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從zero開始的坑爹生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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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不合文法,也行的通。
芬德萊知道自己在不斷下沉,卻再也沒有動上一動的力氣,他看著被氣泡和水草點綴的月空,以及那迅速遊向自己的影子。
左邊的手上,鮮紅的令咒僅剩一筆,但那一筆很快也會回到聖堂教會,有點不爽,卻也沒有辦法,因為自己已沒了用掉這最後一筆的力量。否則,至少能讓他忘記曾經向誰擲出過□□,而□□又紮入了什麽地方。
迪盧木多。
可惜我已看不清你的臉。
芬德萊艱難地勾起嘴角,指尖微微顫動了一下,手臂卻絲毫抬不起來。他隻知道最後的最後,有人緊緊地抱住自己,那圈著自己的手臂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比任何一次都要……
“芬德萊大人……芬德萊大人!”
回到岸上的時候,無論自己的從者如何呼喚,男孩已再睜不開眼睛。在他胸前,紅色的□□早已不在,隻有空洞的破口不斷地湧出鮮血,迅速地染滿寬大的衣裳。
這個轉變太過猝然,在場眾人誰都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韋伯呆澀地看著友人的屍體,許久許久才艱難地去看回到自己身邊的男人。
征服王的表情也很凝重,他搖了搖頭,不太確定地說道:“geis(誓約)嗎?”但到底是什麽誓約,才會讓他以如此令人忌諱的姿態淒慘地死去?
“誓約……?”迪盧木多小心翼翼地捧起禦主的手,他垂著眼、說話的聲音竟出奇的平靜,“這位大人,怎麽會許下如此胡來的誓約?”他將本該刻有令咒的左手放在下麵,然後用右手輕輕將其覆蓋起來。
亞瑟王皺了皺眉,她突然想到,畢竟就算禦主死亡,從者還是能與別人結締新的主從關係,“lancer,在這之後你……”
這句話並沒有機會問完,因為就在她的眼前,那與自己約定進行“騎士間的一戰”的男人,再次現出了自己的□□。
“我以騎士的名義,向芬德萊大人宣誓效忠。無論以怎樣的形式,我的主人都隻有他一個。”迪盧木多撥開男孩臉上的頭發,然後抹去粘在嘴角上些許鮮血,直到將禦主的遺體整理完畢,才勾起嘴角,自嘲地說道:“雖然投誠於其他禦主手下,借助聖杯之力讓他複活也是一種方法……但‘有個東西’似乎並不讓我有這個機會。”
他如此說著,已將紅槍紮入自己胸膛,與主人芬德萊相同的位置,不偏不倚、毫厘不差。當第一滴血淚從那雙琥珀的眼中湧出,英靈低低笑了起來,“是嗎,這就是‘聖杯戰爭’。”他如此說著,艱難地看向遙遠的地方,那裏似乎什麽都沒有,又似乎有著……難以捉摸的存在。
“侮辱我效忠的主人,踐踏我唯一的心願,不可饒恕……絕對不可饒恕……”
他的身體開始化為黑色的粉塵,詛咒的言語卻仍源源不斷地從口中瀉出,就如同永遠止不住、那黑紅色的眼淚,“我詛咒這場戰爭,我詛咒這個‘世界’……詛咒聖杯以及它實現的願望……”
黑色的粉塵越落越多,迅速地蠶食著英靈的身體,然而直到最後的最後,迪盧木多那怨恨的詛咒也依舊回蕩在夜空之中、回蕩在眾人的腦海裏,久久不散。
“總有一天,追尋‘他們’的人,將會想起我主人的屈辱!想起我迪盧木多的憤怒!”
“在那地獄的油鍋裏……”
“感受我等的不甘,我等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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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之外,金發的男人突然屈膝、摁住心髒,“兄……長……?”
他的聲音除了痛苦,還帶著些許疑惑,陪在身邊的女性連忙彎下腰,關切地詢問自己的未婚夫,“肯尼斯?你怎麽了?”
