡說:“你可快點查,我們都已經在淩家了。”

    “知道了知道了。哎呦……”

    趙簡說:“怎麽了?突然叫的那麽淒慘。”

    唐季開怒道:“咬舌/頭了!啃了個麻辣兔頭還咬到了舌/頭,我果然和兔子犯衝啊。”

    趙簡一聽,差點笑噴了,說:“你慢慢和兔頭較勁吧,我要掛了。”

    唐季開掛了電/話,就跑去漱口了。他把舌/頭給咬破了,麻辣兔頭還辣的夠嗆,刺/激著傷口,搞得唐季開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唐季開漱完了口,摸了摸自己餓癟的肚子,他剛才在飯桌上,就顧著生氣了,沒吃幾口,現在餓的不行。幹脆漱完了口就跑出去找吃的了,準備到廚房去瞧瞧,總不能虧待了自己。

    隻是唐季開剛出了房門,沒走幾步,就冤家路窄的遇到了江家三少。

    江家三少一身西服革履,特別紳士的就迎麵走了過來,遠遠一瞧,還真是人模人樣的,絕對是爺爺最欣賞的那種人,看起來特別穩重,還有禮貌,笑起來特別溫柔可親,說話也談吐得當,最重要的是,私生活特別幹淨,沒有絲毫緋聞和不利消息。

    不過在唐季開眼睛裏,江三少就是個衣冠禽/獸。

    唐季開瞪了他一眼,然後就抬著下巴,準備目不斜視的從江三少身邊走過去,把他當做空氣。

    江三少瞧見他那模樣,差點給逗笑了。主要是唐季開這回都已經洗過澡了,穿著一身浴衣,露著白/皙又纖細的脖子,還有兩條筆直的小白腿,還踩著兩隻拖鞋,怎麽瞧怎麽沒有威嚴。

    江三少走過去,走到他麵前的時候,就正好堵住了唐季開的路。

    唐季開立刻瞪了眼睛,說:“你幹什麽?找打架嗎?”

    江三少笑著拍了拍唐季開的頭頂,說:“小孩子不要學打架。”

    唐季開立刻把他的手揮開,說:“誰是小孩子?”

    “你不是嗎?”江三少笑著問。

    唐季開真是咬牙切齒的,他的確年紀不大,因為長著一張娃娃臉,所以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小個四五歲,這可是唐季開心中的痛,痛得他要死。

    他就不明白了,怎麽親兄弟之間還差那麽多,趙簡明明又高又大,壯的跟頭牛似的,那胸肌腹肌,誰瞧了都羨慕。

    而唐季開個子不如趙簡就算了,身/體素質也差的不是一丁半點。之前他還想著,或許是鍛煉不夠,於是勤快的往健身房跑了一個星期,結果就是用/力過猛,肌肉拉傷,唐季開欲哭無淚,傷的不輕,躺在床/上好幾天,差點下不來床。

    當時爺爺還誤會了,以為唐季開和什麽人鬼混去了,搞得下不來床。唐季開更是欲哭無淚,覺得趙簡不是他親/哥/哥,爺爺也不是他親爺爺。

    提起這個,唐季開就生氣,不過他就算墊著腳,也不如江三少高。

    江三少瞧他那模樣,忽然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挨近唐季開。

    唐季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畢竟江三少比他高,離得近了,感覺壓/迫感十足。

    別看江三少看起來不健壯,是又高又瘦的那一類,但是離近了才發現,其實不然,他的肩膀也是挺寬的,就是腰細,穿著西服襯衫的時候比較顯瘦,應該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料類型。

    江三少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盯著唐季開,唐季開被盯得後背發/麻,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後背都撞到了牆壁,簡直退無可退了。

    唐季開惱了,說:“你再欺負我,我要向爺爺告/狀了!”

    “告/狀?”江三少笑著說:“可是恐怕唐爺爺不會信的。”

    唐季開簡直心痛,如果自己和江三少起了衝/突,八成爺爺會袒護江三少,這真是人間慘/劇。

    唐季開更生氣了,說:“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

    他說著,竟然拿起了手/機,然後按了兩下,就用攝像頭對準了江三少,說:“識相的就趕緊走開,別擋著我的路,我告訴你我可開了攝像,這就是證據,你要是欺負我,我就把這個給爺爺看,那就鐵證如山了。哼哼……”

    江三少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笑著說:“你還真可愛,比以前還像個孩子。”

    唐季開瞪著眼睛,說:“你再說我是小孩,我就揍你了。”

    江三少說:“好,不說了。那你想不想/做點大人做的事情?”

