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ACT2·破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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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

    鞭子很細, 很軟, 很漂亮,在帳幔頂的夜明珠的照耀下,如同一件精致絕倫的藝術品。

    楚歌先愣了一下, 忽然反應過來:“臥槽, 誰在這裏放了一根鞭子啊!”

    係統說:“趙從一放的。”

    楚歌更加震驚了:“臥槽, 看上去挺濃眉大眼一哥們兒,沒想到竟然好這口!”

    係統:“………………”

    係統有點想詢問他的智商, 後來想起來這宿主一直都三歲, 從未被超越, 壓根就沒有過智商這玩意兒,他掐了一段畫麵給宿主。楚歌看完了, 總算明白過來,這根鞭子是那天他暈倒後趙從一把他放回床上, 順手放在這裏的。

    漂亮的軟鞭靜靜的擱在那裏, 隻要稍微一伸手就能夠夠到,但裏麵代表的並不是什麽好的意思, 楚歌有一點頭疼, 問:“統子,你這什麽意思啊。”

    係統說:“抽他還是艸他, 你自己選一個吧。”

    楚歌:“………………”

    無論是鞭子上還是他自己上, 這倆選擇沒一個聽起來是個好主意。楚歌是打心眼兒裏拒絕的,他沉吟了一會兒,靈光一動, 忽的想出來個絕妙主意:“統子,我能給他找個大夫進來嗎?”

    係統語氣相當之無所謂:“可以啊,我不攔著你。”

    本來楚歌聽到前半句還挺高興的,聽到後麵幾個字那股高興的勁兒就散了。每次係統這麽說的時候,準沒有好事兒。他有點猶豫,問係統:“……你是不是不怎麽讚成啊。”

    係統說:“沒有啊,我百分百的支持你的決定呢,反正我是為你服務的,到時候隻要做一件事情就好了。”

    他仿佛陳述的隻是一個客觀事實,但事實所代表的現實卻是很殘酷的,楚歌試探著問:“……幫我收屍?”

    係統安詳的誇他:“對的呢,你真聰明。”

    楚歌:“………………”

    被誇了他好像應該是高興的,問題是誇他的是一串數據,而且這句話好像不太怎麽像誇人的。

    楚歌沉默了,但是他完全沒辦法繼續沉默下去,床上的趙從一被藥性所激,執拗的抓住了他的衣擺。楚歌抹了一下,都還沒有抹得掉,反而是被趙從一手指張開,把他握入了手心。

    楚歌深吸一口氣,低低叱責道:“放開。”

    趙從一身體顫抖了一瞬,手背上青筋暴起,終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鬆開。

    楚歌轉身從桌上倒了杯涼茶,並不甚溫柔的給趙從一灌下。男人緊緊閉著唇,一大半都撒了出來,沿著下巴一滴一滴滑入了胸膛。

    他還記得當初姬楚喝了加料的酒後,趙從一就是這麽對他的,差不多灌下去一整壺涼茶。

    或許這個法子可能有點用,畢竟姬楚後來沒紓解也度過去了。

    他這麽想著,轉身又去倒了一杯涼茶,走到了床邊。這一次,趙從一並沒有抗拒,十分順從的喝下去了。他的眼眸裏因為藥性仿佛泛著水汽,然而水汽之下,卻有自暴自棄的絕望與悲哀。

    楚歌看到了,因此手也停了下來,趙從一不再反抗,乖順下來,他本來是應該高興的,但四周的氣氛似乎不太對。

    楚歌伸手蓋住了趙從一眼睛,把那種無力而絕望的目光給遮住了,他注意到了趙從一的變化,正是從他給對方倒涼茶後開始的。

    是有什麽不對嗎?

    楚歌詢問了係統,係統安靜了一會兒,說:“你還記得你灌了涼茶後是什麽反應嗎。”

    楚歌莫名其妙:“被灌涼茶的時候我還不在啊,那是姬楚……後來我不就過來工作了嗎。”

    係統說:“你來之前姬楚昏了那麽久,你來之後又昏了一整夜……你都沒一點感覺的?”

    係統跟他說了半天,楚歌總算是明白了過來,無論是姬楚拿到東宮裏放倒他哥的藥,還是管家下給趙從一的藥,都是同一種,皇室專供,烈性無比。比如說後果就是以姬楚這個嬌生慣養的殼子昏了那麽久,現在都不對勁,而換成了一直被他折磨的趙從一……

    大概身體就徹底垮掉了吧。

    .

