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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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憫情咬牙, 卻不得不承認施世莎所說的都是對的,如果她隻是那個剛出高中校園的左憫情, 怎麽可能在奔向兼職的路上遇到施世莎的母親,怎麽可能有機會參加當年的選美大賽,又怎麽會在施家的鼎力支持下一舉奪魁?

    拿到冠軍後, 左憫情沒有淪為經濟公司的賺錢工具,而是大大方方的做起了公益慈善事業,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高中生, 一躍成為慈善形象大使,到最後,成為施家的新任夫人。

    坊間傳言,左憫情介入施家家庭,破壞施岩德與原配的感情, 然而施世莎的母親至始自終沒有對這些流言蜚語做出任何評論, 僅僅在離婚後托律師發表聲明, 將所有財產以及對子女的撫養權托付給左憫情。

    關於左憫情與原配水深火熱的流言便不攻自破。

    自此,左憫情便順利脫離大眾口中的第三者形象, 成功地晉級為施家的女主人, 麻雀變鳳凰已經是傳奇, 然而左憫情的傳奇, 已經屹立於萬丈高的雲端。

    施世莎對左憫情再清楚不過,其他人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對於施世莎來說, 都如明鏡一般清楚,而左憫情對於施世莎的冷眼旁觀,更覺得如坐針氈。

    “我承認,我剛才提到你母親,是我不對。”左憫情知道自己理虧,心虛之下不得不向施世莎道歉,但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惹施世莎生氣,隻要施世莎生氣,她就怕得不得了。

    見施世莎對她的道歉無動於衷,左憫情繼續說道:“我隻是生氣,白輕翡那個女人做了那麽多壞事,我們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何況,你這次回來本來就是要幫我趕走她,現在看起來她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逍遙自在,我,我實在看不下去……”

    施世莎看了看左憫情:“所以呢?”

    左憫情說:“我恨不得讓她馬上消息,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任何一人麵前。”

    左憫情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閃爍著對施世莎來說熟悉又不常見的光,看來白輕翡真的讓左憫情非常生氣。

    “你要是不喜歡她,不見她就是了,”施世莎說,“畢竟娶她的人不是你。”

    左憫情差點跳起來:“要是我天天見她,肯定少活二十年。”

    施世莎說:“沒人逼你見她。”

    “可她總是出現在我麵前,”左憫情說,“就算她不出現在我眼前,她也會不停出現在你麵前。”

    施世莎問:“礙你的眼了?”

    左憫情咽了口氣,說道:“我不喜歡她圍著你轉。”

    施世莎看了左憫情一眼,左憫情難道是在吃醋,還是在吃白輕翡的醋?施世莎一時覺得有點不可理喻,左憫情對她的那點心思她是知道的,可是白輕翡,難道左憫情覺得她白輕翡對於她而言,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麽?

    施世莎覺得左憫情病得不輕。

    “她沒有圍著我轉,”施世莎無所謂地看著左憫情,“你有時間操心我,不如好好勸勸你的兒子。”

    左憫情說:“我的兒子我當然可以勸,我誰都能勸,但是我勸不了你,就算我勸了你,你會聽我的麽?”

    施世莎問:“你要勸我什麽?”

    左憫情說:“離白輕翡遠一點,不要讓她接近你。”

    施世莎看了左憫情一眼,抓起毛巾擦著頭發走出去,左憫情拿起被施世莎遺忘掉的蝴蝶錦睡衣,跟在後麵問:“你不肯答應,是因為她對你而言,也變成特殊的了麽?”

    施世莎一言不發,顧自走出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管家走過來,問道:“大小姐,後天返回的機票已經送過來了,你真的確定要自己做客機,不用專機麽?”

    左憫情跟上來,施世莎拿過管家手裏的便條,說道:“不用了。”

    隨即又轉身對左憫情說:“我馬上就要回丹麥,你們的事,無論是你,還是白輕翡,我都不會再管。”

    左憫情啞口無言,話到嘴邊又咽下去,隻看著施世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與其讓白輕翡纏著施世莎,不如讓施世莎回去,隻要施世莎回到丹麥,白輕翡自然就耍不出什麽花樣來了。

    左憫情這麽想著,想多留施世莎幾天的念頭就此打消。

    白輕翡回到家中一連休息了兩天,誰的電話也不接,任何消息都不回,等到手機耗盡電池,再重新充滿開機之後,白輕翡的手機空間瞬間被占滿,白輕翡隻得一條一條地清空消息,施耀城和施名城的號碼交替出現在一堆購物推送信息中,白輕翡百無聊賴地掃著信息,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沒有任何一條信息是關於施世莎的。

    白輕翡覺得自己有點奇怪,那天明明是她把施世莎推開,弄得兩個人不歡而散,到了現在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施世莎,還會隱隱期待施世莎有發信息來找她。

    實際上,施世莎從來沒有給她發過信息,就算偶爾聯係,也是因為施耀城或者施名城而需要間接聯係她。

    施世莎有什麽時候是自己想到她,然後主動聯係的麽?

