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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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自己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所以根本無法看到麵具男的長相, 而且, 更重要的是,就算知道了長相,對燕奇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雖然燕奇通過網上了解到了肖雲澤的一些信息,不過對於肖雲澤的私生活, 除了網上那些沒有根源的八卦, 燕奇卻沒有任何的頭緒,畢竟, 再次(從上一個世界)死後穿的他, 根本沒有繼承肖雲澤的任意生前記憶。
剛才燕奇就已經試過, 對於這次的劇情, 九姑娘又再度陷入到了“假死”狀態,看樣子, 一切難關,都要靠自己扛過去了。
燕奇思緒翻飛間,五分鍾很快過去,就在燕奇還沒理出具體的頭緒時,項圈又是一陣顫動。
不過,這次麵具男似乎故意減低了電流的強度,燕奇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 感受著劇烈的疼痛,整個人直挺挺的平著砸在了床墊之上。
而一瞬間因為電流而本能性睜開的雙眼,則因為燈光的關係,瞬間灼的無法視物,眼前立刻一片疊影重重,就好像重度近視的人掉了眼鏡一般。
眼睛的不適感,讓燕奇立刻忽略了身體上的疼痛,趕緊閉上了眼睛以免被晃瞎。
“你的名字。”又是同樣的問題,這已經是第三遍了,但是聽麵具男的聲音,卻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看樣子,如果燕奇不給出一個具體的答案,這個過程就永遠不會停止下來。
吃了虧的燕奇,一邊故意趴在床墊上“哼哼唧唧”的更大聲了些,一邊立刻改變了策略,決定不再總是被動受罪了。
“我叫羅庚新。”呻~吟~著的燕奇,“艱難”的從床墊上翻過身來,閉著眼睛對空氣弱弱的說道。
又是長達五分鍾的沉默,這一次的電擊來的仍然毫無征兆,但是持續的時間卻長了不少。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燕奇,這次索性就沒有從床墊上站起來,但是強烈的電流在體內各處流竄的感覺,這次體內稍稍有了抗性的燕奇,卻感受的更加清晰了。
每根骨骼,每條神經,每個細胞,甚至於肌肉和皮膚因為電流經過而發出的特殊的蛋白質變質的微微焦糊氣味,都深深的烙印在燕奇腦海的深處,這讓直挺挺的在床墊上抽搐的燕奇,感覺很是絕望。
雖然仍隻是轉瞬之間的事情,但是感覺上卻像是持續了足足有一個小時那麽久的電擊,讓燕奇心中的防線幾乎土崩瓦解。
“夠了夠了,我叫肖雲澤,可以了吧!”當呼吸的自主權回歸的一瞬,燕奇趕緊忙不迭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讓燕奇意外的,麵具男既沒有對答案有所反應,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燕奇豎起耳朵,發現能夠聽到麵具男的呼吸聲,看來麵具男並沒有離開。
“這次我給出正確答案了吧,所以,我口渴了,我要喝水!”不等麵具男開口,燕奇就故意趕著混不怠的叫嚷著,意圖打亂麵具男的節奏。
叫嚷的同時,燕奇已經繃緊了自己,躺倒在了床墊之上,以免因為電擊而倒下,從而再度遭受皮肉之苦,卻不想,麵具男竟然無視了這一切,繼續提問道:“你的年齡。”
“我明明已經很配合了,而且我真的很口渴,如果我渴死了,你就拿不到贖金了!所以,先給我點水喝可不可以。”燕奇不肯乖乖就範,反而跟麵具男討價還價起來。
可是,他的話卻並沒有得到麵具男的回應,不過,也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受到電擊,這奇怪的跡象,讓燕奇也不禁有些捉摸不定起來。
“你的年齡。”毫無反應的幾分鍾過後,同一個問題的第二遍準確無比的按時問出,麵具男的鎮定簡直要讓燕奇抓狂。
“二十二!”燕奇已經受夠了被電擊的糟糕感覺,上一次被九姑娘連續電擊也就罷了,沒想到剛到這個世界不久,電擊的次數和質量就已經有過之而無不及了,這種非人的遭遇,燕奇可不想將之變成一種習慣。
就在回答完問題的一瞬,盡管仍然閉著雙眼,但隔著眼皮,燕奇還是非常清楚的感覺到,肆虐在自己身上的燈光,似乎稍稍柔和了一些。
這並不是燕奇的錯覺!皮膚上的感覺終於從灼燒降低到了微燙,一瞬間,似乎連自己喘入肺中的空氣也變得清涼了不少。
稍稍安心的感覺上頭的一瞬,燕奇立刻心中一驚,麵具男這種對待自己的方式,幾乎就跟動物園的馴獸師調教不聽話的野獸似的,這樣發展下去……
可是,電擊的感覺和燈光的炙烤如此的難熬,難道自己要不顧事實的繼續抵抗下去不成?!
