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木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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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青木崖邊
一向很冷僻的太初道長居然收了一個弟子,而且一收直接就是親傳弟子。
這件事變成了茗虛宗這兩日的大新聞,連同掌門都詢問過太初道長的決定。
太初道長什麽話都沒說,他將那日走完問心路的小乞丐直接帶回了自己的無為居。無為居很冷清,連一個伺候的婢女都沒有。
當然,這種情況在那個小乞丐上來之後都變了,太初道長第一次開始關注自己無為居裏的管理情況了。
這使得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不明白這個乞丐究竟有什麽好,將這個古怪無情的太初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在小乞丐上山不久,就有人將他帶去了每座峰上都會擺放的流離鍾前,小乞丐擺著鍾杵,對著這口大鍾狠狠一撞。
鍾聲很小,旁邊的小鍾也隻是響動了四五個。
看來資質很是一般嘛,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在心裏暗道,對此子天賦極高的推斷排除掉了。
小乞丐看到結果也沒有什麽表情波動。他被太初道長帶走之後,再也沒有那副邋遢肮髒的樣子了,在整理一番之後,小乞丐清秀幹淨的麵龐露了出來。
看他年紀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因為常年的流浪使得他的身子骨看著很是虛弱。他穿著宗門下發的道服,風一吹將他瘦小的骨架全部暴露了出來。
這個小乞丐的還有些羞澀,耳朵根都有一些紅。
旁邊的人善意一笑,對著這個小乞丐沒有了什麽過多的探究。畢竟木已成舟,太初的想法誰也不明白,但這些對他們而言好像也沒有什麽沒關係。
太初道人很快將小乞丐帶了回去,他對著小乞丐難得的溫言一笑,“我給你起個道號吧!”
小乞丐不好意思道,“多謝師傅賜名。”
太初的眼裏迅速掠過了一抹愧疚,這轉瞬而逝的神情卻被小乞丐捕捉到了。他的表情還是那般單純,但放下的一隻手在衣衫裏卻緊緊的攥住了。
太初道人道,“那喚你琞玉吧。”
琞玉抬起頭,雙眼全是襦慕,他似乎鼓足了勇氣,“多謝師傅,師傅就像我的父親呢!”說道後麵,琞玉的聲音慢慢變小,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但很快,他又抬起頭,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太初的反應。
太初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隨即勉強的說了一句應付的話,連琞玉的眼睛都沒有對視,像落荒而逃一般迅速離開。
琞玉轉身笑看著太初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像是被刻在了臉上一樣,散發著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太初道長又到了那棵樹下,他拿著那壺酒,神情愁苦,像下一刻就要落淚一樣。
這棵樹下如今沒有什麽人在,太初在喝著酒之時,竟還是落下了淚。
他抬手抹去自己的眼角沁出的淚珠,對著樹喃喃自語道,“真的是我的報應嗎?”
樹沒有作答,仍然像著萬年一般,靜靜的佇立在那裏,它的葉子似乎也沒有為下麵的人顫抖幾分。
南喬道人不知在何處,像是聽到了這句話,她冷冷一笑,紅唇親啟,“活該。”
自此之後,太初道長對著這個剛到手的小徒兒冷淡了很多,這件事並沒有繼續在茗虛宗掀起什麽波瀾,茗虛宗也逐漸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吳廖穿上剛到手的道服,在原地整理了很長時間。
‘穿上覺得自己脫胎換骨,道格清雅。’‘這才是我想要的白衣飄飄的感覺!’
‘受受需不需要我給你也做一身寵物服啊。’
受受已經從飼獸袋中出來了,它聽到吳廖的話,高冷的轉身將屁股朝著吳廖,無聲且無情的拒絕了吳廖不懷好意的想法。
‘真的,受受,你看大冬天的你這一身皮毛肯定不保暖。’‘你放心你絕對會看起來特別帥氣風騷。’
受受狗頭一轉,鄙視的看了吳廖一眼,‘對你的特殊愛好不抱有什麽希望。’
‘受受,你要相信我,一本正經jpg.’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吳廖走向門口,打開門,隻見清河站在門外,一臉的不耐煩。
看到吳廖出來之後,他伸手遞給吳廖一個玉製令牌,此令牌的樣子有點像吳廖曾經見過的古時的兵符。
隻見這玉牌上圓下方,若垂露狀。邊際刻有祥雲瑞獸的圖文,正麵淺雕有龍蟠劍身,中間一塊突起,上麵正好浮現著謹言二字,而背麵則是茗虛宗符文雲。
令牌上方還穿著一條紅色的絲線,卻沒有打結的痕跡,一條紅繩渾然天成。
‘這就是我這時候的身份證!’‘多麽霸氣!’
清河將令牌遞給吳廖之後,本欲不想多說,正準備轉身離開。但餘光忽然一掃,看到了屋內的受受,眼睛一亮。
“這隻狗是你的嗎?”他奔進屋內直接抱起了沒能逃跑成功的受受。
受受木著一張狗臉,散發出一股生無可戀的氣息。
‘他想幹什麽?’受受轉了轉眼珠,看向了吳廖。
吳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隻見清河將受受抱了起來,然後將兩前爪提起,看向了某處。
‘啊啊啊啊啊啊————————’一聲慘叫自屋內響起。
......
