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將軍威武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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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闊野其境, 三麵險塞、一麵臨水:北臨邛山、西起燕嶺,南及尖山、東近了川, 為古來兵家必爭的形勢險要之地。

    除闊野城方圓十裏是較為開闊的平原外, 附近皆是崇山峻嶺。疊嶂起伏、高山陡崖, 了川更是如獸爪般, 在這片土地上留下多條河道狹窄的劃痕。

    了川為煙波江支流,水流湍急、河穀峭壁絕立, 絕險處傍鑿山岩, 修建有棧道和棧閣, 方便闊野百姓出入。

    除棧道外,闊野南出還有三條通路。

    其一從尖山下, 其一翻越燕嶺和尖山之間的橫天嶺,其一則自尖山右嶺輾轉出,但眼下這三條山路都被戎狄大軍設卡截斷, 無從進出。

    尖山之中還有一條不常用的小路,隻因此路險絕, 狹窄處隻容一人側身通過, 且毗鄰懸崖峭壁,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西沉就是從這條小道拚殺出來的, 隻是突圍時損失了不少弟兄, 又被戎狄發現追殺了一路。

    好不容易逃到千崇閣求救, 那幫怒不可遏的戎狄又炸山、以巨石將這小道徹底封堵。

    而且千崇閣援兵人數眾多,自然不可能再走這條路。

    西沉帶江俊和衛五來到的地方,是距離闊野最近的燕池山。

    這裏地勢較高, 冬坡舒緩、西麵卻絕壁陡立,如刀削斧劈般直接將原本一座饅頭似的小山削去了大半,如一麵立鏡直插在地上,能夠從中照見闊野城中境況。

    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個小小的城郭,江俊倒有些佩服能在這裏生活三年的紅羽,還有那些琅琊寨的義軍。

    這地方說得好聽是易守難攻、兵家必爭之地,實際上卻是個沒什麽良田的貧瘠之地。雖然臨水,可取水艱難,加上地處北地,酷熱的大風天氣裏、更是容易幹旱缺水。

    紅羽一個女子,能夠在這種地方守三年,帶百姓挖深井、挖梯田,甚至改良土壤種出更多的糧食。單憑這些,在江俊看來就是個奇跡,值得敬佩。

    若非眼下戰事緊急,江俊倒真想去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女軍師。

    至於包圍在闊野城外的戎狄大軍,江俊眼裏則充滿了鄙夷:這幫野蠻人幾乎是五步一營、十步一帳地將這小小的城郭裏三圈、外三圈,中間又來上四圈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棚車、衝車,馬匹、戰狼,還有三五成群聚在一個篝火邊飲酒吃肉的士兵。這些東西密密麻麻地散布在闊野城外的十裏平原上,遠看過去像極了因巨大食物而聚攏的蟻群。

    而整個戰場,則像朵開得毫無美感的花:以闊野為花蕊、四十二萬戎狄大軍為花瓣,一圈圈一層層交疊盛放。

    戎狄的大軍太密,江俊看得都有些密集恐懼了,皺了皺眉,他有點犯惡心。

    “吱——”窩在江俊懷裏的小東西敏感,立刻察覺出江俊的不適,它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輕輕地撓撓江俊的手背,抬頭十分“憂慮”地望著江俊。

    被藥丸豐富的表情逗樂,江俊忍不住笑,用手指戳了一下小團子的腮幫,小聲說了一句“沒事兒”。

    “怎麽?不舒服?”衛五也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天知道江俊那句話說得聲音有多麽小。

    “咳……”江俊搖搖頭,用馬鞭指戎狄大軍,換了個話題:“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奇怪?”