舔了舔幾乎要幹裂的嘴唇,嘴裏終於連唾液都幾乎無法分泌了,**的折磨和因此引起的精神上的刺激,動搖著燕奇強行平靜下來的神智,但是,那漸漸在某個角落響起的蠶食之音,正無比殘酷的警告著燕奇,自己的理智距離崩潰的邊緣,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遙遠了。
不等燕奇再多想下去,第三個問題準時追加而至:“性別。”
“男人!”燕奇幾乎是將這兩個字從胸口裏吼出去的。
但是,盡管他的態度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麵具男卻絲毫沒有忘記自己的條件,燕奇的回答剛剛結束,燈光的亮度竟然又稍稍的降低了些。
燕奇整個人瞬間就感到如同從八月一下子蹦到了六月似的,盡管眼睛仍然無法直接睜開視物,但是全身卻從就要沸騰的狀態開始消退了起來,腦袋也沒有像是高燒時的那種痛楚和迷糊的感覺了。
“你喜歡的人。”金屬音的音調,陡然變得深沉了起來,剛剛恢複了不少敏感度的第六感,立刻讓燕奇本能的察覺到,這個問題,遠比剛才所有的問題加起來還要糟糕。
自己並沒有繼承肖雲澤的記憶,所以根本不知道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而網上的那些資料都是些八卦小道消息,能靠得住才有鬼,怎麽辦?!
燕奇感到剛剛平靜了些的心緒,又開始有些焦灼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就在五分鍾的間隔快要達到時,本就一直趴在墊子上哼唧著的燕奇,突然猛地發出一聲慘嚎,然後渾身一個僵直,就這樣癱倒在床墊上,不住的抽搐起來,並且很快的,隨著身體的劇烈抽搐,身體和四肢也開始蜷曲起來,口歪麵癱,舌頭伸出嘴外拉拉著,最後就這樣“昏”了過去。
“你喜歡的人!”五分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燕奇的“昏倒”,還是看穿了燕奇的詭計,麵具男並沒有電擊,而是重新加強聲音又將同一個問題再問了一遍,
但是燕奇這邊仍然持續“昏倒”中,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樣的狀態再次持續了五分鍾,擺姿勢中的燕奇隻聽到一聲輕微的“滋啦”,然後脖子一梗,電流浴再次降臨,“昏倒”的燕奇立刻醒了過來,就在床墊上,像條剛從河中撈起仍在岸上的魚一般,不由自主的抽搐著。
這次的電擊時間是幾次中最長的,直到燕奇幾乎雙眼翻白,喉中的呻~吟~聲幾乎無法可辨,麵具男這才停止了電擊。
電擊停止的一瞬,燕奇立刻就像一堆爛泥般癱倒在床墊之上,肌肉不時的因為電擊的後遺症稍稍痙攣一下,除此之外,整個人就像條鹹魚似的,晾在了床墊上,連一個姿勢都擺不出來了。
“在我的麵前,你的一切都無所遁形,所以,不要心存僥幸。”麵具男高冷的語氣,讓床墊上的燕奇氣得半死,但是卻無法反駁,無論是**上,還是精神上。
“最後一遍,你喜歡的人。”就像是從喜馬拉雅山頂傳來的清冷語氣,一個字一個字的飄進了攤在床墊上的燕奇的耳中,讓燕奇不自禁的渾身打了個哆嗦。
“我沒有喜歡的人。”燕奇將思索了許久的答案說出,因為劇烈的肌肉抽搐,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並顫抖著,讓人聽起來是顯得如此無助而淒慘。
