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古代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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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德皇帝應道:“我已經派人守著墨齋了, 隻要有可疑人物出沒,必定會被抓出來的。”

    太後說:“眼下這情景, 也沒辦法將遲意帶進宮來保護,唉!”

    景德皇帝有些疑惑道:“按理來說,這事是沒人知道的, 遲意向來是個乖孩子,不會自己四處宣揚的。”

    太後皺了皺眉:“炸飛整座屋子, 這麽大的動靜,當時這事必定傳遍了京城,現在有心人隻要一打聽就知道, 想來有人猜到了。”

    景德皇帝和太後相視一眼, 同時歎了口氣。這個顧遲意啊, 真是不省心。

    顧遲意一大早出門的時候, 就聽得隔壁家又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他抬眼一看,一個人正將之前文曲齋的匾額取下來,粗魯地扔在地上,又換上了一個新的匾額。

    顧遲意看著那個寫著文曲齋幾個大字的匾額, 隻見它被人毫不客氣地踩踏著,似乎在嘲笑著之前那個東家的狂妄自大。

    隔壁家搬來的是個賣布的, 顧遲意站在那裏看的時候,鋪子的東家正在笑眯眯地給圍觀的小孩子們發糖果, 看起來很是和氣。看到顧遲意,那東家笑著看過來:“這位是顧遲意顧公子吧?”

    顧遲意點點頭,有些訝異:“你認得我?”

    東家笑著說:“曾經見過你一麵, 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屆時還請多多關照。”

    他沒說的是,現在顧遲意早就聞名整個上京京城了。年紀輕輕的顧遲意以十一歲年齡當上了墨齋的管事,絕無僅有。更有甚者,京中不少待嫁女子的父母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此時,這位東家的店鋪已經開張了,忙得很。

    顧遲意站在門口看了下他的店鋪,好家夥,這個東家請了至少五六個夥計,也不怕回不了本。

    當然,這話他也隻在心裏頭說說而已。

    顧遲意一大早出去,是因為酒肆已經開張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著釀酒。後來,他便幹脆將這事情交給了大丫。大丫倒是個能幹的,將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天氣越發的冷了,巡視完紙坊的顧遲意裹了裹外衣,朝著王爺府的方向去了。每天,他都會來詢問一下小豆子那案件的進展。然而,在這落後得連監控都沒有的古代,破案率並不高。

    顧遲意敲了敲門,門房打開門,見是顧遲意,自然是無需通報直接放行了。畢竟,顧遲意是王爺府的常客了。

    英招正在新建完的練武場練武,見到顧遲意來了,他便知道對方的來意,停下了練武,朝著他走來。

    “小豆子那案件沒有任何進展,”英招道,“按照你說的,我們派了獵犬,然而,還是沒能找出那凶手。對方是個可怕的凶手,很謹慎,沒留下任何證明身份的痕跡。”

    顧遲意皺了皺眉:“小豆子沒有仇家吧?”

    英招無奈道:“人已經死了,有沒有仇家都是別人在說,誰知道呢!不過,鄰居街坊倒是說了這家子一向與人為和,應該是沒有仇家的。”

    “有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英招說:“可疑的地方在於,兩人都是一刀斃命,可見對方是手上沾過人命的。我們查了小豆子祖上十八代,都是很普通的平民,怎麽可能會與這種高手結仇呢?再者,街坊鄰居說了,他們家隻有這麽一對孤兒寡母的,平日裏生活很是謹慎。”

    顧遲意托著下巴,沉思片刻:“你有沒有想過對方是衝著墨齋來的?”

    英招道:“這個……就算是衝著墨齋來的,也沒必要連小豆子的母親一起殺了吧……”

    “小豆子在墨齋裏做活這麽長的時間,必定知道很多墨齋的內情,對方如果是衝著墨齋來的,事後殺人滅口也是很正常的。”顧遲意道。

    英招皺起了眉頭,似是想到什麽。

    “對方說不定與搜我書房的是同一夥人,”顧遲意冷冷道,“我有個主意。”

    英招直覺這個主意不是什麽好主意。

    顧遲意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無需擔心,隻是試試罷了!”

