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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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天的“折磨”,等到晚上泡澡時, 燕奇竟然就有了幾乎軟癱的疲勞感, 差點沒法從浴桶裏麵自己出來。
除了跟景天奕第一次比武時,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二次有這種感覺。
但是因為心中有了決意,心中輕鬆感的帶動下, 稍稍休息之後,燕奇竟感到身上的疲憊感似乎也沒有那麽的嚴重了。
九姑娘不解燕奇的選擇,明明這麽好的促進任展舒跟景天奕的感情發展的劇情, 就算再顧忌郝貴妃, 又何必就這樣放棄掉。
燕奇卻搶白九姑娘,對於聰明人, 有些不可為的事情, 就不會再浪費功夫了, 否則的話, 物極必反,不要說促進感情, 一下倒退到解放前也有可能。
九姑娘知道自己沒法打包票,隻能無語了。
這晚上的一覺,燕奇睡的是特別香甜,甚至連個夢都沒有做過,徑直一覺到天亮。
早膳後,眼見新老師遲遲未就,燕奇也不強求, 竟好整以暇的,在殿前的遊廊裏散著步,平靜以待新老師的到來。
但是,直到日上三竿,新老師卻仍舊連個影子都沒有。
原本是擺個樣子表達一下姿態的,這下倒好,散了半天的步,倒像是在給自己找不快似的。燕奇原本平靜的心中,微微蕩起了一層波瀾起來。
燕奇倒是不在乎新老師是誰,他本就準備了放棄,誰來也沒法讓他改變心思,隻是這新老師的架子,倒讓他著實有些微微的不岔起來。
眼瞅著午膳也用完了,燕奇索性就不抱能等著人的心思了,秋意盎然,他吩咐了一下小北子,準備下午邀童妃一起去禦花園賞紅葉。
小北子應了聲,正要準備動身去正檀宮時,小喜子突然來到了千雲殿,請了安後,立刻上稟,說是著景天奕的口諭,引著燕奇去見新老師。
燕奇無奈,隻得跟著前去。
殿外麵準備好了肩輿,燕奇被小喜子扶了上去,小北子想要跟著,卻被小喜子給婉拒了。
小北子看燕奇,燕奇用眼神示意他就這樣吧,小北子隻得退下,目送燕奇離開。
早上的一陣秋雨,打落了一地的紅黃之色,燕奇知道,這是因為景天奕喜歡,所以奴才們才可以偷一回懶,不過,過了這兩三日,葉子褪色成泥,那幫奴才們打掃起來反而會更辛苦才是。
一陣微風吹過,燕奇突然有了一層涼意,不禁肩頭微微一抖,小喜子看在眼內,趕緊著人送上景天奕讓他帶著的披風。
燕奇試了試,竟然意外的合身和暖和。
肩輿在後宮的路上繞來轉去,許久都還沒到地方,好幾次了,肩輿的速度一慢,燕奇以為就要到了,卻隻是行進的路線多了一個轉折而已。
漸漸的,就連自信對後宮已經頗為熟悉的燕奇本人,也開始對周圍的環境漸漸陌生起來。
燕奇臉有異色:“這莫不是什麽陷阱吧?”
小喜子立刻察覺了燕奇的臉色,趕緊出聲,望燕奇安下心,很快就要到地兒了。
看著逐漸陌生的環境,燕奇原本消去的心思,這番又活絡了起來:這老師到底是什麽主兒,竟有這番工夫才能夠見著,燕奇自忖,在宮裏待了這麽久,宮裏的能人也見得七七八八了,這次自己可真要好好“認識”一下這位連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神人才對。
終於,肩輿在一座古樸蒼老的建築前停了下來。
建築的風格很奇特,足以令人過目不忘,跟後宮的建築截然不同,但是燕奇翻遍記憶,都無法找出能夠形容或者確切描述的詞句。
說是建築前,但其實燕奇下肩輿的地點,距離建築也足有一百多米之遠。隻是似乎所有人對這座建築有著頗為濃重的敬畏之情,就連小喜子本人,放下燕奇離開前,也都是恭敬的緩緩後退離開,直到燕奇幾乎看不到的視線範圍邊界,這才轉過身匆匆而去。
燕奇按照小喜子臨走前說的方向,沿著卵石鋪就的小路綿延前行。
卵石路非常幹淨,幾乎沒有灰塵,路兩旁的植物都很蔥鬱,也很整齊,看上去,似乎有專人來經常打理的樣子,一點也不應該像是現在這樣看上去的那麽僻靜。
無人跡的路,很快就到了盡頭,一扇羽黃色的造型奇特的一人多高的拱門就這樣出現在燕奇的麵前。
燕奇嚐試著拍了拍大門,卻不想手一觸,大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道一人側身可擠過的縫隙,露出了門後那無法一眼看清的幽深內殿。
