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梓桐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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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楊曼雲收到信和準備前往童府的這幾日裏, 可發生了不少事兒。

    童夫人思來想去,對於詩雅有孕一事還是放心不下, 暗中派人打探, 想得知這詩雅和伶花兒平常可有和其他男子來往。

    派出的人打探完後過來稟報道:“聽她們戲園裏頭的人說,兩位姑娘基本不會理會其他達官貴人的求見, 隻有二爺去時, 才會招待。二爺將她們買下後,兩位姑娘就和戲園子裏的人斷了來往,他們也不曉得二人被二爺接去了何處。夫人, 這兩位姑娘和二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小的覺得您還是多慮了!”

    童夫人意味深長得“嗯”了聲,便讓這人退下了。

    童夫人聽後,心是稍稍安了些,隻是這事如此離奇,又怎麽做到完全放心?又喚她二人前來嘮嘮家常, 各種旁敲側聽, 不在話下。

    秦家在秦旗木連續鬧騰了兩日後終於恢複了平靜。

    秦木匠和秦母隻以為是他鬧累了, 但他們去給秦旗木送晚飯時,才發現中午送的飯還好端端的擺在門邊。

    二人皆一愣,都從對方的眼裏瞧見了不安。秦母更是叫嚷道:“你個死鬼還愣著幹嘛?要是我的寶貝兒子有什麽三長兩短, 我也不活啦!”

    秦木匠連忙將門打開,見秦旗木直挺挺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不由得嚇得一個激靈。一旁的秦母更是雙腿發軟, 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的兒啊!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呀!”秦母跪地哀嚎著。

    秦木匠雙腿發著顫,慢慢的挪到了床邊,見秦旗木睜著眼睛,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房梁,胸膛小幅度的起伏著證明著他還活著。見此,秦木匠這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裏。

    “你瞎喊個啥?”

    秦母忙收了聲,連滾帶爬的湊到床邊,見秦旗木安然無恙,這才拍著心口後怕道:“真是嚇死我了,兒啊,你怎麽了?”

    秦旗木轉頭瞧了她一眼,又冷漠的將頭轉了過去,仍是盯著房梁,不做聲。

    “兒啊,你倒是說話呀!別嚇娘啊!”秦母見秦旗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還以為他中了邪,抓著他的雙臂,晃著他,一臉急切的問道。

    許是秦旗木被晃的難受,終是出聲道:“小蝶她...”話還未說完,竟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秦木匠一聽立馬變了臉色,嗬斥道:“死不悔改!”他早已對秦旗木失望,怕這出又是他使出的苦肉計,忙拉著秦母往門外走。

    女人家倒是心軟一些,秦母雖也看不得兒子心心念念一個青樓裏頭的女子,但若是秦旗木一直這樣下去,身子可如何受得住,連哄帶騙道:“旗木呀,快把飯吃了,我和你爹想辦法把小蝶給你找來!”

    “昨天若是你這樣說,我還能信,可是現在她都被人買走了,還怎麽找?你們走吧,讓我在這兒自生自滅吧!”秦旗木悲涼的說道,原以為自己尋得了真愛,卻不料,想和所愛之人在一起卻是如此的艱難?

    秦木匠又重新將門給鎖上了,隻是秦旗木那番看破生死的話,讓他惴惴不安,又怕這是秦旗木使的苦肉計。秦木匠思量片刻後,決定去趟滿春院查證一番。

    滿春院外燈紅酒綠,秦木匠在遠處躊躇著,實在是鼓不起勇氣去和門外招呼客人的姑娘搭話。

    秦木匠見每每有人從青樓前走過去,都會被招攬客人的姑娘給攔下,他也硬著頭皮從青樓前路過,但竟沒有姑娘招呼他。

    秦木匠頓時羞的滿臉通紅,躲在不遠處,見有人來人,便跟在他們身後從青樓門口經過。如此往複了幾次,竟是沒人搭理他。

    滿春院外招攬客人的小春早就注意到秦木匠了,見他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甚覺有趣。心道許是第一次來青樓,不敢和她們搭話吧,故這一次,她覺定招呼招呼這位奇怪的客人。

    秦木匠好不容易又等到了幾個人,他想著,若是這次還不成功,他就豁出這張老臉直接進去罷!當他低著腦袋再一次路過時,卻被一雙細嫩的手給拉住了。

    “這位客官,不進來玩玩嗎?”

    “我,我想打聽一個人?”秦木匠結結巴巴的開了口,卻不敢抬眼瞧眼前的女子,隻因這女子實在是香的厲害,他實在是怕自己像旗木那樣,被這裏的女子給勾了魂去。

    “原來是有老相好了,可知她叫什麽?我給你叫過來。”

    “一個叫小,小蝶的姑娘。”

    “可真不湊巧,今兒小蝶剛剛被人給贖走了。我們這兒漂亮的姑娘可不止小蝶一個,客觀不如抬頭瞧瞧我,說不定會更加喜歡。”小春嬌滴滴的說著,她想不明白,這小蝶哪來的能耐,都被人贖走了,還有人想著她。

    秦木匠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自然不做多留,隻留下了一句“謝謝姑娘。”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秦木匠匆匆的回了家,心仍是“砰砰砰”跳個不停。他心道青樓裏的姑娘隻同他說說話,他就已經如此,別說旗木進去尋歡作樂了。

    “好你個不知羞的老東西,竟然背著我去找別的女人了!”秦母在屋裏頭聽到動靜,披著衣裳出來,剛剛靠近,就聞到秦木匠身上一股女人的香氣,不禁破口大罵。

    “你小聲點,我這不是去滿春院打聽小蝶的消息嗎!”