    “什麽鬼?”唐季開瞪著他,覺得江三少說的話難以理解。

    江三少笑了一聲,抬起兩隻手來,就將唐季開徹底的圈在了牆壁前麵,然後低下頭來,說:“當然是……做點大人喜歡的事情。”

    唐季開還舉著手/機,瞬間懵了,都沒反應過來,江三少竟然湊過來,用嘴巴吻了唐季開的嘴,兩個人嘴唇一下子貼在了一起,而唐季開還瞪著大眼睛,完全反應不過夢來。

    “啪嗒”一聲,手/機從唐季開的手裏滑了下去,掉在了地上。

    唐季開愣了三四秒,手/機掉了弄出了很大的響聲,他這才回神兒,嘴唇上的觸覺真是驚心動魄的。

    唐季開立刻就炸毛了,想要大罵江三少,同時還抬起手來就要揍人,抬起腿來就要踹人。

    不過他一張嘴,江三少反而趁機把舌/頭伸進了他的口腔裏,快速的在他上牙堂輕輕的舔/了一下。

    唐季開還是頭一次接/吻,而且一上來就是舌吻,簡直刷新唐季開的三觀。他就覺得,口腔裏突然麻嗖嗖的,自己好像被針紮了一下,瞬間渾身一抖,忽然就沒力氣了一樣。

    江三少的反應很快,還抬手抓/住了唐季開要打人的手,幹脆將他兩隻手並在一塊,舉高壓在頭頂上,這下子唐季開就沒法打人了。

    唐季開又驚又嚇,雙手被舉得老高,老腰都要抻著了,根本使不上勁兒。唐季開為了不抻著老腰,還要用/力的挺/起胸來,讓自己努力高一點。

    這麽一來,唐季開就貼進了江三少的懷裏去,好像投懷送抱,迫不及待想要更多親/吻一樣。

    江三少一隻手桎梏著唐季開的雙手,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舌/頭在他口腔裏肆虐,免得唐季開發狠的咬下來,那樣就遭殃了。

    唐季開想要咬人,但是下巴被捏著,根本咬不了,抗/議的“嗚嗚嗚”,不過說不出話來,反而像是被吻的太舒服了在呻/吟一樣。

    唐季開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臉上憋得紅彤彤的,肺都要憋炸了,而且雙/腿軟的厲害,腰也軟的厲害,都要站不住了。

    江三少終於放開了他,聲音沙啞的低笑著說:“果然像個小孩子,連換氣都不會。怎麽樣?大人做的事情,舒服嗎?”

    唐季開耳朵裏嗡嗡的,根本聽不清楚江三少在說什麽,他大口的喘著氣兒,感覺空氣真是可貴。

    江三少見好就收,鬆開他的手,退開了兩步,免得到時候唐季開緩過勁兒來了,要跟他拚命。

    江三少退開兩步,然後彎腰撿起了地上那隻手/機。沒想到手/機隻是掉在了地上,錄像還在繼續,那個角度,正要就從下往上的,把兩個人接/吻的畫麵全都給拍下來了,真是從偷/拍到尾,還挺清晰的。

    江三少一瞧就笑了,按了幾下手/機。

    唐季開終於緩過勁來了,就看到江三少拿著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麽。

    唐季開立刻叫道:“把手/機還給我。”

    江三少很大方的把手/機拋給他,說:“給你。”

    唐季開拿到手/機,卻看到手/機裏在播視/頻,他低頭一看,頓時麵紅耳赤,臉上都要燒起來了。

    播放的視/頻,當然是手/機剛拍下的,唐季開和江三少接/吻的視/頻了,裏麵還有聲音,嗯嗯啊啊的,唐季開整個人都石化了。

    剛才唐季開明明是被江三少強吻的,但是再瞧視/頻的時候,唐季開都懵了,為什麽視/頻裏,自己看起來那麽配合?還扭著腰?明明是要罵人的,但是聲音堵在喉/嚨裏,變成了哼哼唧唧的,聽起來特別的曖昧。

    唐季開瞪著手/機,差點就把手/機給砸了。

    江三少笑著阻止說:“別砸,砸壞了多可惜,這段視/頻挺清晰的,你不是要拿它當證據嗎?要給唐爺爺瞧?”

    唐季開很想死,這要是給爺爺看了,爺爺不知道會怎麽想。

    唐季開瞪眼睛,說:“滾,我告訴你,你敢讓爺爺知道,我就……”

    “就怎麽樣?”江三少說著,把自己的手/機拿給唐季開看。

    唐季開一看,又傻眼了,為什麽江三少的手/機上也有這段視/頻?

