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跋扈公主的反派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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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睿公主一賭送出去了個翁主。
千金一擲,有權任性。
然令人瞠目結舌的是,皇帝還真把這過家家一般的賭注給證實了,雖給的是次一些的從三品家靜翁主誥命,但也足夠令諸貴女羨嫉非常了。
皇後心思浮動,本她是氣的,氣和睿公主以她為筏子所做的邀賞,但到最後,竟不知又哪裏想通順了,親自接白家姑娘入宮了一趟,仿佛是在朝京都子弟宣告,這添的養女,她認了。
白幼微一時身價倍增。
要知曉,於羽的和睿公主和溫華公主俱是於國正一品的公主,而較於國低一級的諸侯國裏,王之嫡女可稱公主,庶女稱翁主。
在國內,這個翁主也僅比於羽低了兩級而已。不過自然,若要按照被看重的程度和這身份的正真實境況,那可就相差許多了。
——沒有人忘得了,這翁主究竟如何來的,比之白幼微像是逢了大幸得此封號,和睿公主,簡直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
一切塵埃落地,十月份,皇後擇了個好日子熱心為白幼微辦了場宴會,便直接設在宮裏,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和睿公主盛裝去了宴上,還帶著她的一隊侍衛。
能帶著侍衛入宮,還能手持刀劍的,全天下隻於羽一個。
也就是說,和睿便是在宮裏跟人拔了劍,也沒人奈何得她。
皇帝給她開的特例實在太多,怕是有一天皇帝將和睿帶入朝堂,也沒有人會驚訝了。畢竟當年和睿還年幼時,皇帝招大臣商議國事,和睿公主便在隔間午眠。甚至她還住在宮中時,也曾在禦書房幫皇帝整理過文案。
於羽一進宴廳裏,豔壓群芳的妝容和氣場便直逼的人不敢直視。
她也不在乎眾人姿態,隻拖著迤地裙擺慢悠悠晃過廳裏,瞧見溫華公主旁側位置空著,便徑直掀了裙擺坐下。
於羽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忘了向皇後行禮,總之人已經大喇喇坐下了,皇後麵色到底僵了僵,卻還是忍住了。和睿公主,也不是第一次這般行事了。
溫華卻忍不住撇了嘴小聲嘟囔:“她來做什麽。”
於羽懶洋洋坐著,卻忽的在這時轉過身來。
她才剛坐下,緋色霓裳鋪了滿地,此刻驀然抬頭,如寰青絲下那雙清冷自矜的眸子露出來,直愣愣的目光直朝向溫華。
溫華驚了一驚,聽得於羽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看我是該搬回宮來了,不然溫華這些日子無人管束,禮數又忘光了。”
溫華被她語氣裏的嘲諷和數落氣的鼓了鼓腮幫子,於羽瞧著她,閑閑地從桌上撚了個芝麻球塞進了她嘴裏。
溫華被噎住了,香甜的芝麻球甜到膩人,含在嘴裏半吐不吐,難受極了。
她用眼神控訴看向於羽:“你還是住外麵吧。最好別回來了。”
於羽還在宮中時,她每每跟於羽見麵都要鬧點不愉快,但於羽太奸詐了,簡直一肚子壞水,每回都挖坑給她,她嘴快說話不太思考,每回都被於羽抓住小辮子反倒一耙。
這是她最討厭於羽的原因了,搶了父皇的寵愛不說,這麽大了,還那麽尖酸刻薄沒一點愛護幼妹的品性!
怨不得不得齊家公子喜歡!
她怨憤的視線有如實質,於羽也猛不丁板了臉色湊過去,將聲音壓的極低:“見好就收啊,我最近心情不好,再瞪,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溫華瞪得更使勁了。
她不是**歲時會被這個嚇哭的小孩子了,於羽敢挖她眼睛試試!