    “兒子都那樣了,你竟然還不信他!”

    “好好好,這次是我錯了,我趕緊去把門給他打開。隻是童二爺那事...”秦木匠又開始猶豫了。

    “他童家敢那樣做,還不敢認嗎?兒子都快沒了,你還替旁人著想...你xxxx”秦母又忍不住破口大罵。

    秦木匠受不住,忙去給秦旗木開了門。

    門雖開了,但是秦旗木仍是直挺挺的躺在那兒,回想起以往和小蝶的甜蜜,不禁痛不欲生。

    秦木匠也不怕秦旗木偷跑了,便把封窗用的木板都取了下來,將窗子打開,給屋子通通風。

    秦母在那拿勺子喂秦旗木吃著飯,二人折騰到半夜這才睡下。

    翌日早,秦旗木竟不見了蹤跡,夫妻二人嚇得魂飛魄散,心想著莫要想不開了。隻是到午時,秦旗木竟是又回了家,麵上雖有些疲憊,卻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意。

    夫妻二人問他去了何處,他也不答。

    就這樣,日子好似又回到了以前一樣...

    童莫的身子一直不見起色,秋蟬又寫了副藥方,給他午後喝下。

    這日,秦梓桐端著熬好的藥送給童莫,見秋蟬在替童莫紮針,就將藥擺在一旁候著。不知是不是那藥味太怪異了些,秦梓桐竟不受控製的幹嘔了起來。

    這一嘔,倒是讓童莫眼前一亮,竟忘了自己身上還紮著銀針,一邊喊著:“大夫,快給她把把脈,看看是不是有喜了。”一邊掙紮著想起身。

    秋蟬自然是按住了他,道:“待幫你紮完,自會替她把脈,你莫心急!”

    秦梓桐平日裏掩飾的很好,她本想單獨尋秋蟬把把脈,並不想讓旁人知曉,但如今,若是真的有了喜,可如何是好?秦梓桐一時沒了主意,隻得呆呆的站在那兒。

    秋蟬將銀針收回後,讓秦梓桐坐椅子上,眯著眼睛,撫著白胡須替她把起了脈來。

    秦梓桐和童莫都緊張的瞧著她,想從她的表情裏瞧出點什麽來。待秋蟬將眼睛睜開,二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希望能從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恭喜大少爺,大少奶奶!是喜脈。”秋蟬笑道。

    秦梓桐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卻還是愣在了那兒,之前的一點點僥幸也隨之破滅,她和神醫都把出了喜脈,那自然是錯不了的。她心道:自己怎會有孕?若是讓言兒知道了,她會怎麽看自己?秦梓桐不禁惶恐不安。

    “從脈象上來看,大少奶奶肚中的孩兒才一月有餘,可要好生休養。前頭幾個月可禁不起折騰,特別是夫妻之事,更是萬萬做不得的!”秋蟬一邊說著,眼睛一邊瞄向童莫。

    童莫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點頭道:“自然自然。”

    “神醫,我有孕一事可否對外保密?”秦梓桐突然出聲。

    秋蟬回頭瞧童莫,見童莫點了點頭便道:“也好,頭三個月隻有你夫妻二人知曉最好,不過飲食方麵可要注意些。”

    待秋蟬走後,童莫瞧著秦梓桐,一臉欣喜之意,“快,快坐到床邊來。”

    秦梓桐慢慢挪到了床邊坐下,童莫伸出手來想摸摸秦梓桐的肚子,卻又將手伸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才一個多月,也摸不到什麽。”

    童莫見秦梓桐臉上沒有為人母的欣喜,隻以為她在氣詩雅有孕一事,便問道:“這事言兒可知曉?”

    秦梓桐搖了搖頭,又帶著祈求的語氣道:“大少爺,這事能不能先瞞著言兒。”秦梓桐怕極了,她多麽怕童言會因此而不要她,肚中的孩兒來路不明,她該如何向童言解釋?她已經沒了親人了,若是再沒了童言,她真不知該如何活下去了。隻盼著能瞞一天則多瞞一天,也許到那時,她會查明孩兒的來曆。

    “瞞著他可以,隻是他若是再向你求歡...”童莫沉吟道。他想著,有一個詩雅已經夠童言煩的了,這邊的事兒,瞞著他,也免的他徒增煩惱。

    “大少爺請放心,我會借身子不適而拒絕她的。言兒她,不會胡來的。”秦梓桐紅著臉兒小聲回道。

    “這樣罷,你就說你染了風寒,我再讓小柔夜裏頭照顧你,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