    其實剛才江三少看到視/頻之後,就手腳麻利的把視/頻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這才還給了唐季開。

    江三少笑著說:“視/頻我收下了,說不定哪天晚上還可以翻出來看看。”

    江三少說著就要走,唐季開趕緊堵住他,說:“你有病啊,看什麽看,看它做什麽,你給我刪掉。”

    江三少說:“說你是小孩你還不高興。”

    “我又怎麽了?”唐季開說。

    江三少笑著說:“你沒有一邊看片一邊打過手/槍嗎?那你回去也可以看著這個視/頻試試。”

    唐季開又石化了,覺得江三少真是不/要/臉到要死,而且還特別的齷齪!

    江三少施施然的就走了,唐季開就像是一隻小野獸一樣,氣得不行,在樓道裏轉磨。

    那邊趙簡洗完了澡,準備和自家媳婦兒做點促進感情的事情,不過一出來,就傻眼了,媳婦兒玩著遊戲睡著了,趴在床/上,平板電腦上呈現著一個大大“game over”……

    趙簡覺得好笑,不過想到顧長廷今天不舒服,所以就沒有鬧他,幹脆輕輕把他翻正,然後給他蓋上被子,免得著涼。

    趙簡才要關燈睡覺,忽然電/話就震動了起來,唐季開給他打了電/話進來。

    趙簡趕緊輕手輕腳的下床,跑到浴/室去接電/話,還以為唐季開辦事效率超高,已經打聽好了。

    不過唐季開其實還沒打聽呢,隻是剛才被江三少氣著了,所以打電/話來告/狀。

    唐季開委屈的說:“唐大佬,你要給我做主啊。”

    趙簡一聽,有點頭疼,說:“你怎麽了?”

    唐季開說:“江三傻他,他他他……”

    唐季開想要告/狀的,但是有點說不下去,這也太羞恥了。

    “他又幹什麽了?”趙簡無奈的說:“搶你零食,還是搶你被子了?我知道了,他是不是把你的麻辣兔頭搶走了?”

    唐季開翻了個白眼,說:“不想告訴你了。”

    趙簡:“……”

    趙簡很想吐槽唐季開打電/話來到底是幹什麽的,結果唐季開哼了一聲,傲嬌的就掛斷了電/話,都不給趙簡吐槽的機會。

    趙簡覺得自己也夠忙的。

    趙簡回到床/上,抱著顧長廷睡了一覺。沒想到大雨下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竟然還在下著,而且一點也沒有減小的趨勢,外麵黑的跟半夜一樣,根本看不出來已經是白天了。

    顧長廷醒過來,看了看窗外,伸手又摸了摸,身邊的趙簡竟然不在。

    顧長廷撐著身/體坐起來,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不舒服,比昨天晚上更不舒服了,頭暈的厲害,還有點惡心想吐的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房門打開了,趙簡從外間走進來,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發呆的顧長廷。

    趙簡趕忙走過來,說:“媳婦兒,快,快躺下,你發燒了。”

    顧長廷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並不覺得燙,但是腦袋裏混沌一片,可能真是發燒了。

    趙簡說:“有點低燒,哪裏難受?我剛才去找淩家的人了,請他們找醫生過來給你瞧瞧,另外給你要了清粥,餓了嗎?一會兒先吃點,墊墊胃,好吃藥。”

    顧長廷點了點頭,說:“我沒事兒,隻是有一點難受。”

    趙簡給顧長廷蓋好被子,伸手給他在頭上按/摩,緩解顧長廷的頭疼。

    顧長廷說:“你給我弄點藥來就好了,我不想看醫生。”

    顧長廷從小就排斥看醫生,更排斥做身/體檢/查,原因當然是因為他的身/體和常人有異樣。

    趙簡說:“媳婦兒乖,不看醫生怎麽能好呢?我們隻是看看感冒發燒,放心吧,其他的沒事兒,我在旁邊陪著你呢。”

    趙簡溫言溫語的哄著顧長廷,顧長廷最後勉強答應了。

    很快的,顧長廷又睡著了,看起來他的確難受,睡著的時候皺著眉頭,瞧得讓人心疼。

    顧長廷睡著的時候,醫生就過來了,悄悄的給顧長廷瞧了瞧情況,隻是水土不服,身/體底子太差,引起的發燒而已,吃點藥就能好。

    醫生說:“一會兒我會讓人送藥過來的,吃兩天就能好。最近變天,盡量不要活動太厲害,在床/上靜養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趙簡說。

    本來說好了,今天淩家的人要帶著顧長廷去看他母親的遺物的,不過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必須推遲兩天,畢竟顧長廷的身/體最重要,房子和遺物又不會跑了。

