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遭受打壓

    李芮卻是個心中藏不住事情的人，想定了主意便要立馬去做。在李茂的攛掇下她生出了開鋪子的心思，便立即急急忙忙跑到安夫人那裏去。

    “娘！娘”李芮笑嘻嘻地高聲呼著安夫人的名字，直把在屋裏小憩的安夫人鬧醒了，雖然安夫人被吵醒有些頭痛，但是她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卻對李芮毫無怨懟，隻是無奈地笑笑，將衝到自己懷中的李芮用另一隻手攬住，說道：“哎喲喂，咱們的芮兒今天是怎麽了？大呼小叫的，一點兒都不像快要出閣的大閨女兒！”

    李芮在她懷裏哼哼，說道：“娘，你就會埋汰我，我這次來可是和你說正事兒呢！”

    安氏笑嘻嘻地點頭，說道：“好！好！好！說正事兒！”

    然後李芮便將與劉婉雲合夥的主意說了出來，然後對安夫人說道：“母親，我現如今也漸漸大了，管理後宅的各種您已經教過我了，再加上申家人口單薄、關係不複雜，嫁人之後的人情往來我自是不懼的，我也自信能夠處理好申家的後院之事。隻是娘，關於開鋪子的事情我還什麽都沒有學過呢！趁著現在我還沒有出閣，婉雲姐姐也還待字閨中，我們正好也能開個鋪子練練手，不然日後萬一被管事的人給騙了可怎麽好呢！”

    安夫人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對她說道：“芮兒，你真的長大了！以前娘也想過讓你試著管管鋪子，可是你新嫂嫂就要進門了，我又怕她因為這個和你起什麽齷蹉，便索性想著等到你嫁到申家之後再讓賴媽媽慢慢地教你，讓你把你陪嫁的鋪子全都好好管起來。此時你能想到這些，能想到向你婉雲姐姐好好學，自是比娘幫你安排的要好無數倍。”

    李芮聽聞安夫人的誇獎之後脖子一揚，樂嗬嗬地說道：“娘，您還不知道我？我如今都是以及及笄、訂了親的人了，已經是大人了，別總把我當小孩兒！”

    安夫人卻是說到：“芮兒，娘知道你與兩個庶出妹妹姐妹情深，但是她們二人與劉婉雲也沒有什麽交情，再說了，李芙要準備嫁妝、李茂還小得很，不必將她們二人也拉上入夥，你與你婉雲姐姐好好商量捯飭鋪子便是了。”

    李芮卻是麵露難色。

    安夫人見狀眉頭就是一皺，說道：“芮兒，你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那些庶出的子女，你就當作是阿貓阿狗，不難為，可是你怎麽能將他們當成手足兄妹呢！你就不怕他們反噬嗎？娘是怎麽教你的？你怎麽變得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了呢？你這樣娘可不喜歡！”

    李芮趕緊賠罪，說道：“娘，我不是爛好心照顧與她們，實在是這件事情三妹妹也出主意了，要是不算上她一份，日後她豈不會怨懟？若是加上了她，怎麽能不再加上二妹妹呢？所以我才猶豫的，並不是我無緣無故就隨時想著要照顧她們！”

    安夫人此時卻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幾，說道：“原來是李茂！年紀不小，心眼卻挺多啊！這麽小就會攛掇著你要錢了，日後可怎麽得了！你和你婉雲姐姐開鋪子不要銀子嗎？她們兩個哪兒來的本金入股？嗯？還不是算計於你，想著要空手套白狼呢？這你都看不明白？豈不是白白被她們當猴耍？”

    李茂聞言有些惱怒，說道：“娘！你怎麽能這麽想？以前你不是都寬容大度的嗎？現在怎麽變了？再說了，三妹妹也明確和我說了她沒有多少錢可以投進來，隻是幫我們出出主意出出力氣，和我們一起玩玩，本身也沒有提什麽要求，卻被你忽然想這麽壞！三妹妹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什麽心思我還不知道嗎？她幾時害過我？幾時生出過害我的心思？便是二妹妹，以前有些不懂事，可是娘您給她定了這麽好的一門婚事，現在她對我可好、可尊敬了呢？我眼看著就連柳姨娘都轉變了態度，怎麽娘您還是守著老黃曆呢？您這話要是傳出去了，你想想，是不是讓人心寒不已？”

