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山采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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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中旬,已入正秋。

    山裏頭一片蕭瑟,樹上的枝葉已成枯黃,一陣風吹過,葉子打著圈兒落在地上。

    童言和秦梓桐走在枯葉上,踩的“嘎吱”作響。

    童言瞧著四周,想起了戲中常出現的場景。什麽窮書生邀小姐出遊,小姐扭傷腳或跌入山洞。窮書生好生照料,二人互生情愫,私定終身,將那該做和不該做的事兒一並做了。

    童言傻樂了會兒,這等好事兒就算發生,自己也不會那般沒有廉恥,趁人不備的。她心虛的瞧了眼秦梓桐,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嫂嫂曉得了去。

    秦梓桐停下了步子,瞧著四周,追尋著記憶。

    “嫂嫂,那味藥草可是長在這四周?”童言一本正經的問道。

    秦梓桐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上次師父帶我來此時,將葛根王指於我看過。隻是時間久了,我已記不清它所處的具體位置了。”

    “葛根王?”童言對藥材有些陌生,疑惑道。

    秦梓桐回憶著書中所說,解釋道:“葛根被列入“官藥”,葛根王這種優質的品質是要被當作貢品進貢到皇宮裏的,它有解肌退熱,透疹,生津止渴,升陽止瀉之功。而我看中的,是它調和萬物的功效。將它和食材、藥材相搭配,會將它們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化。”

    童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見秦梓桐說話間一直搓著手,未經思考就將手覆了上去。觸碰到秦梓桐冰冷的雙手,甚為心疼。

    秦梓桐愣住了,不知該作何反應。隻是一股暖意漸漸流向心間。

    童言將秦梓桐的手納入懷中,不停的嗬出熱氣來溫暖著她的手。

    “怎的冷了也不告訴我?若是將你弄病了,娘又要責罰我了。”童言皺眉責備道,一臉嚴肅。說完又將外衣脫下,披在了秦梓桐的身上。

    一陣秋風襲來,童言忍不住打了寒顫。寒顫打的有些明顯,見被秦梓桐發現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秦梓桐也麵露笑意,她從未瞧見過童言這般嚴肅的責怪自己,好似自己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一般。她見童言也好不到哪去,還將外衣脫下讓給自己,心中更添暖意。她搖了搖頭,將童言的衣服脫下,又重新給童言穿上。

    童言見秦梓桐正認真的替她將衣扣扣好,杵在哪兒不敢動彈,生怕破壞了這般美好。

    當秦梓桐將她領口的扣子扣好後,童言不禁抓住了她的手,癡癡的看著她。她恍然間覺得她們是一對夫妻,娘子正賢惠的替夫君更衣。童言傻笑著,心道:“也是,迎親的自己,和嫂嫂拜天地的也是自己,隻是洞房,也就僅差一步,卻也是自己永遠完不成的一步。”想到此,她忙送開了手,似有些無措。

    秦梓桐最怕童言的突然襲擊,愛慕著童言的自己,根本無法抗拒他的溫柔。當手被握住的一瞬間,秦梓桐覺得心都要蹦出來了,正當她還在糾結著要不要掙脫時,童言已經鬆開了自己的手,顯得有些慌亂。

    秦梓桐緊了緊童言的領口,裝作不在意般開口道:“記得旗木小時候,我也是這般幫他穿衣的。”

    童言聽完後愣住了,自嘲的笑了。原來桐兒她,僅僅是將自己當做了弟弟?

    童言苦澀的笑令秦梓桐痛心,卻也無可奈何。

    “嫂嫂隻是把我當作弟弟看待?”童言仍不死心的追問。

    秦梓桐不由的攥緊了拳頭,指尖陷進手心裏,隱隱作痛,卻也沒有心更痛。她知這段情注定會以悲劇收場,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斷了童言心中的念想。她點頭道:“你是我夫君的弟弟,我自然將你當作弟弟看待了。”

    “夫君”二字仿佛利劍般深深的刺入了童言的內心,痛的她渾身顫抖。大哥和嫂嫂到底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而大哥的病隨著嫂嫂的到來,也似有好轉,娘親仿佛看的了新的希望,已經派人上京請名醫去了。

    大哥一旦痊愈,自己又該以怎樣的身份去向桐兒表明心意?單是女兒身這一點,她就無權爭取。更何況,自己就是當初勸她嫁入童家的人!她恨自己,也恨上天,為何讓自己喜歡上嫂嫂,卻愛不得,恐怕是上天對她最大懲罰。

    秦梓桐見童言低著頭,握緊了拳頭,渾身顫抖著,便知自己深深的傷害了他。

    秦梓桐本不想理會他,讓他自己想通,奈何卻硬不下心來。艱難的開了口:“言兒,你不要這樣...”