    待聽得顧遲意的主意後,英招額頭直冒冷汗:“這、這隻怕不妥……上次那事皇上就為了讓你脫罪廢了好多心思,這次……”

    顧遲意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膀,這個高大的漢子怎麽膽兒就這麽小呢!

    “不、不行,”英招挺直背,看著顧遲意離去的身影,喃喃道,“這事得告訴聖上。”

    說著,他看了看還光亮著的天,立馬朝著皇宮方向去了,這事必須得呈報聖上,否則隻怕他的腦袋不保啊!

    入了夜,顧遲意躺在床上,靜悄悄地等待著子時的來臨。水漏一點一點地滴漏著,顧遲意的心跳卻出奇意外地平穩得很。

    正當顧遲意有了些許睡意的時候,忽然間,一聲極其熟悉的轟炸聲驚醒了他。

    他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跑出房間,看著遠處。隻見顏良意府邸的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

    該死的!顧遲意跺腳,就想往外跑,不過,隨後他才意識到這裏是有宵禁,自己貿然跑出去,隻怕會被抓入大牢。這還是輕的了,嚴重的甚至會將自己當場殺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多時,便聽得外麵有人急匆匆跑過的聲音,應該是救火的官兵。

    顧遲意看了一會兒,發現大丫他們都來到了院子裏,也在看著遠處的這場大火。

    “大哥,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四抓著顧遲意的手晃著道。

    “沒什麽事,都回去睡覺吧!”顧遲意趕鴨子似的將幾個孩子趕回房間,自己則是在書房裏坐了下來。

    現在的他精神得很,一時睡不著覺。

    他呆坐了片刻,然後才從暗格裏掏出一張明黃色的錦帛,上麵畫的是一張地圖。

    不知道顏良意什麽時候回來,顧遲意忽然有些擔憂起來了,願自己帶給這個朝代的火藥所向無敵吧!

    景德皇帝的臉色非常難看,種種跡象指向了陳國使者盧德力。為了找出火藥秘方,盧德力他們也是拚了。

    這個盧德力不僅僅殺死了一個乞兒,還很有可能是殺了小豆子的真凶。這兩條人命對景德皇帝來說,或許是無足輕重的,但是這涉及到了梁國的臉麵。在梁國,盧德力就敢這麽幹,不就仗著梁國現在跟吳國打仗,不敢再招惹陳國。

    想到了顏良意那封來信上的猜測,景德皇帝不禁眯起眼了。這個陳國就是秋後螞蚱,蹦不了多久的,暫且放過他們這一回吧!如果顏良意的猜測成真的話,那麽景德皇帝必將揮兵前往陳國,滅了他們!

    今天又是十天一次的伴讀日子了。

    顧遲意抱著書,腳步輕快地進入了明學殿。令他意外的是,今天居然還有人跟他打招呼。要知道,上次過來,太子可是給他一個下馬威,其他人則是看熱鬧而已。

    老二和老四像跟著老母雞的小雞似的,緊緊跟隨著顧遲意。

    太子已經坐在座位上了,正在看著課本。

    見顧遲意看過來,他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道:“遲意啊,讓你帶的東西帶來了沒?”

    顧遲意心裏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卻笑著道:“月考成績出來啦?”

    老二和老四忙道:“還沒月考呢,還要再過幾天。”

    太子溫和的笑臉都有些撐不住了,這個顧遲意是真的厲害,居然敢跟他提條件。前些個伴讀,大多都受不了太子種種特殊癖好才被辭掉的,當然,那些個伴讀都是浸染過政治鬥爭或者宅院鬥爭出來的,因此也不敢四下宣傳。流言的源頭一旦被抓住,那找死的不還是自己嗎?

