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相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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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 童言這兩個字在淩雲城百姓茶餘飯後的閑聊中出現的頻率頗高,假道士抓妖大鬧童府, 童言設計擒拿, 報多年之仇!城中百姓們口口相傳,說書的竟也拿此事添油加醋, 說的神乎其神!

    出了這事後, 童言再無理由天天賴在屋裏。雖然那夜她真真的瞧見了秦梓桐眼裏流露出的擔心,卻仍是鼓不起勇氣去尋她。隻是二人再怎麽躲著對方,卻終有碰上的那一日。

    這日, 童言在長廊上溜達著, 瞧見秦梓桐正迎麵而來。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還從未如此的緊張過,以往的童言總是厚著臉皮調戲秦梓桐,卻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竟連和她碰上一麵都會如此緊張, 連路都不知該如何走了 。

    正當童言仍在糾結該掉頭走?還是向前走?碰了麵該不該打招呼聲時, 隻覺得一陣風從身邊經過。“嫂嫂~”童言下意識的喊道, 隻是她喊出聲後便後悔了,她還未想好該和秦梓桐說些什麽?

    “言兒,有事嗎?”秦梓桐停下了步子, 以為童言會直接忽視她,卻沒想到童言竟開口喊她,隻是聲音卻帶著一些生分。

    秦梓桐糾結了許久,該如何回童言, 隻是想來想去,仍是喚了聲“言兒。”

    童言等了許久,還是等到了這聲讓她魂牽夢縈的“言兒”,心中未免有些激動,隻是略帶生分的“有事嗎”三字,讓她驚喜的心又涼了半截。

    “我...我不在的幾日,大哥和嫂嫂可安好?”童言垂著腦袋不敢看她。

    秦梓桐的心也涼了,如此生分的對話是她們以前從未有過的,她默默回道:“你大哥前些日子染了風寒,這幾日都躺在床上休養,他常念叨你,有空多去看他。”

    “言兒知曉,你和大哥都要保重身子!”

    童言說完,見秦梓桐對著她頷首微笑,之後便不帶一絲留念的走了。

    童言瞧著秦梓桐的背影,有些失神。

    秦梓桐給娘家人做的棉衣都已經製好,隻是自從見了童言後,她便時常心神不靈,不是打了杯子就是丟三落四。小柔見此,更是不放心讓她獨自回娘家看父母,便尋了下人將棉衣送了過去。秦梓桐也準了小柔的做法,她怕自己這樣回去,會嚇著爹娘,更怕她們胡思亂想。她仍記著秦旗木要尋童言之事,隻是她不知如何向童言開口。

    每夜守著空蕩蕩的房間,秦梓桐的心就空落落的,“嫂嫂,今兒可需要言兒治病”這話時常回蕩在她的腦海裏,她忽然有些怨了,童言為何不來尋她了,可是仍記恨著她?可是難道不該是她去恨童言嗎?明明是童言先欺騙了她,可她為何還想著童言,念著童言?童言明知她們都是女兒身,又為何時常的輕薄她,讓她的心漸漸的沉淪。童言是不是隻是鬧著玩?而她卻當了真,竟是一氣之下要了童言的身子!叔嫂已經是禁忌,如今的姑嫂,更是大禁大忌。

    而另一邊,童言隻一閉眼,就想起秦梓桐麵無表情的趴在自己身上做著那事,秦梓桐的麵無表情深深刺痛了童言的心,童言也越來越不肯定,那夜所看見的擔憂的神情,是不是她看花了眼?

    兩個人躲躲猜猜,始終猜不透。時間久了,更是誰都不敢先邁出那一步。不見,究竟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懲罰對方?

    一個月轉瞬即逝,可是在二人眼裏,卻過的各位漫長,特別是如今天氣已邁入了冬季,外頭冷了,可是心裏頭卻更冷。

    這日,秦梓桐在童莫屋裏守著,待白胡老頭紮完針後正準備送他出去,卻聽童莫道:“大夫,可否...替我...娘子把把脈,看是否...有喜了?”

    白胡老頭這次倒爽快,沒有廢話連篇,拉過秦梓桐的手就號起了脈來,他見童莫一臉期待,卻搖頭潑了把冷水道:“大少奶奶脈搏如常,並未有喜脈。”

    秦梓桐麵色如常,她仍是完璧之身,又怎會有喜?雖然童言隻差了一步便要了自己,但是兩個女人又怎能生出孩子?

    倒是童莫顯得有些焦急:“大夫,是不是號錯了?”

    “你在質疑我?”白胡老頭挑了挑眉,卻又意味深長道:“有些事不可勉強,大少爺可懂我的意思?”

    童莫扯了個極為勉強的笑容,“梓桐,替我送送大夫。待會兒回來我有話對你說。”

    秦梓桐應了,隻是心裏卻咯噔了一下,她預感童莫待會兒要同她說的,可能和孩子有關。

    秦梓桐送走了白胡老頭,忐忑的回了屋子,不知為何,她的心竟隱約有些期待。

    “你和言兒是不是隻有那麽一次?”童莫倒是不避諱,直接了當的問道。

    秦梓桐輕輕“恩”了聲,也不知道童莫有沒有聽到。

    “他就未再找過你?”

