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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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世莎徑直開了車門, 朝高速路旁邊的綠化帶走去,白輕翡跟著施世莎下了車, 貼在她身邊問道:“怎麽了?”
施世莎看著遠處的山,頓了頓說道:“我想透透氣。”
白輕翡了然地哦了一聲,又問:“剛才我的問題, 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
施世莎看了白輕翡一眼:“怎麽了,你好像很享受?”
白輕翡笑而不語,走到施世莎跟前, 看了一眼麵前翠綠盎然的山峰,對施世莎說道:“我隻是享受你而已。”
施世莎顧自坐在一旁的岩石上,任由風把自己吹起,身邊卻不時飄過來白輕翡衣服上的清香,施世莎根本就躲避不開。
不過這陣清爽的風卻讓施世莎感覺非常懷念,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躲開, 雖然剛才一直在因為陳晚漁而生白輕翡的氣, 但是這會兒卻被這陣懷念的感覺挑起了別樣的情緒。
她想要擁抱白輕翡。
不過施世莎的理智並不允許她這麽做,坐了沒多會兒, 施世莎就淡淡地招呼了白輕翡往回走, 然而剛返回車身跟前, 施世莎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車前身的輪胎不知道怎麽地爆了兩隻。
“有備用的麽?”白輕翡蹲下來查看了一眼。
施世莎搖頭:“隻夠一個。”
施世莎說著就開始打電話請救援,然而撥了好一會兒都隻聽到亂七八糟的噪音,再看手機屏幕,信號格空蕩蕩的, 這個位置根本就沒有信號。
施世莎往左右前後繞了一圈,電話仍然打不出去,這一段山路沒有限速,不到夜晚也很少有車上來。
施世莎往朝向休息站指示的方向走了一段距離,然而手機上還是沒有信號。
“救援也通知不到?”白輕翡有些愁,抬頭看天的時候,這才發現已經烏雲滾滾了。
正是盛夏的季節,暴雨說下就下,幾分鍾的時間,雨已經悉悉索索地往下落了。
白輕翡正要抬手擦掉額頭的水漬,施世莎伸了手過來幫她在額頭擋了一下,白輕翡還沒有反應過來,施世莎就說道:“看這個雨下的速度,我們還沒回車裏就會淋濕,剛才看到有留下的休息棚,暫時去躲一下吧。”
施世莎說著就帶著白輕翡往一旁一個棕櫚葉和油皮紙淋濕搭建的遮涼棚去了,棚子裏有類似石凳的東西,從棚頂往下垂著稀稀拉拉的透明油紙,白輕翡一鑽進去就說道:“有點冷。”
施世莎看了白輕翡一眼,她還穿著從拍攝場地帶下來的一字肩短裙,全身上下就隻有胸部以下和大腿以上的位置有薄薄的布料包裹著。
現在下了雨氣溫驟降,不冷才怪。
施世莎抱肘瞧著白輕翡:“這幾天你都是這樣穿著去拍廣告麽?”
白輕翡在石凳上坐下,順便脫下高跟鞋,揉著被鞋邊摩紅的腳踝,說道:“夏天不這樣穿,難道讓我穿長褲和毛衣麽?”
白輕翡被冷風吹著,似乎身體顫抖了一下,施世莎始終還是不忍心,走到白輕翡身邊坐下,抬手托起白輕翡的腳踝看了看:“什麽時候弄到的?”
施世莎輕輕揉著白輕翡紅腫的地方,白輕翡沒有料到施世莎會突然這樣做,一下子愣住沒有來得及抽回,就任由施世莎把她的腳捧在懷裏了。
“在片場要換鞋,那雙新鞋我穿得不習慣。”白輕翡輕描淡寫,其實她的腳踝現在不怎麽疼,但是她很享受施世莎肯這麽耐心的對她。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左憫情分出去的那一部分施世莎又重新回來了。
施世莎頓了頓,問道:“你決定要繼續拍廣告,或者拍影視劇了麽?”
白輕翡說:“你有什麽建議?”
施世莎的指尖在腳踝紅腫的地方力道適中地按壓著:“以前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突然這樣做,是因為陳晚漁麽?”
白輕翡不答,隻說道:“你不也從來沒有告訴我對左憫情會那麽在乎麽?我跟陳……啊……”
白輕翡話還沒說完,忽覺得腳踝的位置狠狠地疼了一下,抬眼的時候,看著施世莎正若無其事地繼續給她揉腳。
白輕翡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腳卻被施世莎抓在懷裏根本抽不出來,最關鍵的是,她不能確定施世莎是失手弄疼她,還是故意……
畢竟自始至終,施世莎隻是低著頭,很認真地看著她腳踝上受傷的地方。
白輕翡伸手抓過施世莎腰間的絲帶,把施世莎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點,問道:“怎麽,說到左憫情你很生氣麽?”
