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監VS朝臣之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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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兵降臨的比預計的要快。

    西南駐軍是一支強悍之師, 魏國雖然對燕國誌在必得,但是也憂慮西南駐軍被抽掉到中原抗魏。西南諸國的牽製還不能讓魏國放心, 一支強兵直接繞遠西下,想要將西南駐軍和中原隔開。而其他反王也在盡力擴充自己的勢力範圍。

    小縣成了眾矢之的。

    西南駐軍的大將軍早已接到消息, 但是無力遠奔攔截,隻能短兵相接。小縣防禦薄弱, 大將軍早早的開始疏散百姓,普通百姓在鐵血之師的征蹄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白長兄縣令之職還在身,本意是與將軍共進退, 將軍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 又憐丞相血脈薄弱, 對他的請求置之不理。

    其間白慎微曾和將軍密談,談話內容不得而知,隻知道白家雖然遷往山中安頓族人,但是幾乎去了一半的家資已充軍糧,以助將軍抗敵。

    眾人在軍隊奔襲而來之前匆匆撤離,撤往大山密林深處。

    雖然匆忙, 但因為早有準備,也算是忙而不亂。

    之前眾人修建房屋是擇了一處地勢緩和的山穀, 白傅族人居於中央, 其餘房屋四散擴開, 兩條樸拙的青石道路通往四方,儼然一個山中的村落。

    *

    山腳鬱鬱蔥蔥一片濃綠,山頂卻是大雪覆蓋, 白茫茫一片,因為早就顧慮到冬日落雪,所以房屋頂端都修建的尖銳陡峭。

    兩道身影沿著鋪滿雪的青石道往村落的中央行去,簌簌的小雪鹽粒一樣撒在兩人身上。

    秦澗將傘撐在白慎微的頭頂,卻並未理會自己,他的頭上和兩肩已經薄薄的一層雪白。

    白長兄尋了白慎微商議事情。而秦澗自然是少女在哪裏,他就如影隨形的跟隨。

    到了家主居住的房外,秦澗見四處無人,輕柔的掃去少女肩上的些許落雪,然後目視著白慎微進入了房中。

    白長兄因為體虛畏寒,房內暖爐散發著煦煦溫暖。白慎微解下狐裘,坐到長兄塌邊的凳子上,溫聲說道:“哥哥尋我何事?”

    白長兄依在榻上放下手中的書卷,眉目染笑:“沒事就不能找妹妹過來說話?”

    白慎微無奈回以淺笑:“怎麽會。”

    白長兄凝視著妹妹皎皎如月的容貌,沉吟著開口:“父親孝期已過半,你年紀也到了,長兄如父,你的親事我想早日為你打算,哥哥想問問你的意思。”

    白慎微沉默一瞬,淺笑從唇邊斂去,低頭道:“還未曾考慮過。”

    白長兄心中微微發沉,繼續問道:“我聽先生說…”

    他微微停頓,盯著妹妹的頭頂:“聽先生說,跟在你身邊的那人,原是五公主身邊的宮人?”宮人兩字的語氣格外的微妙。

    秦澗外貌麵如冠玉,身姿也挺拔如鬆,他從未把這樣的人和一個宮人聯係在一起,若非山長提及,他不知要被妹妹隱瞞多久。妹妹對其他男子從來無心,卻允許這個人的跟隨,兩人之間的相處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他,親昵之間也不見妹妹對他排斥,這意味著什麽?

    其餘人隻當是侍從之流,難道他還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原本想著反正白家也不注重門第,隻要妹妹喜歡,過了孝期可以考慮親事,結果卻是這樣?

    白慎微輕聲回答:“是。”

    聞弦歌而知雅意,兩人至親一起長大,已經明白對方的話中的意思。

    白長兄的口吻變的嚴厲:“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世家之後,丞相之女,雖然如今世道混亂,家門淪落山林,但也不止於此。

    白慎微聲音依然溫溫:“知道。”

    “你不知道!你還小,你不懂。先不提有辱家風,和我白家血脈無續之事!一個不是男人的人,能帶給你常人的幸福嗎?”有些話他本不好對妹妹說,但是雙親亡故,隻能他來。他本想私下招來那宮人詢問,但是他和妹妹至親,實在沒有必要繞開對方在背後作為,所以他直接找來白慎微問明心意。

    白慎微無奈一笑:“哥哥。”

    “我不小了。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也明白哥哥的擔憂。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哥哥不要為我憂心好嗎?我隻想你養好身子。”

    她的聲音輕柔,但是白長兄卻從中聽出執拗之意,竟是完全避開話題不談。

    白長兄肅著一張臉,皺眉道:“不要轉移話題,告訴我,他可有對你做過什麽?跟著你可是有所企圖?傅家之後,丞相之女,一個太監憑的什麽有這樣的資格?”

