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歸寧探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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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和秦梓桐相互依偎著,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二人誰都不忍開口,彼此間不點破,隻這般自欺欺人著。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驚的二人連忙分開,一床一尾端正的坐著。二人相視一眼,笑了。
“姐夫,爹讓我喊你過去同他說會兒話。”秦旗木敲了門卻不見裏頭有回應,硬著頭皮開口道。
門“吱呀”一聲開了,未做心理準備的秦旗木看見戴著麵具的童言,還是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抱歉,嚇到你了。”童言壓著嗓子說道。
秦旗木擺了擺手道:“還望姐夫莫要怪罪才是。爹在偏廳等著你。”秦旗木見秦梓桐也一道出來了,便道:“姐,爹想同姐夫單獨說會兒話,你就別跟著去了。”
秦梓桐的臉一下子又紅了,逞強道:“誰說我要去的,我去廚房同娘拉拉家常。”說完小跑的下了樓。
秦旗木笑道:“真是的,姑娘家就是容易害臊。”
童言淡淡的“嗯”了聲,便不作聲了。她怕自己說的越多,秦旗木會看出些端倪,認出自己。
入了偏廳,秦木匠正端著茶杯,見童言來了,起身相迎。秦旗木自覺的走開了。
“嶽父大人。”童言朝著秦木匠拱手尊稱。
“來,咱們父子倆喝口茶,聊會兒天。”秦木匠笑道,招呼童言坐下。他一個木匠,平時寡言少語,這次喊童言過來,也是想正式的將自家閨女托付給他。
童言替秦木匠將茶斟滿,秦木匠滿意的笑了笑,指了指童言臉上的麵具道:“都進家門了,怎的還戴著這個?”
童言也將那瞎編的謊話編排出來道:“小婿見不得風,否則渾身都要起紅疙瘩,怕嚇著人。”
“這麽奇怪的病?大夫可看過?”
“大夫看了,也沒法子,隻吩咐不能出門。”
“還真是庸醫,人不出門怎麽能行。梓桐可替你看過,別看她柔柔弱弱的,以前可是學過醫的。平時咱家的傷風感冒,全靠梓桐治了。”秦木匠說話間,帶著絲自豪。
童言有些詫異,嫂嫂學過醫?她可是從未跟自己提過的。也是,二人相處甚少,也沒正兒八經的說過幾句話,不知道也正常。
“桐兒竟有這般本事?許是新婚不久,她不好意思同我說。”
“既然已經是夫妻了,自當坦誠相待。”秦木匠說完後,見童言點頭讚同,飲了口茶,繼續道:“其實,有件事不該瞞著她的,隻是怕小桐傷心,一直沒告訴她。”秦木匠歎了口氣,顯得有些傷神。
“何事?”童言麵露關切之意。
秦木匠起身拍了拍童言的肩膀道:“既然她已經是你的娘子,你也有權利知道,不過,你莫要告訴她。”
童言保證道:“既然此事會讓桐兒傷心,我定是不會告訴她的,還請嶽父放心。”
秦木匠點了點頭道:“其實,小桐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那她的身世?”童言急忙詢問。
秦木匠搖了搖頭表示不知,解釋道:“她是我從門外的梧桐樹下撿回來的。當時隻有那麽丁點大兒,我不忍心留她在門外受凍,就將她抱回來了。我那婆娘為此還一直責怪我。好在,她現在嫁了個好人家。”
童言聽完“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給秦木匠磕了幾個響頭,對天發誓道:“嶽父,謝謝您一直將桐兒當做親生女兒般養育,小婿定不負嶽父大人的厚望,定會好生照顧著桐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秦木匠見他如此,終於放下心來,自己的女婿是個值得托付終生之人。
歸寧宴開席。
秦木匠樂嗬嗬的招呼著親朋好友們入座,秦母仍在廚房裏準備著熱菜,而秦旗木則忙著給眾人斟酒。
童言戴著麵具出現在街坊四鄰的視線內,舉杯感激道:“感謝各位親朋好友往日裏對我家娘子的照顧,我先自飲一杯!”童言喝完,將酒杯倒舉,示意自己喝的滴酒不剩,以表誠心。
眾人皆鼓掌稱好。
童言又自斟了杯酒繼續道:“這一杯,感謝大家來參加這場歸寧宴,謝謝大家對我和桐兒的祝福!”說完又一飲而盡。
秦梓桐看著童言如此,他的這番感謝似是發自內心,心中一陣感動。
隻是她瞧著童言這樣一杯一杯的自飲,有些急了。童言怎就這般直呢,別人還未灌他,就已經自飲了好幾杯,她拽了拽童言的衣角,小聲提醒道:“別喝多了,傷身。”
這話卻被耳尖的好事之人聽去了,忙起哄道:“喲,相公才喝了幾杯,小娘子就坐不住了!放心,小酌幾杯,才會更添夫妻情趣。”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已婚的漢子婦人也都不加掩飾的笑了,未出閣的姑娘家則是羞的麵紅耳赤。就比如秦梓桐,羞的趕忙躲入了屋內,童言見狀也跟著進去了。
眾人調笑道:“小夫妻經不得鬧呀!”“你看他們多恩愛,實在是羨煞旁人!”眾人一言我一語,喝著美酒,吃著好菜,自然將主角都拋於腦後了。
“桐兒~”童言挨著秦梓桐身邊坐下,拉過她的小手,輕輕晃了幾下。
秦梓桐白了她一眼,又將頭偏了過去,不去看他。
“可是怪我喝多了?你來聞聞,看有沒有酒味?”童言嘻笑道,說著就把嘴巴湊了過去。
“你!”秦梓桐話還未說完,就見秦旗木端個菜盤,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倆,忙將童言的嘴巴打開,“有...有人看...著”說到最後,聲音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童言瞧著秦梓桐這般嬌羞,心裏頭癢的緊,若不是剛剛秦旗木突然來到,自己差點就親上去了!
