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看好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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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世莎難得這麽嚴肅, 不過眼下情況緊急,並不是聊天的好時機, 而且產婦叫的聲音過大,讓白輕翡有點分神,她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施世莎聊這種能夠讓她感興趣的事。

    正想著, 施世莎忽然喊了一聲:“孩子有危險!”

    白輕翡一驚,趕緊過去看,產婦的臉色已經青紫, 施世莎說:“必須盡快把孩子拿出來,否則她會窒息……”

    “你幹什麽!”男人突然上前想要推開施世莎,“我兒子必須生出來!”

    白輕翡一把攔住他:“你安靜點,不然大人孩子你什麽都沒有。”

    男人雖然發著瘋,但是周圍幾個乘客也開始和白輕翡一起幫忙給施世莎騰出一點空間, 空姐也從廚房準備好了開水。

    等到施世莎終於把孩子拿出來, 產婦已經累得沒有了聲息。男人衝上前撥開人群一把奪過嬰兒, 然而嬰兒並沒有哭聲。

    男人怒道:“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施世莎累得快要癱倒, 隻坐在原地靠在座位扶手上, 男子揮著刀衝上去要刺到施世莎, 白輕翡被擠在人群中無法動彈, 眼看著施世莎就要刺中,白輕翡覺得自己的心騰得就蹦到了嗓子眼,她來不及多想自己怎麽會那麽擔心,伸手使勁撥開人群, 然而剛挪出兩步,玉無怠已經趕到施世莎身前幫施世莎擋住了刀子,順手捏住男人揮過來的刀,一下子刀連帶著人甩開了兩三米。

    幾個空乘趁機上前,用手-銬和繩索將男人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

    “你沒事吧?”空姐趕緊上前詢問施世莎,抬眼卻看到地上一大灘血,空姐尖叫一聲,“施小姐,你受傷了?”

    施世莎也覺得奇怪,自己沒有感覺到哪裏痛啊,空姐四處打量著,目光落到玉無怠身上,這才驚叫起來:“這位小姐,你的手,你的手,快,曉玲,快拿急救箱來,這位小姐受傷了,好多血。”

    玉無怠卻淡淡地說:“不要緊,止血兩分鍾就會好。”

    施世莎眼神和空姐一起落到玉無怠的手上,刀口上得很深,血大滴大滴地流下來,沒多會兒就把玉無怠的上衣都染紅了。

    施世莎挪到玉無怠身邊,刷地撕下自己襯衣的一角,再用力拉扯下一塊布料,不由分說就給玉無怠的手纏上了,裹了緊緊一層,血色雖然逐漸在滲透,但是速度明顯放緩。

    “我沒事,你不用緊張。”玉無怠坐在原地,看了看施世莎說道。

    施世莎鬆開因為要包紮而抓住的玉無怠的手,說道:“我沒有緊張。”

    玉無怠用沒有受傷的手指勾起施世莎的手指說道:“你緊張的時候手指就會蜷起來,我記得的。”

    施世莎還沒反應過來,白輕翡一把把施世莎的手抓過來自己捏著,對玉無怠說道:“你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別再動來動去,免得血湧出來,撕一百件衣服給你包紮都不夠。”

    白輕翡不是沒有同情心,但是這個玉無怠,明顯是在用苦肉計讓施世莎回心轉意,簡直太卑鄙了!

    絕對不能讓施世莎中了這個女人的圈套。

    “你的衣服也都髒了,去換一件好嗎?”白輕翡低頭對施世莎說,“你的臉色有點蒼白,我順便給你泡一點茶。”

    施世莎始終還是擔心玉無怠的,白輕翡看出施世莎的顧慮,說道:“空姐會照顧玉小姐,而且大家都圍在這裏,空氣也不流通,也不利於她休息對不對。”

    勸了一會兒,施世莎才答應去換衣服。

    臨時借用空姐的休息間換衣服的時候,白輕翡就守在門邊,抱肘看著施世莎問道:“怎麽了,看到人家受一點傷就於心不忍了?”

    施世莎沒說話。

    白輕翡繼續道:“我要是你,我就裝作不認識,讓她琢磨去吧。”

    “琢磨什麽?”施世莎換好了衣服走出來,一邊攏著頭發一邊問白輕翡。

    白輕翡說:“當然是琢磨自己的青梅竹馬怎麽就失憶了。”

    施世莎捧著茶靠在一邊,望著窗外的白雲說道:“你很想知道玉無怠的事麽?”

    白輕翡瞧了施世莎一眼:“你可別說到最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好。”

    施世莎不理會白輕翡的調侃,顧自說道:“我十五歲的時候,玉無怠說要帶我走,我問去哪兒,她說,世界這麽大,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我的位置。”

    白輕翡不屑,也虧玉無怠那個女人能想出這麽文藝的說辭。

    “然後她食言了?”白輕翡問,其實都不用問,肯定是這個答案。

    施世莎說:“我在她說的地點等了三天三夜,一步也不敢離開,第一天夜裏下雨,第二天一整天熱得不得了,第三天天氣晴好,我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白輕翡說:“她是有什麽事突然不能來嗎?”

