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無恥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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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輕翡夢到自己在攀爬險峻的山峰, 高聳入雲讓人望而生畏,白輕翡用盡了力氣往上爬, 身下就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會失足墜落。
白輕翡這麽夢著,渾身冷汗沁沁, 夢中沒有一人可以陪在她身邊,不過,她隱隱感覺有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看著她。
白輕翡在快要睜開眼的時候, 就感覺到身邊有人,而且還在她的唇邊徘徊。
淡香中帶一點暖,溫和而不灼人,就算貼近了取暖也不會燒傷的程度。
盡管眼前漆黑一片,白輕翡也知道這個人是施世莎, 白輕翡不太記得施世莎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不過在感覺到施世莎身上淡淡暖香的時候, 她就已經不自覺地醒過來了。
施世莎的氣息既熟悉又陌生,這種似近非近, 似遠非遠的觸感, 讓白輕翡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施世莎團團包裹著, 從頭頂到腳趾, 從最表層的肌膚到最內裏的血液細胞,施世莎的存在又如氧氣一般在她肌骨之間穿梭而後沉澱,穩穩地降落在她心底最深處的位置。
施世莎隻穿著很薄的家居襯衫,領口的扣子也敞開到大約第三顆的位置, 白輕翡在這幾日的同居生活中已經發現了施世莎生活習慣的點滴,在施世莎半仰躺在沙發上,沐浴著夕陽小憩的時候,白輕翡就很想就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肌膚啄上一口。
不過,這個念頭在施世莎清醒的時候是絕然沒有發揮餘地的,所以在此刻,白輕翡很想抬手摟住施世莎。
既然施世莎都在吻她,她有什麽理由不趁機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不過,在被色-欲熏心之前,白輕翡想起來,下午的時候施世莎才說了讓她不高興的話。
現在就示好,是不是太早了?
“你醒了麽?”施世莎的聲音沉沉地從耳畔傳來,施世莎雖然不知道白輕翡是什麽時候醒的,但是白輕翡醒過來的明顯身體有點僵硬。
“你進來幹什麽?”白輕翡坐起身,扯著被子拿著遠離了施世莎一點。
白輕翡的語氣毫不客氣,施世莎忽然察覺到剛才自己的行為是在偷吻白輕翡,這麽一想著,頓時覺得有些赧,施世莎轉過臉:“剛才打雷又下雨,我聽到你……是做噩夢了麽?”
白輕翡一愣,難道說夢話了麽?
不過就算說了夢話,也不要施世莎管。
“是嗎,我不記得了。”白輕翡往後挪了一點,伸手想要扭亮身旁的床頭燈,實際上她知道自己做了噩夢,一般平時的處理方式是起身到廚房給自己衝一杯咖啡,不過她現在並不想這麽做。
施世莎伸手扯了一張紙巾遞給白輕翡:“額上出汗了。”
白輕翡沒有接,顧自起身下床拉開窗簾,窗外的光線照進來,雖然是閃電雷鳴,但是白輕翡迎著窗外風吹來的方向伸了個懶腰,她穿著的睡衣薄如蟬翼,舒展開來的四肢好像一直翩翩起舞的蝴蝶。
施世莎站起身,說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施世莎說著要走,白輕翡卻搶先了一步擋在門邊,背靠在門上堵在施世莎和門之間。
“幹什麽?”施世莎沉住氣,白輕翡的臉在雷電交錯的光影之間顯得光陸斑駁,沒有化妝的臉蛋兒本來透著澄澈的清純,這會兒看上去卻挺邪魅的。
施世莎對腦海中蹦出的這個詞有點新鮮,從沒有主動用過,在看到白輕翡的時候卻不自覺地在腦中倒映出來了。
“不是擔心我一個人有事,才進來的麽?”白輕翡揚了揚下巴,視線落在施世莎的臉上。
施世莎的臉,無論什麽時候看都是百看不厭。
“我沒有擔心你。”施世莎伸手想拉門把手,卻被白輕翡扣住手腕,剛打開一道縫的門在白輕翡的力道下沿原來的軌跡啪地一聲重新關上。
“你再說一遍?”白輕翡看著施世莎,語氣有點冷。
施世莎說:“我還有事,沒時間陪你玩。”
白輕翡不顧施世莎的冷淡,顧自湊近了施世莎,眼神近到湊到施世莎臉頰和鼻尖:“說你不擔心我,說你不想看見我,說你想讓我在你麵前消失。”
“你……”施世莎沒有想到白輕翡會這麽厚顏無恥。
“說啊,”白輕翡走近施世莎,氣勢居高臨下而盛氣淩人,“說出來讓我聽聽看。”
施世莎盯了白輕翡一眼,一把推開白輕翡就要走,白輕翡沒有攔她,卻在施世莎走出門邊的時候一下子轉身,摟住施世莎的腰,把頭靠在施世莎的背上,半晌都沒有說話。
施世莎沒有想到白輕翡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背上突然趴了一個熱乎乎的身體她一時有點愣住,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慢慢說道:“白輕翡,你屬樹袋熊麽?”