    “嗯。”江俊點點頭,又看集中精神極快地看了一遍山下的整個戰場:

    戎狄大軍人多勢眾,糧草軍備一應俱全,各個匝束和軍帳之間秩序井然,執勤小隊例行巡邏、運糧兵押送著糧草,而獸官管束著戰狼和馬匹。

    一切看起來如此平常,可江俊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等他的目光搜索完整個軍營後,江俊就明白了他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在戎狄的大軍裏,他愣是沒看見任何一個在訓練的士兵,無論是步兵、騎兵還是弓兵。

    棚車無人看守,用過的衝車無人修複,機弩隨意散放在軍營的各個角落,甚至那群戰狼也都懨懨地趴在土地上打盹兒。

    這不合理,而且對戎狄這樣一個好戰的民族來說,更不合理。

    莫說是原主“江俊”在軍營裏的經曆,就算是大學生江俊,憑他在大學裏軍訓的記憶,也知道——業精於勤荒於嬉的道理。

    即使軍訓的最後隻是要去運動場之類的地方給首|長走一遍隊列,喊喊“一二三四”,教官也每天不論刮風下雨地要帶著你一遍遍做同樣的動作:

    站軍姿、打軍體拳、做隊列,向左向右一二三四,最簡單的東西在軍隊裏也要每天練習,且不論寒暑地出操訓練。

    這、就是軍紀,而且這世上有很多東西並不是隻要“學會”就可以。

    對普通大學生尚且如此,何況是如今的四十二萬戎狄正規軍。

    即便占盡天時地利,戎狄竟如此疏於訓練,看上去嚴肅整齊,可誰知道內裏子裏是不是一盤散沙?

    “奇怪什麽?”西沉實在等不下去了,“二位到底有什麽辦法?”

    不料他的問題拋出去,衛五竟像沒聽見一般。他隻看了江俊一眼,便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奇怪。”

    見衛五明白,江俊這才把他剛才想到的事情同眾人講了一遍,也不管西沉那滿臉驚訝的表情,江俊笑了笑:

    “大軍圍城,竟然根本不訓練,可見戎狄太過自負,根本不把我們錦朝人放在眼裏,更不把你們琅琊義軍放在眼裏。而戎狄的那位大將軍翊魍——此戰隻怕是‘勢在必得’。”

    衛五點了點頭,驕兵必敗,這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

    “那麽,二位,到底要怎麽破闊野之圍,你們還是什麽都沒告訴我啊?”西沉有些急了,這兩人怎麽還有空在他麵前高深莫測地打啞謎:

    “城裏的守軍隻有一萬!還有多少婦孺百姓,我們帶過來增援的救兵也不過一萬之數,區區兩萬人,怎能抵過戎狄四十二萬大軍!”

    “若、若吳川城破,戎狄十二翟王再俘虜了我們琅琊主力……那這北地的義軍可就真要完了!”

    江俊眨了眨眼,衛五麵無表情。

    倒是江俊懷裏的雪白團子聽見“要完”兩個字,毛茸茸的耳朵輕輕動了動。

    西沉說了這麽多話,急得氣喘籲籲,眼眶都微微泛紅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見西沉是真急了,江俊忙道:“西將軍不必著急,闊野之圍必定能解。”

    “如何解?!”

    “誠如將軍所言,敵眾我寡、敵強我弱,此戰不易,但也並非難於登天。戰爭講究時機,我和衛五不急,也不過是等待一個時機而已。”

    說著,江俊看了衛五一眼。

    他雖是為了穩住西沉,自作主張地說了,可萬一衛五不買他的帳,沒和他想到一塊兒去,這踏馬的就很尷尬了。

    而衛五直接給了他一個默契十足的安心眼神,那雙如鷹的眼眸中射出來的光芒一點也不血腥殘酷,而是帶著一種溫馨,讓江俊覺得十分舒服。

    於是江俊和衛五對視一會兒,兩人同時開口道:

    “夜襲。”

    “夜襲?”西沉一愣,繼而皺起眉頭沉思。

    剛才江俊說的確實是大戎軍的弱點,可是他們驍勇善戰、有備而來,棚車、機弩無數,就算不訓練,這些戎狄人也有以一當十的本領。

    何況,圍困闊野的是戎狄整整四十二萬的大軍。

    一個夜襲,就可以以少勝多、扭轉戰局?西沉不是很明白,所以他猶豫著開口:“此法……此法當真可行?”

