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歸寧探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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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梓桐早早起身妝扮,今兒是她歸寧的日子,自然不能失了禮數,丟了童家的顏麵。
嫁入童家這幾日,如夢如幻,日子過的雖然富裕,隻是心裏卻一直空落落的。為何如此?她自然是知道的。
小柔替她做了最後一番梳妝,瞧著眼前楚楚動人的秦梓桐,不由讚歎道:“大少奶奶真是淩雲城裏少有的美人,就連小柔也為之心動呢!大少爺娶了你真是他的福分。 “
秦梓桐淡淡的笑了,隻是眼神卻黯淡了下來。小柔自知說錯了話,便不再開口。隻道是這些日子大少爺每日睡書房,冷落了大少奶奶。卻不知背後的真正原因。
這一番梳妝費了好些時辰,童夫人命廚房送了一些吃食,秦梓桐簡單的吃了些,向童夫人作別後便由著小柔領著自己朝門外走去。
秦梓桐一路上左顧右盼著,希望在自己走之前能見得童言一麵。自從那夜的荒唐事後,算起來已經一整日未瞧見他了。聽下人議論昨天他被童夫人教訓了許久,也不知要緊不要緊。
小柔見此還以為秦梓桐在尋童莫的身影,開口道:“大少奶奶是尋大少爺嗎?不必擔心,他現在正在馬車上等著您呢!“
行到門外,浩浩蕩蕩的歸寧隊伍讓秦梓桐大為震驚,自己一介平民,歸寧又何必弄得如此隆重?馬車上擺滿了禮品,羨煞路過的百姓。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掀開了第一輛馬車的門簾,印入眼前的是一個頭戴麵具的男子。她嚇得一個踉蹌,身子往後仰去。戴麵具的男子一把將她拉住,秦梓桐就這樣跌入了他了懷中。
淡淡的清香,熟悉的懷抱,她難以置信的開口疑問:“童言?“
那人一愣,在秦梓桐的注視下緩緩將麵具摘下,隨後自嘲的笑了,看著懷中的人兒寵溺的說道:“即使能騙過全城的百姓,也騙不了你!“
秦梓桐看著童言的眼睛,深陷其中,心如小鹿亂撞般胡亂的跳動著。她貪念童言的溫柔,卻又不得不正視二人的身份,深吸一口氣後從童言的懷中離開,坐在離他最遠的那一邊。
童言明顯感覺到抱住嫂嫂的瞬間,自己的心被填的滿滿當當的,而嫂嫂嬌羞的表情和錯亂的心跳聲很明顯都是屬於自己的。隻是嫂嫂的突然離去,讓童言怕了,二人的關係和自己的身份橫在她們中間,猶如萬丈鴻溝,不可逾越。
“嫂嫂,是言兒失禮了。”童言看著坐在一邊神色冷淡的秦梓桐,抱歉的說著。
“無礙,若不是你,我可能免不了吃些皮肉之苦。”秦梓桐如是說著。她佯裝著淡定,不在意,隻是心裏頭卻亂的很。她越發的肯定當初迎她過門的人,就近在眼前。而如今,連歸寧也要代替童莫。她替自己感到悲哀,自己嫁的,究竟是他?還是他?
秦梓桐迎上童言關切的目光詢問道:“你大哥他…可是身子抱恙,不能來了?”
童言見秦梓桐主動同自己說話,有些欣喜,隻是卻是詢問大哥的事兒,未免有些失落。她解釋道:“大哥受不住馬車的顛簸,所以不能陪你歸寧。昨兒我同他說了,他執意讓我替他來。嫂嫂莫要怪他!大哥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
“若是我爹娘讓你摘下麵具,你要如何處理?”
“如果他們執意要看,而我又拗不過他們,嫂嫂可否替我解圍?”童言有些期待的看著她。
秦梓桐搖了搖頭表示不願。
童言咳了幾聲以緩解自己的尷尬,“罷了,若是他們想看,我就摘下麵具讓他們好好瞧瞧!畢竟是做女婿的,哪有不露麵之理?”
童言見秦梓桐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繼續補充道:“淩雲城見過我大哥的人甚少,我若說我和大哥長相相似,估計他們也不會懷疑吧?”
