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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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兒, 醒醒~”
秦梓桐心疼地喚著昏睡不醒的童言, 她望著這張麵如土色的臉龐,恍如隔世。到底是受了什麽樣的苦,她才將自己折磨成了這副模樣。
秦梓桐伸出手來, 溫柔的撫摸著童言的麵頰,她瘦了, 雙頰不似之前那般飽滿, 竟是像極了久病不愈的病人。
“言兒,我來遲了。”秦梓桐悔恨著說著,再一次紅了眼眶。
“劉太醫,為何她遲遲不醒?”秦梓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一臉愁容的問道。
一直畢恭畢敬的立於一旁的長者劉太醫又走到童言的跟前細細觀察了番道:“這位公子脖子上的勒痕並看上去並無大礙, 昏睡至今或許是操勞過度, 亦或是思念成疾。郡主您不讓臣替他把脈,臣也隻能依照往日經驗如此推測了。不過...”劉太醫見秦梓桐對這小子如此情深,而這小子短短數月就變得如此頹然, 恐怕思念成疾才是病根所在吧。
“不過什麽?”秦梓桐心慌道。她不讓劉太醫替童言把脈, 隻是不想讓童言的身份暴露。隻是這劉太醫閱人無數,不知他是否看出了什麽端倪。
劉太醫動了動鼻子, 好似在嗅著什麽味道,他道:“這位公子的身上有股奇特的味道,這味道我曾在十多年前聞過,這味道來源於一種奇藥,當年...”
“桐兒?是你嗎?”
忽然醒來的童言打斷了劉太醫的話。
秦梓桐喜出望外, 絲毫不在意劉太醫的存在,直接撲倒在了童言的懷中。
童言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她看著趴在自己懷中的秦梓桐,慢慢的伸出手去,卻在還未觸碰到秦梓桐的身子時又快速的將手縮了回去。喃喃道:“我一定是在做夢,桐兒,我怕我一碰你,這夢就醒了。能不能讓我多夢見你一會兒~”
“傻言兒,這不是夢呀!”秦梓桐緩緩抬起頭來笑道,卻見童言又閉著眼睛躺著。她伸出手來拍了拍童言的臉頰,卻見童言毫無反應,她有些心急,這人怎麽剛剛醒來又昏了過去。
一旁的劉太醫見秦梓桐急的六神無主,開口道:“郡主莫心急,臣以為,這位公子隻是又睡著了。”
秦梓桐聽後靜下心來細細查看,見童言呼吸如常,還帶著輕微的鼾聲,這才安下心來。
“李太醫,您剛剛說她身上有種奇特的味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秦梓桐替童言好薄被,皺眉問道。
李太醫看了一眼童言道:“郡主,還請借一步說話。”
秦梓桐見李太醫心有顧慮,便點頭道:“那我們換個地方細說。”
出了屋子,秦梓桐吩咐守門的守衛看好童言,若是她醒來,及時通報。
“桐兒~桐兒~”童言從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身處在這陌生的地方。她四處張望了番,一切都顯得那麽的不真實,這屋子竟是比童府布置的還要奢侈。她摸了摸自己,明明在屋內上吊的她,為何會呆在這兒?難道不該跟著黑白無常去那地府走一遭。還是說現在的自己已經身處地府之中了?她想起剛剛夢裏的桐兒是那般的真實,不由越發的肯定自己已經離開了人世。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想去尋秦梓桐。
一推門,守門的侍衛持刀將她擋在了門內,二人相視一眼,又將配刀收回。
童言詫異的望著他二人,不明所以。心道這地府裏的人怎這般奇怪。她怯怯的開口問道:“請問二位大哥,這是哪兒?可是那陰曹地府?”
守衛並未理會童言的問話,一人徑直離去,而另外一人則繼續守在屋門前。
童言尷尬一笑,見守衛並沒有擋著她的意思,便走出了屋子。
這處宅子很大,隻是一路走來卻沒有碰到什麽人。童言的心裏有些發怵,但想到自己已經是個亡魂,又怕什麽呢?
她尋著鳥叫聲一路走去,一小片花海映入眼底,而花海中央站著的人兒,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桐兒嗎!
童言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她按住心口,生怕下一秒心就從嗓子眼裏頭跳出來。她不敢喊出聲,她生怕這仍然隻是一場夢。
童言屏住呼吸,生怕發出一點點兒聲響而讓這美夢提前結束。
秦梓桐雖然背對著童言,卻仿佛能感受到那熾熱的目光。她緩緩的轉過身來,隻一見,那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隻是童言卻不敢動了,她遠遠的站在那兒,癡癡的望著。能再一次見到桐兒已然是奢望,她怕,怕極了這仍是一場夢,一場隻一碰就破碎的夢。
“言兒~”秦梓桐見童言愣在那兒,不禁有些心急。隻是喚出聲來後,卻還是不見童言有任何反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裏頭湧上陣陣酸楚,莫非言兒,還是在意這個孩子的存在?
