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ACT1·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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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而他無可逃脫。

    方燭隻想牢牢掌控住身|下的人, 折斷他的羽翼, 剝開他的外皮,敲碎他的骨髓,挖出他的心髒, 喝盡他的血液——從此吃拆入腹, 從此血與肉、靈與欲, 悉數結合為一體。

    他的心念悄然之間傳遞開去,在這一方天地間波動搖曳。如同有所感知, 身|下人不自覺痙攣著, 而戒指更因為憤怒而情緒洶湧。

    “你怎麽可以這樣, 你怎麽能夠這樣對他?!”

    戒指一直在用自己的精神溫養楚歌的意識世界,以致於一天天愈發衰弱。他隻想楚歌能夠完完全全好起來, 卻沒想到,自己的本體不但不打算替楚歌恢複精神力, 甚至還想徹底毀掉他。

    恢複?

    把握到戒指一閃而過的念頭, 方燭一聲嗤笑,他執起楚歌的左手, 落下的親吻溫和又柔情, 眼神卻教人不寒而栗:“做夢。”

    唇下的手指不經意的顫抖著,仿佛在抽搐。

    方燭輕輕噬|咬著泛白的指尖, 如同在低語:“他隻要乖乖的待在我掌心就好了。”

    他的神情平靜又瘋狂, 仿佛說出的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話語。

    然而他做的又是最可怕的事,直接滲透對方的精神海,意圖將對方的精神世界徹底摧毀。

    從前途無限的天之驕子, 淪落到資質全無的落魄廢柴,而這一次,方燭的出手,堵死了任何挽回的可能。

    從此他徹底跌落雲端,再無重回之日。

    這是要有多麽強烈的恨意,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戒指茫然地說:“我以為我是怪物……但心裏住著魔鬼的人,分明是你。”

    魔鬼。

    機器。

    變態。

    方燭冷笑起來,他看著戒指,說:“還想怎麽罵我,不如一並拿出來,也省的我再猜……”

    他沒有想到這個和他一體雙生的家夥,居然會用這樣惡劣的字眼來形容他,這是在過去的歲月裏,他們都默契的不曾提起的。

    “當你這樣說的時候,你不妨也想一想你自己。”方燭聲音輕飄飄的,眼裏卻有毫不掩飾的冷凝。

    魔鬼與怪物的世界。

    當你凝視著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凝視著你。

    .

    那不過是短短一瞬間,下一刻,方燭就調轉了頭顱。他的手指劃過了身|下人優美的鎖骨,徑直往胸膛而去。

    長久潛藏在衣物下的肌膚一片細致的凝白,卻被一路向下摩挲的手指染出了淡淡的緋色。方燭手指停駐在淡色的一點上,血色的瞳眸若有幽幽火苗躍動,如同被蠱惑般,緩慢而不容拒絕的俯下|身去——

    “你不是很想親親他嗎,那你就好好的看著吧。”

    “滾開!”戒指無法控製的尖叫起來,“他是我的!”

    “是嗎?”方燭眉目裏湧出點淡淡的笑,卻沒有一絲到達眼底。他吻上了那雙闔上的桃花眼,肆意而又放縱的舔|吻過柔軟的肌膚。

    他掠過了濡濕的眼尾,擦過了散亂的鬢發,如同久旱的旅人尋覓到甘霖,啃|噬|吮|吻過幼嫩細滑的耳垂。

    而另一側,手悄無聲息地潛下去。

    “你怎麽敢,你怎麽敢……”戒指在發抖,銀星砂鑄就的指環因為劇烈的刺激甚至發紅,“把你的手拿開,他是我的!”

    方燭充耳不聞,戒指近乎瘋狂的嘶吼卻愈發教他興味起來,他一點一點碾磨過唇邊的耳垂,直到這片肌膚由內而外泛起緋色。

    輾轉的手指纏綿而又細密,他輕而易舉地從身側人口中聽到自己所想要的呻|吟。

    有些欲|念,天生就刻在了他的本能裏。

    在遙遠而又漫長的時光裏,那些求而不得撒下一粒粒種子,如同雜草般瘋狂生長,終於來到今日。

    而眼下,再無任何顧忌。

    他微笑著,纏綿的聲調如海妖的蠱惑。

    “楚歌,我心有魔鬼,將欲噬人……”

    “你若憐我,不若以身為藥,以心渡魔……”

    他強硬而不容抗拒的打開了少年軀體,在戒指的詛咒謾罵中,一寸一寸,徹頭徹尾的占領進去。

    .

    楚歌第二天恢複意識的時候,整個人都陷入了難以言喻的呆滯,他眼珠子轉也不轉,木愣愣的盯著慘白的天花板,老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

    周圍沒有一個人,靜悄悄,空蕩蕩。

    隻有係統來打破可怕的安靜:“醒了?”

    楚歌說:“醒了。”

    係統說:“想起來發生什麽了嗎?”

    楚歌問:“發生了什麽?”

    係統說:“你要不要自己感受一下?”