    施世莎麵無表情地說:“既然知道做不到就不要輕易許下承諾,既然許下了那麽無論如何都應該做到。”

    白輕翡拉過施世莎的手:“過去的事既然已經過去了,現在要向前看,不過……”

    白輕翡欲言又止,施世莎問:“不過……”

    “沒什麽。”白輕翡微微一笑,伸手拿過施世莎的茶杯,“我再去給你加一點熱水。”

    實際上,白輕翡想給施世莎的茶杯裏加洗衣粉。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施世莎現在擔心玉無怠擔心得要命,要是沒有玉無怠,施世莎本來可以愉快地度過這段旅程,但是偏偏玉無怠就在這裏,還故意讓自己傷了手。

    不過,在那句不過之後,白輕翡想說的是,施世莎心裏還放著玉無怠,雖然不知道在心底的第幾層,但是一定占據著一個不輕的位置。

    白輕翡才不想當著施世莎的麵把這件事點破,她幹嘛要指導施世莎因為玉無怠而去審視自己的內心啊?

    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畢竟施世莎默認了要拿她當擋箭牌女友,至少要為這份合作和默契多增加一份尊重嘛,施世莎也太不敬業了。

    機艙裏的秩序重新恢複之後,空姐想安排專門的休息室給玉無怠休息養傷,玉無怠禮貌地拒絕了,仍和施世莎一樣坐在原來的位置。

    白輕翡覺得有點累,加上不想看到玉無怠,躺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白輕翡醒來,發現施世莎還沒有睡,她坐在座位邊上,側頭看著一臂之隔的玉無怠。

    玉無怠已經沉沉入睡,身上的毯子不知怎麽地滑了一半到地上。

    施世莎稍微俯了身子,伸手拉住玉無怠的毯子,沉默半晌,還是重新給玉無怠蓋上了。

    施世莎的表情很複雜,白輕翡卻盡收眼底,趁施世莎發現她被偷看,白輕翡佯裝睡著轉了個身,卻再也沒有睡著。

    一直到飛機降落,機組早已經通知了醫療隊待命,等到救護車把傷員都帶走,白輕翡這才發現一輛黑色保時捷駛進了機場,徑直朝她這邊的方向開來。

    白輕翡頓時有不祥的預感,果然車停穩之後,車門打開,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人利落地下了車排成一排,另一個穿著灰西裝的男人這才慢慢踱步而出,穩穩地向白輕翡走來。

    “名城,怎麽是你?”白輕翡一愣,施名城怎麽會在丹麥機場,還正好等到她。

    施名城並不回答,隻微微一笑,伸手攬過白輕翡示意她上車:“我聽說飛機上出了點事,我很擔心你,怎麽樣,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我……”白輕翡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抬眼想看看施世莎,卻隻看到在玉無怠身影後的施世莎的半隻肩膀。

    “走吧,我已經給你訂了雪山下的酒店,是你喜歡的風格。”施名城讓白輕翡坐進後座後,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沒多會兒,黑色保時捷一拐彎就駛出機場。

    “你把施名城叫來的?”施世莎盯著玉無怠,語氣很冷。

    玉無怠微微一笑:“沒錯,不過我可沒讓你的白輕翡小姐跟著施名城走,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沒有權利幹涉,你也沒有。”

    施世莎看了玉無怠一眼,轉身就走。

    玉無怠並不跟上前,隻在施世莎背後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不過我覺得你並不愛白輕翡小姐,何必勉強自己呢?”

    施世莎回頭看了玉無怠一眼:“你也懂什麽是愛?真是讓我開眼界。”

    “施世莎,”玉無怠上前一把扳過施世莎,“你不要再執迷不悟,就因為我以前對不起你,你就要隨便找一個女人來談情說愛麽?你這樣做對你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你知不知道。”

    施世莎任由玉無怠抓著:“我想和誰在一起,想和誰談情說愛,那是我的自由。另外還有一點,白輕翡小姐不是隨便找來的女人,她為人真誠,熱情,敢愛敢恨,是一名與眾不同的女性。”

    玉無怠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扇施世莎,施世莎一把抓住玉無怠的手腕,強迫她放下來道:“你的手還有傷,我看,要堤防著別傷著自己的人是你才對。”

    施世莎說完甩開玉無怠的手,快步消失在停機坪,往出站大廳走去了。

    玉無怠看著自己手上仍然纏著施世莎撕下來的襯衣布條,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對施世莎如此,不是逼施世莎和她漸行漸遠麽?

    作者有話要說:  碼完啦,各位小天使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