    白輕翡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掃著手機裏的信息,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白輕翡勉強起身,隔著貓眼,隻看得到一束玫瑰花。

    猜也猜得到,要麽是施耀城,要麽是施名城,為了哄她開心,又玩買花的小把戲了。

    最好是玫瑰花裏藏了一枚鑽戒。

    白輕翡這麽想著,開了門。

    “我不想收,可以拒簽嗎?”白輕翡這樣說著,一臉地無可奈何。

    “可以啊,”玫瑰花下的人抬眼,微微一笑,拉低了頭上的鴨舌帽,“不過,你真的決定這樣做嗎?”

    白輕翡一愣,來人已經伸手把她往屋子裏一推,順手鎖上門。

    “你最好別嚐試逃跑,別報警,別呼救,否則我不敢保證會對你姐姐做出什麽事,”來人一把抓過白輕翡,拿匕首抵著白輕翡的腰說。

    白輕翡驚魂未定,仍保持了鎮定問道:“你是誰?”

    來人淡淡一笑:“叫我雷禪。”

    白輕翡抬腳就踩到雷禪腳背上,雷禪痛得一下子放開白輕翡,白輕翡馬上跑到門邊,剛拉開門把手,就聽到雷禪說:“你可以走,你不管白小果了麽?”

    白輕翡停下來,轉身看著雷禪:“你把她怎麽樣了?”

    雷禪揚著嘴角,從手機裏翻出一段視頻,播放給白輕翡看,視頻中是一位眉眼和白輕翡相似的女子,雖然多年沒見,但是白輕翡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自己的姐姐白小果。

    白小果被綁在一張凳子上,頭發淩亂,衣衫不整,被人用手抬起下巴的時候,眼神依然迷離。

    這個自稱叫做雷禪的男子,竟然知道白小果被送養之前的名字,白輕翡明白,他是有備而來。

    “你把她怎麽樣了?!”白輕翡一下子激動起來,分別多年,沒想到竟然以這種方式和白小果再次相見。

    雷禪走到沙發邊上坐下來,打量了白輕翡的公寓一番,說道:“白小姐,你這套公寓不錯啊,聽說是施家大少爺送給你的?”

    白輕翡說:“這不關你的事。”

    雷禪笑了笑:“的確不關我的事,不過我想知道,要是白小姐你開口向施大少爺要錢,施大少爺肯為你花多少錢?”

    白輕翡咬牙:“你想要錢,就說個數目,我自會湊給你。”

    雷禪笑得更盛:“錢?施家在乎的是錢嗎?”

    白輕翡說:“那你到底想怎樣?”

    雷禪扔出一疊照片,裏麵是白輕翡分別和施耀城,施世莎會麵的情景,從照片的拍攝角度來看,

    白輕翡與施家的人過從甚密。

    雷禪說:“我家老板最近要和施家談一筆生意,希望白小姐你能從中幫忙,要是生意談成了,你和你姐姐自會安然無事,要是沒談成……”

    白輕翡倒吸一口涼氣,雷禪的意思很清楚,這可不是輕易地談條件這麽簡單。

    這個人從進門開始,周身就帶著一股讓人望而生畏的寒氣,白輕翡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的危險係數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而最讓她掛心並且想知道的,是白小果到底怎麽樣了。

    “除非你讓我跟白小果見一麵,否則我什麽都不會答應,大不了魚死網破。”白輕翡挑眉,看著雷禪。

    雷禪似乎早有準備,拿出手機,撥通了視頻電話,遞到白輕翡跟前:“隻有三分鍾。”

    施世莎接到施岩德電話的時候已經趕到施氏集團樓下,施岩德說有重要會議一定讓她參加,剛走下車,施世莎就看到白輕翡在集團門口等著,白輕翡見到施世莎,一點兒也不驚訝,在原地站著,衝施世莎微笑。

    施世莎問道:“你怎麽來了?”

    白輕翡仰頭看了看施氏集團高聳入雲的玻璃吊頂,說道:“當然是來找你。”

    施世莎問:“你來找我?有事麽?”

    白輕翡說:“你之前問我,要不要自己工作來掙錢,現在還算數麽?”

    施世莎看了看白輕翡:“你肯每天上朝九晚五的班?”

    白輕翡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施世莎問:“什麽條件?”

    白輕翡說:“我要在施氏集團上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大概能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