“兄長……!”肯尼斯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我怎麽會忘了,怎麽會忘了……”
我怎麽會忘了來日本的目的,我怎麽會忘了最尊敬的兄長……
透明的淚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在軟毯上形成深色的圓斑,在未婚妻疑惑的神情之下,肯尼斯幾乎將地毯抓爛,“索拉!你還沒想起來嗎?我的兄長、芬德萊·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聖杯戰爭、還有你……嗬,深深迷戀的那個男人,lancer的迪盧木多·奧迪那!”
聽到迪盧木多的名字,索拉終於清醒過來,這是肯尼斯一直不願承認、甚至逃避挖掘的真相,如今,他終於放棄了掙紮,將一切擺到了明麵上。
“果然。”肯尼斯自嘲地扯起嘴角,卻終究無法形成一個像樣的笑容。這一瞬間,他幾乎失去了所有,最敬愛的兄長……和深深愛著的未婚妻。
“肯尼斯……我……”索拉不知說什麽才好,她似乎想要辯解,卻發現話到嘴邊竟意外地不知如何去說,隻能轉而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肯尼斯站了起來,他的臉上滿是眼淚,卻根本沒有擦上一擦,“我的兄長、芬德萊·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就在剛才,已經離世。”
索拉震驚極了,她搖搖晃晃地退後了兩步,完全是靠牆壁支撐,“那lan……那聖杯戰爭怎麽辦?!”
悲痛欲絕之下,肯尼斯的思路卻奇跡般地清晰,他沒有聽漏索拉改口的那個名字,卻看都不看她地走向臥房。
行李箱的一角躺著本深色的厚皮書,明明是肯尼斯特地帶來的書籍,卻知至知終從未動過。很奇怪吧,這明顯是做過了手腳,而直到剛才,覆在上麵的魔力已經消除。
“放心吧,我不會解除與索非亞莉家之前的婚約。失去了有望守護你的騎士,沒有繼承魔術刻印的你,隻有與我結婚一途。”他說到這裏突然一頓,然後頗為譏諷地笑出了聲:“還是說,你有自力更生的覺悟?”
索拉緊緊扣著雙手,麵色青白。
“啊,果然……是在這裏。”肯尼斯再也沒有理會索拉,而是翻開書頁、取出夾在裏頭的白色信封。背麵的蠟印屬於阿其波盧德家所有,而正麵則用瀟灑的字跡寫著:“至我親愛的弟弟”。
肯尼斯抖著手將信拆開,深吸了一口氣、才總算取出裏麵的紙張,“肯尼斯,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在了聖杯戰爭。請不要怨我修改你們的記憶、將你們送走,因為從我決意獲得聖杯的那一刻起,這場戰爭就不再簡單……”
死亡並不可怕,對我而言,可怕的是死亡之後。——肯尼斯突然想起幼時的自己,每天都跑到□□兄長的高塔前自責哭泣時,兄長那溫柔而有些疲憊的聲音。
可是兄長,死亡之後就什麽都沒有了啊。你將失去你所有應得的地位、應得的讚賞、應得的榮耀……
而我,也不能站在本應該站的位置,支持您、幫助您,將一切的錯誤修正如初。
肯尼斯看向自己空空無也的手背,從未這般後悔將禦主的資格讓給兄長,卻也知道,再怎麽悔恨也是枉然,他們的聖杯戰爭已經結束,最愛的兄長已不會回來。
當眼淚暈開紙上的墨跡,肯尼斯終於深深地合眼、用袖子將臉上的水澤徹底擦淨。他再次拿起素白的信紙,艱難地將上麵的文字看了下去,“最後,我還有件事不放心的事需要拜托於你……雖然是個不負責任的兄長,但還請作為弟弟的你,為哥哥釀成的果收拾一下後續。是關於我的友人、韋伯·維爾維特,如果在聖杯戰爭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事不要急,我以後會交代。這才多少字啊……
但有件事我一定要說:
我一秒都沒說過男主是神明大人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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