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太監VS朝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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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然的夜空之下,潺急的江水千軍萬馬一般在山峽之間奔流洶湧,江風怒號著從陡峭的懸崖中呼嘯穿行,來勢洶洶的水浪前赴後繼的拍打在兩岸的崖壁。
一截浮木帶著一團黑影被大浪狠狠的拍在一處急流險灘之上。
黑影就是內監和他懷中緊緊抱著的人,懷中的人自然是白慎微。
似乎反應過來終於擺脫了江水的挾持,黑影動了一動,內監一隻手僵硬的放開浮木,另一隻手微微放鬆,垂首去看懷中已經昏迷不醒的少女。
視線有些模糊遊離,他狠狠咬舌驅走昏沉之意,才看清懷中少女的模樣。
少女雙眼緊閉臉色煞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頭發濕漉漉的亂如水草貼在臉上,一身白袍已經被黃濁的江水染的斑駁不堪。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
他顫抖著手撫上少女的臉頰,沙啞的喃喃:“白小姐…白小姐…”
毫無動靜。
他眼中惶急,手指顫顫放到少女的鼻下。還是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
心神俱裂,嘴裏胡亂的低語:“你一定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他捧著少女的臉不知所措。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要救她?我就不該帶著她來找你!本想著她是公主,我帶著她再來找你我們可以緊跟禦駕,也更安全幾分。
結果卻是這樣的想法害了你。
我總是做錯。
他的眼中快要流下淚來。
他不相信懷中的少女會有事情,將環抱浮木已久知覺不太靈敏的手移到少女的腦後,他俯低身子,臉頰相貼,鼻端相觸,很久之後直到感覺到懷中的人鼻尖微如遊絲的呼吸,他才欣喜若狂。
她還活著!
珍寶失而複得。
動作小心的催出少女腹中的積水之後,內監把人抱在懷裏張皇四顧,冷月清輝之下四周的情形也看的分明。
背後是奔流潺急的江水,左右是光禿禿的嶙峋峭壁,隻有中間陡勢尚緩,垂掛著密密麻麻不知名的藤蔓。內監忍著丹田劇痛,一手環護著少女,提氣抓著藤蔓往上攀爬。
順著藤蔓爬到崖上,四顧一望全是繁茂的樹木,被江風所帶在月夜中隱隱綽綽的搖晃。他野獸一樣往林間惶惶急奔,想要尋找一處落腳之地。但是這裏人跡罕至,荊棘雜木叢生,行走之間甚至驚起爬蟲遊蛇遊弋四散。
他慌亂極了,停住腳步,不知到底該往何處去。月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投下縷縷浮動的光線,除了他急促的呼吸和爬蟲之聲,整個世界萬籟俱靜,似乎天地之間隻有他和懷中的人。
最後他躍到一株筆直高聳的樹頂之上,目光四處搜尋。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密林,順著綿延起伏的山脈消失在遠方的黑夜裏,其間不見一星燈火。
目光一寸一寸的掃過,突然眼迸發出驚喜的光芒,遠處的山崗樹林,露出一角形似房屋的影子。
從樹頂如大雁一般翩然而下,往那個方向急奔而去,臉被雜枝勾出道道血痕也毫無所覺。
急奔著穿過重重樹林終於到了房屋不遠處,看清是一間小巧的木屋。大概是獵戶所建以供打獵休息所用,有些簡陋破敗。
但是有容身之所已經很讓他欣喜若狂了。他推開吱呀的木門,房內隻有一床一櫃,數件雜物堆在牆角,再無多餘的東西。
將少女小心翼翼的放在破舊的床上,撫開她臉上沾著的發絲。
然後要怎麽辦。他慌亂而艱難的理著頭緒。
汙衣總要清理,還要生火驅寒。
匆忙在雜物之間翻找,竟然真的找到火爐木炭,他手忙腳亂的燃好放在床邊。
然後來回掙紮,雙手伸出又落下,握拳伸出又再次收回,終於閉著眼睛顫抖著手為少女褪去髒汙的衣袍,途中總會不小心碰到少女的肌膚,他膽戰心驚總是一觸既離。再為她蓋上有些發黴的被褥,他內心嫌棄,但是沒有辦法。
做好這些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尋到一處溪流水源清洗。雖然密林無人,但是因為心中憂慮,又匆匆趕回木屋照顧少女。
少女依然昏迷不醒,但是呼吸已經漸漸沉穩。
他趴在床邊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皎月的容顏,最後控製不住在她的額間落下輕輕一吻。
白小姐,快醒來啊。
但是不過少頃情況突變,床上的少女開始顫抖,呼吸變的沉重紊亂。內監摸摸她的額頭,是冰涼浸骨,在摸摸手腕,還是寒如冰雪的。
他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匆忙用棉被裹著少女抱在懷中坐在散發出溫暖的火爐邊。
但是沒有用,懷中的人依然顫栗不止,雙眉都在昏沉中緊緊蹙在一起。
怎麽辦怎麽辦。
內監雙眼急的發紅,他捧著少女冰冷的臉頰,嘴唇觸碰她的額頭。
你不能有事,無論如何你也不能有事。
內心激烈交戰,艱難的決定作出。
衣衫落地,棉被打開又合起,溫暖緊貼冰涼。
過了良久,不知道是爐火還是體溫,懷中的冰涼的身軀漸漸回暖,總算不那麽冰冷,內監將她的頭顱貼在自己毫無遮攔的胸口,讓少女聽著自己跳動的心音。
屋外明月高懸,嗚嗚咽咽的山風過崗,樹木搖曳嘩嘩作響。
內監以前總愛望月,好似他心中的少女就住在月宮一樣,現在明月在懷,就隻癡癡的就著火光看著懷中的少女。
少女垂下的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火光明滅間似乎在微微顫動。
忍不住又在少女的額間落下一吻。
本就肌膚相貼,這一吻讓他心神激蕩,呼吸變的灼熱急促。
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遠山如黛的眉,玲瓏秀氣的鼻,柔嫩光滑的雙頰,最後輕顫吻上櫻花一樣的雙唇。
他好像聽到山崖坍塌的聲音,溫泉咕嘟咕嘟的冒出流遍全身,所經之處麻麻癢癢。
心上人如此在懷,柔若無骨,怎麽可能不動欲念?
