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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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白輕翡在施世莎的懷抱下, 好似一隻在暴風雨中停頓的海鷗,渾身的羽毛已經被雨水浸透而無法自由動彈, 在施世莎的懷抱中似被纏繞,又似被卷進暴風雨中心最寧靜的地方安靜蟄伏,瓢潑大雨模糊了兩人的身影, 順帶衝走多日以來橫亙在兩人中間的種種不快。

    等到救援終於出現換好兩隻輪胎之後,施世莎和白輕翡已經渾身濕透,施世莎在車裏開了暖風, 座位上仍是濕噠噠的一片,白輕翡的衣服幾乎變成透明。

    “冷麽?”施世莎順手拿了後座的一條毯子給白輕翡,白輕翡接過來披上搖了搖頭。

    施世莎瞧了白輕翡一眼,這個女人說著不冷,整個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背部和腿上都是因為她才造成的泥汙, 施世莎的心微微一動, 麵上卻仍然淡然自若道說:“我先送你回家了。”

    重新到白輕翡家樓下已經快要淩晨,白輕翡一直在咳嗽打噴嚏, 施世莎本來想讓她自己回去, 現在看白輕翡這模樣也覺得放心不下, 略略想了想, 就提出送白輕翡上樓。

    “有薑片之類驅寒的東西麽?”施世莎打開冰箱,發現冰箱裏除了純淨水和麥片之類的食物並沒有其他的了。

    白輕翡衝了澡,披著毯子團在沙發上說道:“櫃子裏一些薑茶。”

    施世莎說:“那你坐著歇一會兒,我去煮。”

    施世莎很少煮茶, 現在廚房裏也是一片冷寂,施世莎開了火,把薑茶放進茶壺端上灶,剛想轉身,忽然感覺身後貼過來一個人。

    是白輕翡。

    “你也濕透了,不換衣服麽?”白輕翡靠在施世莎背脊上,軟軟地說道。

    施世莎進門之後隻讓白輕翡先去洗澡,自己隻是用毛巾擦了擦身體上表麵的水漬,房間裏的暖氣開得夠足,她身上的衣服也在慢慢烘幹,不過……

    此刻抱住她的白輕翡內裏不著一縷,背脊的肌膚已經清晰感覺到了白輕翡的全部。

    施世莎心神一恍,指尖不自覺劃過被茶壺上微微冒出的蒸汽,施世莎覺得有點疼,拿起來正要看看是不是燙傷,白輕翡卻先了一步拉過施世莎的手,把施世莎剛才被蒸汽燙傷的手指放進嘴裏吸吮了起來。

    舌尖在燙傷的那一點輕輕舔舐按壓著,好像在對待一件珍寶。

    施世莎穩了穩心神,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把手指抽出來,但是不知怎麽地,她的手臂就這樣停滯在半空,一動也不動。

    就好像她的傷口,也在期待白輕翡的安撫。

    白輕翡的舌尖就像有魔力一般,輕輕地掃過施世莎的指尖,在施世莎感覺得到的範圍內掀起一陣狂風驟雨,施世莎沒有想到對於白輕翡的接觸會有這麽強烈的感觸,這一下她是騎虎難下了。

    正在這時,放在客廳的手機忽然響了,施世莎下意識把白輕翡摟起來,說道:“茶已經準備好了,到客廳去喝吧。”

    白輕翡隨著施世莎走到客廳,等施世莎把薑茶倒好了,白輕翡這才捧起被子喝了一小口,施世莎看白輕翡喝下了,這才在白輕翡身邊坐下接起來了電話。

    “爸爸?我現在在外麵,不在醫院,左阿姨麽?”施世莎起身想要走到陽台,白輕翡卻裹著被子蹭了過來,大半個身子都伏在施世莎的腿上,施世莎剛站起來一點,這下根本就無法動彈了。

    施世莎隻好坐在原地繼續接電話。

    然而白輕翡並沒有因此而停手,白輕翡順著施世莎的腿,隻把自己的身體把施世莎和沙發之間的空隙送,施世莎被白輕翡圍著無法離開,隻得稍微往外坐,然而白輕翡越發變本加厲,伸手扣住施世莎的腰,蹭著施世莎的上半身就吻到了施世莎的嘴角,施世莎驚了一下,手裏的電話從手心滑了下來,施世莎一邊伸食指到白輕翡嘴邊輕輕製止了她,另一邊重新撿起電話。

    等終於把電話講完,白輕翡已經伏在施世莎的身邊合上了眼睛,施世莎在她耳邊輕輕喚了一聲:“睡著了麽,我現在要回家,先陪你到臥室睡好?”

    白輕翡稍微抬了抬頭,挽著施世莎的胳膊說道:“好啊,我想送你。”

    白輕翡說著就坐了起來,然而還沒有等完全坐直身體,白輕翡的身體忽然就歪了一下,整個人就斜到了施世莎懷中。

    “怎麽了?不舒服麽?”施世莎攬住白輕翡,問道。

    白輕翡撫了撫額頭,說道:“好像有點發燒。”

    其實白輕翡洗過澡又歇了一會兒之後就覺得好多了,但是看到施世莎接電話就知道施世莎今晚不太可能在這裏過夜。

    如果不過夜的話……

    按照電話裏語氣來看,多半又是給左憫情跑腿。

    白輕翡隻這麽一想就覺得心裏有氣沒處發,施世莎本來就完完整整地屬於她,幹嘛半途要被左憫情搶去?