    一切都講清楚後,楚歌都有些不敢置信,他望著眼前這具軀體,有一些發愣。

    男人赤|裸的身體盡管傷痕遍布,但依舊收束有度,肢體修長,望著強健有力。任誰也想不到,這具身體的底子已經快被掏空,隻要最後一根稻草就能垮掉。

    而眼下,這劑春|藥就是最後一根稻草。

    他著實是被姬楚折磨的很慘,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來回往複,就沒有好起來的時候,昨天在被罰跪在雪地裏將近兩個時辰,今天又冒著風雪在宮牆下等他。

    這麽扛就是死路一條,他需要來自於外部的刺激。

    楚歌歎了口氣,這次任務目標之慘,全是他親眼所見,很難做到無動於衷。他搜索了一下腦海問係統有沒有什麽辦法,係統安靜了一會兒,問他:“你確定?”

    楚歌說:“確定。”

    係統說:“哦,那你就給他用吧。”

    楚歌扯了一條緞帶縛住了趙從一眼睛,然後起身按住了床上的暗格,一聲響後暗格滑開,露出了在其內的碧玉雕就的小盒,明珠下閃著溫潤的光。他將盒子打開,旋開了其中玉質的小球,露出了一顆翠色的丹藥。

    霜崖丹碧,世所罕有。

    這是姬楚破國後在逃亡路上曾經吃下的一顆靈藥,他當時重傷不治,眼看就要沒了氣,服下後卻奇跡般的好轉過來,甚至身強體健,更甚當初。傳說中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靈藥,用在眼下倒是十分合適。

    死人都能救活,不至於搞不定現在趙從一的情況吧,說不定還殺雞用牛刀了呢。

    楚歌心裏嘀咕了一句,取了水來將霜崖丹碧化開,灌倒了趙從一口裏。趙從一十分順從的喝下,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抗拒的意思。

    把藥灌下去了,楚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忙活半天他覺得自己累的都快倒下了,卻聽到係統說:“你做什麽呢,趕緊的,幫他把藥效化開啊……別躺著!”

    楚歌有點好奇:“統子,這藥到底有多珍貴啊。”

    係統說:“在這個世界的體係裏,大概比你吃下的所有營養液都貴吧。”

    楚歌震驚了:“臥槽,這麽珍貴啊!”

    係統以為他知道價值後後悔了,正想說幾句下次別做這麽沒腦子的事情呢,就看到楚歌精神抖擻的爬起來:“……那必須把藥效化開,不能浪費啊!”

    然後楚歌就找出來了他爹他哥賜給他的一堆亂七八糟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藥,按照係統的指導抹在了趙從一身上還有鞭子上,最後把趙從一雙手捆著吊起來,用鞭子抽了一頓。

    雖然這個化開藥效的方式挺扯淡的……但比起自己親身上陣,楚歌覺得還是用鞭子比較好。

    抽完以後他整個人手都酸了,完全昏昏欲睡。趙從一從頭到尾眼上都被他捆著雪白的布帶,直到最後也沒有解下來。

    楚歌不想折騰了,反正這床夠大,被子也不是隻有一條,他把趙從一放下來,用被子蓋著,自己縮在床裏麵裹了另外一條,一挨著枕頭就徹底睡死過去了。

    這一覺睡的是天昏地暗,仿佛身體的所有疲憊都湧了出來,楚歌從頭到尾連夢都沒有做一個,一覺睡醒到天亮。

    他躺在床上抹眼睛,沒有一點從被窩裏出來的意思。冬天就是這個樣子的,被窩對人總是有無法形容的吸引力,楚歌覺得自己還可以睡一個回籠覺。

    他打了個嗬欠,腦子裏迷迷糊糊的,眼睛一閉就打算繼續找周公談人生了。

    係統給他放了個起床鬧鍾,說:“別睡了,趙從一都起來了呢。”

    楚歌把《we are one》一整首曲子都聽完了,生鏽的腦袋才終於反應過來了一點,有點茫然的說:“啊?”

    好像是哦,旁邊已經沒有隆起的被子了,被疊成了豆腐塊,方方正正地放在床上。

    楚歌把頭轉過去,越過了疊得整整齊齊的錦被,就看到了沉默地跪在地上的人。

    赤|身|裸|體,遍布傷痕,不是趙從一還能有哪個。

    楚歌有一點頭疼,他想問趙從一,怎麽就這麽喜歡跪地上啊。但這話一出口他就可以滾回去領工資了,人設徹底崩完了。

    對付趙從一這種一根筋的,隻有一個辦法。

    楚歌說:“起來。”

    聲音並不大,但足以被跪在地上的人聽見,趙從一低著頭,無聲無息的立起了身。

    楚歌打量了他一下,從頭到尾的。一回生二回熟,何況現在都不止兩次看到的,簡直沒有半點壓力。過了會兒他說:“到床上來。”

    趙從一像是僵了一下,最後依舊順從的爬到了床上。

    然後楚歌就看見他一聲不吭的在床上跪下了,敢情從地上換到床上,對趙從一來說就隻是換了一個罰跪的地方而已。

    楚歌已經差不多猜出來應該用哪種方式來和趙從一相處了,沒等趙從一跪上三秒,他就說:“把那床被子展開。”

    趙從一探出了手臂,把那一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給展開了。

    楚歌說:“蓋上。”

    趙從一把錦被抖開,蓋在了自己身上。

    楚歌說:“躺下。”

    趙從一好像有些愣,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意思。他仿佛要抬起頭,最後還是低著腦袋,動作僵硬的躺在了床上,被子被壓在下麵。

    楚歌看到他正麵朝上胸膛朝天,簡直都給樂了,忍不住就要笑出來,最後總算是憋回去了,說:“連被子都不會蓋了,還要我教你嗎?”

