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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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憫清差點氣暈在走廊, 等施世莎出了門就電話叫來黃大正,三言兩語吩咐道:“去盯著大小姐, 有什麽動向必須馬上向我匯報。 ”

    黃大正猶豫片刻:“盯大小姐?這個,施先生知道嗎?”

    左憫情說:“老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照做就行了。”

    黃大正說:“萬一讓大小姐發現了, 我該怎麽說。”

    左憫情冷笑一聲:“那你就別讓她發現。”

    左憫情這麽說著,轉身上了二樓,施岩德正在書房, 房門已經緊閉了三個消失,施耀城和施名城守在門外,不敢走,也不敢敲門。

    “還是沒動靜麽?”左憫情問。

    施耀城說:“八成是氣壞了,不過……”

    施耀城的神情有點複雜:“爸爸有什麽好氣的, 我也……”

    “大少爺, ”左憫情看了看施耀城, “這個時候你就別再火上澆油地添亂了,你爸爸身體不好, 要是氣著了怎麽辦?”

    施耀城閃身, 做了個請的動作, 左憫情平靜了一下情緒, 這才敲了門走進去,順便換了一杯新茶放在施岩德麵前:“茶涼了對身體不好,喝點熱的。”

    施岩德沉默良久,才開口道:“你知道楚有年在什麽地方?”

    左憫情愣了愣:“什麽?”

    施岩德說:“幫我約她, 我要見她。”

    左憫情說:“你見她做什麽,有什麽事一定要找她麽?”

    施岩德說:“你放心,我隻是想找她談一談莎莎的事,其他的我一概不會過問。”

    左憫情知道,就算她不說,施岩德也能從別人那裏問出楚有年的下落,所以還不如她親自告訴施岩德,否則施岩德還會起疑她在護著楚有年。

    更何況,如果施岩德能夠聯合楚有年拆散施世莎和白輕翡的話,那就更好了。

    楚有年接到施岩德邀請的時候很意外,花了幾分鍾思考,終於還是決定赴約,施岩德把地點選在一處公眾公園。

    施岩德早早就來長椅上等著,楚有年出現的時候施岩德起身微微一笑:“有年,你來了?”

    楚有年坐下來:“有什麽事就說吧,敘舊就免了。”

    施岩德並不介意,說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莎莎和白輕翡的事,你聽說了麽?”

    楚有年看了看施岩德:“她們兩?什麽事?”

    施岩德說:“莎莎說她們是戀人。”

    “哦?”楚有年一挑眉,“你有什麽高見?”

    施岩德看了看楚有年:“怎麽,你希望女兒成為……”

    “成為和我一樣的人?”楚有年笑起來,“這幾年都是你在養育他們,再怎麽怪應該也怪不到我身上吧?”

    施岩德臉色有點陰:“看來你認為這件事一點都不重要。”

    楚有年笑笑:“怎麽了,現在你也開始親自操心兒女的事了麽?身邊沒有得力的人?”

    施岩德說:“少說風涼話,我們施家的子女都是要完成家族聯姻的,莎莎是唯一的女兒,她的婚姻大事絕對要慎之又慎,現在突然冒出這個雜音,我絕對不會允許。”

    楚有年饒有興致地瞧著施岩德:“那你打算怎麽辦?”

    施岩德說:“我自有辦法,隻希望你不要從中阻撓。”

    楚有年抱肘:“我對和你合作沒有任何興趣。”

    施世莎帶著白輕翡走出施家,兩個人一直在街上晃蕩,先後買了一杯甜品飲料喝著,等夜幕慢慢降臨下來,施世莎才說:“今天我不打算回家了。”

    白輕翡說:“好啊,那我陪你,去kaifang嗎?”

    施世莎笑了一下:“可以去你家住嗎?”

    白輕翡愣了愣,想了想問道:“你確定麽?”

    施世莎點點頭,白輕翡揚了揚嘴角:“現在隻有一張床收拾出來而已。”

    施世莎說:“一張床沒有關係。難道你會害羞麽?”

    白輕翡沒有想到被施世莎反擊,不過聽到施世莎主動提出要去她家住,白輕翡其實是非常願意的,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止想要施世莎隻住今天一晚。

    如果,如果施世莎能和她……

    “輕翡,還愣著做什麽?”施世莎叫來一輛車,“該走了。”

    “好啊,我們回家。”白輕翡微笑著回應施世莎,跟著她上了車。

    雖然施世莎並不是第一次來白輕翡的家裏,但是這次來的感覺卻不同,已經是入夜,白輕翡從衣櫃裏拿出新的睡衣,給施世莎放好洗澡水,這才趴在沙發邊緣說道:“要一起洗澡麽?”