施世莎任由白輕翡拽著,眼神卻落到白輕翡的衣服上。
雖然頭頂上有棚子擋著,但是雨水還是從四麵八方被風吹著送了進來,白輕翡的衣服本來就輕薄的,這會兒被雨水沾濕,簡直就是……
跟沒穿衣服一樣了。
白輕翡留意到施世莎的眼神,故意把身體往施世莎那邊傾斜了一下,肩膀似有若無地就要靠在施世莎身上。施世莎一把推開白輕翡,顧自站起來走到棚子邊緣,白輕翡輕巧地一轉身就繞到了施世莎身邊,白輕翡把頭擱在施世莎的肩膀上,順手繞過施世莎的腰就從後麵摟住了她。
施世莎的身體也很冷,這會兒忽然被白輕翡抱住,雖然也是同樣冰冷溫度的身體,但是身體忽然升騰起別樣的溫度,比體溫低,卻比這冷雨高出許多,在接觸到白輕翡肌膚的那一瞬間,施世莎隻覺得這種溫度就像是從鑽進她肌膚的最深處,輕輕挑起細胞在其間顫動跳躍,對抗著現在的低氣溫而升騰起更加強烈的溫度。
而這種溫度帶來的,不僅僅是觸感。
“你就這麽喜歡提到那個女人麽?”施世莎忽然轉過身,眼神冷冷地看著白輕翡說道。
白輕翡還沒來得及回答,施世莎蹭著白輕翡的腰就把她摁到了身後的原木上,眼神掃著白輕翡的臉頰道:“現在是不是該換我問你,在吃醋的人,是你吧?”
白輕翡一愣:“……我沒有……”
施世莎又問:“那麽陳晚漁呢?”
白輕翡眼神移開:“陳晚漁怎麽了?”
施世莎湊近白輕翡的耳垂,似有若無地氣息在白輕翡的耳垂邊繞,施世莎又說:“她送你回來的時候,知道我和你是什麽關係麽?”
白輕翡看了看施世莎,問:“噢?什麽關係?”
白輕翡這一個反問簡直就是明知故問,施世莎微微一笑,決定身體力行讓白輕翡好好被自己的提問反噬一下。
施世莎把白輕翡緊摁在原木上,一偏頭就咬住了白輕翡的嘴唇。
白輕翡的嘴唇溫度仍然是冰冷冰冷的,但是施世莎的咬噬很快讓她的溫度升騰,盡管傾盆大雨已經從天而降,把兩個人的大半個身子都淋得濕透,但是施世莎卻一點放開白輕翡的意思也沒有。
反而把白輕翡壓得更緊了。
白輕翡被施世莎咬得快要窒息,但是對能夠觸到施世莎柔軟的嘴唇,她的身體卻給出了比思維更加誠實的反應,白輕翡並不想推開施世莎,但是當呼吸已經到達急促的極限的時候,白輕翡出於本能,抵著施世莎的肩膀用力把她挪開了一點。
然而施世莎隻給了白輕翡不到三秒的時間,白輕翡剛剛能呼吸到一點空氣,施世莎就重新覆蓋上了她的嘴唇,把剛剛被雨水奪走的溫度又重新補了回來。
白輕翡想要躲,被施世莎扣住的腰身卻不自覺地貼到施世莎身上,而被施世莎吻到快要紅腫的嘴唇,明明已經超出承受的負荷了,白輕翡卻沉溺在施世莎的這一長長的吻中,就連無力的掙紮對白輕翡來說也是消解這負荷的方式。
“她知道我們有這麽親密麽?”施世莎在白輕翡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混雜著雨水,施世莎的聲音也變得濕漉漉的。
這濕漉漉的聲音,就好像長了翅膀一般,從白輕翡的耳膜一下子鑽入了腦海,瞬間有如煙花綻放一般彌散了白輕翡全身。
白輕翡一時站不穩,身子一歪就朝路邊倒了下去。
身下就是柏油的馬路邊,白輕翡本來腳踝就疼,這整個人一下子就歪斜到了路邊,雨勢很大,淋到她臉上就快要睜不開眼睛。
施世莎卻沒有伸手拉她起來的意思,反而傾斜了身體順著白輕翡勾住她的脖頸,隻稍微一低頭就咬住了白輕翡的嘴角。
雨水悉數落到施世莎的背上,白輕翡順勢伸出手摟住施世莎的肩,試圖抬起一點身子迎合施世莎,施世莎卻一下反手抓住白輕翡的手腕,把她的手扣在地上無法動彈。
沒有手臂做支撐,白輕翡整個人就這樣平躺在了馬路上。
雨水匯成的水流就從身邊和腳下的位置流過,想都不用想,泥濘和灰塵早就弄髒了她的衣服和腳。
白輕翡忽然想到前幾天才塗了新的指甲油,但是現在她根本顧不上心疼平時被她精心嗬護的腳趾。
有施世莎替她擋著,她現在不會淋到雨,
而是,
隻會被施世莎揉碎在這暴雨天氣中。
作者有話要說: 車胎,是作者紮爆的,無誤。
(*^__^*) 大家晚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