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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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一說結婚, 那麽肯定會扯到生活中很多雞毛蒜皮的事。

    比如酒席在哪邊辦?婚房是在z省省城還是在京城?如果在京城, 李拾光是從家裏出嫁, 還是從京城出嫁?老家這邊的親友怎麽安置,等等,各種問題。

    後來經過協商, z省這邊辦一場,京城那邊辦一場。

    z省這邊主要是考慮到很多老家的親戚,這些親戚不可能全部都到京城去, 別的不說, 就是京城楊家那些親戚, 兩邊非直係親屬放在一起, 倒時候若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不好。

    而這邊的老風俗是女方一場,男方一場,女方到時候會派一個媒人一個長輩兼一些年輕直係小輩去送親。

    徐清泓的母親就在寧市,表示在z省省城就可以, 到時候徐父會出現。

    自長x三號發射成功後,現在他們又開始研究新型運載火箭長x四號, 名字雖然是一個係列,但卻是過去從未有過的全新的運載火箭。

    對於科學家, 李家人這邊都是盲目的崇拜,科學家啊,那智商得有多高才能當得上科學家啊,還是航空領域的。

    李爸爸表示理解,z省這邊不需要徐家人操心, 李家自己就會弄好。

    之後就是要挑選一個黃道吉日領證。

    本來李拾光想在二月十四情人節這天領證的,遭到了李爸爸的強烈反對。

    這個迷信的老頑固,非說這天日子不好,發音不吉利,一定要還日子,最後又是查黃曆,又是算八字,找了個二月八號。

    李爸爸這下開心了,這日子好!

    因為戶口都牽到了京城,兩人是在京城領的證。

    領證那天,李拾光和徐清泓兩人一大早就起床,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李拾光還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塗了口紅,徐清泓頭發也梳的十分精神,兩人穿著件長款黑色風衣,裏麵穿著紅色毛線衫,再裏麵是是白襯衫,情侶服。

    徐清泓從早上起來開始,就對著鏡子刮胡子,整理衣衫,問李拾光:“你看我還有沒有哪裏沒整理好?”

    李拾光幫他把領子理了理,踮腳親吻他的唇:“很帥!”

    徐清泓就細細密密纏纏綿綿地親吻她來,嘴裏還留著剛刷過牙的薄荷的清香。

    李拾光就笑著推著他一直躲:“哎呀,我的口紅花啦!”笑聲清靈愉悅。

    最終還是去補了口紅,精精神神的去領證登記了。

    兩人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身體都微微向對方偏移一點,李拾光頭發別在耳後,烏發雪膚,容色昳麗,徐清泓依然是短短的三七分的發型,氣質內斂,麵容俊美。

    原本李拾光雙手虛虛握拳放在腿上的,被徐清泓拉著放到自己腿上了。

    李拾光忍不住眉眼彎了彎,哢嚓一聲,照片定格。

    結婚證拿到後,兩人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敢相信兩人就這麽結婚了,以後就是夫妻了,可李拾光內心居然沒有了半點不安,隻剩下寧和與幸福。

    徐清泓也是有些恍惚的感覺,像是漂泊已久的小船,終於找到停泊的港灣,那種腳踏實地心有歸屬的感覺,像終於紮根泥土之中,那麽安全、踏實。

    他牽著身邊人的手,以後這個人就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親,與他一輩子相伴之人。

    他側頭望了望她,又看了看她。

    李拾光被他看的臉紅,“你看我做什麽?”

    徐清泓嗓音清越地笑了起來:“拾光,我真高興。”

    像做夢一般。

    眼前的場景像是他記憶深處最美的夢境,填補了他空洞孤寂的靈魂,一直以來,他總覺得自己身無所依,如今……他緊緊地牽著她的手,不放手。

    照片並不是馬上就能出來,還好好幾天,所以結婚證要三天之後才能過來取。

    這期間,兩人還要去拍婚紗照。

    九十年代的婚紗照都特別有年代感,珠光色紅唇,粉綠色的眼影,碧綠的背景牆。

    李拾光特意請蘇州繡娘定製了一套紅色禮服,她是魚尾長裙,徐清泓是唐裝,還有一套是從國外定的婚紗,至於化妝,拾光美容院的化妝師都是國內頂尖,由於他們經常去國際上比賽拿獎,化妝水平都十分高超,拍出來的效果即使是二十年後看,依然美麗的像電影海報一般。

    婚紗照拍了整整三天,因為天氣冷,兩人是去溫熱的最南邊去拍的,溫度相對合適。

    三天後回來去拿結婚證。

    結婚照隻有上半身,原本全身照是沒有的,可那拍照的師傅不知怎麽回事,將全身照也給他們拍了,洗出來的照片給他們,上麵兩人肩靠肩,兩人手上都戴著結婚戒指,徐清泓拉著李拾光的手,李拾光笑的一臉甜蜜。

