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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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世莎意味不明,白輕翡也就不追問了,不過施世莎一臉全是秘密的樣子,白輕翡仍是止不住好奇。

    甚至還會想,究竟是施耀城無意間把關於她的信息透露給施世莎,還是施世莎主動獲知的?

    白輕翡很想剖開施世莎的身體看一看,施世莎冷冰冰的外表下究竟藏著一團火還是一塊冰。

    施世莎拐到一處酒店大門的時候停了下來,白輕翡下了車,這家酒店一向聲譽很好,是市裏的招牌,施世莎帶她這裏,未免太招搖了。

    “施小姐……”白輕翡微微一笑,然而剩下的話卻被施世莎堵了回去。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施世莎淡淡地回了一句,將車鑰匙交給侍者,又接過另一把鑰匙,這才穩穩地走進酒店大廳。

    侍者同時對白輕翡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白輕翡覺得很有意思,開個房需要這麽多步驟嗎?施世莎也不是第一次帶她來酒店,現在程序卻如此繁瑣,她都忍不住想要提醒施世莎,其實不必這麽麻煩。

    施世莎那美如天仙的臉蛋就是最好的通行證,還有那精致到讓人歎為觀止的身材,還有比這個比例恰到好處的身體還更有說服力的邀請函麽?

    隻可惜,施世莎並不懂得利用。

    進了電梯,隻有她和施世莎兩個人,白輕翡瞧了施世莎一眼,隻是施世莎臉上沒什麽表情,好像在思考什麽事情,白輕翡正想開口,施世莎卻先一步發聲:“白輕翡,你怕高嗎?”

    白輕翡沒聽明白:“什麽?”

    施世莎又說:“如果從電視塔往下跳,會怕麽?”

    “我為什麽要從那種地方跳?”白輕翡如墜五裏霧,電梯卻已經到了施世莎所按的樓層,叮的一聲開了門。

    白輕翡這才發現,她們來到的是酒店頂樓,一塊停機坪。

    兩三名工作人員正在一架直升機前做檢查,探照燈從各個角度發射出耀眼的光,機漿鼓出的巨大的風一瞬間淩亂了衣服和頭發。

    施世莎回過頭對白輕翡微微一笑:“怎麽樣?敢上去麽?”

    白輕翡心一沉:“有什麽不敢。”

    施世莎笑了笑沒說話,顧自彎腰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拎著鞋跟走上了直升機扶梯,白輕翡這才知道施世莎帶她來這裏的目的。

    白輕翡的眼神一直尾隨著施世莎的背影,施世莎停在艙門前的時候,從工作人員手裏接過防風鏡,順便不經意地側了側身體往白輕翡這裏看,施世莎背著光,臉上的表情被身旁的光悉數擋住,施世莎的身形被剪影籠罩著,顯得迷離又冷硬,一旁的工作人員畢恭畢敬的為施世莎服務著,然而白輕翡知道,施世莎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帶著微溫而暖的微笑。

    並不熾烈的笑,就連嘴角揚起的弧度也難辨認,這是,隻有白輕翡才能覺出其中溫度的笑容。

    白輕翡有那麽一刻覺得,即便時間瞬移到很遠的未來,即便她和施世莎隔了一整片人海,施世莎的微笑也不會變,而她依然能準確地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有這樣獨特微笑的施世莎。

    “白小姐,請登機。”工作人員按時走過來,領著白輕翡走進駕駛艙。

    而此刻的施世莎已經坐在了駕駛位置,一切準備就緒,白輕翡走進來坐下來的時候施世莎沒有抬頭,隻專心地一一檢查各個儀表和操作鍵。

    “這算是驚喜嗎?”白輕翡帶好墨鏡,側著身子看施世莎,施世莎不同尋常的把頭發悉數紮起,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換上了飛行專用的服裝。

    施世莎看了白輕翡一眼:“還有五分鍾就要飛,我如果是你,會提前係好安全帶。”

    白輕翡微微一笑,無反駁地係好了安全帶。

    不得不說,施世莎穿飛行服的樣子真好看,既然她這麽好看,當然說什麽都是對的。

    一切檢查完畢,工作人員在前方揮動旗幟,示意ok,施世莎這才推動油門,瞬間加速後,直升機慢慢離開了地麵。

    酒店大樓在身後越來越小,白輕翡忽覺得心裏也似這拜托了重心引力的工具一般飛速地往上升,等到四周的燈火都已經在身邊完全消失的時候,白輕翡看到眼前一片漆黑,直到再升高幾千米,視野又才重新澄澈了,白輕翡伸手貼在機窗上,好像和月光融為一體。

    “我們現在去哪裏?”施世莎的聲音突然出現。

    白輕翡看了看施世莎:“這個不是應該由你來定嗎?”