    可能是見長兄激動,少女隻好回答:“哥哥旁觀者清,覺得他對我如何?”

    對她自然是好的,相信不會有人再這樣對他們家的明珠如此嗬護備至,忠心守護了。

    白長兄沉默的看著妹妹,少女的眼神十分堅定,她從小就極有自己的主意,很少為外物所移。心中思緒繁雜,最後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妥協說道:“隻要你覺得好,一切都隨你的意。”

    這件算作大事的談話就這樣在兩人的心照不宣之間結束,兩人又絮絮說了一些其他瑣事,白慎微才起身離開。

    門簾半掀,少女蓮步輕移出了屋外,影子般的青年沉默的跟上,白長兄的目光從他的身上輕飄飄的掃過。

    他自然知道秦澗肯定就在外麵,但是沒有關係,有些話就是說給他聽的。

    *

    白慎微重新回到藥房,她從未放棄過解了白長兄身上的毒,白長兄身子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也是要比以往好一些。

    一進藥房,沉默的青年就將門緊緊關上,將茫茫雪地和寒冷的空氣隔絕在外,他摟住纖弱的身影將她抵在門上,尋到懷中人溫軟的雙唇開始激烈的親吻,像是要確定什麽。

    白慎微側首躲開,低聲喝道:“秦澗!”

    青年兀的停住他的動作,直視著少女升起紅暈的麵容

    “哥哥的話你聽到了?”

    不回應。

    “不用太過在意,哥哥也並沒有做什麽不是嗎?”

    秦澗的眼神卻突然哀傷迷離,低啞的聲音微微顫抖:“公子說的對,我不能給小姐正常人的幸福,我不能讓小姐有自己的孩子,我甚至不能像普通丈夫對妻子那樣和小姐…”

    話沒說完他的情緒又開始起伏,心中的黑霧越散越開。

    親吻繼續,順著玉頸往下,呼吸粗重的就要咬開少女的衣衫,他整個人也慢慢的跪下,摟著女子的腰,喃喃的說道:“小姐…給我吧…我雖然沒有…但是我也可以讓小姐快樂的…”

    他雙眼發紅胡言亂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順著本心而為,嘴唇顫抖的想要咬開腰間的錦帶。

    素手掙脫他的束縛,捧住他發熱的臉。

    白慎微輕柔的止住他的動作:“秦澗,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我擔心…小姐…我擔心的很多啊,小姐會嫁給其他人嗎?小姐的心中有我嗎?我在小姐心中是什麽樣的存在?公子說的對,我一個太監,我連男人都算不上!我憑什麽啊!我怎麽敢!怎麽能?!”他低啞的聲音逐漸狂亂,臉埋在少女的手中。

    少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和你之間這樣的情形,你覺得我還可能成為他人之婦嗎?”

    “你敏感多思,總是想的太多,我以為隻要我們是在一起就可以了。你還在擔心什麽呢?”

    秦澗從少女的掌中抬頭,仰望的看著她依然平靜的麵容,聲音有些嘶啞變調:“我們,我們是在一起?”

    “不是嗎?”

    “小姐不會嫁給其他人?”

    “不會。”

    雖然還是不能知道心中之人的明確心意,但是比起以往沒有任何承諾來說,這樣的肯定回答已經是莫大的驚喜了。

    心中的黑霧顫抖,似乎快要散了。她說不會嫁給別人!她說我們在一起!

    激烈的親吻又起,房內逐漸升溫。

    *

    即便有白慎微的精心調養,白長兄到底還是在春天撒手人寰。臨走之前他把家主之位傳給妹妹。有白夫人這位女家主在前,白慎微接掌家主之位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再說白丞相的兩個子女,都是人中龍鳳,才智過人。

    白長兄一片拳拳之心,也隻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夠多一些自由任性的權利。

    白慎微將兄長葬在了青山北麵,朝著北方,和遠方的父母遙遙相對。

    *

    光陰如隙中白馬川中流水,三年匆匆而過,眾人在山中的生活也算是和緩平靜。偶有幾次遊兵攻擊,也因為地勢之利未曾讓對方得逞。

    幾方爭奪地盤,也無太多心思顧忌逃民。

    秦澗為了舒緩白慎微心中的沉鬱,總是帶著少女往更深的遠山之中遊覽山水。也因此,他的輕功更加飄忽若神行雲流水。

    遠山之中,人跡罕至,風景也更加得天獨厚。安寧靜謐的幽深山穀,飛花濺玉的清澈流澗,漫山遍野的絢爛春花,落日熔金下的盡染層林,到處都遍布了他們的足跡。秦澗帶著白慎微和飛鳥一起從山林的樹巔之上飛躍而過,坐在高大的樹上,看金烏升起又墜落,看白雲舒展又卷起,看飛鳥走獸,看四季變換,看皎潔的月光籠罩著靜謐的山林。