    “言兒避之不及,又怎會找我。”

    “都怪我,操之過急,兩個人兩情相悅最為重要,我卻讓他在藥物的影響下失了本性,他一定很恨我吧!到現在都未來看我。”

    “言兒有問起你,她怕是不知如何麵對吧。”秦梓桐麵無表情的說著。

    “就算言兒怨我也好,恨我也罷,他總不會遷怒與你。你與他既然有了夫妻之實,生子一事便不能停了。你晚上去尋他罷,將我的意思告訴他,就當他是同情大哥,幫幫大哥,我隻求一個孩子!”

    “好。”秦梓桐不知自己為何這麽快就答應了,她一直不敢去見童言,然而今日卻有了一個不得不見的借口。

    庭院裏,兩個丫鬟偷著空閑,躲在一旁說著閑話。

    “我瞧見大少爺喊神醫替大少奶奶號脈。”

    “大少奶奶可是有喜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後來再過去,就見大少爺板著個臉。”

    “大少奶奶的肚子可真不爭氣,都嫁進來兩個多月了,肚子竟然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可不是嗎,占著茅坑不拉屎。”

    “咦,怎麽說話呢你。竟將大少爺埋汰成茅坑。”

    “我難道說的不在理?”

    “自然在理!”

    冬日裏難得有一個好太陽,童言又難得興起,爬上亭子曬太陽,準備打個盹兒,卻聽到底下兩個小丫鬟嚼起了舌根來。童言沒好氣的從亭子上一躍而下,竟將二人嚇得花容失色,直接跑了!

    童言皺著眉頭任由她們去了,難得的午覺又沒了,隻是她仍在意著她們所說的話。她想著:大哥尋神醫替嫂嫂把脈,可是她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轉念一想,大哥之前將嫂嫂送上自己的床又該作何解釋?

    童言思來想去,竟生出了個大膽的猜測,大哥是不是不能行人道,便將嫂嫂推給自己,想借自己的種生個孩子?她不禁啞然失笑,自己又怎麽和嫂嫂生孩子呢?即使是有了夫妻之實,但她想不到辦法將一個孩子變到嫂嫂的肚子裏去。

    童言想了又想,不禁有些開懷,她想,想和秦梓桐擁有一個孩子,如此一來,嫂嫂定是離不開她了。即便自己是女子,也能給她一個女子該有的東西。這世上無奇不有,兩個女子生子,怕也是不難。

    此刻的童言又有些雀躍,若是嫂嫂未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大哥,大哥定是會再次逼嫂嫂和自己同房。童言雖知大哥的做法實在不妥,對嫂嫂也實屬不公,隻是心裏頭卻越發的激動了,她有預感,嫂嫂一定會來的。

    入夜,童言在屋子裏來回的踱著步子,心想著:若是嫂嫂待會兒來,自己該以怎樣的一個態度待她呢?是噓寒問暖?還是冷若冰霜?或者仍是同從前一般,死皮賴臉?

    秦梓桐硬著頭皮行在路上,已經一個多月了,她的心無時無刻不惦念著童言,她怕童言對她冷眼相待,卻還是鼓起了畢生的勇氣,那夜的事,總要給她一個交代。

    秦梓桐卻在童言的屋門前膽怯了,想敲門卻總也下不去手。她不知當初的童言是怎樣厚著臉皮去求自己開門的,想到此,竟覺得以前是那般的甜蜜。若不是發生那事,日子會一直那般甜蜜下去吧。

    “咳咳...”冬夜裏的寒風可不比秋日,秦梓桐隻在外頭站了一會兒便凍的瑟瑟發抖。

    “誰在外頭?”童言的聲音傳出。

    秦梓桐竟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言兒的聲音裏頭沒有一絲不安,竟好像還有那麽一點兒欣喜。

    “是我,言兒睡了嗎?”秦梓桐柔聲詢問著。

    “門沒鎖,你進來吧。”不知為何,童言明明熱情似火,但說出來的話卻冷冰冰的。

    秦梓桐不知童言是特意替她留的門,隻以為她有不關門的習慣罷了。雖然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淡,但是能見著她,便已心滿意足。

    童言點燃了燭火,見秦梓桐拘謹的站在門邊,因為寒冷不時的搓著雙手,紅著眼眶怯怯的看著她,惹人憐愛。

    童言饒是想裝裝樣子,卻也硬不起心腸,畢竟錯的是自己。更何況已經一月沒有好好溫存一番,自己的身上都沒有了她的氣息,自己怎能習慣?童言不知秦梓桐是不是仍介懷自己的欺騙,隻知道嫂嫂既然來了,便沒有同大哥告知真相,那麽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童言大步走到秦梓桐跟前,一把將她擁入了懷裏,深呼一口氣鼓起勇氣道:“嫂嫂,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童言拉著秦梓桐的袖口:嫂嫂,我錯了!

    秦梓桐挑眉:錯在哪裏?

    童言委屈:錯在不該欺騙你。

    秦梓桐歎氣:你也是女子,為何三番五次的調戲我,給了我希望?

    童言義正言辭:喜歡一個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區別呢?

    秦梓桐沉默...:是我計較的太多,如今我已經看開。

    童言大驚:嫂嫂是要離開我嗎?

    秦梓桐白了她一眼:我不喜歡欠別人,那夜我那樣欺負你,你可想報仇?

    童言忍不住擦了擦口水:我,我現在就替嫂嫂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