    趙簡守著顧長廷睡覺,很快藥就送來了,都是藥片,隻是飯還沒送過來,所以藥是不能吃的。顧長廷現在身/體比較弱,胃部消化功能也不太好,醫生特意囑咐了,一定要先吃飯再吃藥,就算吃不下去飯,沒有胃口也一定要吃一些,不然很容易發燒沒好,再加上胃疼,那就更不舒服了。

    趙簡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早飯送過來,他有點等不及了,想讓顧長廷早點吃藥,說不定能早點緩解。

    趙簡幹脆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外麵去,把門帶上,想要去催一下淩家的傭人。

    客房樓裏很安靜,下人看起來不多,趙簡找了一圈,沒看到人,隻能下到樓下去找/人。

    他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了黎先生和陶棋。

    陶棋看起來氣色不錯,有說有笑的,伸手抓著黎先生的胳膊,兩個人從樓下走上來。

    陶棋看到趙簡,說:“大哥,咦,怎麽不見顧大哥呢?”

    趙簡說:“顧長廷他病了,有點發燒。”

    陶棋驚訝的睜大眼睛,說:“發燒了?”

    趙簡說:“嗯,已經看過醫生了,現在等著吃飯再吃藥,但是早飯總不送來。”

    陶棋說:“餐廳有早飯的,我看東西很全,要不然我幫顧大哥去拿一點吧,端點清粥和小菜來,顧大哥應該能吃。”

    趙簡幹脆點了點頭,說:“那麻煩你了。”

    陶棋說:“不麻煩,我這就去,馬上就回來。”

    他和黎晟淵剛從一樓餐廳上來,黎晟淵見他要下樓,也就跟著他去了。

    趙簡也就不用再跑去叫傭人,幹脆轉身回了房間,準備繼續守著顧長廷去。

    趙簡往回走,走到了房間門口,“哢嚓”一聲將房門推開。

    屋裏有點黑,畢竟是陰天,不過趙簡沒開燈,因為顧長廷在睡覺,開著燈會不太舒服。

    趙簡進了房間,往裏麵的臥房去,想要瞧瞧顧長廷睡得怎麽樣。

    隻是他一進去,就看到臥室裏竟然有好幾個人,那幾個人全都圍著床/上正熟睡的顧長廷。

    趙簡一瞧,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出去了不到兩分鍾,屋裏竟然進了人。

    不過進來的幾個人全都穿著白大褂,看起來像是醫護人員,兩個男的兩個女的。

    那幾個醫護人員聽到動靜,回頭一瞧,似乎嚇了一跳,沒想到趙簡這麽快回來的樣子。

    趙簡瞧到是醫護人員,也沒有太在意,但是顧長廷病的也不嚴重,突然來了這麽多白大褂,還是讓趙簡有點擔心的。

    趙簡快步走過去,說:“是病人情況不好嗎?”

    一個看起來像是小護/士的姑娘趕忙說:“沒什麽的,先生,我們要給病人做個檢/查而已。”

    她說著,另外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已經手腳麻利的拿出棉簽和消□□水來,在顧長廷的胳膊上擦了擦,然後旁邊的一個醫生遞給他一個很粗的針頭,看起來不像是要打/針或者輸液,更像是要抽血。

    趙簡皺了眉,再一瞧,另外一個護/士手裏頭,竟然攥著差不多十來個空的管子,的確是抽血的管子,似乎正準備抽顧長廷的血。

    趙簡一瞧,那醫生已經拿著針頭要往顧長廷的胳膊上紮去了,趙簡立刻大步走過去,一把捏住了那個醫生的手。

    醫生驚呼了一聲,說:“這位先生,你做什麽?”

    趙簡說:“這話應該我問你,你們這是要做什麽?我怎麽不知道發個低燒就要抽這麽多的血?”

    小護/士趕緊說:“先生,聽我說,我們也是為了病人好。現在是換季的時候,很可能得一些傳染病,病人發燒很虛弱,所以我們是為了病人好,才要抽血給病人做全麵的常規檢/查。”

    趙簡將那醫生推開,不讓他們接近顧長廷,說:“你們把我當成傻/子嗎?”

    那幾個白大褂拿著那麽多抽血管,一點也不像是做常規檢/查的樣子。

    那幾個護/士和醫生對視了一眼,似乎覺得和趙簡說不通。

    其中一個醫生脾氣似乎不太好,厲聲說:“先生,你再阻攔我們,我們就要不客氣了。”

    趙簡冷笑一聲,那兩個男醫生,立刻上前就要去抓趙簡,兩個女護/士也要上來幫忙,似乎想要強/硬的把趙簡拉開,然後好給顧長廷抽血。他們的樣子,似乎趙簡才是無/理/取/鬧的那個。

