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吻就吻了
字數:5872 加入書籤
白輕翡一邊是為施世莎著急,一邊又為施世莎由於意外而□□的身體意亂神迷,這一個場景是她在腦海中想過無數次的,然而當真正發生的時候,白輕翡才知道,這樣一個場景對於她而言意味著什麽。
沒有屏障,沒有遮攔,毫無壓力地盡情用眼神掃遍施世莎的全身,在她認為極美的地方多停留,平日不得見的地方此刻也允許短暫窺探,施世莎的全部盡數收於她的眼底,就好像施世莎是她掌心裏的一朵花,花瓣抑或折疊,抑或凋落,全部要依仗她的掌控。
施世莎若是一直不醒,白輕翡會擔心,但是施世莎醒了,白輕翡會更擔心。
如果讓施世莎看到她此刻把手放在哪裏,如果讓施世莎在清醒狀態下感受到她指尖的觸動,施世莎會是什麽表情。
會一把推開她,還是會順勢而下,把這一次意外變成邂逅?
“請問病人現在情況怎麽樣,我們還有十分鍾就趕到。”話筒裏醫生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辨。
白輕翡回過神:“呼吸恢複了。”
施世莎的麵色好像紅潤了一點,胸脯開始有規律的起伏,白輕翡看了看施世莎,忍不住伸手撫了撫施世莎額前的碎發,施世莎似乎感覺到什麽,皺了皺眉。
可是,施世莎就連皺眉的樣子都那麽好看。
白輕翡伸手碰到施世莎眉梢的時候,感覺施世莎的眉梢忽然動了一下,白輕翡略微遲疑,施世莎卻慢慢睜開眼,一下子就看到白輕翡,施世莎曲著胳膊撐起半個身子,揉了揉太陽穴:“出什麽事了?”
白輕翡摸了摸施世莎的額頭:“你怎麽樣,醫生馬上就到了。”
施世莎皺了眉:“頭有點疼,其他還好。”
白輕翡撫著施世莎的背脊:“剛才避讓車的時候撞到路邊護欄,你最好躺著別亂動,萬一有哪裏受傷,再傷上加傷怎麽辦?”
施世莎正想要再問,卻突然覺得胸前一陣涼意,低頭一看,衣服的扣子悉數被解開,甚至內衣也沒有幸免。
施世莎瞧了白輕翡一眼,問道:“這是你做的?”
施世莎一邊問,一邊冷靜地把扣子扣上,用腳趾也想得到,白輕翡趁她昏迷的時候做了什麽。
白輕翡認真想了一會兒:“算是吧,你受傷了,急救醫生非要逼我搶救你,她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了。”
“醫生有讓你把衣服都脫掉?”施世莎雖然頭疼,但是對白輕翡的話並沒有輕信。
白輕翡微微一笑:“其實我也不想這麽麻煩,想隨便敷衍一下算了,但是你剛才不是在保護我麽?我這個人,還是懂知恩圖報的。”
白輕翡所說的,是在撞車那一瞬間,施世莎伸出胳膊把她擋在了身後。白輕翡雖然一直被金錢珠寶嗬護著,但是卻從未如此深切體驗到來自別人的……
關心,或者愛護?
白輕翡自認為從未不需要別人施舍的那一點點叫做同情心的東西,但是如果是來自施世莎……
施世莎的關心從來沒讓她覺得施世莎高高在上,施世莎待人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就連關心也如羽翎掠過秋日的貝加爾湖,微妙得不留一絲痕跡,卻能在心裏劃出一道堪稱完美的弧線。
沒錯,施世莎也在她心裏劃了一道弧線。
“沒什麽,不用謝我。”施世莎扣上最後一顆扣子,“畢竟是我帶你出來,若是出了什麽意外,我沒辦法向施耀城交待。”
白輕翡勾了勾嘴角:“你不是反對我們到不惜過來搶親嗎?”
施世莎看了白輕翡一眼:“你若不是不想嫁,會跟我走嗎?”
白輕翡伸手想抓施世莎耳邊的一縷碎發,施世莎稍微側身就避開,白輕翡收回手,歪了歪頭對施世莎說道:“所以到最後我們是互助互利了?”
施世莎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兩人待了一小會兒,就看見醫院急救車遠遠地駛了過來,醫生見到施世莎就囑咐施世莎上車配合檢查。
施世莎走到救護車邊的時候回頭看了看白輕翡:“你不上來麽?”
醫生遲疑道:“按照規定隻有家屬才能跟車。”
施世莎淡淡地說:“她是。”
白輕翡愣了愣,施世莎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她不堪重負最後不得不承認她做大嫂的地位了?
兩人上了車,護士給施世莎做了簡單檢查,在抽血的步驟卻卡住了,施世莎隻是禮貌拒絕抽血,護士一個勁問為什麽,施世莎隻什麽也不解釋。
白輕翡看了看施世莎:“大小姐,你是暈針還是暈血?”
施世莎閉目養神:“你是醫生嗎?”
