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ACT1·未來
字數:11839 加入書籤
34.
楚歌每天按時按點上午洗菜, 下午洗碗, 沒事兒的時候就逗逗小戒指,一臉安靜地坐在牆角發呆。
刀疤臉看不下去,說了他幾句, 當天下午就發現牆角沒人了。刀疤臉找了半天, 才發現他轉移到了後院的葡萄架子下麵去。那地兒是個好地方, 葡萄藤枝條茂密,又綠油油翠生生的, 還掛了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果子。楚歌就搬了個小馬紮, 無聲無息地坐在葡萄架下的陰影裏, 仰著頭盯著半青不紫的葡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刀疤臉居然覺得他眼裏寫滿了渴望。
刀疤臉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還沒熟, 不能吃。”
“哦。”楚歌有點失望,慢慢的垂下了頭。
刀疤臉有點見不得他這種可憐巴巴的樣子, 當即摘了一小串兒, 結果剝皮了塞嘴裏一嚐,差點沒酸倒牙。再一看, 楚歌剝了葡萄皮, 小口小口的吃得異常滿足,連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
刀疤臉:“………………”
他不信邪又吃了一顆, 最後還是退散了, 酸的腮幫子疼。刀疤臉滿心疑惑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把這賊酸的葡萄給吃下的,渾然不知係統內心的絕望——
這他|媽吃個葡萄都要開味覺屏蔽,這算是個什麽事兒啊。
四下無人的時候, 手指上的戒指亮了亮,怯怯的聲音問他:“好吃嗎。”看剛才那個人的反應,幾乎是酸倒了牙齒吧。
楚歌跟他點了點頭。他讓係統屏蔽了味覺,此刻享受著的隻是葡萄的清香與汁水,想到自己來這個世界裏這麽久了才第一次吃到,他跟小戒指說:“我以前還沒吃過呢。”
小戒指盯著他水光淋漓的手指,還有開開闔闔的嘴唇,莫名的也想舔一下,但是他還被禁錮在這個殼子裏,壓根出不去,隻能乖乖的看著而已。
他看著楚歌修長的手指剝掉葡萄皮,再將晶瑩的果肉塞到嘴裏,有些渴望地想,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擁有身體呢?
想親親。
.
係統看著楚歌吃完葡萄,啾啾小戒指兩下,十分有規律的道完晚安,上床睡覺。又瞅瞅楚歌熟睡後流光閃爍、含羞帶怯的戒指,感覺自己整個數據都要崩潰了。他的黑化監控儀裏名為方燭的那個點已經徹底錯亂,一會兒是黑霧繚繞深不見底,一會兒是銀光遍灑普照大地,就這麽變幻來變幻去,一點穩定的時候都沒有。
第二天起來他跟楚歌說了這事兒,表達了對於黑化體的擔憂。楚歌反應十分鎮定,壓根一點慌亂都沒有:“那很好啊,隻要白光壓倒黑霧就好了。”
係統對他光開腔不幹活兒的行為表示不滿:“怎麽壓,你示範一下?”
楚歌抬手就啾了小戒指一下,得到了一聲軟軟糯糯的“早安”,黑化監控儀裏,銀白的光輝瞬時明亮了。
係統:“………………”
楚歌對此早有預感,他揉了揉小戒指,銀光倒映出一片深情款款:“能夠柏拉圖戀愛,為什麽還要相見呢。”
.