    按理來說他不該質疑衛五和江俊的決定,可他在邊關、北地輾轉了三五年,從未輕信也不想拿兄弟們的性命、百姓的存亡來開玩笑。

    兩萬人對上四十二萬,即便是“襲”,西沉也不覺得他們能勝得順利。

    西沉不知道的是——

    江俊考慮去夜襲,端得是戎狄大軍自以為是、不把中原人放在眼裏,疏於訓練、連巡邏都是走個過場了事。傲卒多敗,江俊難得地想要教教戎狄做人。

    而夜襲,就是最好的“教做人”方式: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殺他個措手不及。

    衛五想到去夜襲,則是覺得人數上千崇閣和西沉的小隊並不占優勢,且他們不像戎狄的大軍是正規訓練出來的軍人。

    他們武功高強、內力純厚,雖不適合在戰場上策馬廝殺,卻能於千裏之外取人首級和搞奇襲。若偷襲戎狄大軍成功,必定能給闊野城中被困的琅琊義軍振奮士氣。

    戰場上千變萬化,一瞬都是戰機。

    若夜襲成功,戎狄軍隊必定大亂、士氣受損,更會給城中義軍帶來轉機。

    所以兩人不謀而合,雖然出發點不同,但都想到了“出奇製勝”一則。

    所以,他們兩人可以默契十足地相視而笑,可以策馬立在山上、狀甚悠閑。

    “那麽二位準備帶多少人手前往,是我們全部麽?”西沉將信將疑,他複又問道:“還有,是夜裏何時?”

    “西將軍,我們又不是去比誰力氣大、吃的飯多,人多就一定穩贏,怎麽會需要帶全部人手——”江俊道,“再說——我們原本人就不如他們多。

    “何況,眼下天色還早,不如——”江俊頓了頓,笑著看了衛五一眼,才繼續道:“不如我們先到附近安營紮寨,夜襲的細則,容後再議。”

    “什麽?!”西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俊沒有再理會西沉,而是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後,調轉馬頭直接策馬回頭:“上山的時候我看那個有湖的小平原就很不錯——”

    “哎?!江公子你等——”

    閃電是何等寶馬,未等西沉的話說完,江俊便風馳電掣一般沒了影兒。雖然不滿,西沉也隻得吃癟地看著江俊離開的方向直搖頭。

    “有的時候人還真是要用巧勁兒,所以我們回到那個湖邊安營吧,西將軍。”衛五翹了翹嘴角,策馬過來拍了拍西沉的肩。

    “衛大俠,江公子他——”

    “聽他的。”

    “可衛大俠,他——”他說話的口氣太可氣了!

    衛五不置可否,卻騎著疾風去追江俊。隻是,他竟然在江俊剛剛停留的同一個地方勒馬回頭,一樣衝西沉笑了笑,更重複了一遍:

    “他說的沒錯,西將軍,我們不是去比力氣大的,我們全部去了反而容易暴露。”

    說完,衛五同樣毫不留戀地帶著千崇閣的人離去,隻留下西沉和他那幫琅琊義軍麵麵相覷。

    此刻夕陽西下,霞光萬頃,天上的魚鱗雲一塊塊地朝著一個方向次序展開,有一道漂亮的彩虹環繞在落日周圍。

    美則美矣,卻怎麽也比不上江俊和衛五的笑,讓西沉震撼得緊。

    燕池山上不如闊野城附近那般風聲鶴唳,山林中入夜還有翠鳥鳴。江俊看上的地方是個有個小湖的山中平地,這裏素湍綠潭、清榮峻茂,別有一番旨趣。

    千崇閣的人動作很快,在衛五的指導和西沉的配合下,很快在這個小湖附近搭起了數個簡易帳篷、燃起了篝火。

    晚飯是西沉帶著他幾個兄弟準備的,看著那烤得黃金鬆脆的野兔、外皮酥脆撒上了辣椒的土豆,莫說是江俊,就連江俊懷裏素來一臉高冷不理人的小雪貂,也從江俊袖中探出了頭。

    看著江俊那種眼睛發亮、恨不得將骨頭都嚼碎吞肚裏的樣子,衛五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在江俊心裏他是不是等同一條肉質鮮嫩、烹調美味的魚……

