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滿則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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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輕翡對自己有這種念頭有點奇怪,就算施世莎美若天仙,她也沒有必要對她念念不忘,更何況施世莎對她一點也不和藹,施世莎的世界裏全都是白輕翡對施家兩兄弟所做的一二三,施世莎怎麽會輕易容許白輕翡成為她世界裏的常客?
“怎麽了,你想對我說什麽?”施世莎覺得白輕翡的突然沉默有點反常,有那麽一瞬間還以為白輕翡被左憫情的冷嘲熱諷打擊到了。
不過很明顯,是她想錯了,白輕翡怎麽可能會被左憫情的三言兩句就嚇到,相反的是,左憫情每次都是白輕翡的手下敗將。
白輕翡一點兒都不可愛。
白輕翡想到施世莎說她的學校在丹麥,於是說:“丹麥我去過一次,荒無人煙,也沒有購物的地方,你去那種地方不會無聊嗎?”
白輕翡是真的想不通,施世莎明明有那麽多選擇,為什麽偏偏把自己扔到那種外星主題的拍攝基地。
施世莎抬頭看了白輕翡一眼:“丹麥是一個童話世界,有景色,也有些人文環境,你知道小美人魚嗎?”
“知道啊,被皇後喂了毒蘋果死掉那個。”白輕翡說著,順手摘掉了手邊盆栽裏一顆看不順眼的枯葉。
施世莎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白輕翡:“那白雪公主是誰?”施世莎想象不出來白輕翡的童年到底經曆了什麽。
白輕翡略微想了一下:“為了救姐姐用冰雪封住整座宮殿的公主?我知道啊,真可悲。不過你怎麽都愛看這些東西,是因為念書太無聊了嗎?”
施世莎覺得再交流下去會控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索性不再理會白輕翡,順手拿起之前被白輕翡搶奪走的雜誌,重新看了起來。
“怎麽,沒看過童話很可恥嗎?”白輕翡說,“你那副樣子根本就是在嫌棄。”
“知道我嫌棄你還說出來不是自取其辱?”施世莎淡淡說著,順便用眼神掃過白輕翡的臉,白輕翡的嘴唇在燈光下麵顯得忽閃忽閃的,淡粉帶橘色的唇膏豐潤而有光澤,淡香隨著光線漂浮在兩人之間數尺的距離之內。
就算白輕翡不識字,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無論是誰看到白輕翡,覺得白輕翡這模樣美極了。
最可怕是,盡管白輕翡說出了那麽讓人想摔桌的答案,施世莎仍然不得不承認白輕翡是美不勝收的,雖然,這份評價與私情無關。
白輕翡不屑地說:“你喜歡看書,而我喜歡別的,有高低貴賤之分麽?”
施世莎刻意避開直視白輕翡的目光,不過餘光卻不受控製地落在白輕翡身上,窗外一道光照射進來,正好在白輕翡整張臉上蒙了一層光輝。這麽美的臉蛋兒,現在正撐著一口氣,和她仔細計較著小美人魚到底是住在海裏那位,還是住在宮殿裏那位。
還未等施世莎多想,白輕翡正了正臉色,說:“我問你,你真的後天就回去了?”
施世莎說:“是,是真的。”
白輕翡說:“如果我不讓你回去呢?”
施世莎抬眼看了看白輕翡:“什麽意思?”
白輕翡說:“你不是說要讓我工作,這個我不擅長,更不懂職場上那一套,要是我獨自去工作,說不定還要倒貼錢,如果錢不夠花,你說怎麽辦?”