秦梓桐點了點頭道:“本是同根生,相似也合理。”當她說完這話,就見童言已經湊到了跟前,隻聞著童言身上特有的香氣,她便覺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她偏過臉去,不敢看他。
“嫂嫂,若是你我表現的如此疏離,恐讓嫂嫂的爹娘寒心。”童言想和秦梓桐親近,卻又礙於身份,為自己編造了這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梓桐瞧著童言眼裏盡是真誠,心中更信了幾分他所說的話。是呀,歸寧不就是讓爹娘放心。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言兒考慮的周全,是嫂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童言狡黠一笑,握住了秦梓桐的手道:“嫂嫂要記住,接下來我倆以夫妻關係示人,我對你做的親密的舉動,也是形式所迫。嫂嫂你表現的自然些就好。”童言見秦梓桐有些為難,又補充道:“把我當作大哥便是。”
秦梓桐點了點頭,心中又憂又喜。她感受著童言手中的溫暖,有些出神。
“手上的傷可還要緊?”秦梓桐瞧著童言的右手仍裹著紗布,終是開口詢問。
童言將手晃了晃道:“謝謝嫂嫂關心,已無大礙了。”
因提起手上的傷口,二人皆想起了傷口的緣由,皆沉默了。
馬車行至一處坑窪之地,童言忙將秦梓桐摟入懷中,怕顛簸讓她產生不適。而秦梓桐也沒有掙紮,二人就這般互相依偎著,直至馬車停下。
童言不舍的將秦梓桐放開,她戴上了麵具,將喜怒哀樂都隱藏其中。
童言先下了馬車,再伸手扶著秦梓桐下馬。動作溫柔至極,羨煞旁人。
秦家門口看熱鬧的人是圍了一圈又一圈,早就聽聞今兒是秦梓桐的歸寧日,特意趕來瞧瞧淩雲城首富的排場,這一見,皆是點頭稱讚。馬車上堆放的禮品,估計秦家都無處擺放了!
特別是兩位新婚夫妻,隻見童少爺身著靚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秀著銀色流雲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隻是臉上的麵具看著有些駭人。
秦梓桐身著一襲金黃色的曳地望仙裙,裙上用細如胎發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刺繡處綴上千萬顆真珠,與金銀絲線相映生輝,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略施粉黛,足以傾國傾城。
“是誰說的童大少爺是個病秧子?早知如此,我定然非他不嫁了!”圍觀的未出閣少女掩麵羞澀道。
“別忘了還有童二公子,隻可惜我們門不當戶不對,哎~”一聲聲少女的歎息不絕於耳。
待童言和秦梓桐攜手進了秦家門。
秦木匠出來朝著圍觀的百姓道:“各位親朋好友,街坊鄰居,今兒是我老秦家的大喜之日。我老秦在院內擺了幾桌宴席,若是不嫌棄,來嚐嚐我家內人的手藝,也沾沾喜氣。”
此話一出,人們爭相入院,除了想大飽口福,還想再瞧瞧這難得一見的童大少爺!隻一會兒,秦家的院子裏就坐滿了人。他們紛紛朝著屋內瞧去。
隻見童少爺和秦梓桐二人正朝著坐在高堂之上的秦木匠和秦母行跪拜之禮。
“小婿童莫,拜見嶽父、嶽母大人。”
“不孝女秦梓桐給爹娘請安。”
秦木匠抹了把眼淚,忙將二人扶起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行此大禮。”
秦母在旁也佯裝拭著淚水,開口道:“奔波了一路,趕緊去房裏休息休息,我呀,給你們做飯去!”
“有勞嶽母大人了。”童言恭敬的回道,給身後的童左和小柔使了使眼色,二人會意,跟著秦母一同入了廚房。
秦旗木在旁傻樂著,滿臉羨慕之色,心道“自己何時才能成家立業?”
童言和秦梓桐在房中拘謹的坐著,二人時不時的想要抬頭看對方,卻在看到對方有動作時,立刻心虛的低下頭去。
童言定了定神,以剛剛自己說的“接下來我倆以夫妻關係示人,我對你做的親密的舉動,也是形式所迫”替自己作為掩護。手悄悄的伸向秦梓桐身邊,小心翼翼的摸索著,終於握住了那如柔荑般的小手。
秦梓桐忙將手往後縮,奈何童言握的太緊。她不解道:“已經沒人了,為何這般?”
童言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紅著脖子,帶著點理直氣壯道:“若是不時常練習,在外人麵前定然會出了岔子。”
秦梓桐看著童言這幅表情,“噗呲”一下笑出了聲。她從未見過童言如此慌亂,好似被人踩了尾巴般。
童言被秦梓桐這一笑,更是心虛,“嫂嫂可是不信?”
秦梓桐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不信你的話,隻是不信你。你看你一直嫂嫂、嫂嫂的叫著,怕是一緊張會出差錯。”
童言一聽,覺得有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溫柔的喚道:“桐兒~”
秦梓桐聽後,渾身一顫,她覺得自己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童言瞧見秦梓桐顫了一下,幫將她摟入懷中,“桐兒身子可是不適?”
秦梓桐看著童言近在咫尺的臉龐,眼中的關切和緊張讓秦梓桐羞澀,她不會說出自己是因為那聲“桐兒”才如此的。
彼此的氣息環繞著對方,童言擁著秦梓桐柔軟的身子,腦袋中生出了許多念想,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恥,卻又克製不住。
秦梓桐被童言那**裸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她低著頭,盡量避免與他對視,她象征性的想掙脫出他的懷抱,結果可想而知,那人將她擁的更緊了。
“讓我好好抱抱你!”童言的聲音因為隱忍著情*欲而有些沙啞。
秦梓桐溫順著靠在童言懷中,感受著她強有力的心跳聲。此刻秦梓桐覺得自己的心充實而又愉快。
作者有話要說: 秦梓桐欲言又止,終於抬眼看著童言道:“練習親密這種話,你是怎麽出的出口的。”
童言狡黠一笑,“桐兒不是也未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