    趙簡可不怕他們,兩個男醫生也不瘦弱,從左右兩邊過來,剛碰到趙簡,就被趙簡大力的推開了,“嘭”的一聲,撞到了後麵的小護/士,差點撞得人仰馬翻。

    另外一個男醫生也不是趙簡的對手,還想來硬的,一拳就要往趙簡的臉上揍。不過他動作不夠快,雖然是先出手的,但是手臂也沒有趙簡長,反而被趙簡側頭就躲了過去,“嘭”的又一聲,那醫生吃了趙簡一拳,被打的差點倒在地上。

    顧長廷本來在熟睡,但是屋裏的動靜太大了,他還以為自己做了怪夢,努力的睜開眼睛,沒想到根本不是做夢,竟然真的有人在打架。

    顧長廷顧不得身/體不舒服,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說:“趙簡?趙簡?這是怎麽了?”

    趙簡回身扶住顧長廷,說:“媳婦兒,快回床/上躺著,沒什麽事兒,你休息。”

    那醫生被打的差點滿地找牙,趙簡竟然還說沒什麽事。

    其中一個小護/士害怕了,連忙拿起腰上的對講機,喊了一句求助。

    也就趙簡回身和顧長廷說話的功夫,竟然有五六個保/鏢立刻就衝進了屋裏來,那樣子真像是在門口逡巡了半天,早就伺機要撲進來似的。

    顧長廷吃了一驚,他隻是睡了一會兒,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趙簡一瞧,更覺得這事情不對頭,冷笑一聲。

    醫生見到保/鏢來了,立刻就說:“把這兩個人按住,血還沒有抽。”

    抽血?

    顧長廷這才注意到那一大堆抽血的管子,還有自己的袖子被挽起來了,血管出已經消過毒,還有消□□水的痕跡,看起來那些護/士醫生是要給自己抽血,但是這抽血的樣子,也太過野蠻了。

    趙簡護住顧長廷,冷笑著說:“看你們誰敢動我媳婦兒。”

    幾個保/鏢聽到了醫生的話,立刻都衝過來,要先解決了趙簡,再去給顧長廷抽血。

    屋裏簡直一團糟糕,而陶棋跑到樓下端了清粥和小菜,立刻就跑上來了。

    黎晟淵在他身後,一直說:“小淘氣,別跑,小心摔著,一會兒燙著你。”

    陶棋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小孩子,怎麽可能端個粥還燙著。他聽說顧長廷病了,所以著急忙慌的要去給顧長廷送早飯,走的自然就快。

    黎晟淵跟在後麵,忍不住笑了笑,卻又覺得醋心,陶棋以前隻有他一個人,每天就圍著他一個人轉,並沒有什麽朋友,黎晟淵覺得那樣挺好的。但是現在,陶棋跑出來了,見到了很多人,有朋友了,還對別人這麽好,黎晟淵自然吃醋。

    陶棋跑到顧長廷門口,發現門是開著的,裏麵傳出“哐當”一聲,不知道在做什麽。

    陶棋驚訝的說了一聲:“大哥?顧大哥?你們幹什麽呢。”

    然後就急匆匆的跑進去了,他一進去就傻眼了,屋裏人非常的多,好幾個保/鏢,還有醫生護/士,趙簡正一臉狠樣的在揍人。

    一個保/鏢被趙簡揍得往後摔倒,真是連滾帶爬的,一下子就撞到了端著粥碗的陶棋。

    陶棋都傻眼了,根本來不及躲開,粥碗本來就很燙,被撞了一下,根本拿不住,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啪嚓”一聲,裏麵的白粥濺的到處都是,還有一部分扣在了陶棋的手上。

    陶棋燙的抽/了一口冷氣,趕緊甩手,但是白粥很粘/稠,一時間竟然黏在手上甩不掉。

    黎晟淵慢了幾步,跟進來就聽到陶棋的痛呼聲。

    黎晟淵喊了一句“小棋”,連忙跑過去,幫陶棋把手上的粥都撣掉。陶棋白/皙的手背上紅了一大片,看起來要氣泡,有點腫的趨勢。

    黎晟淵一瞧,頓時心疼的不得了。

    陶棋手很疼,但是他更驚訝,瞪著眼睛說:“這……這是怎麽了?”