    趙從一僵硬的把被子從身下抽了出來,蓋到了自己身上。那真的就隻是蓋被子而已,肩膀脖子都在外麵露出,楚歌看了都替他冷。

    指揮了老半天終於讓趙從一把被子團成一團裹在了自己身上,楚歌心裏油然而生一種滿足感,想到趙從一總是一聲不吭爬起來自己跪地上,楚歌威脅他說,要是自己沒醒,趙從一就不準起來。然後卷吧卷吧被子,徹底香香甜甜的睡了過去。

    在他身邊的另一個被窩裏,趙從一卻並沒有睡著。

    他的手腳僵硬到不知道如何擺放是好,直到聽到耳邊平緩的呼吸聲後,才終於放鬆下來。

    他小心翼翼的轉過頭,望了望另一側香甜的睡顏。

    小王爺醒著時向來驕橫跋扈,肆意妄為,即便是捅下天大的禍事,也依舊振振有詞。

    他背負了血海深仇,又飽經了折磨責難。昨夜裏堪稱他被送入楚王府後最屈辱的一刻,可看著這張睡的無憂無慮的臉……卻不知為何動搖起來。

    .

    楚歌回籠覺睡到自然醒,覺得精神簡直是前所未有的舒暢,又對著王府大廚精心烹製的菜色,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前進,最起碼楚歌是這樣覺得的。

    趙從一的編製問題搞定,成了他的貼身侍衛,楚歌也窩在王府裏,壓根不出去見人。隻要他見的人越少,就越不容易露餡兒的吧……

    他差不多每天都把自己窩在房裏,盡量減少和他人接觸的機會,這樣姬楚就算再陰晴不定,見不到人也撒不出氣。平時就召喚係統給他放球賽,窩在被子裏津津有味的看。

    姬楚是皇帝最寵愛的小兒子,楚王府裏一切用度都是最好的,哪怕他不出去見人,也沒人敢怠慢他。這樣的日子沒過幾天,楚歌就覺得自己都長胖了一圈。

    這一天他起來,係統不給他放球賽了。楚歌據理力爭,隻聽到係統沉重的說:“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楚歌茫然:“……啊哈?”

    果然天天縮被窩裏看球賽看傻了,係統有一點絕望:“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到這裏來是做什麽的啊!”

    楚歌說:“我沒忘啊……趙從一現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嗎?”

    係統說:“挺好?!”

    楚歌說:“我不找他麻煩,難道對他來說不是最大的好事兒了嗎。”

    係統:“………………”有理有據,他竟然不能反駁。

    楚歌說:“而且我不是已經安排好了他的活兒了嗎。”

    趙從一現在被調到了楚歌身邊做貼身侍衛,這差不多已經到了他能在楚王府裏獲得的最高品級,其他的那些侍衛想要支使他都不能夠了。而且楚歌點名了讓他在自己身邊伺候,趙從一基本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動,更沒人能當著楚歌的麵,給趙從一難堪了。

    楚歌平時沉迷球賽,壓根都不煩趙從一的,他從暗格裏摸了一大摞秘籍,按照係統說的,挑了本比較適合的扔給趙從一,讓他好好參詳,不要丟了王府侍衛的名頭。

    他把劍譜扔給趙從一時表情之驕傲,直接說趙從一學不會就不要想當王府的侍衛了,當時趙從一就跪下去,無聲地表示自己的決心。

    這段時日來趙從一整天就捧著劍譜看,到了飯點就把楚歌戳起來,楚歌渴了喊一聲他也會及時奉茶……總之這生活簡直過得無比的和諧,沒有一點點不愉快的地方。

    係統蜜汁沉默了,他覺得宿主好像說的不太對,但是聽上去又很有道理的樣子。他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總之為了證明哪裏不對,把球賽停了就是了。