    施世莎微微一笑:“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施世莎一邊說著,一邊操縱方向往另一邊拐過去,白輕翡看了看施世莎,由於視線已經平穩,施世莎已經摘掉了墨鏡,她臉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平靜得一如現在是在做遊樂園的旋轉木馬。

    白輕翡心裏本來也有一堆煩心事,但是這會兒看到施世莎,漂浮的心緒竟然也就平靜了下來,特別是當施世莎帶著她拐過一座山頭,白輕翡抬頭就看到一輪皎潔的明月。

    “這裏是山的陰麵,比城裏那邊更容易看到月亮。”施世莎適時附上解說詞,朝白輕翡那邊看的時候,順手伸過去緊了緊白輕翡的安全帶。

    白輕翡反應過來施世莎是在給她係安全帶的時候,心驀地就動了一下,施世莎的樣子輕描淡寫卻又非常認真,施世莎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一副認真的模樣,唯有被她強吻的時候,施世莎會露出短暫微微愣住的表情。

    不過施世莎總是會在反映過來之後很快推開她,立即換成更加認真的表情。

    所以施世莎對所有人都會這麽認真麽,施世莎所對待她所認真的態度,實際上和對待其他人絲毫沒有差別麽?

    白輕翡隻這麽想著,心裏的喜悅就好像蒙上了薄薄的塵。

    白輕翡對感情向來是分得很清楚,哪個是交易,哪個是曖昧,哪個是真情,她統統都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但是隻有當麵對施世莎的時候,她一點答案都沒有。

    施世莎說過,不要誤會對她的好,施世莎真的對其他人也這麽好麽?

    施耀城嘴裏的施世莎,雖然對人很客氣,但是實際上整個人都是冷冰冰,就連被親吻的時候嘴角都像冰霜,怎麽可能是那種樂於助人不求回報的角色呢?

    施世莎對她,始終有那麽一點特殊吧。

    不滿也好,如鯁在喉也好,另眼相待也好,總之在施世莎眼中,她應該占據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地位。

    哪怕,這個位置偏僻低矮得有如城東雜草叢生的磚瓦房。

    “這裏風景怎麽樣?”施世莎抬頭看著頭頂的明月,近在咫尺。

    白輕翡微微一笑:“很漂亮。”若有所思說出的話,白輕翡不知道自己是在說此時此刻的美景,

    還是在說施世莎。

    如果真要做個比較的話,施世莎是要比風景漂亮上一百倍的。

    隻可惜,施世莎隻懂得欣賞風景。

    “白輕翡,”施世莎忽然轉過頭,對白輕翡說,“生日快樂。”

    白輕翡愣了愣,還未想好該怎麽用一個合適的表情麵對突然溫馨的施世莎,施世莎又說:“你的座位後麵有東西。”

    白輕翡一轉身,按照施世莎所說的伸手去拿,果然取出一個盒子,打開一來,竟是一個包裝精致的微型冰盒,涼沁沁的寒氣從盒子裏冒出來,而盒子的正中間,好整以暇地躺著一隻紅酒。

    白輕翡拿出來一看,紅酒封存的年份正是她的生日。

    年月日一個不差。

    白輕翡把紅酒起開,拿起盒子裏的高腳杯倒了兩杯酒,遞給施世莎一杯,施世莎瞧了白輕翡一眼:“我不能喝酒。”

    白輕翡笑了一下,把自己那杯一飲而盡,又喝了遞給施世莎的那杯,一邊解了安全帶,一下子往

    施世莎身邊倒去。

    趁著施世莎雙手正放在操縱杆上毫無防備,白輕翡捧著施世莎的臉微微抬起,啄住施世莎的唇之後,將紅酒悉數喂給施世莎喝。

    施世莎被白輕翡壓著無法動彈,嘴裏的紅酒生生地咽了下去。

    然而被一並咽下的,不止紅酒,還有白輕翡胭脂的香味,以及唇膏的甜味。

    此刻白輕翡被皎潔的月光籠罩著,周身純白得發亮,一頭烏黑的秀發淩亂地遮住白輕翡的半張臉,還有些許發絲似有若無地刮著施世莎的臉頰和肩頸。

    就如同白輕翡此時此刻放在她臉頰上的手,瘦削纖細,卻從均勻的骨節中透出讓她邪惡的力量。

    白輕翡喂完紅酒,放開施世莎的時候,嘴角全是氤氳的紅。

    白輕翡伸手想要擦,施世莎卻先一步捉住白輕翡的手,一下子就把白輕翡的手反扣在她身後的操作台上。

    施世莎撥開擋在白輕翡額前的頭發,準確無誤地回吻了白輕翡。

    月色正朦朧,施世莎摁下了自動駕駛的按鈕。

    作者有話要說:  開飛機是很帥很帥的一件事,遇到這樣的禦姐,就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