    屋裏亂七八糟的,那些保/鏢和醫生看到又有人進來了,似乎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他們這邊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恨不得客房樓都要被/拆了。因為淩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很多客人早早就過來了,都是住在客房樓的,門外一下子就有好多人圍觀。

    趙簡把顧長廷護在身後,就看到一個人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是之前接待他們的陸創威。

    陸創威跑的呼哧帶喘的,進來連忙說:“誤會誤會,這是個誤會,大家別動氣別動氣,有話好好說。”

    保/鏢和醫生們見到陸創威來了,都不動手了,趕緊站到了陸創威身後去。

    趙簡眯著眼睛看著陸創威,這裏是淩家的地方,保/鏢絕對是淩家的人,醫生也肯定是淩家的人,他們這麽做,絕對是淩家授意的。

    陸創威被趙簡一盯,差點打哆嗦,笑著說:“你瞧瞧,這房間太亂/了,沒法住了,這樣吧,我帶你們去其他的房間住,讓人趕緊來打掃一下。”

    趙簡冷笑一聲,說:“不必,淩家的地方,我們不敢住。”

    陸創威賠笑說:“趙先生說哪裏的話,是我們招待不周了。其實就是個誤會,我聽說顧長廷病了,特別擔心,才讓人給顧長廷做個全麵的檢/查,不過是抽兩管子血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這麽一說,陶棋這才看到碎了一地的針管,說:“顧大哥隻是感冒而已,幹什麽要抽那麽多的血?”

    陶棋都看出來有問題了,趙簡哪裏能看不出來,也不知道淩家包藏了什麽禍心,葫蘆裏賣的的什麽藥。

    顧長廷頭很暈,沒有力氣,這個時候勉強說道:“陸先生,我是接到請柬才來這裏參加淩老八十大壽的,我不知道淩家是要借著這次壽宴做什麽,難道說其實是一場鴻門宴?”

    “這……這怎麽會呢?”陸創威連忙說。

    顧長廷勉強笑著,說:“是不是鴻門宴,我覺得這個事情陸先生不承認也沒什麽,反正現在已經有不少客人知道發生了什麽,大家心裏都會琢磨的吧?”

    他這麽一說,陸創威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有好多客人在門口圍觀,這會兒還沒離開呢。陸創威趕忙擦擦汗,讓保/鏢把那些客人都請走。

    顧長廷說了這麽幾句話,感覺頭更暈了,幾乎站不住。趙簡連忙半抱著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裏,這樣也好放鬆一點,舒服一點。

    黎晟淵很生氣陶棋的手被燙了,所以對於淩家的人並無好感,說:“陸先生,雖然這事情和我沒什麽關係,但是陶棋的手被你們的保/鏢弄傷了,所以我想陸先生也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吧?”

    陸創威一瞧,黎先生竟然也來橫插一杠,更是為難起來,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趙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是唐季開發了短信過來。

    趙簡本來沒有時間看的,但是他拜托了唐季開查淩家的事情,現在唐季開給他發短信,估計就是關於淩/駕的事情。淩家的做法實在是太詭異了,讓趙簡不得不弄清楚。

    趙簡拿出手/機一看,頓時臉色就黑了。

    唐季開似乎怕趙簡看不到短信,或者是沒注意短信,又火急火燎的給趙簡打來了電/話。

    趙簡一手抱著顧長廷,一手將電/話接起來。

    唐季開立刻說:“你看到我給你發的短信了沒有?淩家人不安好心,你趕緊帶著顧長廷離開淩家吧!”

    “我知道了,這事情我會處理。”趙簡說。

    顧長廷不知道是誰給趙簡打的電/話發的短信,不過趙簡的臉色真的很難看,讓顧長廷有點擔心。

    趙簡感覺到顧長廷的不安,摟住顧長廷,低聲安慰說:“媳婦兒,我帶你去休息,我們現在就離開淩家。”

    顧長廷累了,點了點頭。

    趙簡留將顧長廷打橫抱了起來,然後大踏步的往外走,就要離開淩家。

    保/鏢還站在門口,但是不敢動手了,似乎是怕了趙簡,趙簡打起架來實在是太凶了,而且陸創威沒有說話,他們也不敢貿然動手。

    陶棋一瞧,也要跟著走。

    陸創威急了,追出去說道:“趙先生,這真是個誤會。”

    陸創威幾乎追不上趙簡,趙簡抱著顧長廷,從樓梯直接就走了下來,大長/腿走的特別快。

    他們走到客房樓門口的時候,外麵還在下雨,陶棋趕忙撐開傘,免得顧長廷發著燒再著涼了。

    隻是他們還沒出門,客房樓門口停了好幾輛黑色的商/務車,已經有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被人攙扶著,走進了客房樓來。

    那老年人看起來年紀很大了,頭發全都花白了,打扮的很嚴肅,拄著拐杖,被人攙扶著,看起來不算太硬朗,但是也不至於糊裏糊塗的樣子。

    老年人一進來,追在後麵的陸創威嚇了一跳,突然不敢說話了,似乎很怕那老年人。

    不用說,這老年人絕對就是淩家的老家主,淩正中。

    淩正中走進來,堵在了門口,看了一眼抱著顧長廷的趙簡。

    淩正中說:“顧長廷是我的外孫,他現在生病了,你要帶他去哪裏。誰也不能把他帶走,要讓他留下來好好的養病。”

    淩正中說話還是有底氣的,語速也不滿,口齒也清晰,看起來八十歲了,但是保養的是不錯,怪不得還霸著淩家的家主位置不願意讓開。

    趙簡眯著眼睛打量了幾眼淩正中,眼中卻都是陰霾和不屑,冷笑著說:“顧長廷是你的外孫?真是笑話,那顧長廷小時候受苦的時候,你怎麽不曾說過這句話?”