因為秦梓桐低頭的小動作,這才讓童言注意到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童言想起了秋蟬的話來,心猛地抽痛了一下,她按住心口表情猙獰。
“言兒,你怎麽了?”秦梓桐見狀,不顧沉重的身子,小跑著來到童言的跟前。
童言將手從心口上拿開,看著近在遲尺的秦梓桐,心一下子就軟了。她將一切都拋於腦後,緊緊的將秦梓桐抱在懷中,“桐兒,我不是在做夢吧?能在地府相見,一切都值得!”
“傻言兒,這不是夢,這兒也不是地府。我們還活著,我們都還活著。”秦梓桐伸手替童言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寵溺道。
童言從未想過她的桐兒還活著,她使勁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痛的她齜牙咧嘴。這疼痛的感覺終於讓她相信,這並不是夢。童言擁著秦梓桐,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不知喜悲。
“言兒,這兒風大,我們回屋子裏去,好嗎?”秦梓桐靠在童言懷中柔聲道,秦梓桐有些心疼,這一抱竟是發覺言兒的身子比以往瘦了許多。隻短短數月就成了這副模樣,若是自己再晚些回來,她不敢繼續想下去。
“恩,我們進屋裏,我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童言依依不舍得鬆開了雙臂,見秦梓桐挺著肚子行動不便,便在她身後扶著一起走。
二人默契的一路無言。
入了屋子,童言小心翼翼的扶著秦梓桐在床邊坐下後,又挨著秦梓桐而坐,她癡癡的看著秦梓桐的臉,竟是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言兒,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秦梓桐許久不曾感受到童言這火熱的目光了,竟是有些害羞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臉上還泛著誘人的紅暈。
童言揉捏著秦梓桐的手道:“我隻是,太久沒有好好看看你了。我怕我一眨眼,你又像那些夢一樣,消失不見...”
“不許胡說!”秦梓桐拿手堵住了童言的嘴巴。隻是手心忽然傳來了一陣溫熱的濕意,她羞的連連將手拿開。原來是童言伸出小舌在她的手心之中舔了一下。
秦梓桐見童言仍是同以往一樣,想方設法的逗弄自己,心稍稍安了些,她多麽怕童言因為之前所受的打擊而一蹶不振。
“不喜歡嗎?”童言有些沮喪。
“喜歡,隻是這樣還不夠。”秦梓桐將身子慢慢的靠向童言,誘人的紅唇微微嘟起。
童言咽了咽口水,張開嘴來溫柔的含住了秦梓桐紅唇,她細細的品嚐著這許久未親吻過的唇瓣,伸出小舌來在紅唇之上來回的勾勒著它的形狀。
“恩~”唇瓣上的癢意讓秦梓桐忍不住輕輕的喘|息了起來,她微微的張開了嘴來,童言那靈巧的小舌便滑了進去,追逐著她的小舌嬉戲著。童言又將秦梓桐那片柔滑的香舌吸入口中砸潤了起來。
秦梓桐隻覺得在童言的親吻下,渾身酥軟乏力,待到呼吸困難了,這才將頭扭開以逃開童言的糾纏。
二人雙唇分開後各自喘著粗氣,秦梓桐麵色潮紅,雙眼含春的望著童言,此刻的她多麽想承歡於童言的身下,隻是不知,言兒會不會嫌棄自己這副臃腫的身軀。
“桐兒,是不是在孩兒出生前,我們都不能...”童言吞了吞口水,表情別扭。
秦梓桐嬌嗔的瞪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童言歎了口氣,又將秦梓桐摟入了懷中,她輕撫著秦梓桐的小腹柔聲問道:“桐兒,這事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我醒來,你就不見了...為何他們會和我說,你認了罪,離開了人世...這兒又是什麽地方?...”童言問了許多,唯獨避開了孩子的事。
秦梓桐撫摸著童言那消瘦的臉頰道:“言兒,這些日子你受苦了。那日你被杖刑後就昏了過去,童府派人將你帶走,卻將我留在了牢內。衙門的人逼迫我簽字畫押,承認毒害大少爺一事。我本以為我會必死無疑,卻被巡按大人派來的人救了下來,他們用一個死刑犯將我掉包。之後又帶我進了皇宮,說我是已故公主的女兒。若不是我堅持回來尋你,恐怕,這一輩子都見不著你了。”
童言聽後,隻緊緊的將秦梓桐抱在懷中,她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隻是心有餘悸道:“還好,還好,你還在就好。之前的一切我就當做了個噩夢。桐兒,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嗎?”
秦梓桐握著童言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堅定道:“再也不分開了。”
二人相擁片刻後,秦梓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言兒,你之前可曾服過什麽藥?是何人開的藥方?”
童言愣了愣,如實道:“之前我心神不靈,是那個白胡子老頭開了副安氣寧神的方子給我的,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