係統對於宿主的這種劇情大保健式刷法徹底絕望了,然而楚歌已然徹底陷入走心不走腎模式不可自拔,宛如一個辦家家酒的三歲兒童天天拉著戒指說悄悄話,而每次放風警戒的都是他。
就這麽放哨了幾天係統差點沒神經衰弱,晚上連看四集《ai的名義》都沒有舒緩得過來,他迫切需要一個人來拯救一下。
終於這個童話故事中的英雄站了出來,刀疤臉不顧楚歌的激烈反對,將他強行拎到了初級學校中,安插到最後一排坐下。
楚歌:“………………”
他茫然地盯著眼前還散發著油墨味的嶄新課本,望著滿教室一堆身高隻到他腰部的小蘿卜頭,一臉呆滯。過了一會兒,才問係統說:“統子,我覺得好像有點問題……我都這麽大了怎麽還跟一群小朋友一起上學了。”
係統說:“我也覺得有問題。”
楚歌說:“那你趕緊處理一下唄。”
係統說:“可惜幼兒園插班插不進去呢。”
楚歌呆滯的“啊”了一聲,發現自己竟然都跟不上係統的數據回路。
係統說:“……所以你隻能直接上初級學校了,恭喜你跳級了哦,楚三歲。”
楚歌:“………………”
.
刀疤臉晚上來學校接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半大的少年坐在靠窗的最後一排,一個人在發呆。桌上擺著一本翻開了幾頁課本,嶄新嶄新的,一個字的筆記都沒有。
刀疤臉喊了他一聲,說:“回去了。”
楚歌收起課本,裝在書包裏,跟在刀疤臉身後。
刀疤臉有一點擔心他的處境,問他:“今天過得還好嗎,老師們怎麽樣,同學們有欺負你嗎。”
楚歌木然地說:“過得很好,老師們都很好,同學們也沒有欺負我。”
刀疤臉“哦”了聲,諄諄教導他:“那你怎麽不高興,是因為我強迫你去學校嗎?哎,我跟你說,學習是不分年齡的,你多學一點兒,總沒有壞處的,你現在還這麽小,難道不想出去看看?你總不能窩在這裏,洗一輩子盤子吧。”
楚歌心想你怎麽知道我不愛洗盤子呢?窩在這裏洗盤子還是他花了老大一番功夫才求來的呢。他說:“我愛洗盤子,勤勞才能發家致富。”
刀疤臉:“………………”
係統說:“醒醒,你洗盤子沒工資的呢。”
差點忘了,他在這裏是包吃包住不包工資。
.
時間一天天流逝,楚歌在初級學校的小教室裏,過得是水深火熱。他發現就連安靜地坐著都成為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總有無數道目光前仆後繼的打量著他,或驚訝或者好奇,或者帶著不自知的惡意。
在一群小蘿卜頭裏他無疑是一個異類,因為他比那些小孩子大了那麽多,也因為他無法形容的精神力。
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孩子,在進入學校後都是要測試精神力的,學校會按此來評估孩子們的資質和潛力,並且一些潛力十分優秀的孩子經過考察後會被送到更好的學校培養,獲得更光明的前途。所以對於很多孩子來說,精神力測試都是他們十分期盼的事情。
楚歌一點兒也不期盼,他甚至想逃脫這次測試,天知道他的精神力數值會有多少。他早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已經到達產生特質的地步,這壓根就是站在整個人類世界最頂端的存在,何況這具身體本來還是以精神力著稱的星墟一族呢。
楚歌站在隊伍最末尾,瑟瑟發抖,刀疤臉在他身旁陪著他。
這次測試對於很多小孩子來說是第一次精神力測試,雖然數值和資質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化,但潛力是幾乎不會發生改變的,所以很多家長都很關心。楚歌一開始根本都沒跟刀疤臉說,結果不知道刀疤臉是從哪裏得知了他要測試的消息,堅持地陪他過來了。
楚歌有一點心慌,喃喃自語道:“怎麽辦,我不會測出過高的精神力,直接被送入上城區吧。”
刀疤臉震驚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麽有自信,又很疑惑他的態度:“上城區不好嗎?”