燕奇的答案,竟然又再一次讓麵具男陷入到了沉默。
不過,這一次燕奇的答案給出後,燈光並沒有立刻變暗一些,這讓燕奇明白,答案肯定是不正確的,可是,無論怎麽在心中提問,九姑娘都不予回應,這種情況下,他已經毫無辦法了。
“你最重要的人。”沒想到,這次麵具男沒有電擊,而是立刻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燕奇抓狂了,又是一個自己不知道答案的問題:【九姑娘,小九,算我求求你了,快點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是麵對燕奇近乎哀求的語氣,九姑娘卻仍然是一片靜默。
燕奇有些抓狂:【tmd,你這個混蛋係統,之前不還說這次的任務沒有絲毫的附加條件和展開嗎?!那現在這些都算是什麽?!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這個變態給折磨死才甘心嗎?!還是說,你對我之前的態度有私人恩怨,於是用這種機會來報複我?!】
“你最重要的人!”麵具男提高的音調讓燕奇立刻警覺,知道又一次電擊已經倒計時中,氣急敗壞的他索性豁出去了,沒好氣道:“我自己!”
就在燕奇緊繃以待電擊的到來時,讓人意外的一幕發生了,燈光竟一下子暗了許多,渾身的炙烤感瞬間煙消雲散,一陣輕微的風貼臉吹過,燕奇甚至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難道我竟然蒙對了?!”燕奇顧不得多想,趕緊喘了口氣,立刻睜開了緊閉已久的雙眼。
除了麵前和頭頂的射燈,其餘的射燈竟然都被關掉了。
唯二的兩盞射燈照射下,燈光仍然有些耀目,但燕奇總算可以在雙手的幫助下,勉強看清一下這個自己此刻被困的地方。
一個被幾盞巨大的射燈所包圍的鳥籠似的鐵籠內,自己與一張床墊和一張簡易小桌比鄰而居,透過外麵那些射燈之間的空隙,燕奇可以看到,就在其它稍遠的地方,隱約還有些類似的籠子隱隱可見,但是籠子中是否還有自己相同境地的人在,就無法看清了。
至於這裏的邊緣,看著視線盡頭那黝黑的深邃,燕奇暫時無法做出任何判斷。
就在燕奇四處打量時,他正前方和正上方唯二的射燈,陡然同時黯淡了下來。
伴隨著黯淡的燈光,漸漸出現在燕奇眼前的,是一個勻稱緊致的身影。
盡管仍然有黯淡的燈光相擾,但燕奇總算可以一窺麵具男究竟:高大挺拔的身形上,一張貓頭鷹外形的老舊羽毛麵具,將麵具男的真麵目幾乎完全遮蔽,唯一露出的雙眼中,痛苦與怨恨複雜的糾葛著,向外釋放著令人迷茫的感覺。
燕奇盡管並不想承認,但不知為何,當自己的視線與麵具男相接的瞬間,這個身體竟本能的有了微微一瞬的震顫。
“難道這個人真是這個肖雲澤的老熟人嗎?!”燕奇思索著,視線延伸,終於看到了就在那個身影背後,那塊一直默默的倒計時中的液晶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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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板卻醒目的紅色數字,兢兢業業的工作著,絲毫沒有受到身處環境和燕奇心情的影響。
燕奇一愣間,立刻從數字的流逝速度反應過來,這似乎是一個七天內的倒計時。
可是,這又意味著什麽?!自己生命的倒計時嗎?!