    淩正中用拐杖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下,發出“梆”的一聲,似乎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但是趙簡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點也不害怕,一點也不動容。

    淩正中說:“你怎麽跟我說話呢?你既然和顧長廷結婚了,我就是你的長輩!”

    趙簡打橫抱著顧長廷,感覺顧長廷的體溫/相當的熱,肯定比剛才發/熱的情況更嚴重了,已經不是在低燒。

    顧長廷被從樓上抱下來,迷迷糊糊的,雖然知道旁邊很吵,但是根本睜不開眼睛,意識越來越模糊,竟然半睡半昏了過去。

    趙簡低頭瞧了一眼,看到顧長廷睡著了,不想要打攪他,壓低了聲音說話。不過他把聲音壓低,卻顯得更有威嚴。

    趙簡說:“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門麵話了,你自持身份覺得是長輩,但是幹出來的事兒,哪點像是長輩?哪點值得我尊重?”

    淩正中氣得臉色都紅了,說:“你……你,好啊,你這麽與我說話,你當你到了淩家是客人,我就不與你計較了嗎?”

    趙簡說:“計較?當然要計較,我要和你們好好計較一下。我先問問淩家的大當家,你們要抽顧長廷那麽多的血,是什麽意思?你們二十多年了,都不記得顧長廷是淩家的外孫,怎麽突然就良心發現了?還說找到了顧長廷母親的遺物,要給顧長廷,我看其實都是扯謊吧?”

    趙簡每說一句話,淩正中的臉色就變一些,越變越是難看了。

    這會兒本來在樓上的客人,全都聽到動靜,紛紛到樓下來圍觀,大家都想知道,這一大早上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本來在餐廳吃飯的客人們也都過來了。

    這些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有的是來參加淩家壽宴的,有的則是生意夥伴,到淩家來談生意,因為不在本市,所以需要借助兩天。

    趙簡可是一點也不嫌事情大,就想把事情搞大了,讓大家都看看,淩家的人到底都是什麽樣的人。

    剛才唐季開打了電/話發了短信給趙簡,趙簡一瞧就火了。

    淩家的確是顧長廷母親的娘家,然而淩家二十多年,從沒管過顧長廷,跟陌路人一點區別也沒有。顧長廷也是因為他母親的遺物,所以才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

    然而顧長廷絕對沒想到,淩家擺了一桌鴻門宴,根本沒安好心。

    唐季開叫人去查查淩家的事情,誰料就查出了大事兒來。

    據說淩家最受重視的小少爺病了,不知道生了什麽病,非常的嚴重。

    趙簡第一個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花園裏見到的那位少年。

    少年不比顧長廷小多少,已經二十一歲,但是看起來,恨不得隻有十五歲那麽大,特別的瘦弱,皮膚也白/皙的有些慘白,一看病的就很嚴重。

    少年是顧長廷的堂弟,他母親妹妹的兒子,本來不姓淩,應該姓陸的。其實少年的父親就是陸創威。不過陸創威是倒插門,兒子跟著淩家姓,是淩正中最看重的孫/子。

    淩家的少爺突然重病,醫生竟然說,必須要給淩家少爺換腎,急需一個親屬。

    淩家的人脈不是特別鼎盛,因為之前落寞了,所以其實人並不多,淩家少爺的直係親屬更是寥寥無幾。

    陸創威的妻子早就過世了,陸創威雖然年紀稍微有點大,但是如果要把腎給他兒子一個,也是可以的,隻要匹配就好。但是偏偏陸創威是淩正中的一把手,如果把腎給了兒子,體力跟不上,以後的工作可就不好辦了。

    淩正中年紀太大了,八十歲了,雖然把持著淩家家主的位置,卻真的心有餘力不足,所以事事都是吩咐陸創威去幹的,陸創威唯唯諾諾,性格是淩正中喜歡的,很好控/製。

    陸創威不想把腎給兒子,委婉的和淩正中說,當然說的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說如果沒了一個腎,以後可能就不能幫老/爺/子分擔壓力了。

    淩正中怕旁支的那些人,趁著這個機會打/壓自己,幹脆就同意了陸創威的說法。陸創威又和淩正中說,可以從旁支找些人,給他們錢,問他們願不願意做檢/查,把腎給他兒子一個。

    醫生說了,並不是一定要直係親屬,但是一定要親屬才行,如果旁係的親屬願意,而且檢/查合格也匹配,這個手術才能做。

    淩正中找了幾個年輕的旁支,但是沒人願意,畢竟大家也不缺那麽一點錢,他們隻是缺淩家家主的位置。如果淩少爺年紀輕輕就死了,還少一個人和他們掙,何樂而不為?