    偏偏顧遲意這個伴讀比較特別,他根本就不介意太子上課看小黃書,也不介意給太子他找書,隻有一點,那就是必須回答得出顧遲意他的問題。

    這個人真是太有意思了,太子一邊想一邊收起書來,朝顧遲意打了聲招呼:“來了,還不趕緊坐下來,夫子一會兒就過來了。”

    太子表現得跟真正關心顧遲意似的,一副你我是好兄弟的模樣。

    趁著夫子還沒來的時候,明學殿的學生們開始嘰嘰喳喳起來了。

    “聽說了嗎,昨晚二王爺府邸發生了爆炸。”

    “聽說有小偷進入被抓了。”

    “嘖,我可是聽說了,那小偷不是一般人。”

    ……

    顧遲意嘴角微微露出笑意,明學殿就像是濃縮版的朝堂,各種八卦往往傳得很快。一有什麽風吹草動,這些大家族出身的子弟就會得到第一手消息。

    英招啊,你炸了你主子的府邸,真不怕他回來的時候找你算賬啊?顧遲意心道。隨後,他又懷疑起來了,按理來說,火藥的秘方應該隻有顧遲意他、顏良意以及景德皇帝才知道的,英招哪來的炸彈?

    顧遲意後知後覺地流了一脊背的冷汗,看來這事情可不是英招一個人幹得出來的。難道是……景德皇帝?想到這裏,顧遲意又疑惑起來了,為什麽景德皇帝會幫自己呢?而且,炸了王爺府之後,那小偷又是什麽身份?跟搜查墨齋的人是同一人嗎?

    一個個謎團讓顧遲意有些頭大了,然而想不通的事情顧遲意不會再去想。顧遲意不知道的是,對方真的是衝著火藥秘方來的。可以說,在無意間,他曾經如近距離接觸到真相。

    果然,如顧遲意所料,中午吃完飯後,顧遲意又被叫走了。

    這下子,整座明學殿徹底喧嘩起來了,一個個人羨慕的眼神投向了太子,伴讀如此得到父皇的重視,太子在皇上麵前刷臉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早知道,自己當初也選擇那個顧遲意當伴讀好了,說不定還能借著顧遲意在景德皇帝麵前刷刷臉。

    這個公公還是上次那個公公,顧遲意跟著他一路小跑著。顧遲意注意到,這位公公帶她走的都是比較偏僻的道路,跟上次一樣。

    路有點長,顧遲意的心思便轉移到前麵這位公公身上,隻見他的腳步聲輕不可聞,而且總是跟顧遲意保持一定距離以便他不會落下來。

    顧遲意可是練過武的,上一次居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看起來,這個公公也是身懷武功的高手,景德皇帝身邊真的是能人輩出呢!

    兩人走過了大半個宮殿,居然沒遇到任何一個宮女太監,最後還是到了上次的那個地方。

    直到這位公公有節奏地敲了下門,裏頭的人才開門。一開門,屋內就傳出各種動作聲,顯然,大門的隔音非常好。

    景德皇帝笑眯眯地看著顧遲意,顧遲意發現這個皇上真的很喜歡笑,每次看到自己都是笑眯眯的表情,似乎永遠都沒有憂愁的事情。

    “草民顧遲意參見皇上……”

    “好了,”景德皇帝揮揮手,“你起身吧,跟朕過來,看看這個東西。”

    顧遲意應了聲是,跟著景德皇帝走過這間屋子,到了專門試驗武器的廣場上。

    隻見兩個人抬出一根長狀物體,來到了試驗場。

    顧遲意看到了,那是一根長長的巨竹,幾米開步外設了一個靶子。一個人點燃了火藥的引線,一股大火瞬間從巨竹內噴出來,湧向了那個靶子。不多時,那個靶子便被燒成了灰。

    顧遲意挺無語的,直播間的人倒是挺熱鬧的:“還沒見過這種發明呢,這是啥?”

