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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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梓桐被童言抓了個正著,又羞又惱,忙將手抽出來捂住了臉。恨不得學童言那樣一走了之。隻是童言仍躺在她的腿上,沒有絲毫想離開的意思。

    秦梓桐小聲解釋道:“我,我見你一直不醒,怕你傷到了其他部位,所以才拿手去摸的。”她說話時眼神飄忽,就是不敢朝童言看。眼神裏透著心虛,問道:“言兒是何時醒的?”

    童言慵懶的躺在秦梓桐的腿上,挪了挪了身子,讓自己離秦梓桐的小腹更近了些。她抬眼瞧見秦梓桐嬌羞的模樣,心中的氣已經解了大半,繼續調笑道:“嫂嫂摸我臉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隻是嫂嫂摸的舒坦,我便裝睡了會兒。”

    秦梓桐聽完急忙別過臉去,她隻覺得臉上燙的厲害,這樣說來,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童言都感覺到了?她羞的厲害,不想讓童言看見。明明才將他拒絕,怎就又這般沒臉沒皮的調笑自己?秦梓桐心中無奈,卻又沒了法子。從剛才心憂童言的安危開始,她就讀懂了自己的心,除了童言,其餘的她都不在乎。若不是他,自己還不知道會淪落到何種地步。她心存感激,又存愛戀,如此一來,自然是逃不掉了。

    “既然你已無大礙,怎的還賴著不起?”秦梓桐挪了挪腿,試圖將腿從童言的腦袋上抽出來。秦梓桐的心房雖已經漸漸打開,隻是女兒家的矜持不允許她和童言過於親密。

    怎知童言突然抱住了秦梓桐,將腦袋緊貼著她的小腹,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長嫂如母,嫂嫂就這般嫌棄言兒,不願同言兒親近嗎?”童言自知無權爭取,將心一橫,仗著自己女兒家的身份,吃吃豆腐,調戲一番,也心安理得起來。

    秦梓桐瞧著縮在自己懷中的童言,頓時一股源自於身體本能的母愛從心中迸發,她伸出手來撫摸著童言的發絲,嘴上卻仍教育道:“言兒怎可這般無禮,男女有別,我畢竟已為人婦。而你也不是那三歲的孩童。”

    童言從秦梓桐的話語中聽出了無奈,她慢慢鬆開了手,越發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吃豆腐、撒嬌、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難道人一旦愛上了就會變得自私,就會變得這番不可理喻?

    童言懨懨的坐起,卻在站起時發現右腿疼的厲害,一下子又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秦梓桐忙將她攬在懷中,秦梓桐抖的厲害,眼淚不禁流下,她生怕童言出事。帶著哭腔說道:“言兒,你不要嚇我!”

    童言抬手抹去了秦梓桐臉上的淚水,心疼道:“嫂嫂莫哭,我隻是扭傷了腳,不信你看。”說畢,童言就將褲腿拉起,腳踝紅腫的厲害。

    秦梓桐紅著眼,細細瞧了瞧童言的腳踝,伸出手來輕輕碰了碰,抬起頭問童言:“可疼的厲害?”

    童言搖了搖頭如實道:“不疼,隻是嫂嫂剛剛摸的有些癢。”

    秦梓桐嗔了她一眼,又伸手替她將紅腫處細細的揉捏,活血化瘀。

    童言疼的緊咬住牙關,生怕嫂嫂瞧見她脆弱的一麵。

    好在秦梓桐隻揉捏了一會兒便讓童言在原地等她。

    不一會兒,秦梓桐便回了。手中還拿著剛剛采摘的草藥。她將草藥放入嘴中細細咀嚼著。

    秦梓桐感受到了火熱的目光,她忍不住抬頭看去,隻見童言癡癡的看著自己,還不時的舔著下唇,喉頭蠕動,似在咽著口水。

    秦梓桐將嚼爛的藥草吐在手心中,隻當童言剛剛的反應是饞藥草的味道,笑著將沒有嚼過的藥草遞過去道:“言兒可是要嚐嚐?”

    童言接過藥草嗅了嗅,滿是青草味兒。她自然不是想吃這草,隻是發現嫂嫂嚼東西的樣子格外迷人,特別是那時而微張,時而緊閉的唇瓣。她多麽後悔那夜沒有再嚐久些。

    秦梓桐捧著嚼爛的藥草,似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語道:“言兒可嫌棄我嚼過的藥草。”

    童言自然是不嫌棄的,搖頭道:“我怎會嫌棄嫂嫂,嫂嫂用過的東西都是香的,我歡喜還來不及。”

    秦梓桐越發覺得童言的嘴巴跟抹了蜜兒似的,甜言蜜語哄的她歡心,隻是她知童言偶爾會流連青樓,不知這番甜言蜜語是否也對其他女子說過。

    秦梓桐隻笑道:“不嫌棄就好。”便將嚼爛的藥草敷在了童言的腳踝處,並用自己的帕子將紅腫處包紮好。

    當藥草敷上時,童言隻覺腳踝處生出一絲清涼之意,大大緩解了疼痛。不禁讚道:“嫂嫂好厲害,我的腳似乎不那麽疼了。”

    秦梓桐輕笑道:“哪裏有那麽快。幸好隻是扭傷,並未傷及骨頭,不然有你好受的!”

