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千年舊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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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千年舊事(二)

    這一沉睡仿若再生,吳廖恢複意識之時,全身的每一塊骨頭仿若剛剛拆開之後重組了一般,有著微弱的錯落感,但在這巨大的疼痛的背後又蘊藏著微弱的生機,為了捉住著微弱的生機,吳廖緊緊的抿住嘴唇,牙齒上下緊緊的鑲著,將溢出嘴邊的痛苦□□狠狠的咽了下去。

    嘴裏傳來濃烈的血腥味,吳廖稍微散開的神智微微回攏了些。他隱隱有一種預感,這次的經曆將是他現在急需的一次契機。

    在這仿若拆骨剝筋的痛苦剛有一點減弱下去的趨勢,一種巨大的壓力轉而襲麵而來,吳廖全身的血液在一瞬的停滯之後,飛速的倒流了起來。

    吳廖緊緊閉著雙眼,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意識。他並不知道他全身正經曆著一種可怕的變化,仿若皮肉被剝開,裏麵的血肉正逐漸透明化,唯能可見的隻有一股急速旋轉的透明液體正飛速的衝刷著他的全身,每經一處,每處都從皮肉的毛孔處滲透出惡臭的血液。

    在旁昏迷的伯音似乎對這不同尋常的動靜有所感應,掙紮著睜開了雙眼,隱隱約約看到這一幕,眼角劃過一抹絢爛之極的光芒,卻很快的泯滅。

    這...這落化,實在是危險之極啊!

    他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慢慢的在地上爬了起來,來不及平複胸口湧來的血沫,伯音憋著通紅的臉,雙手克製住顫抖,飛速的掐了一個起勢,依靠著不同尋常的那抹熟悉,十指飛速的變化,快的連殘影都無法用眼睛捕捉。

    當最後一隻手指都軟趴趴的掉了下去,伯音梗在喉間的那口血沫終於吐了出來。

    全身緊繃的吳廖躺在地上,看樣子毫無知覺。一個薄弱的快要消失的透明屏障忽從吳廖周圍自下升起,將他緊緊的護了起來。

    伯音眼皮不安分的睫毛終於停了下來。

    在這靈魂撕裂般的痛苦之下,吳廖的身體開始了再一次的回造,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吳廖卻感覺像是經曆了一百年那麽長,然而,這股陌生的力量卻不允許他享受難得的喘息之時,又一股比第一次更大的衝擊再次襲來,吳廖渾身一震,靠著強大的意誌繼續開始迎接起了接下來的挑戰。

    不知過了多久,在吳廖的最後一絲意識快要消散之後,那瘋狂席卷他身體的那股力量終於變得溫和了起來,它在最後一刻忽變成了一股溫和的水緩緩溫養著吳廖那被摧殘的血脈,最終融進吳廖身體的每一塊骨肉裏。

    那躺在地上,讓人仿若毫無生機的人,終於顫抖起了那闔著的睫毛,睜開了一雙仿若掩埋了浩瀚星辰的雙眼,那一瞬的光華攝人心魄,卻很快就被那雙眼的主人收斂了回去,再次看去,那雙眼看似平淡無奇,但細細看去便能察覺出背後隱藏的重重神秘。

    他原本袖珍了一圈的身材,終於恢複了原狀,吳廖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此時的他像剛出生的嬰兒般全身充斥著巨大的生命力,似被天地所眷顧,他也能察覺出胸口處那磅礴的似要噴湧而出的先天之氣。

    慢慢調息,將那極具生命力的力量逐漸化解,慢慢吸收,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吳廖的氣息便變得平靜輕和了起來。

    他坐了起來,一眼看到了在旁氣若遊絲的伯音,雖不知已服用藥物的伯音為何變成若此模樣,但吳廖料想也和自己脫不了關係。

    下一瞬,吳廖的手尖便凝聚了一條藍絲,散發著一股幽幽的光芒。他將藍絲靠近伯音的手腕處,那抹藍絲像是具有意識般自發的從伯音手腕處的血管處流動,不消一時,那藍絲便將伯音全身的血管流走了遍,而最終潛進伯音的心髒處。

    伯樂的蒼白的臉色終於慢慢紅潤了起來,而仿若消失了的呼吸聲也慢慢的強健了起來。

    吳廖吊在空中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去。在藍絲匯聚進伯音手腕處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完全對這種功法完全陌生,好似剛剛的自己完全依靠本能行事。

    看到伯音相安無事之後,吳廖看著自己的手掌處---這種不能掌控的感覺真是讓人生厭,看來必須想辦法快速了解周圍的一切了。

    接下來,吳廖將已經脫離危險的伯音背了起來,朝著洞口的方向前行。

    蜿蜒充滿陡峭的路並不好走,但越往前走,視線越明亮,直到最後,吳廖來到洞口不遠處。

    出現在洞口外的風景有著處處的高峰,有著每一個山峰的野性,灰暗鋒利的岩石相互鑲嵌,處處伸張,張牙舞爪。還有著遍地的綠蔥,各種不知名的植物生長的鬱鬱蔥蔥,充滿了磅礴的生命力,入眼的天空仿若火焰燃燒一般渲染了半邊天,像是要隨著萬物同歸於盡一般。

    這所有的風景都明晃晃的張牙舞爪,肆意張揚,吳廖被這毫不掩飾的瑰麗驚豔,隨即很快想起伯音曾經的苦笑,蟲魚鳥獸滅絕之地?