清杉道人扶額看著眼前這一幕。謹言抱著一隻據說性命不明,種類不明的獸寵,而另一旁的清河則是掩蓋著自己右手的牙印,惡狠狠的看向吳廖。
“你這是什麽獸寵,看,我的傷口還沒有愈合。”清河伸出自己腫了一圈的手,對著吳廖惡狠狠的問道。
“不知道。”吳廖麵癱道。
‘哈哈哈,哈哈哈。’‘受受,你怎會如此凶猛!’吳廖的腦海浮現了剛剛的那一幕,小隻的受受一口要在清河的右手上,怎麽都不鬆口,隻有在旁的吳廖看見了受受眼裏流露出的羞憤。
‘閉嘴。’受受的爪爪慢慢搭上了吳廖的手臂上,‘要是想嚐試,我可以成全你。’
清杉道人其實不願意搭理弟子們的矛盾,他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怕麻煩,能不管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搭理。以往遇見這種情況,他直接避開了事。可是,清杉道人看向站在那裏很少說話的吳廖,內心湧現一股惆悵。
南喬道人告誡他說,此子身上變數諸多,讓他平日在這個徒兒身上一定要謹慎處事。
像南喬那樣一本正經的告誡已經很少見了,清杉對此也不得不打起謹慎。
“你們想如何處理?”清杉問道。
清河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他來這裏主要是想出了出自己口裏的那口惡氣,但先招惹對方的獸寵好像也是自己的不對。他陷入了糾結當中。
吳廖淡定狀。
‘受受,要是我被懲罰了,你該怎麽補償我?’
受受懶得搭理他。
這時,清杉道人開口了,“你們都去青木崖上思過,為時三個月。”
吳廖:‘一臉懵逼。’‘處理的方法簡單粗暴過頭了吧!師傅!’
清杉卻沒有解釋太多,一閃身直接消失。
清河轉頭,朝著吳廖哼了一聲,直接出門。
吳廖:‘我還沒問你為什麽要碰我的狗呢!你還哼!’
受受:‘誰是你的狗。’
吳廖:‘...本來就是狗...來著...'‘啊!你幹嘛咬我!’
吳廖摸著和清河一模一樣的傷口欲哭無淚,當初是不是不應該把它叫受受,而是叫咬咬?
‘別再亂給我起名字。’受受在腦海裏警告道。
‘那你原名叫什麽?’吳廖無奈道。
沉默了片刻之後,受受才將兩個字吐出,‘霸天。’
......
吳廖來到青木崖已經七日了,這裏是茗虛宗最冷的地方,崖下是一片結著冰的湖。此地連一點陽光都沒有,隻有在崖邊長著幾棵歪歪扭扭的鬆柏,連一點綠意都沒有。
‘真是不理解為什麽要叫青木崖。’
青木崖的中間有五個洞府,專門是為茗虛宗裏那些犯了錯的弟子所鑿的思過之地,裏麵有一個小小的傳送陣,隻能單向傳送一些小物件,那是為了給思過的弟子傳送經書。
吳廖在閉關之時剛好築基,這就避免了他待在這裏將會挨上三個月餓的悲慘遭遇。
他和清河中間隔了兩個洞府,兩人完全不能察覺出對方的動靜。
受受簡直要被吳廖逼瘋了,原本它對吳廖的遭遇很幸災樂禍(雖然是因它而起),但他發現他簡直太天真了。
吳廖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壓力,他優哉遊哉的將自己腦海角落裏密封的‘寶藏’又一次的翻了出來,然後看了很久,還美其名曰‘懷念青春!’
簡直嗶了狗了,看著吳廖大腦裏那些還未解封的區域,受受覺得自己受到了十萬點的傷害。
‘受受,快看,這上麵的小受完全符合我內心的人設啊!’吳廖激動道。
在外麵看來,吳廖一臉莊穆,他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這件事教育我們,不能從表象來判斷一個人。受受簡直深有體會,他已經眼瞎的不想說什麽了。
吳廖還在旁邊繪聲繪色的描述那個小受的外貌。
‘隻見他身姿纖細,形態風流。眉眼泛著幾抹□□,轉眄流精,光潤玉顏。貝齒輕咬,似乎能甜到看者的心裏,他低頭顧盼之間,那一低頭的溫柔如盛夏展開的蓮花。’
受受腦海裏立馬浮現了一副畫麵感極強的小受模樣。
‘求放過!!’它悲愴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才改到這裏,看來時間有點不夠用了,不過各位小可愛可以把它當作新文來看。因為原文和改後的差別還是蠻大的。
因為有些章節顯示審核不能鎖,蠢鬆也不知道為什麽,所以有迷失的小可愛可能會看到不同的內容,不過小可愛們也不要擔心,當你們看到章節內容之後,就會知道作者改到了哪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