    安夫人卻是頭疼得不行，她有些急切地說道：“芮兒，你怎麽這麽糊塗呢？有些事情是在別人麵前做的，做給別人看的。有些話是我們娘兒倆之間才能說的真心話，怎麽能一樣呢？你怎麽能混為一談呢？娘對她們的態度一直都沒有變，可是她們還不是得對娘感恩戴德，是不是？這才是作為正房夫人成功的標準！你要控製得住局勢，還要能有好名聲！可是若你內裏都沒有守住，讓她們那些庶出的得了實惠，得了好處，好名聲又有什麽用？”

    李芮鼓掌兩頰說道：“娘，反正我不想像你說的那樣，防著這個防著那個，我會不開心的！就是一個鋪子嘛，帶著二妹妹和三妹妹一起玩又怎麽了？她們日後還不是會有嫁妝、會有自己的鋪子！”

    安夫人氣急：“可是這可不單單是開鋪子的事，是和劉婉雲一起學做生意的事！你娘雖然會教你管理後宅，可是論起做生意來差著劉婉雲的娘幾條街都不止，便是那小小年紀的劉婉雲也比我厲害！你若是能在成婚前和劉婉雲學到一星半點，或者一直能夠和她保持交情合夥做生意，日後銀錢方麵自是不愁的。可是你二妹妹和三妹妹怎麽能去學呢？萬一她們日後學會了做生意，某一個人在做生意方麵特別機靈，日子過得比你好了可怎麽辦？”

    李芮說道：“娘，您說什麽呢？二妹妹嫁的劉家本就是根基在江南，他們家裏能不會做生意？她家比我嫁的申家有錢是正常的事情吧，沒有什麽稀奇的啊。”

    安夫人扼腕歎息：“你自己有錢，你自己的鋪子能掙錢，和申家有錢能是一回事嗎？同理，你二妹妹嫁的劉家有錢和她自己的嫁妝鋪子掙錢能是一回事嗎？你糊塗啊！難不成你就不怕被你庶出的妹妹們壓在頭上？”

    李芮笑嘻嘻地說道：“那有什麽？當然是盼著妹妹們都過得好了，說不得還能幫襯著我一些呢，難道還盼著她們一個比一個過得慘麽？到時候都成了窮親戚時不時來申家打我的秋風，難不成我還能把她們趕出去不成？我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

    安夫人歎了口氣，揮了揮手對李芮說道：“算了算了，你也大了，管不住你了！日子是你自己過，路也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日後別後悔就是了。隻是有一條娘和你說，女人能選擇的很少，但是隻要是自己選擇的路，趴著跪著也要把它走完，自己釀的酒，再哭也要咽下去。”

    李芮聽了安夫人的話之後打了個寒磣，說道：“娘，您怎麽說得這麽恐怖？說得女兒都有些毛骨悚然，都有些怕了。”

    但是安夫人隻是扭過頭去閉著眼睛揮手，不願意再搭理李芮，好像對她失望至極的樣子。

    李芮此時急了，雖然她的理念與安夫人有些不和，但是安夫人在她心中可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沒有安夫人那麽重要，此時安夫人對她心如死灰的樣子將她嚇壞了，她心中甚至有些預感，若是自己在此事上讓母親失望，說不得母親就不會像以前那樣原諒她了。

    因此她急切地拉住安夫人的手左右甩動撒嬌，說道：“娘，我都聽您的還不成嗎？鋪子我就隻和婉雲姐姐開，不讓二妹妹和三妹妹入股了，成不成？”

    安夫人心中緩了一口氣，可是還是等著李芮，說道：“難道娘就真的隻是為了這一個鋪子的事兒？”

    李芮再轉了轉眼珠，保證到：“娘，我保證日後一定好好過日子，一定過得比二妹妹、三妹妹幸福百倍！讓她們一輩子也拍馬也追不上我，成不成？”

    安夫人這才高興地露出了一絲絲笑意，摸著李芮的頭說道：“好芮兒，你一定要牢牢地記著這一點，娘知道你心裏還有些沒有想明白，但是日後你必定會有想明白的一天，到時候你一定會感謝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