    不給!就不給!

    白輕翡這麽一想著,腿開始疼起來,咳嗽更厲害,就連體溫也瞬間從36.5度升到了38度。

    施世莎摸了摸白輕翡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我覺得溫度正常。”

    “是嗎?”白輕翡放低了聲音,顯得更加氣若遊絲,“為什麽我覺得冷呢?”

    施世莎一愣:“現在還開著暖風。”

    白輕翡往施世莎懷裏擠了擠:“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很冷。”

    施世莎把沙發上剩下的毯子給白輕翡披上,看了看白輕翡說道:“這樣好點嗎?”

    白輕翡點點頭:“好一點,不過還是很冷。”

    施世莎掀開毯子伸手環住了白輕翡:“這樣呢?”

    白輕翡微微一笑:“好多了。”

    白輕翡說著伸手環住施世莎的背脊,一副完全不放施世莎走的樣子,施世莎就算剛才想走,現在看到白輕翡這幅模樣,一時也走不了了。

    施世莎安慰白輕翡道:“那我今晚就不走了,我去拿冰袋給你敷一敷。”

    白輕翡順勢摟住施世莎的腰,頭安穩地埋在施世莎的背上:“不用了,我不用喝薑茶,也不要冰袋。有你就夠了,你就是我的藥。”

    左憫情本來提前聯係了要出院,雖然行動還沒有恢複靈活,但是她堅持要回家修養,一直從上午等到中午,同病床的好幾人都已經出院了,然而左憫情還沒有等到施世莎。

    雖然管家帶著女傭已經幫她把所有衣服用品都收拾好,手續也辦妥,但是看不到施世莎,左憫情說什麽也不肯離開床。

    施世莎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臨近兩點,剛走到醫院大門,就看到另一輛車停在門口,施世莎覺得有點眼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看到楚有年從車裏走出來,才愣在原地。

    楚有年今天換了低調的裝束,帶上墨鏡和帽子之後基本看不出來是本人,施世莎知道,楚有年是不想讓施家的人認出來。

    施世莎走到楚有年跟前問道:“你來做什麽?”

    楚有年微微一笑:“來看看你。”

    施世莎說:“想看我很有多地方可以選擇,不必專程到醫院來。”

    楚有年笑了一下,摘下墨鏡看了施世莎一眼,伸手撫過施世莎的耳廓:“有我年輕時候的樣子,不愧是我的女兒。”

    施世莎一偏頭,淡淡地說:“我和你不同。”

    楚有年偏了偏頭,附身到施世莎耳邊:“有多麽不同?讓我看一看,首先從不要被左憫情迷惑開始?”

    施世莎看了楚有年,轉身朝醫院走去。

    她對楚有年這樣的說法感到很生氣,但是楚有年畢竟是她的母親。

    左憫情的病房在靠近走廊盡頭的位置,施世莎前腳邁進去的時候,楚有年也跟著她走了進去,左憫情抬眼看到施世莎,馬上露出微笑,但是看到楚有年之後,笑容很快在臉上凝固下來。

    “你東西收拾好了麽?”施世莎問左憫情。

    “大小姐,都收拾好了,夫人馬上就可以回家,老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管家替左憫情回答。

    “什麽老爺?”左憫情忽然抬起頭,問道。

    管家遲疑片刻:“就是……您的丈夫,施岩德老爺啊……”

    左憫情一下子把床上的枕頭往外砸:“不,我不要,我不要去,這是什麽地方。”

    枕頭好整以暇地,砸到了楚有年身上,楚有年伸手接住枕頭,看著左憫情微微一笑:“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左憫情對楚有年始終是有點忌憚的,但是楚有年溫柔和藹又彬彬有禮,看起來在這房間裏是除了施世莎之外第二個她看得順眼的人。

    “什麽地方?”左憫情問。

    楚有年走到左憫情身邊,順手把旁邊花瓶裏的非洲菊摘下一朵遞到左憫情:“像這朵花一樣美好的地方,跟我走就知道了。”

    左憫情遲疑片刻,猶豫著接過了非洲菊,施世莎上前攔道:“我答應了爸爸要把她接回家。”

    楚有年微微笑著:“看起來左小姐隻是暫時失憶,並沒有生活不能自理,你們這是想要囚禁她嗎?”

    施世莎抓住楚有年的手腕低聲道:“你不想被施家的人認出來,就不能低調點麽?你一再對左憫情咄咄逼人,早晚會敗露。”

    楚有年的笑容和煦如三月暖陽春風:“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左憫情?”

    “你……”施世莎一時說不出話。

    楚有年壓低了聲音在施世莎耳邊說道:“如果你不介意,就跟我和左憫情來三人約會吧,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拚命碼字,還是越過了19號的邊界。。。大家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