    因為琅琊寨建立之初偏西,多年輾轉鬥爭中,西沉去過西域,所以他知道在鮮肉上塗抹蜂蜜來炙烤要好吃一些,也知道往肉料裏麵添加孜然、辣椒等調料能夠去腥。

    西沉和琅琊寨中的大部分人吃慣了,沒覺得這些東西有多好吃,可是江俊卻吃得像是吃到了山珍海味、宮廷盛宴一樣,讓西沉不由得對自己的廚藝產生了懷疑。

    江俊:tat人間美味啊!簡直比擼串還幸福!

    藥丸:(0﹃0)吱,吱吱!!

    由於對自己的廚藝產生了懷疑,西沉難得地忘記了午後被江俊氣的憋屈,江俊想吃,他就多烤,甚是還下意識地多撕了兩個兔腿兒塞給那個團子。

    江俊和藥丸,一人一毛球兒,蹲在篝火邊兒從沒吃得十分盡興。

    而西沉大約是從這一個夜晚開始,有些懷疑: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了,他是不是應該去京城開一個酒樓——京城人都這麽沒見過世麵、沒吃過蜜汁烤肉麽?

    隻是西沉不知道的是,江俊作為一個穿越者,他來到這個書中世界已經這麽長的時間了,他可是真的——太、想、擼、串、了!

    沒有擼串的人生根本就不完美!就不!

    至於衛五,大約是被江俊那差點熱淚盈眶的樣子給打擊到,西沉烤肉的時候,他就悄悄在旁邊蹲著觀察,一門心思地想要偷學技藝。

    待夜深蟲鳴、山清蟬靜,江俊才心滿意足地帶著小團子飄然離去。

    他們三人渾然忘我,根本不知道他們這樣子落在千崇閣眾將和琅琊義軍的眼裏有多麽的令人驚奇——西沉將軍滿臉糾結也就罷了,那個素來冷峻的衛五竟然也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男人們的思考方式簡單,他們很快就把所有的一切歸功於了江俊:

    這個抱著雪白團子的男人,小口小口笑眯眯吃兔肉的時候,那粉紅的舌頭、彎彎的眼睛,還有露出來的小白牙,都有些讓人抑製不住地想要再……

    給他喂一些肉。

    江俊不知道外頭的人怎麽想的,他隻是窩進了自己的帳篷裏麵開始想待會兒要怎麽“奇襲”戎狄大軍——

    燕池山距離闊野還有一段距離,他們不能入夜就去。那樣會驚動敵人,甚至容易失手被擒。

    他們需要在深夜,戎狄軍人都睡著、睡熟的時候去。且不能騎馬,騎馬動作太大,根本不能做到不驚動一人地靠近。

    闊野四麵的地形上,燕嶺和邛山都是極險,沒有突入的可能。而南邊的尖山因為西沉逃脫的緣故,自然又有重兵。

    若要突破,則需從了川入手。

    隻是,了川的棧道多半已經被戎狄燒毀,如今隻剩下絕壁上橫叉入山的一些石樁和原本有木樁子的孔洞。

    難道要徒手爬上去?

    映著火光,江俊皺了皺眉,衛五和千崇閣的那幫人應該沒有問題,可是他要怎麽上去?

    這是去救人、這是上戰場,他怎麽好意思要人帶他上去。

    正在江俊苦惱的時候,帳篷外頭忽然傳來了衛五的聲音,他影子被篝火的光芒投映在帳篷上,顯得高大而挺峻。

    衛五說:“能進來麽?”

    江俊“嗯”了一聲,把桌上的燭火撥亮了一些,而衛五走進來的時候,桌上已經窩成一個球的藥丸、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江俊笑:“幹嘛來了?來商量怎麽去——?”

    衛五搖搖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江俊:“來夜襲。”

    其實,彼時的江俊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口中的“夜襲”和衛五口中的“夜襲”有那麽一些差距。

    等到他被衛五一把抱起來,然後毫不猶豫地壓倒了床上的時候,江俊整個人都陷入了:

    臥槽?被水淹沒不知所措,[一臉懵逼.jpg]

    “你、你……你幹什麽?”

