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ACT3·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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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楚歌心裏一緊。
謝童從不曾問過這個問題, 他一度都以為, 青年是將這件事給忘記了,沒想到卻在這裏等著他。
道上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傳言,便是林榕檜,想來或許都跟謝童講過。
卻不知道他到底是知曉了多少。
楚歌眼尾斜挑, 反將皮球拋了回去,漫不經心的說:“不收留你怎麽辦,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嗎?”
謝童一瞬不瞬的凝視著他, 目中似有千言萬語。
楚歌氣得笑起來:“我看上去便是那麽心狠手辣不講道理的一個人?”
謝童搖了搖頭, 緩慢而又清晰的說:“殷叔叔, 當初您能夠救我……我心裏是很感激的。”
楚歌些微鬆了口氣。
下一秒,謝童話鋒便轉了:“我當初聽到一句話,那時候腦子不太清醒,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
楚歌眉心一擰,刹那間陡然出現心驚肉跳的預兆,他忽然間發現, 謝童對他的稱呼變了。
加了一個心字底,可其中的意味卻大不相同, 恍恍然的疏遠, 拉開距離。
謝童聲音低沉, 卻有徘徊不去的痛意:“那時候孫家的人給我打了致幻劑,又拿我去要挾您,我聽到了一句話……您十年前就與我的父親恩斷義絕,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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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
他什麽時候說過這麽一句話了!
壓根就沒有半點印象!
係統小助手瞬間上線:“楚三歲, 你需要貼心小棉襖幫你回憶嗎?”
楚歌忙不迭的道:“要要要,快啊,救命的時候,統子!”
一段畫麵飛快的閃過了楚歌麵前,不知道是采用的誰的視角,楚歌居然可以看到殷野歌那張漂亮的人神共憤的臉,又高傲又冷漠,還帶著一點不耐,那表情簡直就寫著,別來惹我否則死了活該。
緊接著兩片薄唇微微張開,堪稱絕情的話語就從中吐露出來:
“十年前謝青橦就與我恩斷義絕,至於謝童的死活……與我何幹?”
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一拍。
楚歌麵上還冷靜著,聽到係統告訴他,這是謝童視角的時候,心裏直接就炸了:“臥槽,統子,你這哪裏是貼心小棉襖啊,你把我都捂出熱痱子了!”
係統:“………………”
當真是難為了謝童,麵對了如此絕情冷淡,幾乎可以說教他送命的一幕,也被牢牢地壓下去,直到這麽多年後才提起。
若不是涉及到謝青橦,恐怕直到現在,都不會提起。
楚歌回想當日自己做出來的布置,決定避重就輕,模糊概念。
眉峰挑成冷凝的弧度,連目光都有一些冷冽了:“你在怪我,沒有第一時間把你救出來?”
他對著謝童,向來都是寬容柔和的,甚少有這般冷下臉來的時候。謝童一時間見著他瞳色都冷了,心中一窒,惶惶道:“殷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歌淡淡道:“是嗎?”
謝童連忙道:“殷叔叔,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楚歌看著他惶急的神色,驀地勾了勾唇,是上揚的弧度,笑意卻有點兒冷:“怎麽,現在不用敬稱了?”
適才心裏蓬勃的那一點追問的念頭如同一個被戳破了的氣球,再沒有半點體積。謝童怔怔的望著眼前人冷淡的鳳眸,一時間巨大的恐慌蒸騰而起,反反複複來回重疊的都是那一個念頭。
——他問了不應該問的問題,把殷叔叔給惹生氣了!
殷叔叔會怎麽想?覺得他像一個白眼狼?分明是被救了出來,眼下卻這麽咄咄逼人的質問?
惶恐攫住了他的心髒,謝童覺著自己的身軀都在發抖,他想他現在看上去一定很難看。閉了閉眼睛,驀地走上前去,用力環住了楚歌的肩膀。
“殷叔叔,我錯了……”
謝童喃喃著說,將頭顱埋進了修長的脖頸間,隻有用這樣的手段祈求寬恕。
方才並沒有察覺到,此時身軀相貼,才發現,懷中的身體已然變得有些發冷,手指所觸的肌膚,比平日裏都要涼上了不少。
楚歌任由他抱著,懶懶的說:“剛才脾氣倒挺大的,都開始說‘您’了。”
謝童訥訥的,嘴唇動了動,知道是自己理虧,悶悶的,話都不敢說。
懷抱倒是挺溫暖的,比涼風好的多了,隻是被勒得有一點喘不過氣,楚歌用手推了推,箍住他的雙臂用力,反倒是勒得更緊。他微微蹙起了眉心,便聽到謝童小聲說:“殷叔叔……”
聲音帶上了幾分哀求。
楚歌皺眉道:“輕點,我有些喘不過氣。”
謝童終於悶悶的將他放開了。
楚歌斜睨了他一眼,懶懶散散的道:“當初我不那麽說,你還想活?”
貶低人質的價值,降低綁匪手中的籌碼,這個道理,謝童也是懂得,所以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將這件事念在心裏。
無聲無息的歎了口氣,他其實想問的是另外一件事,然而眼下看著……恐怕當真是問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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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將他搪塞了過去,楚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沙沙的電流音。
係統說:“楚三歲,我發現你倒打一耙的功力當真不錯。”
楚歌:“……過獎過獎。”
不過這個統子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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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至此,這散步也沒法散的下去,終於是從湖邊轉回。
謝童之後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邊,幾乎不願意挪開步子。
楚歌抬眼,他就將熱茶遞上,眼眸一轉,就把早已切塊的水果遞來,總之是像一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的身邊。
就這樣便罷了,偏偏還時不時的看他,那目光如若實質,教人完全沒法忽略掉,楚歌翻著手中的書籍,明明是有趣的推理小說,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被這麽盯了一會兒終於受不了了,朝著謝童揮手:“去,這麽閑的,沒工作嗎?”