    “噴火-槍,”顧遲意心道,“古代火藥剛剛運用到軍事的時候,才產生的發明。”

    直播間的人感慨了一聲:“你們古人真落後啊!”

    顧遲意無奈,可不是,現代手-槍在這群未來人眼裏估計都是落後的了。

    見景德皇帝看著自己,顧遲意硬著頭皮,讚了聲:“不錯。”

    隨後,他又問:“我記得我給的草紙上並沒有這一項發明,而是我說的火銃。”

    景德皇帝為難道:“那一項還沒發明出來,失敗品還挺高的,還在實驗中。倒是這個,比較簡單的就能發明出來,我們認為或許會有用。”

    說著,景德皇帝兩眼亮晶晶起來了:“那個操作很簡單的火銃,你是哪裏聽來的,我真的很希望能擁有這麽一個武器。”

    隻要輕輕鬆鬆地按一下扳機,就能瞬間奪走一條人命,無論如何,景德皇帝都是十分感興趣的。

    顧遲意也很為難:“這個隻是我的設想,不瞞皇上,這些奇思妙想都是夢裏夢到的。”

    話是這麽說,景德皇帝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景德皇帝狐疑地打量著顧遲意,隻見顧遲意麵無表情的,一時也看不出個究竟。

    景德皇帝長歎一口氣,直覺告訴他,這個弟弟沒有撒謊。他也犯不著撒謊,火藥秘方都能交到自己手上了,又何必瞞著自己火銃的做法呢!

    顧遲意一邊巡視著這個兵火庫,一邊在心裏查看著直播間後台收益。

    隻見直播間一直跳出彈幕——

    “打賞顧教授五百星幣。”

    “打賞顧教授一千星幣。”

    ……

    此時的吳國,已經亂成漿糊了。

    吳國君主聞言蓮城之戰,吳國十萬大軍慘敗,怒不可遏,連下十二道金牌,催促越向群回京。

    然而,越向群走到半路時,遇到了來自梁國的流民,居然清剿起流民來。

    這群流民是幾個月前,從後吳村出發,越過白雲山,前來吳國的。為此,吳國不得不花費兵力,剿殺這群為禍四方的流民,然而,對方狡猾得很。遇到吳軍就跑,吳軍一走,他們又開始了蝗蟲般的做法,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這次,越向群似是認真的,他呈報聖上,稱自己罪不可赦,就讓自己為吳國盡最後一份力,清光這些流民。

    吳國君主這才沒有繼續催促。越向群隻要了半個月的時間清掃流民,這個時間掐好在吳國君主可忍受的範圍內。

    對吳國人民來說,這又是個普通的清晨。前幾日,吳軍蓮城大敗的消息傳遍了吳國整個都城。吳國舉國上下,人心惶惶。

    吳國君主派過去監督越向群的欽差也在日趕夜趕中到達了越向群的軍隊,越向群平靜地接待了這位頤指氣使的欽差。

    “聖上有旨,越向群請即日動身,前往京城。”欽差冷冷道。

    越向群看了看四周將領,大家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聖上不是同意了,給我們十日的時間清剿流民嗎?”

    欽差嗬嗬一笑:“這個咱家就不知道了,越將軍要是想知道的話,不如親自去京城問聖上。再者,咱家勸越將軍,還請盡快上路,聖上等不及了。萬一,他遷怒到您在京城的家人,那可就糟糕了……嘖!”