    施世莎拿了睡衣顧自走進浴室:“我自己洗就好了。”

    聽到浴室裏傳來水聲,白輕翡忽然覺得有施世莎在這裏的感覺真好,她不知不覺地就縮下身體,整個人都坐在了地板上,不知道為什麽,白輕翡覺得就算是現在這樣,坐在這裏什麽都不做,隻是聽著施世莎沐浴時候傳來的嘩啦嘩啦的水聲,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她肋骨以下的位置傳來,沿著心窩的位置一直往上,一直到她的脖頸和發尾,直至深入到頭發的最深處,她伸手撩了一下頭發,感覺到發梢似乎在微微顫抖。

    這種感覺,無論是多麽昂貴的珠寶還是多麽絢麗的華服都無法帶給她。

    “水溫很舒服。”

    身後突然傳來施世莎的開門的聲音,施世莎穿好浴袍,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白輕翡身邊。

    白輕翡還沒來得及轉身,施世莎已經從背後一把摟住她,把頭靠在她背脊上說道:“你坐在地上會著涼。”

    “我很熱。”白輕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被施世莎這樣沒什麽深意地抱住也會心神一晃,就好像情竇初開的少女,她有點擔心自己會失態,身體稍微往前傾了傾,想要掙脫施世莎的擁抱,然而施世莎並沒有放開她,反而順著白輕翡放出的空間更加貼近了白輕翡的背脊。

    施世莎身上的水汽還沒有散完,濕漉漉的發梢就這樣似有若地掃在白輕翡的背上,白輕翡掙脫不開,止不住身體輕微地顫抖了起來。

    施世莎低聲問道:“你是坐在這裏等我嗎?”

    “沒有,”白輕翡努力抑製住慌亂,“不是……”

    “不是什麽?”施世莎似有若地問了一句,身體貼著白輕翡更緊了。

    “我……”白輕翡覺得自己全身的氣息都卡在喉嚨,而掌握著氣息的關鍵就在於施世莎。

    施世莎握住白輕翡的腰,顧自把白輕翡轉了個身正對著自己,白輕翡一下子沒有坐穩,整個人就這麽往後倒在了地板上。

    施世莎順勢摁住白輕翡的手腕把她輕輕壓在地板上,低頭吻住了白輕翡的嘴唇。

    如白輕翡所願,從施世莎待在她家第一晚開始,施世莎接連好幾天沒有回家,雖然還是正常去公司上班,但是除了必要的開會場合,施世莎並沒有和施家的人有密切接觸,陳管家有來詢問施世莎什麽時候回去,也被施世莎三言兩語打發了。

    憑直覺,施世莎知道不可能這麽風平浪靜,至少在施岩德那邊,他不可能就這麽善罷甘休,畢竟她用了這麽直接的方式表明自己的立場。

    果然,施世莎在不久之後就接到董事會通知,暫停她手頭主管的一切業務,無限期休假。

    玉無怠雖然是董事長,但是對於董事會整體的決定,卻絲毫不能幹涉,更何況她也聽說了施世莎跟施岩德攤牌的事,就更加沒有立場趟著淌渾水了。

    “為了白輕翡,這樣子值得嗎?”玉無怠在休息室遇到施世莎的時候,問道,“整個施氏集團才剛剛有起色,都是因為你才做到這種程度,現在又要逼你放棄,你心甘情願麽?”

    施世莎看了看玉無怠:“我和你不同,知道什麽是責任,什麽是我想要的,也明白什麽可以放棄,什麽不能放棄。”

    玉無怠說:“不能放棄的,是指白輕翡麽?”

    施世莎說:“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玉無怠看了看施世莎,覺得施世莎現在簡直有點不可理喻,玉無怠走到施世莎跟前:“你可不可以理智一點,難道白輕翡比其他人和事都要重要嗎?”

    施世莎說:“我看不理智的人是你吧,你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管我的事不累麽?”

    玉無怠被施世莎噎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應道:“你不知道我很在意,很關心你嗎?”

    施世莎說:“關心這種事是有時效的,過了就過了,我不會等你,時間也不會等你,我們都朝前看吧。”

    施世莎說完轉身就走,玉無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頓時說不出話來,施世莎現在的樣子和她認識的時候,好像完全不同,又好像還是同一個人。

    那個,被她爽約之後就獨自去了國外的施世莎,和現在這個為了白輕翡會同意放棄整個施氏集團的施世莎,是不同,還是相同呢?

    玉無怠覺得自己知道答案,但是她已經不想確認這個答案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當房間裏有自己喜歡的人存在,就算隻聽見呼吸聲,也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