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在我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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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輕翡的聲音薄如紗翼, 施世莎隻覺得耳邊的空氣隨著白輕翡在一並蕩漾,施世莎摟住白輕翡的腰, 稍微一轉身就把白輕翡摁回了水麵,白輕翡還沒來得及推開施世莎,整個人就被施世莎禁錮在水中了, 白輕翡伸出手勉強扶住浴缸邊緣,施世莎卻已經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施世莎的親吻輕柔又細膩,掃過她的臉頰的時候, 白輕翡隻覺得自己被一陣香氛團團包圍,被水和沐浴露打濕的身體也如墜五裏霧。

    白輕翡正想在施世莎麵前找回一點主動權,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施世莎示意白輕翡沒事,一邊問道:“什麽事。”

    “大小姐,老爺在找你。”

    施世莎看了看時間, 這才反應過來, 已經和白輕翡在浴室待了快兩個小時, 這會兒施岩德來找她,應該是出什麽事了。

    白輕翡從浴缸中起身後, 一邊吹著頭發一邊對施世莎說:“我今年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施世莎說:“我有幾套新的, 你選著穿就好了。”

    施世莎說著, 就開了衣櫃, 拿出幾件襯衫之類的衣物遞給白輕翡,還有一套新內衣。

    白輕翡忍不住低頭聞了聞,這些衣服雖然是新的,但是因為在施世莎的衣櫃裏放過, 所以可以很清晰地聞到專屬於施世莎的香味。

    施世莎在另外一邊換衣服,白輕翡背過身去,在換上施世莎的衣物前吸了一口氣,她決定這套衣服不還給施世莎了。

    施岩德等到施世莎的時候已經很焦急,他不斷看著懷表,對施世莎說:“憫情已經失去聯係很久,我想要報警,不管媒體會怎麽議論,現在找到她是最關鍵的。”

    施世莎當然知道左憫情是被楚有年帶走了,如果施岩德執意報警的話,楚有年肯定會被找到,施世莎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楚有年突然出現究竟是為什麽,但是很明顯,楚有年絕對不會想讓施岩德知道這件事。

    施世莎說:“如果報警,後續再出現什麽事情,可能不太好處理,我親自去找找看,如果明天還沒有消息,再說把。”

    施岩德想了想,雖然無奈,但是覺得施世莎說得也有道理。

    施岩德說:“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去吧,有什麽消息隨時通知我。”

    白輕翡出了宅子之後才問施世莎:“我們要到哪裏去找左憫情?”

    施世莎其實完全不知道要到哪裏找到楚有年,楚有年雖然是她的生母,但是在小時候的印象中,楚有年的性子對於子女並不熱衷,加上分開了這麽多年,施世莎對楚有年仍是敬重大於親近。

    而現在……楚有年帶走的人是左憫情。

    施世莎不知道左憫情會不會不要命地跟楚有年說些什麽,如果左憫情不知輕重地在楚有年麵前提她,那簡直就……

    隻會讓事情更複雜而已。

    “你先回家等我,”施世莎把白輕翡送到白輕翡家樓下,“我要先去找到楚有年。”

    白輕翡有點不放心施世莎,不過看到施世莎並沒有帶她一起走的意思,於是就順從施世莎的意願,摁了上樓的電梯。

    剛出電梯門,白輕翡就看到雷禪站在門口,白輕翡問:“你怎麽來了?”

    雷禪說:“我等你好幾天,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白輕翡瞧了雷禪一眼:“你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你不是一顆心都撲在白小果身上麽?”

    雷禪說:“我當然一顆心都撲在她身上,我今天要告訴你的事,也是為了她。”

    “你就別賣關子了。”白輕翡不準備開門,就在公寓門口看著雷禪問道。

    雷禪說:“施家的人是不是在找左憫情?”

    白輕翡一下子警惕起來:“你從哪裏聽到的消息?”

    雷禪說:“別管這個,如果想找到她,我告訴你她在哪裏。”

    雷禪以為白輕翡會對此這個消息感興趣,然而白輕翡並沒有表現出她想象中的樣子,反而抱肘勾了一下嘴角道:“你以為我很關心左憫情麽?”

    雷禪說:“她是施世莎的繼母,而你……”

    白輕翡轉身要開門:“少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想見到那個女人,施世莎也是,如果不是不得不,我連想都根本不會想到她。”

    雷禪攔住白輕翡的門把手,說道:“不管你喜不喜歡,如果一直找不到做左憫情,施世莎就會一直找下去,不管她願不願意。你希望自己的生活全部被左憫情填充麽?”

    白輕翡一聽就覺得頭大,頓了一下,投降似地問:“她在哪兒?”