“姐姐,姐夫,咱們也開飯了!”秦旗木憨憨笑道,他知自己剛剛壞了二人的好事,待將菜擺上了桌子,立刻轉身開溜。
過了會兒,秦梓桐才體會到剛剛童言話中的意思,隻是他剛剛的做法,實在是輕浮的很。
童言不知剛剛的做法惹了秦梓桐不快,隻顧把玩著她的手,在手心裏默默寫著字兒。
秦梓桐被童言弄得有些癢癢,卻又不好意思笑出聲來。
當秦木匠進了屋子,就瞧見這樣一幅畫麵,女婿在女兒手心裏比劃著,而女兒的笑容堆滿了臉龐,這一幕,別提多和諧了。讓秦木匠倍感欣慰。
飯桌上,因為秦梓桐怕童言在飯桌上會對自己做過多的親密舉動,而顯得太過了,幹脆讓秦旗木坐在了二人中間,這一頓飯童言吃的極其憋屈。腦子裏謀劃的好幾個飯桌上的親密表現都沒派上用場,這讓童言倍感失落。
客人們陸續告辭,在秦家人的注視下,秦梓桐和童言別扭的坐著。童言才明白什麽扮夫妻該有的親密,都是自己的異想。原來在別人的注視下,就連偷偷看嫂嫂一眼都覺得羞澀,哪還敢去奢望摸摸小手,摟摟抱抱什麽的。
秦木匠知他們如此別扭,定是有旁人在旁。他夫妻二人剛剛新婚,私下裏定是如膠似漆,怎麽也分不開的。今兒該說的話也都說了,他懸著的心也放下了,日後見女兒的機會也多的是,也不急著這一時的團聚,該讓小兩口回家過日子了,他開口道:“小桐,日後你在夫家可要恪守著做妻子的本分,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不可怠慢。”見秦梓桐應下了,轉而又看著童言道:“姑爺,小桐嫁入你童家,雖然已經是你童家的人了。但是若讓我知道你童家薄待她,我拚上這把老骨頭也會替閨女討個公道的!”
“嶽父多慮了,小婿疼桐兒都來不及,又怎會薄待她?”童言說完後,鬆了口氣,這番客套話也預示著他和嫂嫂即將離開了。
秦木匠點了點頭道:“我也不留你們了,趁著這好天氣,你領著小桐出去多走走。小桐這孩子,除了以往出門采藥,成日的埋在家裏,外頭那麽些好玩的,多帶她見識見識。”
秦母在一旁攘了攘他,“今天你咋這麽多話?”秦木匠瞪了她一眼,將胡子一吹,背著手便不語了。
童言憋住笑意拱手應下了。
“相公,你且在樓下等我會兒,我上樓拿些東西。”秦梓桐向童言囑咐道。
那一聲“相公”喚的童言心馳蕩漾,哪能同意讓她一個人去,畢竟單獨相處的機會不多了。
秦梓桐的話音還未落下,童言的人就尾隨著跟了上去。
“姐夫可真黏姐姐。”秦旗木滿臉羨慕的說道。若不是之前賭錢一直輸,追債的人成日在門口堵著,把自己的名聲給搞壞了,不然,現在怎麽的也有個美嬌娘在懷了吧!
秦木匠似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好好做活,存些積蓄,等你改過自新我再托媒人給你說媒。”
秦旗木見秦木匠仍不放心自己,有些哀怨,不過,也隻能怪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童言(一臉期待):剛剛,剛剛桐兒讓我在樓下等的時候,是怎麽喚我的,我,我還想再聽一次。
秦梓桐(傲嬌臉):不要,剛剛隻是在我爹娘麵前逢場作戲,做不得真的。
童言(激動):怎,怎的就做不得真?
秦梓桐揪著袖口:都是形式所迫,這不是你說的嗎?
童言(後悔狀):剛剛那是正文部分,現在,現在是小劇場,不同,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