    白慎微也漸漸從父兄亡故的沉鬱中走了出來,眉目日漸舒展,仿佛又恢複了當初初見的樣子,靜雅柔和如天邊之月。隻是以前是仰望,現在他可以親近她,擁抱她了。

    初夏的陽光溫暖和煦,山坡已經生滿了柔軟的嫩綠的青草,不知名的各色野花星星點點的綴在其中,不遠處有清澈的溪流潺潺流動。

    秦澗摟著懷中的女子,溫柔的擁吻,這親吻深情而綿長,落下一個又一個,順著女子的起伏逐漸往下,素色的衣衫花苞一樣綻開。

    呼吸逐漸沉重,人影在草地上起伏。

    女子的呼吸也開始不穩,因為隱忍的歡愉眉頭緊緊的蹙起,雙眼緊閉。一雙玉手在草地上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青草被抓的淩亂不堪,嫩綠的草汁淺淺的染上了霜雪般的手。

    但是身下一向對她溫溫如水的人此時卻並不放過她,動作越來越激烈,灼熱的呼吸像是跳動的火焰,想要燃燒吞噬眼前的美味。

    內心的黑霧顫動,似乎帶著哭音,我得到她了!我終於得到她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緊緊拽著青草的玉手一鬆,似乎脫力一般垂在地上,草汁已經將雙手染的斑駁。

    親吻又逐漸蜿蜒往上,衣衫又花苞一樣合起。秦澗將虛脫的女子抱在懷中,將她頭上細密的汗水擦去。輕撫她柔嫩帶著紅暈的臉頰,指尖溫柔的從她緊閉的雙眼劃過,輕聲的哄勸:“小姐,不睜開眼看看我嗎?”

    睫毛蝶翼一般顫動,明潤的雙眼睜開,瀲灩的湖水嫵媚醉人。倒映在湖水中是秦澗如玉的麵容,衣衫空蕩蕩的掛在身上,精致的鎖骨凸出。

    這樣的目光讓秦澗控製不住,又俯身親吻上去。

    終於品嚐到了渴望已久的甜蜜。

    內心的黑霧漸漸散去。

    *

    這樣甜蜜如夢一樣的時光過了五年。

    族人雖然對白慎微一直未婚之事,小有異議,但是到底現在她身為家主,也不好多加置喙。

    婦人之子已經長成了一位沉默的少年,目睹耳聞母親之事對他影響深遠,整個人冷冷冰冰沉默寡言。白慎微感念他的母親也憐他失恃,對他精心培養,但是少年似乎隻對武技特別執著。白慎微本想讓秦澗收他為徒,但是秦澗不願,他隻願自己的時間全部傾注在白慎微的身上。白慎微無法,隻另尋了人教導。

    十七之齡的少年來和白慎微告別,他要下山闖蕩投入攘攘的亂世之中。

    寬敞的書房之內,白慎微對少年叮囑諸事,秦澗守候在門外。

    門內突然傳來的動靜和血腥之氣讓他一驚,他破門而入,就看見女子虛弱的扶著長案站立,胸口長劍透胸而過,血跡快速的蔓延侵染。

    秦澗心膽俱裂,憤怒極了,也恐慌極了,狹長的雙眼此刻赤紅大睜,猛烈的就要拍向少年的後心。

    女子扶住長桌,虛弱的輕聲叫道:“秦澗…”

    這一聲就像無形的繩索縛住了他的雙手,他自然明白女子的意思,驚慌的掠到女子的身邊,雙手不知怎麽辦才好。想抱不敢抱,想扶不敢扶。

    少年以往沉默的眼中此刻全是刻骨的仇恨,他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亂景,飛身逃出書房,往山下急奔而去。

    秦澗在原地慌亂喃喃:“小姐!怎麽辦…怎麽辦啊…”

    他想離開找其他大夫,又害怕女子突然不測,想帶著人一起,又害怕行動之間傷勢更加嚴重。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女子握住他顫抖的手,虛弱的說道:“我本有愧於他…命喪他手是我欠他的…”

    “不是…是我,當年是我攔著小姐!”為什麽不衝著我來!為什麽要對她下手!

    “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找其他大夫!”他心中一橫,繞開長劍將女子抱在懷中,內力源源不斷的湧向女子的體內護住她的心脈,人往門外疾風一般掠出,速度快的已成殘影。

    懷中的人還在低語:“沒用的…我自己就懂我怎會不知…”

    少年那一劍極其狠辣,穿透心髒,神仙也難以挽回。可見仇恨埋了多久。

    血越流越多,所過之地留下斑斑血跡,白慎微額頭全是冷汗,唇上已經褪去血色,她氣若遊絲的艱難說道:“你停下…停下聽我說…”

    秦澗怎麽可能停下,他此時心中惶急,恨不得瞬間轉移:“小姐你別說了!我馬上找人救你!求你!你不能有事!”