呼吸越來越急促,親吻也有些激烈狂熱,渴求更多,想要得到更多。他的雙手輕輕的上下撫摸摩挲。
輕柔的啃噬順著臉頰側頸蜿蜒而下,昏暗的火光之中人影起身離開,將少女放到床上,覆上身去。
肢體交纏,耳鬢廝磨,細致而溫柔,微弱的光線中影子在牆上起伏晃動。暗沉沉的夜裏是誰粗重的喘息,迷離而狂亂。
這是他一個人的**盛宴,直到冒出細密汗珠,才覺欲念稍緩。
之後是對自己無盡的厭惡。他雙眼猩紅,細碎的吻又順著少女的側頸直到唇上,一番纏綿之後將她在床上安置好。
然後轉身狂奔出了木屋,一路到了還在潺潺流動的溪流,撲倒在溪流之中,任由冰涼的流水衝刷。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的罪惡衝掉。
腦海中細小尖銳的聲音冒出,激烈的指責。
你怎麽可以對白小姐做這樣的事!你侮辱了她!她還在昏迷中!你這是趁人之危!你忘了你的身份嗎?你是閹人!你是一個太監!你憑什麽!
大口大口的喘息,寒冷的空氣進入胸腔縛住跳動的心髒,一絲一絲的縮緊抽痛。這讓他的頭腦格外的清醒。
對,我是太監,如果我不是太監,我現在已經得到她了,她就已經是我的了。
你癡心妄想!白小姐豈會如你所願?她是丞相之女!豈是你這肮髒的東西所能妄想的!你平時總說白小姐是天上神女,雲間明月!現在卻趁人危難之時,侮辱神女!這不是君子所為!
溪水流過碎石野草,也從他的身上流過。
我本就不是君子,我是小人,我還是個太監。你忘了?我也是殺過人的啊,殿上呈上毒酒的那個侍女,就是我殺的,以前暗衛營中對陣,殺的人也並不少。
但是那是白小姐,你怎麽能,怎麽能如此對她。
我愛她,我戀慕她。
但是你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了。白小姐知道了會看不起你。會厭惡你。會再也不見你。
不了,不了,隻此一次就夠了。我也隻有這樣一次機會而已。
我不是有心的,我沒有想要這樣的。但我控製不了。
她是我心中的明月,我不會允許自己再對她做這樣的事了。
腦海中紛紛雜雜的聲音漸漸熄滅。內監從流動的溪水中爬了起來,沉默的回到木屋。
他似乎整個人都靜下來了,井然有序的開始處理事情。從溪中取水燒熱,為少女擦洗幹淨身體,又為她清理頭發。摸了摸火爐邊的衣物已經幹了,就為少女換上。
這一次沒有閉眼,雙眼冷靜沉著,雙手也沉穩鎮定。似乎麵前不是赤.裸的少女,而是一尊美麗的玉雕。
將少女放進被窩中,為火爐續了木炭。又從木屋的房梁上吊著的兜籃翻出一些陳米,細細的洗了,又找到小小的鐵鍋熬上白粥。
月已西沉,天光就要亮了,朦朧的晨色中森林起了白霧,似乎是披上了一層輕紗,飛鳥也開始了清脆的鳴叫,揮舞著雙翅在林間跳躍。
他沉默的守著火爐,入鬢的斜眉下狹長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頭上的宮帽早已不在,長發披散在背後,衣袍空空蕩蕩的掛在身上。在他的對麵是半開透氣的窗戶,能看見薄霧之中青山隱隱。
直到火爐上咕嘟咕嘟的聲音才將他從沉默中喚醒。
起身去看床上的人,少女睡的平穩,呼吸清淺,嘴唇也已經恢複血色。他怔怔的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頭也不回出了木屋。
作者有話要說: 害怕,以後再也不敢說憋大招了,這個脖子以上的大招,是…是大招吧qaq
謝謝小天使們的地雷和營養液~之前多肉小可愛的名字沒有顯示出來,現在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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