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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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 鼻間還有一股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味道。再稍微清醒一些後, 她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間空蕩蕩的昏暗小屋, 此刻正坐在一張椅子上, 被反綁著雙手。
“慕哥哥?”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
周圍的環境讓她猜測這裏大概是古街某處的小木屋,而且還是非臨街那些荒廢了的木屋。
她能想起來的最後記憶是慕懷文盯著自己的那雙赤紅雙眼, 然後還沒來得及發問更還沒來得及逃跑,身後就有人用占了什麽藥水的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真的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慕哥哥還是同夥!
許諾哪裏經曆過這些?心中不可謂不慌亂。可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慌也根本沒用,隻不停地深呼吸,想要讓已經亂得一塌糊塗的思緒冷靜下來。
身上衣服完整, 除了腦袋因為迷藥有點暈之外也沒有哪裏難受,所以這幫人的目的肯定不是要自己的命。
自己一個學生根本不可能得罪人, 再加上慕哥哥也在,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求財了。
就算到了如今許諾也還是不相信慕懷文真的會傷害自己, 在她看來,可能是慕懷文闖得禍比想象中還大, 而哥哥沒有幫他到底, 所以他病急亂投醫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想拿自己當籌碼和哥哥談判。
嘴裏沒有被塞東西, 所以是可以大聲呼救的。隻是大聲呼救估計也不會有什麽用, 還會打草驚蛇。
她反手被綁在那種有靠背的紅木椅子上,繩子很粗,綁得也很牢固。腳踝也綁在椅子腳上, 許諾試了半天也沒掙脫出來。
也對,能那麽容易被掙開,那些人怎麽可能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
可是現在正好沒人,許諾根本沒辦法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她傾了傾身子,想試試看能不能連著椅子一塊兒帶著走,結果稍稍動了動就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被綁了多久,剛才還不覺得身上哪裏不舒服,現在才發現雙腿幾乎全麻了,手臂也又酸又疼。雖然天氣冷穿得厚,但她這一摔還是疼得不輕,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這麽大的動靜,怎麽可能不被發現呢?
當許諾發現門有了動靜的時候,她就不掙紮了。
進來的人是慕懷文,這讓她已經慌亂到了極致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一些。
“慕、慕哥哥,為什麽?”她之前又是緊張又是害怕,隻是強自鎮定著,除了逃跑不讓自己想太多而已。可是,現在一看到慕懷文,一想到是他把自己綁來的,她還是忍不住委屈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許諾已經帶著幾分哭腔,隻是強忍著沒有掉下眼淚。
慕懷文的神色還算平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走過來把她連人帶椅子扶了起來。
“慕哥哥?”許諾灰頭土臉,剛摔倒的姿勢讓她一點防備都沒有,額頭已經磕腫了一塊。
慕懷文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灰塵,又摸了下她腫起來的地方,動作很溫柔。
許諾心裏卻有點發毛。
“諾諾,”慕懷文這時候終於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慕哥哥以前對你好不好?”
這時候能怎麽說呢?不好也得說好啊!更何況,慕懷文過去對她是挺不錯的。
許諾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快得驚人,有了點知覺的雙腿都在發抖。她是真的害怕,可是除了害怕之外她知道自己現在更應該和慕哥哥打點感情牌。她臉上的表情又乖又委屈,還帶著點不解,眼角已經流下淚來。
“慕哥哥,你對我當然好,從小就帶著我們這幫小的一起玩,還總是給我好多壓歲錢……我拿你當我親哥哥一樣的。”
慕懷文歎了口氣,又幫她擦了擦眼淚。“我對你那麽好,我們家對你們家也那麽好,可是你們呢?”
許諾本是不該知道慕懷文欠賭債的事的,而且她現在也覺得自己聽到的或許不是全部的真相,哪裏敢提這件事?
她怕激怒慕懷文,既不敢說大哥借了錢的事已經被家裏知道了,更不敢說他欠了賭債,隻能假裝不知地道:“我、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爸爸過年的時候還問到你了,我們大家也都很想你……”
“看樣子你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不知道你那個惡鬼一樣的大哥和你虛偽的爸爸是怎麽迫害我、迫害我們家的。”
雖然害怕,但是許諾哪裏允許自己最敬愛的兩個人被人汙蔑?隻是到底勢必人強,她也不敢強硬地反駁,隻柔軟地道:“慕哥哥,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說我大哥和爸爸,但他們不是這樣的人。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麽?還是有什麽誤會?你現在把我綁在這裏又有什麽用呢?我們一起回去說清楚好不好?”