    施世莎知道,要找到楚有年的話,她唯一的線索就是玉無怠,不過白輕翡見到玉無怠就自動冰雕上線,她隻想把事情提早解決,於是提前支走了白輕翡,施世莎把車遠遠停在玉無怠家的大宅前,拿出手機要打給玉無怠,通訊錄一直從頭拉到尾,竟然發現沒有玉無怠的號碼。

    施世莎正想要嚐試別的方法聯係,忽然聽到有人敲車窗,施世莎抬頭一看,一位管家似的人正禮貌地向她問好示意。

    施世莎搖下車窗。

    “玉小姐說,您可以直接從大門進去,她就在花園。”管家微微笑著,字正腔圓。

    施世莎下了車,隨管家來到花園,玉無怠正坐在藤椅上喝茶,靳雨霧坐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修剪一盆山茶花。

    “有事找我麽?”玉無怠開門見山。

    施世莎看了靳雨霧一眼,玉無怠會意:“雨霧不是外人,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施世莎自動忽略靳雨霧的白眼:“你知道楚有年在哪裏?”

    玉無怠點頭:“我是知道,不過,我不會無償告訴你。”

    施世莎說:“你要什麽?”

    玉無怠站起身,走到施世莎跟前,打量了施世莎一眼,伸手在施世莎胸前的扣子上繞了一個圈:“就當,欠我一個人情。”

    施世莎不想跟玉無怠多糾纏,麵無表情地應了下來。

    玉無怠微微一笑:“很好。”

    按照玉無怠提供的地址,施世莎很快來到河邊一處宅子,這處宅院和河麵相連,和周圍的建築都獨立開,就連地圖上都沒有標識,如果不是玉無怠特意畫了路線圖,施世莎覺得沒有人會找到這裏來。

    而且,大門並沒有上鎖。

    施世莎走到大廳,上了樓,挨著房間一間一間看,終於在三樓朝南的一個房間看到左憫情。

    她抱膝坐在地上,背對著門,身上隻穿著一條薄薄的裙子,身邊是被推開的輪椅。

    施世莎走到左憫情跟前,手放在左憫情肩膀上:“你還好麽?”

    左憫情一驚,轉頭發現是施世莎,愣了愣,隨即伸手就抱住施世莎:“我不是在做夢吧,莎莎,真的是你嗎?”

    施世莎感覺左憫情的身體薄如一片紙,始終還是有些不忍,她伸手環住左憫情的肩膀,頓了頓說道:“你還能走嗎?”

    左憫情搖著頭,仰頭看著施世莎:“我哪裏也不去,你帶我走好麽?”

    施世莎顧自把左憫情抱起來放在輪椅上:“爸爸很擔心你,讓我找到你帶你回去。”

    左憫情任由施世莎把自己放在輪椅上,卻說:“我不想回去。”

    施世莎反問道:“難道就留在這裏麽?”

    左憫情還想說什麽,施世莎已經推著她出去了,徑直下了樓,一直到走出大門,也沒有看到楚有年。

    施世莎有點奇怪,但是覺得現在不是提及楚有年的時候,於是選擇緘默。

    把左憫情安頓在副駕位置後,施世莎啟動車子踩了油門,然而往左要拐上高速路的時候,車一下子打滑,施世莎踩不住刹車,車身往一旁傾斜,一下子就滾到了河邊,正巧河邊柵欄承受不住車身重量,眼看著連帶著車頭的大半個車身就歪到了河邊上。

    這條河是連接海的外流河,水勢比一般水流更急,現在施世莎幾乎大半個身子都是懸在半空。

    而左憫情的情況和她差不多,隻要稍微一動,車身就會繼續往前傾,若是車掉下去,生還得幾率幾乎為零。

    “你解開安全帶,抓住車門往上爬,”施世莎一邊說著,一邊解著自己的安全帶,“我從後麵托著你。”

    左憫情說:“不,我爬不動,你自己走,不要管我。”

    施世莎一愣:“你說什麽傻話?”

    兩人正僵持不下,忽然聽到河岸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施世莎抬頭一看,竟然是白小果。

    “怎麽是你?”施世莎透過車窗,看得不十分真切。

    白小果稍微彎了腰,對施世莎說:“你就是施世莎嗎?要不要我搭把手?”

    施世莎說:“左憫情現在受傷了,如果可以,你先把她拉上去。”

    白小果微微一笑,向左憫情伸出手:“聽到了嗎,我可以拉你上來。”

    然而左憫情卻並不接,隻對白小果說:“你拉不住我,我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動作太大,這個車會更快沉下去。”

    白小果笑意不減:“那你要怎麽樣?”

    左憫情低頭,隔了一會兒對施世莎說道:“莎莎,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對你說。這麽多年,我的視線從來沒有從你身上移開過,在我心裏,你一直是穿著學生製服叫我名字的莎莎,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天理不容,但是我控製不住,無論是能見到你,還是見不到你,我對你的感覺每一天都在燃燒我,如果你有什麽意外,我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別管我。”

    左憫情的這一番話,字字都紮在施世莎的心裏,她雖然知道左憫情對她的感情不一般,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有左憫情所說的這樣肺腑。

    施世莎習慣了掐斷左憫情的念想,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她一時想不到任何合適的回應。

    白小果微笑著拍起手:“今天是什麽好日子,竟然讓我聽到這種告白,好感動,我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