    想到了在京的眾多家人,所有將領的臉色一片發黑。

    越向群很平靜,一點火都沒有:“我們這就上路,還請公公照顧一二。”

    欽差皮笑肉不笑道:“哪裏哪裏,應該是我承蒙將軍照顧才是。”

    等欽差走完後,帳篷內一片死寂,隨後一個將領惡狠狠道:“他娘的,這個時候了,還玩這一套!我娘還在京城,我必須得回去。”

    越向群掃視了一下所有將領,大家的臉色都是一樣的難看,顯然,他們的家人也在京中。

    “傳令下去,拔營出發,前往京城。”他擲地有聲道。

    顧遲意在兵火庫呆了老長的時間,才離開。景德皇帝早就離開了,他還有大堆奏折未批,所以忙著幹公事去了。不過,臨走前,他很貼心地留下了引路的公公,所以顧遲意在引路公公的帶領下,很快就回到了明學殿。

    快到明學殿的時候,引路公公低聲道:“皇上讓奴才傳句話給您,今天過後,您不用再來皇宮了。”

    啥?顧遲意大吃一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見顧遲意臉色吃驚,引路公公又多說了一句:“皇上說了,不是您的錯,不用擔心。”

    “這是怎麽回事?”顧遲意問道。

    “奴才也不知道,”引路公公低聲說,“顧公子,您得上學了,夫子應該快到了。”

    顧遲意知道自己問不出話來,沒有為難引路公公,而且還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碎銀,就要遞給引路公公。

    誰知道,引路公公嚇得忙忙擺手,連連稱不要。

    顧遲意看著被嚇跑的引路公公,心裏有些不解。想了會兒,他將碎銀放回錢袋,裹了裹外衣,又歎了聲真冷啊,這才搖搖晃晃地朝著明學殿去了。

    夫子還沒到來,太子倒是瞪了顧遲意一眼:“父皇叫你過去,是為了什麽?”

    顧遲意隻好道:“還是為了您的學業……”

    “放屁!”太子低聲喝著。

    顧遲意無奈道:“能說的我自然會說,不能說的我也沒辦法。”

    太子皺緊眉頭,見他油鹽不進,也沒辦法。

    其他的皇子也都圍過來,想打聽一下到底是找顧遲意有什麽事。誰知道,顧遲意對誰都是一樣的說法。

    盡管大家都不信,然而,也不敢拿顧遲意怎麽樣,畢竟顧遲意可是經常在父皇麵前刷臉的“紅人”,萬一顧遲意打小報告,那可怎麽辦,沒人願意冒這個風險。

    等夫子來了,整個明學殿亂糟糟的情形才得到改變。

    這個冬天似乎額外的難熬,上京處於北方,雖然冬季不至於下雪,但是也冷得人直哆嗦,恨不得披著被子出門。

    顧遲意還聽說了,來自陳國的使者盧德力幾次三番想見聖上,卻被推辭。這麽一拖,就拖了一個月左右。

    這時候,吳國的另一場戰爭終於爆發了。

    那是個寒冷的冬日,一向陰霾的天難得的出了太陽。時近午時,然而,天氣還是冷得很,吳國國都建業的街上來往行人並不多。

    一隊軍馬疲憊地抵達了建業的城門,為首的赫然是大將軍越向群。一抵達皇城,越向群就被拿了下來,下了大牢。

    吳國國君的動作很快,次日就下了聖旨,兩天後,越向群等一眾將軍午時於菜市口斬首。

    兩天後的清晨,守城的士兵打開了城門,便見一眾菜販等人湧進了城門。對此,他也隻是笑笑看著,要知道,今天是大將軍越向群被判斬首的日子,有人好奇,前來觀看也是正常的。

    太陽一點一點地爬上了半空中,越向群看著麵前豐盛的午餐,這是上頭準備給他的最後一餐,斷頭餐。

    越向群忽然嗬嗬笑了聲,獄卒心裏懷疑,這位大將軍莫不是被嚇怕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還在懷疑的時候,卻見越向群大口大口地吃著午餐,似是餓壞了似的。

    這個獄卒是個好心的獄卒,敲敲鐵門,道:“越將軍,好好吃飯吧,這是最後一餐了,下輩子啊,可別再投胎稱將軍了。”

    越向群眯眼看著這位獄卒,忽然道:“我會記住你的。”

    獄卒嚇了一大跳,自己才不想被一個橫死鬼惦記著,他連連擺手:“不、不必了。”