整個房間裏除了灰塵之外就隻有這一把椅子兩個人,慕懷文一直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諾諾,沒有人和我說什麽,也沒有什麽誤會。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變成現在這副德行嗎?有家不敢回,不敢聯係我爸,也不能聯係小言。”
“為、為什麽?”許諾直覺自己不該問出這個問題,嘴裏卻已經忍不住問了出來。她知道,慕懷文需要傾訴,而那或許是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慕懷文有些強硬地抬起了她的下巴,緊緊捏在手中,許諾白皙的下頜立即出現了紅印。她疼得想呻·吟,卻在看到對方狠厲的表情時硬生生忍住了。
“許諺那個狼子野心的家夥不知道覬覦我手裏慕氏的股份多久了,和賭場的人勾結,不但騙我而且還陷害我!”
許諾根本沒聽到後麵許諺說慕懷文轉讓給他20%股份的事,下意識否認道:“不可能!我大哥和慕哥哥你親如兄弟,他怎麽可能會害你!”
她被高高抬著下巴,說話頗為費力,卻還是忙不迭地維護著兄長的清白。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那我問你,那晚我打電話給你,是不是許諺掛斷的?後來你們家電話再也打不通,是不是許諺搞得鬼?你以為之前跟著你的人是誰?那是許諺派來保護你的,他心裏根本就有鬼。”
許諾這個時候已經聯想起之前的種種,卻無論如何不肯相信。她心中仍然覺得這其中有誤會,隻是嘴裏已經不敢再這樣說了。因為慕懷文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隻要再幫哥哥說一句話,就不止是下巴疼這麽簡單的事了。
“那、那迷暈我的人是誰?”
慕懷文冷笑一聲,“他們?他們是賭場的人。人算不如天算。你大哥怎麽也想不到,他們賭場自己人內訌,結果讓我知道了這件事。那可是有錄音有人證的。要不是這樣,我現在大概還什麽都不知道,躲在他安排的地方避風頭。”
“現在是我們合作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隻要你哥把股份還給我,並且承認人是他殺的,我就放你回去。”
許諾聽到這裏已經完全懵了,尤其在出現了殺人這樣的字眼後,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大冬天出了一身冷汗。
“慕哥哥……”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那麽虛弱,想有好多話想說,好多話想勸他,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諾諾,別人我不知道,但你我是知道的。你喜歡小言,人也單純,慕哥哥這次綁你也是情非得已。隻要你好好配合,不會受多少苦的。”
慕懷文知道她喜歡慕言的這件事,要是放在平時對許諾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然而現在,她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在意什麽了。
她有些無力又有些無奈,“慕哥哥,我不知道我哥哥做了什麽事,但我知道你現在在做的事是不對的。我們回去好好商量好不好?我爸和慕叔叔都會替你做主的。殺人什麽的要是誤會,肯定也會查清楚的。”
“而且慕姐懷孕已經六個多月了,她現在不能受什麽刺激。慕哥哥,你要想清楚啊。”
許諾說得誠懇,慕懷文卻根本聽不進去。
“對,還有小言,我也要帶小言回家。你哥哥根本不愛她,都怪我和我爸一廂情願,把小言往火坑裏推。”他放開了許諾的臉,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又有些神經兮兮。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像是在自言自語般道:“怪我浪蕩無能,守不住家業引狼入室。我爸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氣死的……兒子沒用,他也識人不清……許家,你們許家全不是好東西……”
聽到穆懷文不但想把這件事告訴慕言,甚至想帶走她,許諾頓時嚇得什麽都顧不得了,大聲叫道:“慕哥哥,你說什麽都可以,你要我們家怎樣都行。不要讓慕姐摻和到這件事裏……起碼等她生了孩子以後!慕哥哥,慕哥哥!”
她因為著急又重新跌倒在地上,然而,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上一章信息量挺大的,包括慕言的預產期原本在四月初,而正文裏驚蟄的生日在三月初啊,慕言送驚蟄的第一件生日禮物小金牛也出現了。
最近校對死去活來,沒有存稿中午一點是發不了文的。有可能盡量在晚上發,但也有斷更的危險了。大家可以第二天再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