想到這裏,盡管渾身已經難受至極,燕奇還是不自禁心中一凜。
一直注視著燕奇的麵具男,看到燕奇眼神中毫無遮掩的驚訝的一刻,這才開口道:“你對這裏的環境眼熟嗎?”
麵具男開口時,燕奇頭頂的射燈瞬間關閉,僅餘的一盞射燈也變得昏黃了起來,周圍本就黯淡了不少的燈光再度降級,燕奇本能性的躲避了一下燈光的改變後,立刻意識到了麵具男的意思,盡管仍然不明白麵具男的意思,但還是左右四顧起來。
這一次,遠處那些籠子的真容再無遮蔽,燕奇的視線立刻被最近的一個鐵籠給吸引,隻見鐵籠內,一個須發皆張的威武身形正在瞪著自己。
視線相對的一瞬,燕奇立刻不禁趕緊倒退了一步——籠子內竟然是一隻獅子!
但立刻,燕奇就從巍然不動的身形裏讀出了真相,這隻獅子並不是活的,而是一具標本。
標本做得栩栩如生,眼神中充滿了生命的氣息,如果不是距離的緣故,幾可以假亂真。
燕奇趕緊將視線投遠,隻見遠一些的大小不一的鳥籠似的鐵籠內,虎、豹、狼、豺……各種動物依次可見。
“難不成,這是一個走私基地?!還是標本處理倉庫?!”燕奇有些心神不定的。
口渴感的折磨更加難熬了,一**的衝擊著燕奇本就有些散亂的注意力,而陡然降級的燈光,更是讓燕奇感到視線有些發晃,盡管知道都是標本,但是被這些栩栩如生遠近不一的眼神圍繞著,燕奇還是感到很不舒服。
“我不知道這是哪!”燕奇隻感到一陣頭昏,沒好氣的回了一聲,然後扶著欄杆垂首喘息起來:“你要是有這閑工夫問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給我弄點喝的!”
“你真的不記得這裏嗎?”麵具男的語氣頗為古怪,但是被強烈的口幹舌燥折磨著的燕奇根本無暇顧及,脖子上的項圈一瞬間似乎變得更加沉重,墜著脖子,燕奇整個人都感到搖搖欲墜,再加上這個無聊的問題,一陣煩躁感突然湧上頭,燕奇抬頭對著麵具男怒吼到:“你tmd婆婆媽媽個p啊!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記得,不記得,不記得——!這回聽清楚了嗎?!”
大吼過後,燕奇扶著欄杆大口的喘息著,可是越是呼吸,口中的感覺就更加的糟糕,對水極度的需求感快速的蔓延著,燕奇感到自己就像是被撒了鹽後晾曬在太陽下的鹹魚般,水分正以可以感覺到的方式飛快的流逝著,而同時帶走的,還有燕奇本就剩餘不多的體力、耐心和理智。
燕奇微微抬頭看著沉默中的身影,牙齒微微的咬磨著,心中默默的盤算,如果這個身影敢再靠近些,自己怎麽著也要先狠狠咬他一口才解恨。
就在心裏的這個念頭還沒凝固的一瞬,抬頭的燕奇,立刻就這樣愣在了那裏,而眼神則緊緊的鎖定在了麵具男的右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在麵具男的手中,竟多了一瓶礦泉水。
那瓶礦泉水如同有魔力一般,將燕奇的視線和心智瞬間牢牢地吸引在了上麵,燕奇此刻的心頭和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讓我喝”這三個字瘋狂的激蕩著。
看著保持在距離之外的麵具男,燕奇真恨不能自己的手能夠再長個一米之類的,好一把將那瓶水給奪過來,然後好擰開瓶蓋,一口氣將它給幹個底朝天。
強烈的**驅使著,燕奇腦海內已經幻想起了自己正在開瓶暢飲的逼真場景,燕奇一瞬間感到自己腦內的防線竟然開始鬆動了起來。
看著燕奇直勾勾的鎖定在自己右手上的視線和神情,麵具男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混合著譏諷的快意:“告訴我,你做過的的事中,最後悔的是哪一次?”