    越向群哈哈大笑,將一碗飯吃得一幹二淨。

    午時,越向群被關入了囚車,幾個人一路架著他,朝著菜市口去了。

    在越向群身後個,跟著的是他手下的幾個將軍。蓮城一戰前,他們都是簽過軍令狀的。

    這時候,忽然遠處嘶喊聲頓起,在所有圍觀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唰的一聲,從自己的推車亦或者攤位底下抽出一把刀,砍向了圍觀人群,那幾個架著越向群囚車的人更是被一刀砍中喉嚨,當場斃命。

    那些個人砍斷了木製的囚車,隨後將幾個將軍都解放了出來。

    皇城內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四處都有人在砍殺著,這些人一路砍殺,衝著皇城去了。

    不多時,原本穿著囚衣的越向群,已然換上了一身鎧甲,大吼一聲:“兒郎們,跟著我,殺了狗皇帝!”

    此時,在吳國國都建業的一處院子裏,一隻信鴿撲簌簌著翅膀,飛向了遙遠的蔚藍色天空。

    待得景德皇帝收到顏良意信件的時候,也不由得撫掌大歎,自己這個二弟果然是人才,連越向群會叛變一事都掐得這麽準。

    顏良意的來信很簡單地描述了吳國眼前的混亂,還有四個字的建議:“渾水摸魚。”

    景德皇帝大笑,吳國自顧不暇,那麽,陳國自然就是梁國的下一個目標了。

    “來人!”景德皇帝正要下令拿下陳國使者的時候,一個貼身伺候的公公急匆匆地進來,道:“啟稟皇上,奴才收到消息,陳國使者團已經去了墨齋……”

    景德皇帝大驚,隨後怒了:“這陳國使者盧德力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意外來得太突然,連顧遲意都未曾意料得到。

    午飯後,他隻聽得外麵的店鋪裏傳來一聲尖叫聲,隨後那尖叫聲戛然而止,像是被硬生生掐斷了似的。

    直播間有人道:“顧教授,根據這聲音的分析,外麵可能有危險!”

    不良的預感襲向了顧遲意,他匆匆地拿起牆上的佩劍,吩咐幾個孩子躲好,自己則是衝入了店鋪。

    待他衝入了店鋪的時候,便看到一個陌生的人正將自己的劍從掌櫃的胸口□□。血一滴滴滴落在地,看起來十分可怖。那個掌櫃瞪著眼睛緩緩地軟了下去,倒在地上,胸口毫無起伏,想來是一劍斃命了。

    顧遲意初初掃視了下這間店鋪,一共是五個人,全都沒有蒙麵,很是肆無忌憚。

    “顧遲意?”為首的那個人開口道,卻是帶著幾分肯定。

    “將他帶走!”那人下令道。

    “想帶顧公子走,是不是得經過我們梁國的同意?”一個聲音懶洋洋響起。

    顧遲意看了過去,嚇了一大跳,正是隔壁賣布那家的掌櫃和夥計。這些個人個個持劍,顯然都是練家子。

    一個刺客皺起眉,伸手朝著顧遲意抓來,顧遲意一個動作滑溜地脫身開來,那人沒有抓中,還咦了一聲:“居然也是練過武的,真倒黴!”

    門外又圍著梁國的皇宮護衛以及梁**隊,黑壓壓的人群包圍著店門口,裏頭的人是插翅難飛。

    看來,今天是不能將顧遲意帶走了,他們意識到這個問題了。

    既然得不到,那麽,自然是……毀了他!

    “改變命令,全力殺死顧遲意!”為首的刺客當機立斷道。

    顧遲意又不是傻的,立馬後退,往院子跑去。他一邊跑,一邊大聲道:“來人!”