    徐清泓要了底片,去拍婚紗照的影樓裏將這張照片洗了個十六寸的大照片,用九幾年的老式木頭玻璃相框框起來,原本是想放在客廳的櫥櫃裏,無奈相框太大了,隻好掛牆上。

    客人隻要進門,都能看到客廳牆麵上掛著的二人的結婚照,兩人之間的甜蜜溫情仿佛能透過相框溢出來。

    看著這樣的照片,李拾光不知為何,眼眶有些濕潤,緊緊地抱著徐清泓不願意鬆手。

    晚上兩人一起下廚,做了一頓燭光晚餐,徐清泓負責做飯燒菜,李拾光在一旁洗菜切菜打下手。

    兩人已經相處多年,形成了很好的默契,隻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甚至有時候不需要對方有任何提示,就知道對方要什麽,自己該做什麽。

    他們提前將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實木桌上鋪上了漂亮的桌布,兩邊放著兩根在古董街淘回來的燭台,桌上還有一束鮮花。

    說到鮮花,前世徐清泓送了她那麽多向日葵,今生卻沒有送過向日葵,她前世以為的,他是因為喜歡向日葵才送她的,今生看來並不是。

    前世她便知道,向日葵的花語:沉默的,沒有說出口的愛。

    臥室的床單也全部換成了全新的大紅色,窗戶上還貼了喜字,這些都是徐清泓弄的。

    哪怕他們隻是領證,並不是婚禮。

    可他如此珍視的態度,依然讓她感動不已。

    這一天晚上兩人都很激動,就像剛開始談戀愛的毛頭小夥子一樣,時而狂風暴雨,時而溫情脈脈。

    這一晚上,兩人沒有再做避孕措施,一切順其自然。

    第二天兩人帶著結婚證去拜訪了楊老爺子和楊老太太,告訴二老這個好消息。

    二老,尤其是楊老太太,很早之前就開始催兩人結婚,她倒不怎麽催李拾光,就給徐清泓壓力,徐清泓將楊家這邊的壓力一力承擔,說實驗室工作太忙,經常幾個月都無法與外界練習,沒有時間結婚等等。

    後來楊老爺子就一直讓他走仕途。

    其實很早之前,楊老爺子就希望他走仕途,而不是像他父親那樣,成為一個科學狂人。

    雖然在某些方麵來說,國家少不了像徐父這樣的人,但當這樣的人成為自己的女婿之後,逢年過節都經常見不到麵,楊老爺子和楊老太太心裏也是有些不高興的,尤其是看著自己外孫一個人成長,徐父幾乎缺席了他整個童年和少年時光。

    他不希望自己的外孫以後也是這樣,為了事業完全忘記家庭。

    況且,他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外孫,外孫和他父親是不同的,他父親是個投入到科學領域就看不見其它的純粹的學者、科學家,徐清泓卻不同,他心中擁有的更多。

    楊老爺子日理萬機,那天難得在家,看到兩人拿出的小紅本本十分高興。

    楊老太太還特意上樓,拿了一個木匣子過來。

    這樣的木匣子李媽媽也有一隻,她們那個年代結婚都會陪嫁這樣一個木匣子,裝一些首飾。

    楊老太太將木匣子遞給李拾光的時候,李拾光還以為是像李媽媽那木匣子一樣,是一點金手鐲之類的五金,沒想到拿在手上就是一沉。

    這得裝了多少東西啊?

    等她打開一看,乖乖,慢慢一匣子的珠寶首飾。

    李拾光嚇得差點沒把木匣子給扔了。

    如果隻是一些金飾,李拾光還不會這麽吃驚,主要是裏麵有很多玉器和寶石,隻簡單的用絨布包裹著隔開,每一樣都價值連城。

    楊老太太笑道:“都拿著,這都是你姥爺給你們留的,你們母親不喜歡這些,放在我這也是明珠蒙塵,你拿去,喜歡的就戴起來。”

    當年文~~革時期,不知從大戶人家抄出來多少寶貝,哪怕最後平反,很多東西都還了出去,還的也是人家的住宅之類,像這類珠寶首飾,基本都進了別人口袋,楊老爺子當年也收了不少,而且全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楊老爺子位高權重,就沒倒下過,哪怕他的孩子們當年也被他送下鄉去當知青,也是和大院裏的老首長家的孩子們在一塊兒,如今想起來,都是情誼和人脈。

    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同過窗,一起下過鄉。

    這些首飾並不是全部,隻是其中的一點罷了,可饒是如此,也把李拾光給驚呆了。

    她看了徐清泓一眼,還是徐清泓讓她拿著,她才收下了。

    實在太貴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隻有一更了哦,晚安,明天見啦^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