楚歌抖著說:“但是我不想離開這裏啊。”他隻想在小鎮上安安靜靜的洗他的盤子,刷他的劇情。
刀疤臉以為他是舍不得這裏的生活,又是欣慰又是不舍,仿佛看到了自自家長大的晚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沒關係,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
楚歌還是想跑,他趁著刀疤臉去看規則了要溜號,結果被任課老師見著了,直接把他拽到了隊伍最前列。
任課老師說:“現在需要一個示範的學生呢,就你吧。”
然後沒等楚歌反應過來,就把他塞到儀器裏去了。
楚歌閉著眼睛,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他簡直不能想象自己被測完精神力資質後會被送往哪裏去,以他的資質,妥妥的就是被直接送入第一學院的節奏,從此在便宜姐姐和小花瓶的腥風血雨中不能自拔。
他瑟瑟地問道:“怎麽辦啊統子,萬一太高了可咋整。”
係統瞅了眼大屏幕上的數值,沒說話。
楚歌得不到響應,於是心裏更加的哆嗦了。
.
在並不漫長的測試後,楚歌從儀器裏出來的時候是完全恍惚的,周圍鴉雀無聲,無論老師們,還是他的小同學們,還有學生家長們,全部都怔怔愣愣地望著他。
楚歌呆滯地“啊”了一聲,然後轉頭就看到刀疤臉滿麵複雜,站在不遠處,沉默地看著他。
一切都成真了,生無可戀的感覺席卷了他。楚歌在腦海裏跟係統悲傷的歎息道:“唉,統子,我的精神力到底有多高啊,他們怎麽全部震驚成這樣。”
係統沉默了一下,問他:“你想知道嗎。”
楚歌說:“我一想到我以後就要去上城區了,簡直生無可戀。”
係統沒說話,然後楚歌就看到刀疤臉滿麵歎息的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下,隻說了一句話:“別多想了,我們回去。”
楚歌看著刀疤臉有點無奈的眼神,開始還有點離別的悲傷,沉浸於訣別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後來卻發現有點不對,刀疤臉怎麽飛快地把他往外麵帶啊,就像生怕他在這裏多停留一秒似的。
楚歌停住了腳步,他看向了大屏幕,他還有點好奇自己精神力究竟有多高的。
然後他隻看到了一塊黑漆漆,什麽數字都沒有。
楚歌身軀一震——難道他精神太高,高到儀器都被燒壞了?
周圍這時候也炸開了,一人一語,七嘴八舌的飄到了他腦子裏。
“哇,看不出來,完全沒有!”
“就是,這麽大的個子,居然一點精神力都沒有。剛才老師讓他上去的時候,我還以為他的精神力會有好高呢。”
“就是就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
楚歌:“???”這走向怎麽跟他想的不一樣?
刀疤臉想捂住他的耳朵,楚歌掙開了,於是最後刀疤臉還是放下了手,所有閑言細語毫無遮擋地進了他的耳朵。
“真是沒想到,精神力數值為零,評測毫無資質……這以前從沒有見過吧?”
“當然啊,就是最差勁最笨蛋的人,好歹都會有一點兒精神力的呢,他居然是零欸,零欸,一點點都沒有欸。”
“這樣的人能做什麽呢?我的天呐,他什麽都不能做。一想到精神力為零,我簡直就要羞愧地撞死。”
應該羞愧到撞死的楚歌:“………………”
剛才把他拽過去的任課老師走過來,有些歉意地望著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任課老師原本看他脫離隊伍,以為是對自己的精神力很有信心呢,沒想到卻是因為資質太差。
任課老師說:“對不起啊,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是這種情況。”
楚歌說:“沒關係,謝謝您。”
任課老師更加覺得愧疚了。
周圍的小孩子們被家長扭著頭轉過去了,可還在竊竊私語,時不時地望過來,就像分享一個小秘密一樣,一個接一個地說:“你們知道嗎,他是個插班生,剛來,現在還在一年級,據說腦子有點兒問題,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
據說腦子有點兒問題的楚歌:“………………”
沒過多久,全場的家長、老師、學生,都知道,一年級出了個連名字都不會寫的傻子,測出了史上最垃圾精神力值——零。
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每個人都想瞅瞅他,來見識見識精神力為零的奇葩長什麽樣,四周的流言蜚語與各式各樣的眼神包圍了他們,刀疤臉護著他往外走,但是攔不住探頭探腦的人,到最後刀疤臉憤怒的說:“看什麽看,沒看過人啊!”