    童言緩緩抬起頭,對上了秦梓桐的眸子,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兒,她咬著唇,委屈的喊了聲:“嫂嫂。”

    秦梓桐聽著童言委屈的聲音,看著他委屈的表情,心都要碎了。恍然間,她覺得童言好似一個被人拋棄的女兒家一般,惹人憐愛。她還未來得及細想,就被童言一把擁在了懷中。

    童言傷心的厲害,整顆心都空落落的,當秦梓桐忍不住關懷她時,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一把將心上的人兒緊緊抱住。心,好似好受多了。

    強有力的懷抱讓秦梓桐想沉浸於此,隻是理智一次次提醒著自己。她終是開口拒絕道:“言兒,我是你嫂嫂。”

    童言很想反駁,嫂嫂又怎樣?大哥他又不愛你!

    隻是最終,童言還是放了手,即使嫂嫂改嫁於自己,自己又怎可娶?心再一次空了,她有些絕望。轉身便離開。

    “童言,你去哪裏?”秦梓桐看著童言漸漸模糊的背影,失聲喊道,淚水已模糊視線。她擦著眼淚小跑著去尋,卻被一聲尖叫嚇的愣在了原地,那分明是童言的聲音!

    “言兒,你不要嚇我。言兒~”秦梓桐緊捏著帕子,邊跑邊喚著。她的心懸著,多麽希望那一聲尖叫隻是童言的惡作劇。隻是她心裏清楚,山上除了猛獸,毒蛇毒物也不再少數,若是童言出了什麽事,自己就陪他去吧。這一刻,她的心異常的堅定。

    未跑多遠,秦梓桐就見前方不遠處有人趴在地上,她認出了那是童言今天穿的衣服。她忙跑了過去,差點被什麽東西給絆倒。她下意識的瞧了一眼,卻發現橫在地上的,正是他們此行尋的葛根王。野葛的根部粗大,已經露出了地麵,想來剛剛也是此物將童言絆倒了。

    秦梓桐也沒心思細看,忙去查看童言的情況。

    “言兒?言兒~”秦梓桐費力的將童言翻過身來,將她的頭枕在自己腿上,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隻是童言仍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秦梓桐慌了神,忙探了探她的鼻息,見她呼吸如常才稍稍安心。

    秦梓桐見童言外表並無異常,卻不醒來,仍是擔心不已。心想:“莫不是傷在了什麽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吧?”想畢,秦梓桐心虛的看了眼童言,臉上泛著淡淡的粉色,慢慢的將手伸向了她的身子。

    童言心碎的離去,她隻想自己靜一靜,哪曉得一個不小心就被地上橫出的老樹根子絆了個狗吃*屎,還吃了一嘴的枯草。她趴在地上,隻覺得右腳疼的厲害,心道定然是扭到了。正當她準備爬起來時,嫂嫂那焦急的聲音漸漸傳來。

    童言生著秦梓桐的氣,更生著自己的氣。此刻的她竟然使起了小性子,趴在地上裝死,她心裏頭不好受,別人也莫要好受!

    隻是秦梓桐差點被絆倒時驚呼了聲,童言的心裏猛地揪起,她怕及了秦梓桐也會受傷。好在隻是虛驚一場。

    童言躺在秦梓桐的大腿上,很是受用。聽著秦梓桐一遍遍喊著自己的名字,童言的心產生了些許愧疚,隻是仍在氣頭上的她並不想就這麽算了。

    秦梓桐最怕童言撞傷了腦袋,仔細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傷痕。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童言的臉頰,嫩嫩的,滑滑的。“小白臉”一詞憑空出現在了她的腦袋裏,她不由笑了。若不是童言生的俊俏,自己又怎會在破廟時就傾心於他?想起那日的場景,秦梓桐心生甜蜜,隻是沈大海那奸*淫的模樣又浮現在了腦海裏,她的心猛的一驚,卻因童言在身邊而感到心安。她知道沈大海又逃了,若不是童言為了照顧自己,怎會給沈大海逃跑的時間。她搖頭自嘲,童言已經救了自己兩次,若是按照戲文上演的,自己應已以身相許。奈何現實將二人推得如此近,又如此遠。

    秦梓桐胡亂想著,可手上也不閑著,她仔細的捏著童言的胳膊,生怕這一跤讓他摔骨折了。

    童言不知秦梓桐在她身上瞎摸著什麽,隻是舒服的令她心癢癢。軟軟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撫摸著,又替自己捏著胳膊。莫非這是一種叫醒昏迷者的方式?

    童言身子突然一僵,原來秦梓桐的手已經按在了她的肚皮上,隔著衣服輕輕摸索著。

    童言的臉頰漸漸脹紅,隻是身體卻好似十分喜歡這種撫摸,一股暖流從自己的小腹間流過,讓她整個人感覺到格外的愜意。童言清楚,那是情動的前兆。

    秦梓桐的手順著童言的肚子慢慢朝前,童言的心越跳越快,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裝了,若是讓嫂嫂摸到了自己的胸,那可就暴露身份了!

    童言睜眼,一把將秦梓桐正欲襲胸的手抓住了。“嫂嫂你這是在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童言捂著心口:嫂嫂,你看看你,短短3千字,虐了我多少次!

    秦梓桐手捏著帕子傷心狀:我也很心痛,你這樣說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童言死皮賴臉伸手:嫂嫂心疼嗎?給我摸摸,說不定就好了!

    秦梓桐臉紅:言兒,你壞,竟學會欺負我了~

    童言一臉無辜:剛剛是誰差點摸到了我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