    這下沒了娛樂活動,楚歌在床上躺了許久,不得不認命的爬起來。

    衣帶很難搞,衣服很複雜。

    趙從一聽到動靜,放下了手裏的劍譜,走到他身邊,十分熟稔的替他係好衣帶,又十分自然地拿起了一旁的碧玉梳,替他束好頭發。

    他的動作很輕柔,大概是做得久了,沒有一點把頭發給扯痛的。楚歌舒服的閉上眼睛,頭腦熏熏然,感覺自己又想躺下睡覺了。

    但是起來都起來了,他決定還是出去感受一下新鮮的空氣。

    姬楚這個身體也是有武功底子的,走起路來悄無聲息,楚歌在王府裏溜達了一圈,聽到了無數的八卦消息,一開始他是震驚的,還想上去說幾句,到後來就徹底麻木了。

    在他天天窩在屋子裏的這段時日裏,一個流言傳遍了整個楚王府,那就是陰晴不定、美貌陰鬱的小王爺不知道發了什麽瘋,居然看上了王府裏長得最醜的侍衛,不僅把他調到身邊不談,兩人還整日整日的廝混,幾乎到了不出門戶的地步,那當真是被|翻|紅|浪,夜夜|春|宵。

    楚歌第一次聽到的時候腳下一個踩滑,差點沒摔個狗吃屎,還驚動了在屋子裏八卦的侍女,不得不用起輕功飛身逃脫。

    後來的聊天越來越離譜,楚歌甚至聽到了有人在猜他和趙從一誰是上麵的那個。

    當然這個猜測的答案很快就水落石出了,有人搬出了趙從一被喂了藥送入楚王臥房的鐵證,徹底坐實了他是下麵的那一個。

    於是眾人紛紛感歎,對著趙從一那張滿是刀疤的臉龐姬楚怎麽能硬的起來。小王爺連這種貨色都能看得上,當真是……不同凡響。

    然後就發展到了有小廝在思考能不能去撞撞運氣的地步,畢竟這座王府上……便是再粗陋的下人,也生的要比一張猙獰麵龐的趙從一好呢。

    楚歌逛了一圈回來覺得世界觀又被刷新了,他坐在廊簷下對著飛雪發呆,後來深沉的歎息了一聲:“唉,他們現在討論的飛起,都不怕我出來扒了他們的皮嗎。”

    係統也在歎氣:“唉,誰叫你天天窩在屋裏不出來……而且扒皮是趙從一的活兒,不是你的呢。”

    楚歌說:“我這不是有球賽看嗎,他們什麽都沒有呢,畢竟古代娛樂活動缺乏。”

    係統說:“……所以呢?”

    楚歌眨了眨眼睛,提議:“要不我們搞個活動辦個報紙什麽的,讓大家消遣消遣?”

    係統說:“那你是不是要搞個炸藥搞個□□,發明水泥發明玻璃,點個科技樹去橫掃蠻夷統一世界啊?”

    楚歌眼神一亮:“統子,我覺得很不錯誒!”

    係統語氣滿滿的懷疑:“你能做到?”

    楚歌理直氣壯:“這不是還有你嗎,統子!”

    係統已然有氣無力:“……楚三歲,你是不是忘了你來這裏做什麽的,你是人渣改造中心的員工,不是維和中心的。”作為一名人渣改造中心的係統,他連爭霸資料包都沒有下載過呢。

    楚歌語氣有點失望的“哦”了一聲。

    係統說:“而且你連皇帝都不是呢。”

    楚歌說:“哦,那我們就一起等著亡國吧。”

    .

    被否決了提議的楚歌有點失落,就坐在廊簷下,對著雪花發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被他準確無誤的捕捉到,在這些時日裏已經無比的熟悉。楚歌沒有回頭,就感覺到肩頭微微一沉,一件大氅被小心翼翼的披上。

    楚歌哈了口氣,看著白霧嫋嫋升起。趙從一在他身後,將大氅給他披上後便要退開。

    楚歌喊住了他。

    趙從一走到他身前,沉默的半跪,背脊卻挺得筆直,如同一塊矗立的頑石。

    楚歌原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喊出他,但在趙從一半跪在他身前時,他卻突然找到了理由。楚歌說:“手。”

    於是趙從一將手伸了出來。這是一雙典型的練武者的手,十指修長,卻並不纖細柔美,掌心與指腹均遍布著老繭。

    楚歌看向了自己的手,根根如羊脂玉雕就,像被精心養護的花朵,沒有經曆過任何的風霜,因為長久的不見陽光更是雪白如紙,仿佛一折就會斷掉。

    他的目光前移,看到了那雙飽經風霜的手,兩者對比鮮明到極致。

    此刻那雙手平平的攤開,繃的筆直,很是教人猜想,當他握住武器後,能夠使出什麽樣的力道。

    “劍。”楚歌低聲說,“□□,舞給我看。”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以後大概楚歌受傷的時候,就沒有這粒救命的藥了

    我其實更喜歡這個故事的原設定一點,不過太陰鬱了,你萌大概是不能接受的,後來就改成了現在這個

    明天見,寶貝

    .

    謝謝讀者“00000”、“開心”x20的營養液

    2017.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