有個小孩子大著膽子說:“見過人,但是沒見過精神力為零的人啊?!”
刀疤臉鼻子噴了口氣,他脖子上青筋漲的通紅,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看樣子就要一拳頭打過去了。旁邊的家長立刻上前幾步,母雞護崽子一樣,將孩子攔到自己身後,不甘示弱地瞪來,說:“明明就沒有一點兒精神力,還不讓人說啊?”
壓抑不住怒氣,刀疤臉差點就一拳砸過去了,可他的衣袖卻被拉住。那股力量並不大,卻十分堅定。刀疤臉心想是哪個不長眼睛,這時候還敢惹他,梗著脖子回頭,一下子就看到低垂腦袋,一句話也沒有的少年,突然就跟被針戳了的皮球似的,什麽氣兒都沒有了。
.
刀疤臉帶著他回了小酒館,一臉鬱卒地坐在條凳兒上,過了會兒摸出來一根煙,點燃了,抽了口,煩躁地吐了口氣。
楚歌坐在牆角,說:“抽煙對身體不好。”
刀疤臉把煙一拍,大著嗓門兒喊道:“你天天早睡早起,不抽煙不喝酒,也沒見得身體很好,哪兒來的信心去上城區啊。”
楚歌縮了一下,沒說話,頭埋在牆角。
刀疤臉一時後悔,但說出去的話是潑出去的水,壓根收也收不回來。他站起來就酒館裏旋圈,走過來走過去,跟困獸似的,後來突然喊道:“把你課本拿來。”
他沒指名沒道姓,但楚歌也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沉默的起身,去後麵的小屋子裏,把書包給拎出來了。
楚歌走的慢吞吞的,跟個蝸牛一樣,刀疤臉看不過去,搶上一步,刷的一下從他手裏拿走書包。
拉鏈沒有係,課本嘩啦啦掉了一地。
刀疤臉就蹲在地上,翻了翻課本。
《初級精神力詳解》,嶄新的。
《帝國上下三千年》,嶄新的。
《語言應用與文學》,嶄新的。
……
他嘩啦嘩啦翻了幾本,最後發現,居然沒有一本上麵有筆記。從頭到尾,哪怕是一個字都沒有,所有課本都簇新簇新的,跟買來的時候一個樣。
刀疤臉氣得都想打人了,刀疤臉沒想到他對於學習這麽消極,今天測試精神力居然還異想天開到上城區裏去。他生氣地問:“筆記呢?”
楚歌“啊”了一聲,沒別的反應,縮著腦袋,站在一旁。
刀疤臉看著更氣了,簡直胃都要給氣出來,將課本一摔,拍的桌子哐當響:“我問你筆記呢,上這麽久的課一點筆記都沒有?”
楚歌跟個鵪鶉似的,低著腦袋沒回答。
刀疤臉差點抄起課本向他砸下去,顧忌到他的細胳膊細腿兒,總算忍住了,餘怒仍然未消,背起手在大堂內來回踱步,抄起掃帚又放下了,最後走到低著腦袋的楚歌麵前,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怎麽就不學呢,你就想一直窩在這裏洗盤子嗎?你怎麽這麽不上進呢……就算你精神力不行,但可以學其他的啊,其他哪門課不成,哪個不能學?你除了天天洗盤子,你能考慮點兒別的嗎?”
楚歌每天放學回家都會繼續洗盤子的大業,每次刀疤臉問他課業他都說沒問題,於是刀疤臉也沒管,可他萬萬沒想到今天會來這麽一出,還檢查到全新的課本。刀疤臉想到自己費心費力地把他塞到學校裏去,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屋裏一時沉默,一個人站著,一個人坐著,誰也沒說話。
過了會兒楚歌小聲說:“我聽不懂。”
刀疤臉沒聽清,敲了敲桌子,喊道:“大聲點兒。”
楚歌抿了抿唇,說:“我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麽,他們總是說一樣的話。”
刀疤臉聽到他語氣有點不對,追問道:“什麽一樣的話?”