謝童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說:“今天給自己放了個假。”
楚歌瞅了一會兒他,慢吞吞的說:“樓下還有你沒做完的《天利三十八套》,閑的沒事兒就自己做卷子去。”
謝童:“………………”
他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去,看上去竟然有一些可憐巴巴的。
係統說:“看吧,你倒打一耙的結果出來了,人家生怕你不要他。”
楚歌無力道:“那不然怎麽整啊,告訴他殷野歌和謝青橦的一段往事嗎?”
說完了就是直接拜拜,上路走好的節奏吧!
係統也合計不出什麽辦法,這幾乎就成為了其間橫亙的一個死結,尤其是在楚歌初來乍到沒有辯解默認誤會之後,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管家可是到現在都覺得,他家的家主對當年的謝青橦一往深情呢!
謝童的這個樣子一直持續到了晚上,連摸上床的時候,都顯得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楚歌把他給踹下去。一開始他站在門口,看似鎮定,都有些遲疑的,不知道能不能走進來,努力平靜,結果一不小心搞成了同手同腳。
楚歌喝完牛奶,看著他別扭的樣子,一下子都笑出了聲,完全沒法克製住,朝著謝童招招手:“過來啊,怕我把你吃了嗎?”
這個乖乖的模樣,不知道是怎的,玩心大起,楚歌特別想要逗他。
謝童有些僵硬的走到他床前,半跪下身,抬頭看他。
楚歌懶懶的說:“白天膽子那麽大,晚上膽子怎麽這麽小了?”
謝童眼睛瞥著他掛著圈奶沫子的嘴唇,喉嚨動了一下。
楚歌把骨瓷杯放在了床頭櫃上,慢悠悠的對謝童說:“快點,上來給我暖被窩,你不是要爬我床的嗎?”
謝童眼睛睜大,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楚歌說:“我數三聲,不上來你就滾了,一——二——”
“三”壓根沒出口,“二”的餘音還在空氣裏飄著的時候,謝童就飛快的爬上來,堪稱迅速的竄進了被窩。
他的身體是火熱的,楚歌拿自己涼颼颼的手去冰他。
謝童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腿動了動,貼住了楚歌冰冰涼的腳。
楚歌用腳蹭了蹭他的小腿,果然是熱乎乎的,比自己冷冰冰的腳好上不少,忍不住整個人都貼了過去。
白天受了點兒涼,吹了冷風,頭腦有一些暈眩,此刻被人火熱的軀體牢牢抱著,像被火爐貼著一樣,暖融融的。
他忍不住向裏麵靠,恨不得把自己全身都貼過去,謝童喘了一下,調整姿勢一般扭身,卻將將與楚歌對上,一個火熱的物體直直戳在大腿上。
楚歌說:“把你的玩意兒撥過去點兒,我要睡覺。”
謝童呼吸灼熱,欲|求不滿的望著他。
楚歌輕佻的笑了一下,還努力的挪出一隻手去,拍了拍謝童的麵頰:“乖啊,今兒叔叔心情不好,你自個兒忍著啊。”
謝童眼眸深不見底,如有醞釀狂風暴雨,他定定的看著楚歌的麵容,其中蘊含的意味仿佛要將人給燒出一個洞。
楚歌心裏有一點發怵,情不自禁退縮了一下,卻見著謝童並未跟上。
他來不及鬆一口氣,就見謝童全身都沉入了被子裏,還未想明白這是要做什麽,就覺著身下被握住。粗糙的繭子在柔嫩的肌膚上摩挲,楚歌喘了一口氣,就見著印著清爽花紋的被子中,有一處高高的拱起。
溫熱的呼吸在其中噴灑,被悉數含|住,還有濕潤的幾乎要令人發瘋的快|感。
腳趾痙攣著,腳背幾乎繃成了一條直線,卻被人死死卡住。
謝童悶在其中的聲音喑啞低沉:“忍嗎?”
肆虐的電流在全身遊走,竄上了脊背,撓軟了身軀。
楚歌手腳發軟,幾乎使不起力,全身的熱流幾乎都湧到了被控製住的一處。
頭腦有一些暈眩,楚歌手指緊緊抓住被褥,勉強使得自己精神凝聚了一些,他動了動腿,蹭了還埋在其間的頭顱一下。
“……有本事,你繼續忍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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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是中午了,果不其然隻有一個人。
楚歌鹹魚狀癱倒,感覺自己一動都不想動。
他勉強抽了抽手指,懨懨的說:“統子,感官屏蔽呢?”
係統說:“自己找的艸,含著淚也要承受完。”
楚歌:“???”
係統說:“滾滾滾,你這自找的,別來騷|擾我啊楚三歲。”
楚歌“汪”的一聲哭出來:“統子,你不愛我了!”
係統一臉冷漠:“你有你的童童愛你就夠了。”
萬萬沒想到得到的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答案,楚歌如遭雷擊,感覺生命都沒有意義。
他奄奄一息了一會兒,聽到係統百思不得其解的聲音:“楚三歲,大晚上的,你沒事嘎哈要去撩他啊?”
楚歌說:“我也不知道啊,總覺得好像應該這麽做。”
係統:“???”
楚歌說:“而且我總覺得,在床|上他給我的感覺挺熟悉的。”
係統“哦”了一聲,全程冷漠:“還能有什麽不熟悉的,反正你都是下麵被艸死的那個。”
楚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可以徹底放飛了,小黑屋上線ing……
嘻嘻嘻嘻
2017.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