    多日來一直守著院子的護衛立馬現身,朝著刺客飛撲過去,十幾道身影擋住了刺客的追殺,跟這些刺客纏鬥起來。

    顧遲意持劍站在院子門口,警惕地盯著現場,以防有人溜進屋裏頭,畢竟裏頭還有幾個孩子。

    在十來個人的圍攻下,這些刺客隻剩了一個活口。眼看著自己活不下去,這個刺客咬了口中的毒囊,自殺而死。

    一個侍衛上前去,查看屍首,然後咦了一聲。

    “怎麽了?”另一個侍衛問道。

    “使者團的首領,就是那個盧德力不在這裏頭。”那個侍衛深深地皺起眉頭。

    這時,一個公公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大聲道:“顧遲意,顧遲意……”

    顧遲意看著那位公公,正是之前一直給他引路到兵火庫的那位公公。於是,他走上前去,客客氣氣道:“公公,有事?”

    這位公公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顧遲意,最後見他沒掛彩,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來吧,跟奴才進宮吧!”

    顧遲意嗯了一聲,為難道:“我的弟弟妹妹……”他擔心自己家幾個孩子的安全,誰知道那個跑掉的盧德力會不會殺回來。

    這位公公哎喲的喊了一聲:“瞧我這記性,陛下吩咐了,顧家的所有人都立馬進宮。”

    顧遲意應了一聲是,跑到屋子裏,喊了聲:“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全都出來,我們要進宮了。”

    一聽到顧遲意的喊聲,幾個孩子都立馬就探出頭來,見到是顧遲意,他們全都跑出來,圍著顧遲意。

    “大哥,你沒事吧?”

    “剛剛門外傳來了廝殺聲,好可怕。”

    “大哥,到底是什麽人?”

    ……

    幾個孩子七嘴八舌地問著,顧遲意喊了聲:“停!”

    大家立馬閉上嘴,大眼睛盯著顧遲意,小臉上帶滿了好奇。

    “皇上下令讓我們進宮,”顧遲意道,“大家進宮要記得一條,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說的更是不要說,盡量閉上嘴,以免給自己招禍,明白嗎?”

    幾個孩子都點點頭,一臉我很乖的模樣。

    招財站在一邊,汪的一聲叫出來了。

    顧遲意頭疼:“對了,還忘了你。”

    他去拿狗繩,拴住招財,就往外走,幾個孩子跟了上去。

    那個公公正等在院子裏,見到顧遲意,他笑眯眯地迎了上來。

    顧遲意指了指腳邊的招財:“可以帶上它嗎?”

    那公公猶豫了半晌,皇上下的命令是帶上顧家人,這隻狗算是……顧家人吧?嗯,大概是吧!

    院子裏的屍體早就被清掉了,看著一具具屍體被抬出墨齋,顧遲意一個頭兩個大。

    這裏出了這麽大的動靜,街道上已經鬧起來了,不少人站在不遠處圍觀著墨齋。顧遲意出門的時候,還聽到了有人在指指點點嘀嘀咕咕道:“哎喲喂,這墨齋的風水可不好,又是被火燒了屋子,又是死人的,怪可怕的。”

    顧遲意一聽這話,就想噴回去,這麽說話,墨齋還開得下去嗎?想到這裏,他有些憂愁起來了。京城中八卦是傳得最快的,想來,過了今日,這關於墨齋是凶宅的流言會傳得滿天飛。

    身邊的公公似是很著急,不停地催促著他們。由於人數太多,於是大丫和三丫坐一輛馬車,顧遲意跟老二和老四坐一輛馬車,那位公公則是隨侍在馬車旁。

    按照慣例,隻有皇上皇後和太後的禦輦才能進皇宮的。然而,馬車沒有停在廣場上,而是不緊不慢地進入了皇宮。

    顧遲意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這不符合國法吧?”臣子坐馬車入宮,別說門口侍衛不放行,就是放行了,被抓到也是要殺頭的。

    那位公公忙安撫他:“沒事,沒事,是你的話就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君君”,灌溉營養液 10

    讀者“大愛g妖孽”,灌溉營養液 2

    謝謝兩個小甜心妖孽和君君的營養液=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