白輕翡說:“現在需要給你做檢查,你不配合會給別人添麻煩。”
施世莎不理會,顧自偏了偏頭,白輕翡心一沉,把施世莎的胳膊從被子裏一把撈出來,吩咐護士道:“你抽吧,我拉著。”
護士猶豫片刻,還是摁住了施世莎的胳膊。
施世莎一下子翻身坐起來摁住白輕翡的手:“你幹什麽。”
白輕翡說:“既然你不配合,我隻能用強的了。”
施世莎無奈,頓了頓才說:“我暈針。”
護士說:“暈針的話是很難辦,那施小姐……”
施世莎說:“我做檢查會找自己的醫生,她看護了我很多年,由她親自抽血的話就沒什麽問題。”
護士麵露難色:“可這是緊急情況,我必須馬上采取血樣供醫生參考……”
還未等施世莎回答,白輕翡忽然傾斜了身體,一麵摁住施世莎的胳膊,一麵伸手到施世莎腦後,一把拽過施世莎的頭發,準確無誤地咬住了施世莎的唇。
白輕翡的力度溫軟又適宜,輕輕在唇邊啄著,等到周圍都濡-濕了,白輕翡便撬開施世莎的唇,顧自索取更滾燙的溫度。
施世莎下意識要推開白輕翡,然而此刻正有些心煩意亂,白輕翡的唇對這種心情無疑有最佳的治愈力度,比冰涼稍高一點的溫度,比摩挲更重一點的力度,私有若無的的淡香縈繞,施世莎有一刻覺得,似乎周圍所有都消失不見,隻剩她自己,還有眼前的白輕翡。
不過白輕翡已經示意一旁的護士趕緊上針,護士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嚇得猶豫兩秒,才按捺住顫抖的手地給施世莎抽了血。
施世莎感覺到疼,一下子放開白輕翡,抬眼就看見胳膊上被抽過血的痕跡。
然而白輕翡已經若無其事地坐到護士身邊,百無聊賴地和護士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再也沒有搭理過施世莎。
等施世莎在醫院安頓下來,左憫情帶著幾個工作人員才趕到醫院,左憫情剛把換洗的衣服放下,就看到白輕翡坐在一旁悠閑地看雜誌。
左憫情冷笑一聲:“白小姐,你可真是無處不在。讓人家看見,還以為我們施家欠你錢了。”
白輕翡從雜誌背後露出眼睛,微微一笑:“據我所知,你姓左,並不姓施。”
左憫情是施岩德的新配,在家族裏並不被承認為新夫人,白輕翡意有所指,左憫情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不過有施世莎在場,還是病人,左憫情冷哼了一聲作罷。
在白輕翡這裏她從來占不到什麽便宜,與其繼續爭鋒相對,不如高風亮節地別給她撒野的機會。
施世莎看了看左憫情:“你怎麽來了?”
左憫情說:“你爸爸讓我來的,我本來還約了人去茶話會,這下就得待在醫院了。”
“喂!”白輕翡合上雜誌,忍不住出聲,“你是探望病人誒,能不能別扯些有的沒的。”
左憫情顧自坐到沙發上:“我們家有專業醫生,完全可以在家裏接受治療,不論是環境還是技術都比這裏強上一百倍,我是不懂莎莎為什麽不回家,要自己住到這裏。”
白輕翡愣了一下,這一路上還真的沒聽施世莎提過要回家治療的事。
“這裏比較近,而且沒什麽大傷,”施世莎淡淡地說,“我也不想在家裏讓爸爸擔心。”
左憫情削著蘋果:“話是這樣說,但是你這次回來陪你爸爸的時間也太少了,小李告訴我,你已經讓她預訂了三天後的機票,明明上個暑假你都沒回來過。”
施世莎拿過手邊的一本書:“論文還沒寫完,要準備的東西都很多。”
左憫情說:“我就不懂了,那麽多學校,你幹嘛要選天遠地遠的丹麥,我們家裏沒有一個親戚在那裏。”
施世莎似笑非笑:“為了躲你。”
左憫情有點尷尬,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施世莎:“我去看看醫生怎麽說。”
左憫情離開後,病房裏一時沉默無聲,白輕翡走到施世莎床邊:“你要回去了?”
施世莎翻著雜誌麵無表情:“對。”
白輕翡一把奪過雜誌:“那你之前對我說的話,是不是不算話?”
施世莎看了白輕翡一眼:“什麽?”
白輕翡說:“讓我去工作之類。”
施世莎說:“我是認真的。”
白輕翡說:“你自己都不想待在這裏,為什麽還要安排我留在這裏。”
施世莎看了看白輕翡:“我的學校在丹麥,不久就是期末考試,我不能不回去。”
白輕翡說:“就算不考試,你也不會想待在這裏吧。”
白輕翡忽然覺得,自己並不想要施世莎這麽快離開,她之所以答應考慮施世莎的提議,完全以為……
施世莎會像現在這樣,不斷不斷地出現在她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施小姐棒棒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