    “秦澗…別難過…我們還會再見的…”風將這話吹的飄縹緲渺,幾若無聲。

    秦澗心急如焚,腦子無力思考女子話中的含義,他隻想快點,再快一點。尖尖的房屋從他的腳下飛速掠過,另一個大夫的居住之地竟然如此的遙遠。

    怎麽還不到!怎麽還不到!

    突然,懷中之人拉著他衣襟的手突然垂下,蒼白的臉委頓的靠在他的胸膛,雙眼也無力的合上。

    他驀的停住,站在一處尖尖的房梁之上,一頭青絲因為他的突然停下全部亂舞著飛向前方。

    狂湧而出的內力探不出一絲一毫的生命跡象,如水滴入海,消失無蹤。

    掠過的風似乎又快速的倒回,在空曠的雪原呼嘯嚎叫。站在房頂的人遍體身寒,世間一切事物都遠離開去,隻有懷中再無動靜的女子。

    秦澗雙唇顫抖著不敢低頭看向懷中,他輕輕的叫道:“小姐?”

    沒有回音。

    “小姐你再說一句話好不好?我聽你說。”

    還是沒有回音。

    “小姐,就說一句好不好?叫我的名字?”

    懷中的人永遠不會回應了。

    怎麽會?

    怎麽可能?

    太痛苦了,心髒被一刀一刀割下浸入冰雪。眼前的天幕突然暗了下來,天邊的明月消失無蹤。

    我的明月!我的明月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傳出很遠驚動眾人,等他們匆匆趕來,隻看見一道身影如孤狼一般遁入遠山。

    *

    聚居之地因為擔心遊軍攻擊,一直守衛森嚴,少年逃竄有異,被眾人抓住。

    然後就接到白慎微出事的消息。

    少年被嚴刑審問,山長也參與其中。直到知道來龍去脈,他才悵然歎息。

    按照慎微的心性,父親已經亡故,遺體可以另想辦法,但是卻不能眼見無辜之人的犧牲。那位宮人一心護衛慎微,當時卻並不懂她心意,以至於釀成現在的後果。

    少年有錯嗎?實在不好評判。他母親是因為探聽消息才引得兵丁跟隨而來,又為了掩飾眾人和自己的孩子被侮辱。先不說眾人的苦衷,他們的確是沒有伸出援手。

    少年的心中,白慎微成了罪魁禍首,人都已經死了,如果不是她提出還要搶出遺體,眾人不顧慮著怕打草驚蛇,一個人怎麽可能救不下?特別是逃亡中目睹了秦澗武功並不弱。

    母子原本相依為命,母親卻以這樣慘烈的方式離開,他怎麽可能不恨,不怨,不怒?

    *

    眾人山中整整搜尋了一月兩人的蹤跡,卻一無所得。最好隻好立了一個衣冠塚,就在白長兄的身邊。

    父母親人,南北之間遙遙相望。

    *

    天下大勢分分合合。這其間五公主和親西南大突國,有大突牽製,西南小國的動亂漸漸安靜下來,西南駐軍得以空出手來,大軍馳援中原。

    轟轟烈烈的戰事在各地連綿不斷。整個中原生靈塗炭,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百姓惶然的四處亡命,總也尋不到安樂之所。

    而山中不斷的有新的流民前來依附,十年之後已達八萬之眾。

    直到天下逐漸安定,才陸續有人下山,但更多的人,選擇了世代永留。

    *

    意識艙內,清雋的男子麵色蒼白,在沉睡中眉頭緊皺,似乎遭受著極大的痛苦。

    一邊的觀察員看著大屏幕上瀑布一般滾動不止的數據,皺眉沉聲道:“秦先生的情況有些不對!”

    艙邊站著的老人和女人聞言看向他,女人皺眉擔憂的問道:“怎麽回事?微微呢?微微的情況怎麽樣?”

    “秦先生受的刺激太大,精神強烈不穩,模型的運行受到幹擾。”觀察員又看了一眼另一個屏幕,他咦了一聲,“白小姐的情況也不太對。”

    一直未出言的老人沉聲道:“有沒有危險?還不快將人喚醒?”

    “喚醒恐怕是不行了,但是安全無需擔心,就是二位恐怕都隻有等模型停止運轉才能醒來。”

    “那你說的不對是?”

    “秦先生之前是消除記憶,白小姐是保留記憶,秦先生此番心神震蕩,可能會引發記憶係統的不穩。”

    一室安靜,老人緊緊皺眉,他不知想了些什麽,沉沉的歎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沒黑成功,但是忠犬值滿點。

    以及我不行了要休息兩天。

    下個世界師徒(男師女徒),糖分不足的我要撒糖,要甜。

    我覺得很多事情我寫的並不隱晦,大家應該看的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