白輕翡說得頭頭是道,然而施世莎當然明白,白輕翡這話還沒說到頭。
“那你想出對策了麽?”施世莎淡然問道,現在需要按兵不動,看白輕翡繡了隻什麽樣的幺蛾子放出來。
白輕翡走到施世莎床邊,手指在施世莎的床沿上劃過,最後沿著施世莎身上的毯子勾勒出施世莎腿部的線條,最後順勢往上,停在施世莎的衣服扣子上。
施世莎不動聲色,卻已經握住了白輕翡的手製止了她進一步的動作。
白輕翡倒也沒有堅持,隻任由施世莎拉著,俯低了身子,附在施世莎耳邊說道:“你最好陪著我,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施家產業龐大,涉及到各個領域,就算不選擇施家公司,施世莎也完全能夠找到別的類似公司給白輕翡,不過,白輕翡提出的條件是,施世莎也要在同一家公司任職。
還必須和白輕翡的辦公室相隔不到十米。
施世莎聽到這個條件的時候差點把手裏的蘋果扔出去,拋開白輕翡不說,施世莎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到國內,本來在丹麥已經安排好一切,就連冰屋都準備買好,現在和她毫不相關的白輕翡開口讓她回國。
白輕翡未免太高估自己的能量了。
就算是要為施家著想,施世莎也不可能放棄自己安排好的人生,突然為了白輕翡改變軌跡。
這次回國已經盡力,施耀城和施名城兩人若是執意不聽勸非要繼續被白輕翡耍得團團轉的話,到最後出現什麽結果,她也是不會再理。
最壞的結果不外乎是,施岩德聽聞此事之後氣到中風,順手削了施耀城和施名城手裏的股份,再把兩人趕出家門,如果夠狠心的話,順便遷怒早就知情卻無所作為的左憫情,不給她買衣服買包,不給她零花錢,限製她日常所有消費。
白輕翡能掀得起的滔天巨浪,僅限於此。
更何況,如果真有這麽一天,她一定遠在丹麥隔岸觀火,跟這些是是非非都毫無關係。
白輕翡離開醫院的時候才開機,手機差點就地死掉,施耀城無數條信息和電話提示占滿了手機內存,白輕翡看也不看,隨後就把所有信息清空。
然而清空後還是有一條溜了進來:
輕翡,原諒我這麽魯莽,但是我想到馬上就是你的生日,不想讓你這麽委屈才出次下策,沒想到你會生氣,請原諒我。
白輕翡這才想到,原來馬上就是自己的生日。
難為施耀城記得,不過白輕翡並沒有打算要原諒他,也不準備回複。
白輕翡回到自己家的時候,物管突然叫住她,說有封信要給她,白輕翡拆開一看,信沒有署名,但是清楚地寫清楚了諸多項要錢的理由,白輕翡籲了一口氣,從前年開始,這封信就不斷從各個地方寄過來,雖然每次郵寄地址都不一樣,留下的□□號都不一樣,但是白輕翡知道,這都是消失不見的姐姐白小果寄來的信。
至少在她被抱走時,還是叫這個名字。
白小果自小被收養,改了地址,換了姓名,不允許和生父母家聯係,但是其實她和白小果一直都有聯係,準確來說,應該是姐姐主動找到了她。三言兩句,言簡意賅,整封信不過三四百字,除了傾訴生活艱辛,句句不離借錢的主題。
白輕翡手上餘錢足夠,每次都是按照白小果要的數額兩三倍給她寄去,但是白小果拿到錢後從來都無音訊,直到下一次需要錢的時候才會再出現一封信。
家裏的陳設是搬進來的時候就有的,雖然擺設很精致,但是卻沒有什麽煙火味道,白輕翡第一次覺得,這個被她叫做家的地方看起來如此冷清。
白小果絕不會記起她的妹妹還有生日吧。
施世莎剛回家,施岩德就顫顫巍巍地一把抱住他,聲音都抖了:“莎莎,你出了什麽事,嚇死我了。”
施世莎安撫好施岩德坐下,寬慰道:“隻是一點小事故。”
施岩德問左憫情:“檢查有沒有做完,有些內傷現在看不出來,以後……”
“你就放心吧,”左憫情配施岩德坐下來,“我看著醫生一一做好的,而且我明天還安排了秦醫生專門過來一趟,再給莎莎看一看。”
施岩德點點頭:“這樣是最穩妥的,不過我有件事要問你,琴臻說要把小寶送回來養,你聽說過了沒有?”
左憫情愣了愣:“她沒有給我說過,她怎麽會給我說?”
施岩德這才說:“她一大早就來了,在我書房等著的,說一定要把小寶送回來,我不是不答應,但是當初老芙家說了要養小寶,不準我們碰,現在琴臻自作主張把小寶送回來,我擔心日後又生出什麽變動。”
左憫情說:“這事大少爺知道嗎?”
施岩德說:“他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誰都不見。”
頓了頓,施岩德又對施世莎說:“莎莎,你去勸勸你哥哥,小寶的事拋開不說,他畢竟和琴臻是夫妻一場,有什麽事還是說開了好。”
施世莎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本來想拒絕這個提議,但是左右思索片刻,還是敲開了施耀城的門。
施耀城一看施世莎,冷笑了一下:“你來幹什麽?”
施世莎說:“讓你去看看小寶,他和芙琴臻都在爸爸的書房。”
施耀城說:“怎麽,爸爸想讓我去複婚?”
施世莎看了施耀城一眼:“讓你看一眼自己的親生骨肉有這麽難?”
施耀城說:“我現在誰都不在乎,我隻想讓白輕翡回我的短信。”
施世莎一聽到白輕翡的名字,心裏就閃了一下,不知怎麽地,在和白輕翡發生了這麽多意外之後,她麵對施耀城竟然有一點心虛。
她的所作所為,如果隻用為了施家好,為了施耀城好來解釋,真的沒問題?
“她,為什麽不回短信呢?”施世莎穩了穩心神,問道。
然而施世莎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白輕翡不回信息的理由。
正是在施耀城滿世界找尋白輕翡的時候,白輕翡卻正抓住她親吻,在施耀城焦慮白輕翡到底去了哪裏,在做什麽的時候,白輕翡並沒有和施名城或者別的假想中的情敵在約會,而是和她在一起。
親吻了不止一次。
她和白輕翡之間的親吻,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要開車,要怎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