    楚歌聞言真的就想挪動一下手臂,結果立刻就感受到了身體的抗議,最要命的是,從腰部開始,整個下半|身徹底沒了反應。

    這把楚歌整個人都給嚇懵了:“臥槽,統子,一覺睡醒我半身不遂了?”

    然後昏迷前的血色斷斷續續浮現,更可怕的猜測占據了腦海,簡直讓人窒息。楚歌抖著聲音問:“統,統子……我該不會是已經被剝皮了吧?!”

    係統說:“那哪兒能啊,你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楚歌說想不起來了,然後係統就把他意識斷片前的畫麵給他傳輸進腦海,配合起身體本來的記憶,楚歌看了一半就不想再往下看了。

    係統說:“你不要你的記憶了?”

    楚歌滄桑了歎了口氣:“不要了。”

    他是想找回自己斷片的記憶,不是想看帶顏色的純愛動作片,尤其是其中上演的一個主角還是自己……

    係統說:“我早提醒過你了,你這麽作死是要被艸的。”

    楚歌臉紅一陣白一陣跟開了個染坊似的,他動了動覺得簡直生無可戀:“被艸還能被艸的身體癱瘓……這你也沒提醒過我啊。”

    係統“哦”了聲,說:“看你這麽精神抖擻的,那我就把痛覺屏蔽關了啊,免得你以為自己殘廢了。”

    楚歌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發現身體的感覺回來了,整個人想被一台卡車碾過似的,要命的是某個部位還火燒火燒的疼。

    係統說:“看吧,說了你隻是被艸呢。”

    楚歌覺得自己更加生無可戀了:“這還不如被剝皮呢。”

    係統說:“你別急,快了,快了。”

    這話裏麵的意味簡直讓人不敢多想,楚歌想問什麽叫“快了”,然後就聽到了“哢噠”一聲響,為了自保起見他先閉上眼睛裝睡,結果就聽到方燭說:“別裝了。”

    楚歌閉著眼睛不說話,呼吸要多悠長就有多悠長,要有多平穩就有多平穩。

    方燭說:“再裝你今天就別想下床了。”

    唉。

    楚歌還是不想挑戰一下的,聽到這話就知道現在來的人是小花瓶,他把眼睛給睜開,就看到方燭站在床前。

    方燭見他睜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竟然笑了一下,喊他:“楚歌。”

    楚歌琢磨了一下自己應該是什麽反應,結果他什麽反應都表示不出來,他腦海裏隻有一個感覺在叫囂,全身酸軟,身體後麵有個部位火辣辣的疼,配合起身體敏感到極點的痛覺,他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方燭站在床前,就眼睜睜的看著楚歌眼眸原本清明,卻逐漸蓄起了淚光,眉目盈盈,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聲。

    這種反應並沒有超乎他的預料,可當真見到,心髒還是一陣陣的煩躁。

    方燭盯著他,慢吞吞的問:“你哭什麽呢,和我做了有這麽難受嗎?還是說換個人你就願意了?”

    楚歌差點沒給他跪下來,大兄弟,你搞錯了啊,不管換誰都不願意的啊,下麵的這個這麽疼腦子有包才願意做啊。

    方燭捏緊手指,說:“那要換誰你才會願意呢……那個身體都沒有的玩意兒嗎?”

    楚歌抬頭看他,很想問小花瓶到底在糾結什麽,那個身體都沒有的玩意兒……和他難道不是一個人嗎?不管是戒指還是花瓶,都是方燭的沒有錯啊。

    不知道他的眼神觸發了什麽,方燭的麵色驟然冷了下來,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別想了,沒有這個可能。”

    楚歌心想自己倒是一點都不想,最好你也不要想,眼見著方燭麵色越來越糟糕,終於憋出來三個字:“我不想。”

    話一出口他自己先就嚇了一跳,這聲音怎麽和破鑼嗓子一樣。

    哪知道方燭聽著卻不知道想到哪裏去,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似的,一字字聽上去咬牙切齒:“你不想什麽?你隻想要他嗎……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

    楚歌生無可戀,他眼睜睜看著方燭甩門而去,發出“哐當”一聲巨大聲響。

    他躺在床上,艱難的轉過身,改成趴著。感受到疼痛的幾近於麻木的身體,滿含淚水,蜜汁滄桑:“感覺我就像一個破布娃娃,被玩弄壞了,殘敗不堪。”

    係統:“………………”

    楚歌一邊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一邊悲傷哭泣:“我還隻是個孩子啊,他怎麽能這樣對我,誰來給我一點人間的溫暖。”

    係統聽他酸了一半天,終於忍無可忍:“……你夠了啊,你還記得自己是個鋼管直嗎?”

    對哦,他不是鋼管直的嗎,差點給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車技已然退步到被開罰單扣分的水平,將就吧將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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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謝謝讀者“gh”+2、“鳳棲梧”+2、“譚小元”+10、“愛就在一起”、“青青紫荊”、“何時休”的灌溉

    麽麽啾

    2017.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