    沒人願意給淩少爺捐出一個腎來,這可急壞了淩正中。

    這個時候,陸創威又說了,他們家還有一個年輕人,可能淩正中都忘了,就是顧長廷。

    淩正中的確早就忘了,顧長廷的母親成了淩家的犧/牲/品,顧長廷還是個怪物,誰會記得他?

    但是他們現在需要一個腎了,突然就記起了顧長廷來,想要把他找回來,用顧長廷的腎換給淩家少爺。

    淩正中怕顧長廷不來,這事兒又不好直接說,怕顧長廷不同意,陸創威幹脆就親自去了一趟,用顧長廷母親的遺物來引導他過來。

    顧長廷母親的確有遺物,她知道自己兒子生下來與眾不同,生怕兒子以後受苦,所以攢了一些自己的私房錢,把房子和錢都留下來,想要給兒子以後用。

    隻是顧長廷母親死的突然,顧長廷當時那麽小,根本沒來得及跟他說。

    淩家看到了顧長廷母親早就寫好的遺囑,但是沒有拿給顧長廷,根本沒和他提過,就把那筆遺產扣下來了。如今突然要用上顧長廷,幹脆拿那筆遺產作為誘餌。

    唐季開查到了淩家小少爺的消息,再一打聽,就明白他們叫顧長廷過去幹什麽了。這事情緊急,他怕顧長廷中了圈套,趕緊打電/話告訴趙簡。

    趙簡頓時就火了,覺得淩家的人根本不是東西。

    趙簡冷冷的看著淩正中,說:“你們二十多年對顧長廷不聞不問,現在突然想起了顧長廷,原來是想要他的腎了。怎麽好事情都被你們淩家占了去,你們當顧長廷是什麽?一樣東西嗎?”

    淩正中沒想到他竟然知道了,今天早上,陸創威叫人過來,就是想趁著顧長廷生病為借口,趕緊給顧長廷抽些血,做做檢/查,看看是不是和自己兒子的腎髒匹配。

    但是沒料到,計劃還沒實行,卻叫趙簡給撞破了,趙簡還很不給麵子的大鬧了起來。

    淩正中杵著拐杖,麵子上有些過不去,那些圍觀的客人和生意夥伴都議論了起來。

    淩正中說:“顧長廷是我外孫,我當然心疼他。但是淩初南可是顧長廷的弟/弟,他們是有血親關係的,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掉呢?”

    趙簡覺得這太好笑了,說:“說的好說的好,他父親都能眼睜睜看著不幫忙,憑什麽要讓顧長廷幫忙?顧長廷不欠你們淩家一絲一毫。”

    淩正中本就不在理,但是他把顧長廷看做最後一絲希望,根本不願意放他們走。

    淩正中冷著臉,說:“不管如何,先給顧長廷做檢/查,我是不會這麽放你們離開的。”

    淩正中顯然是仗著這裏是淩家的地盤,竟然要強/硬的給顧長廷抽血做檢/查。

    趙簡聽了,忍不住都笑出來了,說:“我要去哪裏,還從來都沒人能攔得住。顧長廷現在是我的人,你們淩家的人,真是好大的口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誰動得了顧長廷一根頭發。”

    作者有話要說:  so sad,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組團來刷蠢作者,一直強調蠢作者這樣的爛文都能上首頁榜單,晉江太差了等等。蠢作者表示,首頁的榜單那是自然榜,這個都不懂就來組團。還有一堆不登陸的路人甲和假粉,根本沒有看過蠢作者以前的文章,卻一直口口聲聲說蠢作者弱智退步。隻是想寫一篇開心又不費腦的甜寵文,沒想到惹來這麽多黑子,話題樓已經被刷屏了,還在不停的披著路人甲的馬甲頂帖,這幾天每天下午準時組團來找不痛快,蠢作者也是傷心。

    於是重點來了,敲黑板,為了宣泄一把鬱悶,給支持蠢作者的小天使一些福利。蠢作者表示,今天所有紅包都是500點大紅包砸,和隔壁的無糾一起,一共發100個,任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