楚歌抖了抖,說:“他們說我是傻子,我聽不懂,一個字都聽不懂。”
刀疤臉瞬間聽得都炸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誰說的?!”
楚歌低低地說:“每個人都這麽說,他們說我學了也沒有用,所有人都這樣說。”
——所有人。
這個答案讓刀疤臉怔住了。
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沿著細瘦的手指,沁入了半透明的指環中。並不寬闊的大堂內,隻有他斷斷續續的嗚咽:“我不想去,我什麽也不會,什麽也不想學……”
他哭的打了一個嗝兒,最後沉沉的睡去了,醒來的時候,四周又是熟悉的環境。
楚歌窩在被子裏,覺得眼睛有點兒酸澀,用手揉了揉眼。他跟係統說:“統子,我真高興,我是不是不用去上學了。”
係統木然道:“是的。”
經過楚歌這一番哭訴,估計刀疤臉是徹底不會讓他去初級學校了,刀疤臉是不會讓楚歌遭受那麽多白眼的。係統麻木地問:“那你想做什麽呢?”
楚歌說:“我想洗盤子,勤勞發家致富,勞動使人幸福。”
係統:“………………”媽的智障。
.
楚歌躺在床上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銀光閃了閃。他知道是小戒指醒來了,就聽到那個無比熟悉的聲音低低地響起:“那些都是假的,你不要傷心,你的精神力是最厲害的。”
楚歌有些感動,這段時日他和小戒指連精神溝通都做不到,沒想到戒指還這麽相信他。楚歌抬起手,給出了一個愛的啾啾:“謝謝你安慰我。”
那樣開心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心軟,就好想隻要一句安慰,便能讓他把痛苦拋在腦後。銀光如流水,閃爍如繁星。小戒指從沒有哪個時候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沒有真實的身體。他想要給楚歌一個擁抱,卻隻能頹然地待在他的手指上。
明明楚歌的精神力很強很強的,卻因為那場變故,成為了眼下這半死不活的模樣。
這不是最終的末路,他可以改變的,他一定可以改變的。他不應該留在這個鄉下的小鎮,落魄無知地洗著盤子,遭受他人的嘲笑。
他合該是這個世界上最驕傲的存在。
蓬勃而又熱烈的情緒在心底流淌,壓下了所有短暫的難過與悲傷。小戒指凝視著他的眼睛,眨也不眨,輕軟而堅定地說:“你是最棒的。”
——你應當站在群星之巔,接受萬眾的景仰。
楚歌渾然不覺他的所思所想,幹掉了這碗毒雞湯,淚眼汪汪:“你也是。”
一人一戒指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許久後,小戒指輕聲地詢問:“你很想去上城區嗎?”
楚歌啪嗒著眼淚回答他:“不想。”
答案出乎意料,也出乎他的計劃。小戒指說:“為什麽呢,那裏的學校的確很好呢,在裏麵可以獲得最好的教導。”
戒指耐心的等待著他,在淚光裏得到了最渴望的答話。楚歌說:“我哪裏也不去,我就在這裏,有你陪著就好了。”
一室寂靜無聲,唯有柔和熒光,如同情|人細軟的低語,水波般流淌。
作者有話要說: 偶爾想軟萌的放飛,偶爾想神經病的放飛
所以樂樂以為自己是攻,楚歌以為自己是鋼管直
他們都擁有光明的未來【。微笑.jpg
說好的六千,坑夠深了,下章抓人嘻嘻嘻嘻嘻
.
謝謝別鬧、coleen的地雷
謝謝讀者“......”、“闇”、“二哈·粥”x5、“湫昔”x5的灌溉
2017.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