有意無意間,麵具男的右手若有若無的原地微微晃動著,不時的左邊搖搖,右邊擺擺,透明的液體在透明的瓶中緩緩的流動著,從這一頭,到那一頭,從那一頭,再流回到這一頭,就這樣在燕奇的視線中來回的倒替著。
“給我水!”燕奇牙關緊咬,額頭的青筋赫然可見,他正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雙手,不要伸出籠子去跟著水瓶晃動,但是心底躁動的渴望卻不可抑製的噴薄而出。
“回答我的問題,如果對的話……”麵具男將水舉到自己的麵前,透過僅餘的射燈光芒透照著。
這明明隻是再也普通不過的一瓶礦泉水,超市和小攤上一元就能夠買到一瓶,灌裝成本不到一角的低劣貨,此刻在燕奇的眼中卻好像在閃閃發光似的。
燕奇好想立刻就將麵具男問題的答案脫口而出,反正又不會少塊肉,可是,挖耳撓心了半天,燕奇也都沒法從自己的腦漿裏榨出哪怕一絲一毫跟那個問題有關的記憶,九姑娘毫不給力,就連自己都無法倚仗,燕奇除了一心窩火之外,根本毫無辦法。
倒計時板上,五分鍾的時間轉瞬即逝。
“時間到,你有答案了嗎?”麵具男好整以閑的在手中轉動著水瓶,緩緩的問道。
看著麵具男眼中翕動的神情和從容不迫的玩弄著水瓶的樣子,燕奇恨極,咬牙切齒到:“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剛見你時沒有立刻殺了你!”
“是嘛……”麵具男眼中和語氣中滿是遺憾,就這樣看著燕奇,將水瓶的瓶蓋擰開,然後將瓶中的水緩緩的倒在了地麵之上。
“不要——!”燕奇的手終於從欄杆間的空隙勉強伸了出去,但是巨大的距離差距,卻讓他的此舉顯得如此徒勞。
看著瓶中的水汩汩流出的一幕,聽著地上水流衝擊的聲音,燕奇絕望的將雙眼閉上,伸出的手,就這樣徑直的從空中落下。
一瞬間,無助的失力感襲上身心,燕奇隻想雙膝一軟,然後整個人就這樣靠著欄杆滑落地麵,但是強烈的自尊心支撐著,讓他勉力靠著欄杆站在原地,不過心中虛脫般的沮喪感,卻怎麽都無法徹底壓下。
“砰。”輕微的聲音傳來,燕奇睜眼處,發現麵具男已經不知何時離開。
一股無力感立刻襲上雙腿,燕奇再也無法堅持,身體靠著欄杆迅速滑落,就這樣倚著欄杆一屁股坐在了粗糙的水泥地麵上。
冰涼的水泥質感,稍稍驅散了心頭對水的極度渴望,屁股好痛,但是燕奇卻連一根手指都不想伸出了。
扭頭間,燕奇發現,瓶中倒出的水在不遠處圈成了一灘水漬,看樣子,如果將手勉強伸出的話,也許能夠夠到一點也說不定。
強烈的自尊心,阻止著燕奇內心無比的渴望,他隻能移開視線,盡量不去看那一灘,但是就算閉上雙眼,腦海中卻一直不停的閃現著那攤水漬的影子。
懨懨的燈光照射著,頭發上仍然有些熱,又是一陣微風吹過,燕奇的鼻子立刻捕獲了一絲水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