白輕翡沒作聲,過了一會兒才說:“施世莎,我不能一直在這裏,我始終是要回去的。我隻是希望,我走了之後,你會有一點點掛念我。”
施世莎沒動,問道:“你的傷還沒有好,現在就決定要回去了麽?”
白輕翡說:“傷可以慢慢養,但是我消失這麽久,姐姐那邊音訊全無,我不知道她是否還好。”
施世莎記不得自己那天是怎麽走出白輕翡房間的,當想到白輕翡說自己要回國的時候,施世莎隱隱覺得心裏有些空落。
雖然丹麥這個房子名義上是她的家,但是今次若不是白輕翡在這裏,施世莎也不會長時間待在家裏。
表麵上是她在陪白輕翡養傷,其實何嚐不是白輕翡在陪她?
隻是她早就知白輕翡會飛走,唯一不知道的是,那個時間是早,還是晚。
“莎莎,你論文已經通過陳老師的審查,下周答辯完就可以準備畢業,”顏婼風在圖書館前遇到施世莎的時候,臉上一片笑意,“之後我們打算去北極看狐狸和熊,運氣好還能沿著冰山看到極光,我聯係了幾個熟悉的學生,都是你的學姐學妹,要一起來麽?”
施世莎回想了一遍自己的安排,在畢業之後的確有一段時間空擋,顏婼風又盛情難卻,於是施世莎答應了下來。
走回家的半途,有一個快遞員向施世莎詢問地址,施世莎發現,包裹寄送地竟然是自己家。
隻不過收件人寫的是白輕翡。
“需要本人簽收麽?”施世莎問道。
快遞員立刻說:“不用,不用,你可以代簽。”
施世莎拿著這個包裹,直到踏進家門的前一秒都還在想,寄送包裹的人是誰,其實施世莎對寄件人並非沒有猜測,隻是她希望自己猜得不對。
“這是你的包裹,我順路上來就幫你簽收了。”施世莎把包裹放在白輕翡跟前。
白輕翡正帶著耳機一邊聽歌一邊插花,瞧了施世莎一眼,用手指了指桌子的方向,示意施世莎把包裹放在上麵,自己則移動剪刀剪掉了一株鬱金香的葉子。
“你不看看麽?”施世莎給自己泡了一杯玫瑰花茶。
白輕翡搖了搖頭,沒多會兒白輕翡的手機響了起來,施世莎看了一眼,把手機扔給白輕翡:“你不接會一直響,拜托行行好。”
白輕翡拿過看了看,頓了頓,還是接起來,嗯了兩聲就把手機扔回沙發,順手拿過包裹拆開一看,竟然是一大束鮮紅欲滴的玫瑰。
雖然白輕翡也能從市場上買到玫瑰花,但快遞來的這束,明顯不是本地品種。
紅得醇正又深邃,倒像是中東品種的玫瑰花。
而在玫瑰花之下,夾著一片明信片,白輕翡看了一眼,嘴裏默念了一遍。
施世莎回頭看了看白輕翡:“是誰寄來的?”
白輕翡把明信片收起來,微微一笑:“沒什麽,寄錯了。”
施世莎覺得奇怪,但是並沒有追問,不過白輕翡是明顯在說謊,怎麽可能寄錯地址,名字還是白輕翡的名字。
就算是哪家商家寄錯了樣品,地址上的收件人也應該寫綁定的屋主施世莎,而不是白輕翡。
而且,白輕翡的表現,明顯不是正常狀態。
她有什麽瞞著麽?
施世莎一時想不出來白輕翡有什麽需要隱瞞的,等到中午過後白輕翡去午睡,忘記把花和明信片收進去,施世莎這才順手拿過來一看。
看到明信片上字跡的時候,施世莎愣住了。
這是施名城的字。
而署名的c,更讓施世莎坐實了自己的想法。
明信片上慢慢都是歉意,而且字裏行間,這已經不是施名城第一次道歉。
在今天之前,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白輕翡還和施名城聯係過?
施世莎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覺得血管裏的血液驀地就冷了下來,自從施名城傷了白輕翡之後,她就打算不會再和施名城往來,但是……
但是白輕翡還……
白輕翡是抱著什麽心態和施名城聯係的呢?
施世莎突然很想撕掉手裏這張明信片,如果施名城在她麵前,她也很想,很想連同施名城一並撕碎。
白輕翡就是改不掉撩遍全世界麵不改色的習慣麽?
作者有話要說: 千辛萬苦碼完,又該睡覺啦,各位小天使麽麽噠~~
白小姐追不上施小姐賴誰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