    童言指著橫出的樹根,似在告狀般說道:“就是這麽個老樹根,不在土裏好好呆著,竟長土了地麵,我一個不小心就遭了它的道。我非砍了它不可!”童言看著樹根做狠狀。

    秦梓桐“噗呲”一下笑出了聲,“你誤打誤撞竟找到了葛根王,不過它讓你吃了苦,你砍了它也不為過。”

    童言眼中生出些喜意,葛根王就這麽誤打誤撞的被自己給撞見了。隻是這麽大根葛根王,光憑她二人之力,恐怕挖到天黑也挖不完。她瞧了瞧天色開口道:“嫂嫂,今天這葛根王怕是挖不成了,改明兒我派人過來挖。若是再耽誤下去,恐怕今天就進不了城了。”

    秦梓桐看著童言的腿心生憂慮,“言兒,你的腿可還要緊?若是不能動,我們就在這兒過一夜。我記得不遠處有個山洞,那裏倒是挺安全的。”秦梓桐說完,不知為何又紅了臉。她說出這話後就後悔了,孤男寡女的在這深山裏本就不該,還要共處一夜?她的心跳不由加快了速度,一絲絲緊張一絲絲期待在心中蔓延開來。

    “嫂嫂~”童言有些感動,嫂嫂竟然為了照顧受傷的自己,而不在乎自己的名節。雖然這是個和嫂嫂單獨相處的好機會,但她不敢冒險!山中本就不安全,夜裏就更不必說了。她不想為了一己私欲,而讓嫂嫂陷入危險,即使可能性不大也不行!

    童言斬釘截鐵道:“不行!”隨即又補充道:“嫂嫂莫要擔心我,聽說這夜裏頭會有山鬼出沒,萬不可為我冒此風險!”

    秦梓桐點了點頭,未做強求,她扶著童言站起。叮囑道:“你扶著我走,右腳切不可用力。”

    童言笑著應下,笑道:“我知道的,嫂嫂莫要將我看做小孩子。”

    “你都說了長嫂如母,我將你待做孩童,有何不可?”秦梓桐反駁。

    童言啞口無言,竟覺得有理。既然這般,那以後自己甩無賴時,也可用此作為借口。她嘴角上揚,頗有些得意。

    童言一手環著秦梓桐的腰,一手拄著跟木頭,將身體微微靠在她身上。一瘸一拐的朝前走著。她自嘲的笑了笑,戲裏頭的場景竟和現在反著來了。明明想好好照顧嫂嫂的,到頭來卻要麻煩嫂嫂照顧自己。好在嫂嫂待自己極好,也不在乎外人口中所說的名節。

    秦梓桐扶著童言走到一顆樹下,有些難為情的開了口:“言兒你且在樹下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童言不明就裏,忙說道:“嫂嫂要去哪兒?山裏頭危險,還是讓我陪著你罷!”

    秦梓桐忙搖了搖頭:“不妥,你且等會兒罷!”

    童言急了,以為秦梓桐想將她丟下,“嫂嫂,你可是不要我了!”

    秦梓桐為難的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鬧不過童言,隻好紅著臉用著細如蚊蠅般的聲音說道:“我去那邊的草叢裏小解,我去去就來。”說完紅著臉跑開了。

    童言也紅了臉,後悔自己為何非要問個清楚。卻還是忍不住朝著那片草叢看去,嫂嫂的身影在草叢裏若隱若現。童言想著秦梓桐此刻應該解了褲子,越想,童言越覺得渾身燥熱,嘴巴幹澀。她將頭朝著樹上撞去,心道:“好你個童言,腦子裏成日裏再想些什麽呢!嫂嫂那麽好,你豈能幻想那些不該做的事!”

    隻一會兒,她便又克製不住內心的好奇,偷偷朝草叢看去,隻是草叢裏已經沒有了嫂嫂的身影,她的心一驚,忙四處去尋。卻發現嫂嫂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童言愣住了,隻覺血液逆流,全朝著腦袋流去了,整個臉燙的厲害。被抓包的童言顯得十分窘迫,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我聽草叢那兒沒了動靜,擔心你的安危。”她見秦梓桐沒有反應,慌張解釋道:“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

    秦梓桐笑了,語氣中帶著絲調皮:“我可沒說你偷看我。”

    童言仍是紅著個臉,她後悔自己竟這麽沒有底氣,一緊張起來什麽話都說。“那,那我們走吧!”

    一個插曲讓秦梓桐發覺這樣的童言實在是可愛的緊,自己如廁時本就未擔心過,她覺得童言是正人君子,又傷了腿,怎會有心思偷看自己。又見童言恐自己誤會,表現的這般緊張,更是沒有心思懷疑。

    作者有話要說:  秦梓桐(羞澀狀):你剛剛瞧見了什麽沒有?

    童言(不甘心狀):那草叢太密了,什麽都沒瞧見,可惜。

    秦梓桐(怒目):虧我當你做正人君子,你竟偷看人家如廁!

    童言(雙手抱頭):嫂嫂饒命,下次再也不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