眾人不知二人間說了什麽,心驚膽戰瞧著,還是覺得於羽甩臉子的模樣太可怕,隻生怕她一個不順氣再甩兩鞭子過去。
旁側,白幼微以一種複雜的神色看著於羽。
眾人都瞧明白了,和睿公主這不是來慶賀的,卻是來示威的,但白幼微確實不明白,和睿為何要給她一個翁主封號,當真隻是為了顯示她的尊貴和受寵嗎。
不,能在賽馬當天跟她說出那種話的和睿公主該不是這般膚淺的人。
白幼微隻覺,和睿公主的做派當真是愈發讓人瞧不清楚了。
……
齊玄居府養傷一月,於羽派丫鬟送了藥過去,索性兩府之間隻隔了一堵牆,但於羽,卻也再未登門造訪了。
隻偶爾,齊玄養好傷後每日出府上朝時,還能在躍上車駕那短短幾瞬裏,察覺到一線目光。
京都百姓間有莫名隱秘的消息渠道,閑了也都湊一起竊竊私語,道和睿公主怕是被那齊公子傷狠了,竟旬月未見她張揚明豔的模樣了。
這話沒有輕視之意,倒……還有點擔憂。
和睿早年最是在京都街巷稱王稱霸的那一個,人人碰見了避之而不及。
在貴族子弟跟前,鬥雞遛狗,射藝投壺,她就沒有哪項是不精的。她喜一個人獨處,也喜騎馬,煩悶了便從宮中禦道就跨上馬鞍一直往外,越過熙攘街市,也不管被驚散的人群,一氣暢快跑出城門。
每每她縱馬走過,後麵飛揚塵土和人群驚呼聲半響不絕。
但京都百姓不討厭於羽。
和睿所做最壞極的事,也不過是在各茶莊酒樓裏羞辱人家飯菜不好,茶品太劣。
比起欺男霸女的某些官宦家公子,於羽張揚是張揚,但每回當街縱馬,卻從未傷及一人。
便是碰見可憐乞討的老婦人了,也會停下步子散幾個碎銀子,偶爾心情好了,還會下馬逗弄逗弄小孩子,瞧見有人作亂,她身後侍衛一列排開,都能將人嚇跑了。
京都百姓常說,和睿公主在街上行走一圈,京都的治安都變得好了很多。
於羽天生有種傲勁兒和匪勁兒,但這般性情在百姓眼裏,有時竟還顯得很平易近人。
不過貴族們是無緣得見於羽這般模樣了,貴族圈裏,能瞧見的,可盡是於羽擺架子跋扈驕縱,惡毒傷人不顧禮數的另一麵。
這一年開春,皇帝看不得於羽賴在府裏低沉的模樣,大手一揮下了封聖旨,將於羽也帶去了驪山,去祭奠元後。
這是皇帝每年風雨無阻的行程,於羽也去,但到底礙於皇家那些繁複的規矩禮節,不能如皇帝一樣方便。
今年,皇帝準了她去,於羽便盡興打包了半個公主府,浩浩蕩蕩去驪山‘修養身心’了。
驪山是塊寶地,地平汽暖,山矮水秀,又有溫泉湯池若幹,除了皇家陵墓在此,底下更是將千石大官、高訾富人及一些中等世家遷徙於此,修建縣邑,稱驪山陵邑。
繁華之程度絲毫不亞於京師。
為確保和睿公主的安全,府中侍衛也抽調一半,隨侍在側。
於羽坐在朝往驪山的車鸞上,醉生夢死地臥躺在侍衛長懷裏,摸著美人的翹臀直呻.吟:“兒砸啊,不是為父懶怠做任務啊,這人生該及時行樂的時候,攔也攔不住啊……”
“父皇實在對我太好了……前一段時間窩在府裏冬眠的選擇真是太正確了。”
冬日天寒,於羽又是個驕矜性子,沒條件時也罷了,再苦都忍得,但若是跟任務不矛盾了,她是半點不肯虧待自己的。劇情裏暫時不用她作妖了,她便索性懶死在府裏不出門半步。
笑話,府裏有美人還要暖融融的炭火,想起來了吩咐廚子煮一個熱騰騰的幹貝鮮肉餛飩加一個鮪魚湯,縮在被窩裏,被香香軟軟的美人抱著喂食,簡直人生終極追求。
所以為什麽要出門?
於羽的懶完全導致了一個結果——眾人徹底沉浸在和睿公主心傷情緒低落的假象裏,毫無半分懷疑。
也是那些日子起,於羽養成了將侍衛長當成大迎枕的壞習慣。
此時此刻,手下的觸感實在太過美妙,於羽不由地輕聳了聳鼻頭,更用一種讓小八渾身直冒雞皮疙瘩的婉轉語氣歎息道:“沒辦法啊,為父已經完全耽於享樂,不能自拔了。”
#公款吃喝玩樂,就是這麽愉悅身心
#泡著溫泉看著美男,還不是美滋滋
#這是一個人類根本無法拒絕的糖衣炮彈
被她語氣膩歪地青了臉的小八恨不得一指頭直戳到她腦門上:“你能不能再有點出息?”
於羽撇撇嘴,決定讓天真的兒子再一次深刻認識到人類的不學無術和不思進取能到達什麽程度。於是她咳了咳嗓子,很嚴肅地回答:
“真的不能呀。”
小八:“……算你狠。”
懟不過她的厚臉皮顯然已是既定事實了,小八歎一口氣也不再掙紮,“……不過你別忘了,這可是你最後逍遙的日子,皇帝他……”
於羽眸裏一瞬間極快地閃過什麽,但隻片刻,她又恢複了清明,嘴上的話仍是那般不正經:“噓,別吵吵,最後的晚餐我當然要吃到撐了再說。”
“放心吧兒砸,你享受不到的,為父會全部幫你體驗一遍的。”
她嘖嘖讚歎著拖長了調子:“這紙醉金迷呦~可憐的無法凝成實體的兒砸喲~”
“都~得不到呦~”
“……”
虧它還害怕這貨情緒受影響特意提醒!它到底做錯了什麽,要攤上這樣一個宿主!
作者有話要說: 啊我終於找到營養液投喂記錄在哪了~感謝親愛的小天使們~撲倒熊抱~
讀者“楓雪天下”,灌溉營養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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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迷茫的一天555 投喂地雷~
很多個第一次的體驗都是你們給的,好感動講真,無以為報隻有好好碼字,今天很晚了親們晚安加早安`
群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