    衛五的雙手撐在江俊兩側,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江俊,昏黃的燭火將他的臉映得明暗不齊。隻是那雙如鷹的眼眸,還是那樣的深邃迷人。

    他深深地看進江俊的心裏,聲音沉穩而故意低垂,俯下身去湊到江俊耳邊,有些曖昧地嗬氣:“夜襲。”

    “……”江俊從不知道一個人性感的聲音能令人骨頭酥軟,更不知道原來“夜襲”兩個字,也可以有這個引意!

    在呆愣的半晌之後,江俊也顧不上什麽人設了,他雙手護住胸口,閉上眼睛慘兮兮地喊道:“你、你、你、你先放開我!”

    “衛五,我、我跟你講我是直男——哦我的意思是我不搞龍陽之好!”

    然而衛五看著江俊這副模樣,他臉上很快閃過一抹邪逆的笑,之後便麵無表情又強硬地將江俊的雙手舉高按過頭頂用一手按住,另一隻手卻捏住江俊的下巴:

    “睜開眼睛。”

    “唔……”江俊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眨巴:“……英雄,饒命。”

    “嗬,”衛五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眸色不善地把江俊上下一個打量,直看得江俊渾身汗毛豎起、有些不耐地小小掙紮之後,他才出手,迅速地點了江俊的穴道。

    江俊:Σ( o △ o|||)用、用不著這樣吧大俠?

    就在江俊悲傷地沉浸在“菊花殘、滿地傷”想象中、有些不明白衛五為何會突然獸性大發要對他來硬的同時:衛五幹脆利落地將他的外衣、褲子全部脫掉、隻留中衣。

    然後,江俊就被衛五用被子裹了個嚴實,甚至貼心地替他抱來了暖烘烘的團子。

    江俊:o_o?

    衛五沒回答,可他肩膀抑製不住地在顫抖,而且很快就笑出了聲音。江俊發誓,他認識衛五以來可從沒有見過衛五笑得那麽誇張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公子,哈哈哈哈哈哈你想到哪裏去——哈哈”

    江俊:=_=“……”

    等衛五終於笑夠了,摸了摸眼淚轉過頭來,又恢複成那個麵無表情的衛五,他輕輕地拍了拍江俊的手背道:

    “此戰極險,你身上有傷,不必涉險,我和兄弟們去去就回。了川的絕壁,你上不去。若我不點住你,你肯定會想盡辦法跟去。江俊,我不希望你有事。”

    言下之意,他剛剛就是嚇江俊,根本沒有叫江俊誤會的那種“夜襲”。

    “所以——”衛五語氣平淡地繼續說:“西沉會留下來照顧這裏,今夜,你——好好休息。”

    說著他就站起身準備離去,一身素黑的勁裝在夜色下顯得尤其迷離。

    “衛五——”

    江俊叫住他,衛五沒有點住他的啞穴。

    “……什麽?”

    “速去速回,”江俊眼睛亮亮地看著衛五,“還有——等你平安回來,我要揍你,隻打臉和肚子特別凶特別殘忍特別狠的那種揍你。”

    衛五愣了愣,繼而一笑,他背過頭去掀開帳篷簾子,聲音低沉極具磁性,

    他說:

    “好,依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很可能是開了一輛假車,哦不,是童車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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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俊:衛五,下次不讓我去你說清楚,還有你腰上的劍頂到我了!

    衛五:……你眼花了,我根本沒帶劍進來。

    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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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俊:衛五,我跟你講我是直男!筆直筆直的那種!

    衛五: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王二也說自己不曾偷。

    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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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路過了一個叫做河山閣的橋洞,在裏麵發現了一個凍的瑟瑟發抖(夏天你發什麽抖)、黑黢黢的胖友,請一定要往她的破碗裏仍兩個銅板……

    ps.小俊兒說的那句“英雄饒命”請用山東腔,即國語版《東成西就》裏麵張學友洪七的那個配音朗讀並背誦全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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