燕奇原本以為,至少這個建築會有一個庭院或者走廊,卻不料門後竟然就是建築內。
殿內似乎被什麽給遮蔽了門窗,顯得異常昏暗,拱門隻能打開這麽大,光線無法完全進入,燕奇隻能分辨出殿內地麵上似乎擺放了一些繁複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麽,卻無法分辨的清楚。
燕奇喚了一聲,但是殿內的回應告訴他,裏麵並沒有人。燕奇嗅了嗅,裏麵並沒有無人照料的宮殿內的塵土味道,他站在門口,微微躊躇了起來。
突然,一陣微風在燕奇的身後驟起,燕奇一愣,趕緊回頭扭身,卻發現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自己的背後,並在自己回首的一刻,一劍朝著自己的要害刺了過來。
身旁避無可避,燕奇隻得立刻後撤,危機一發間,從那道縫隙擠入了殿內。
入殿一瞬,燕奇立刻就想關門閉戶,但是拱門卻像是釘在地上一般,不等他多想,黑衣人飄然而入,手中的短劍就像活的一般,朝著燕奇纏了過來。
燕奇不敢怠慢,全神貫注躲避的同時,就想尋找呼救的機會,但是,不知殿內地下放了什麽類似陷阱的東西,隻要自己每堪堪避開黑衣人的短劍,就一定會一腳踩中地下看不清的高低起伏或軟或硬的不知材質的東西,然後間不容緩的一刻,黑衣人的短劍就會從另外的角度刺來,讓燕奇幾乎毫無思索和呼救的空暇,隻能優先保命為上。
黑衣人的身手之好,令燕齊心中大驚,但是不知為何,明明幾次有置自己於死地的機會,黑衣人卻都突然變招,但是要說黑衣人對自己沒有歹意,他那忽快忽慢的劍招卻一直糾纏著自己,隻要自己一個動作不到位或者反應稍慢一點,就會有立刻被每次都是貼身避過的短劍給洞穿的危險。
燕奇知道這不是辦法,幾次想找機會就地一滾脫身,但是黑衣人似乎每次都能夠看穿自己的心思,一到自己有機會脫身的時刻,黑衣人就會準確的把自己逼入另外一個腳下的陷阱。
極度集中的精神下,狼狽的燕奇很快就冷汗遍身。
不過,這也讓記憶力超群的燕奇發現了一個空隙,那就是自己在繞殿躲避之時,自己很快就將殿內繞了一遍,等繞到第二遍時,黑衣人的招式竟然開始重複起來。
燕奇的詫異並沒有持續很久,適應了對方招式和殿內昏暗視線的燕奇,很快就發現了對方的破綻。
黑衣人第三次使出的一招來臨一刻,燕奇突然原地一站,就這樣動也不動的直麵短劍。
“嗤。”輕微的衣衫破裂聲中,在劍尖碰到燕奇皮膚前的一瞬,黑衣人竟就這樣停住了手中的短劍,閃閃發光的雙眼,徑直的看著燕奇眨也不眨的眼睛。
“陛下,妾身到底是哪裏得罪了您?”燕奇開口打破了沉默。
黑衣人眼睛眨了眨,微微歎了一聲,放劍的同時,將臉上的蒙麵黑布揭了下來,出現在燕奇麵前的,赫然就是景天奕本人。
殿門外的涼亭內,燕奇與景天奕相對而坐。
燕奇臉上帶著一絲苦意:“陛下,如果妾身有哪裏無狀,您不滿意的話,請直接降罪好了,又何苦拿妾身來開心。”
“舒兒……朕……朕並不是……”景天奕看著燕奇,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卻又沒能說完整哪怕一句話,看著這樣的景天奕,燕奇心中有了一絲快感。
“妾身自不勞動陛下,這就去尚刑監自領處罰,也免得讓陛下您為難。”說話間,燕奇作勢就要轉身離開。
如他所願的,景天奕立馬一把拉住了他,然後轉到了麵對麵的姿勢:“舒兒,朕是真心希望,在祭典上與你一起完成儀式。朕知道,你根本就不想跳祭舞,所以,無奈之下,朕隻能用這種方式。朕知道,這樣顯得朕私心太重,可是,朕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才會出此下策的。”
燕奇看到火候夠了,也就不多矯情了,緩緩的說道:“陛下,妾身雖不才,但是對您的期望想來是一定會回應的。您如果一開始就這樣說,妾身又如何會退縮,如果您不嫌棄妾身魯鈍,妾身自當竭盡全力,以報君恩。”
“舒兒,你……你真是太體貼朕了。朕……朕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景天奕似乎對燕奇的表態很是感動。
燕奇為了避免在這荒寂的地方發生更尷尬的後續劇情,趕緊轉移話題到:“不過,陛下,您還是先給魯鈍的妾身解釋一下,您到底在這殿內,都準備了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