    等他走到洞口處,向下看去,重重疊疊的綠波,處處伸張,夾雜著那些山石。給吳廖一種仿佛淩駕在世間萬物的錯覺,內心莫名的忽然多了一種豪氣。

    未等他將胸口的豪氣疏散下去,腳下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抖動,整塊山穀都在顫抖。而吳廖所在的洞口開始綽綽的掉落石塊,吳廖將背後的伯音緊緊護住,在山洞快要坍塌之時,腳尖一點,從洞口處飛騰離去。

    像在虛空出憑空出現了階梯,吳廖閑庭散步般緩緩而下,而在他的腳下,所有的山石木林都下陷了十米左右,這場好似自然的地震摧殘了不少的好風景。

    然而這卻不是自然而成的災害,吳廖的腳步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他無視掉腳下那還在奔騰的地形和裂開的地麵,天空那燃燒般絢麗的色彩好像更加濃烈了,照射的吳廖雲淡風輕的臉上也映射了一抹紅潮。

    他的背後,那腳底裂縫衍生的地平線出,正出現了一個潛伏已久的東西。

    高聳的高大的山峰輕易的被這東西蘇醒的動靜破壞的一幹二淨,那些令他驚豔的綠波也如同海浪般一**的卷進了地域深處。

    吳廖有一種隱隱的預感,它是奔著他而來,他轉過身,凝視著那遠處,毫無遮攔毫無阻礙的看到萬裏外一個深深的地洞。

    一個巨大的蛇頭從裏延伸而來,堅實黝黑的鱗片密密麻麻布滿蛇身,它口吐著猩紅的舌尖,分叉的細舌尖輕輕一卷,周圍的千年老樹,積攢多年的山峰摧枯拉朽般的被拔根而起。

    蛇頭兩個黑色的眼珠似是察覺到了萬米之外吳廖的注視,轉過頭來,幽幽的和吳廖對視,輕輕的卷了一下舌尖。

    吳廖看到蛇頭上出現了一個虛影,逐漸凝聚成像。

    那是一個年輕人,一個穿著黑袍的年輕人,一個男生女相的年輕男人。他全身充滿著黑暗和誘惑的氣息,雙眼狹長,微微上斂之時暗藏萬種風情。

    ‘找到你了,東夷大羿。’

    那本該含萬眾風情的雙眼瞬間布滿暗色,怨毒之色彌漫雙眼。

    吳廖靜靜的和他對視。

    下一刻,吳廖翻身而過,自另一處停腳。隻見原來吳廖所在地方竟不知何時布滿了紫芒。

    遠在萬裏之外的巨蛇已然全部爬出了地下洞穴,巨大的蛇身飛速的爬來,強勢而生猛的將前方所有的阻礙衝刷的一幹二淨。

    ‘你該死,沒了箭我看你該如何?’

    巨蛇舌尖猛的伸長朝著吳廖卷去,吳廖一手護攏背後的伯音,另一手掐訣,身體靈活的躲過舌尖的攻擊。

    巨蛇上身一挺,大半身挺立,仿若驚濤駭浪席卷而來,擁有毀天滅地的巨大威勢。蛇口大張,滿口血腥之氣噴湧而來,吳廖微微蹙眉,身形一閃出現在了蛇背後。

    “你是誰?”吳廖道。

    蛇頭上的年輕人和巨蛇四雙眼睛同時轉身,幽幽的注視著吳廖,像是注視著一個不知死後的人。

    年輕人同巨蛇同時開口,巨蛇的舌尖發出嘶嘶之聲,而年輕人的聲音像從喉嚨裏頭擠出來般,嘶啞暗沉。

    ‘我是修蛇,怎麽?這麽快就忘了我。可是我可是記你記的很清楚呢?常俊的走狗——大羿。’

    吳廖迅速的捕捉到了一個人名——常俊。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名字隱隱有些熟悉,但此時並不是回想這個的時候,吳廖將這個疑問壓在心底,打算等伯音清醒之後再問個清楚。

    修蛇顯然沒有和吳廖繼續交談下去的**,他乘著吳廖那一瞬的怔愣飛速的卷起了尾巴,夾雜著一層黑霧從前甩去。

    吳廖回過神來險險躲過這一擊,衣服被那黑霧竟是腐蝕了不少,他暗皺眉頭,這樣一味的躲避並不是辦法,現在必須反擊才是。

    可是如今的他隻是空有一身修為,腦海裏完全是一片空白,剛剛的躲避也隻是身體本能而已。

    吳廖總覺得,他的手裏應該有武器的。他看向自己的手心,想起了修蛇曾經說過的——箭。

    作者有話要說:  嗯哼,十二點之前也算11號嘛,是咩。

    我看吳廖失憶之後連自己曾經性別為女都忘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