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怎麽了？”

    邱靖吃驚地看著她，像不認識似的，這就是他一向溫柔的老婆嗎？怎麽這樣了呢？

    你自己做的好事，一定要我說麽？省了吧，我不說了，免得累人。”

    徐佳琪鄙夷地說，看也不看邱靖。

    我究竟做錯了什麽？”

    邱靖既是問老婆，也是在問自己。

    難道在廣東與龐小玲同居的事情暴露了？不會的，邱靖知道他教書的地方沒有與老婆熟悉的人，沒有誰會把情況告訴老婆的。

    會不會是龐小玲告訴老婆的？這更不可能，龐小玲與老婆根本不認識，也沒有機會見著老婆，怎麽可能告訴老婆呢？邱靖迅速思來想去，但任憑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老婆為什麽生氣。

    老婆，我究竟做錯了什麽？在法製還算健全的今天是提倡人權的，就是槍斃犯人也要讓他知道他犯了什麽罪，我還不至於是犯人，當然更有權知道我怎麽得罪你了，請你告訴我，讓我心服口服。”

    邱靖隻好嬉皮笑臉逗老婆開心。

    我再說一遍，不要叫我老婆，請你長記性。”

    徐佳琪語氣極其冷酷，沒有商量餘地。

    你本來是我的老婆，我沒有權力叫，難道讓別人叫？”

    邱靖笑了起來，他弄不明白老婆為什麽這樣，幹脆來個臉皮厚，讓她消氣。

    不錯，我是你法律上的老婆，名正言順的老婆，雖然沒有媒人，不算明媒但還算正娶的老婆。”

    唉，現在自由戀愛的多了，誰還一定要媒人？你不要說氣話了，我知道你很委屈，我們家窮，你吃了不少苦，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會更愛你的，現在，弟弟大學畢業了，我們家負擔小了，會越來越富裕的，我們的未來會很幸福的。”

    邱靖說得很動情，激動之餘，不自覺地伸手拉老婆的手，想擁抱老婆。

    放開我！”

    徐佳琪生氣地吼了，迅速抽出手。

    怎麽了？老婆。是不是我回來遲了，你就不高興了？我告訴過你的，我在給學生補課，經濟發達地方，幹什麽工作都壓力大的。”

    你嘴裏的老婆兩個字不許用來稱呼我，我覺得惡心，把它留著稱呼那些純情少女，這些女孩子愛聽。”

    你怎麽侮辱這些女孩子？她們哪裏得罪你了？”

    邱靖認定了老婆是由於他暑假遲遲不回來生氣了，於是幹脆來個裝糊塗。女人的臉像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了，前幾天在電話裏還很溫柔地撒嬌要他回來，回來了又生什麽氣呢？邱靖苦笑一下，搖了搖頭。

    邱靖，給你個建議。”

    什麽建議？”邱靖興奮得急忙問。

    你可以去當演員，你的演技一定會不錯，肯定能紅，成個明星。”

    看著老婆麵無表情的鄙夷的臉，聽著她嘲諷的聲音，邱靖隱隱覺得老婆不是因為他回來遲了不高興。是什麽呢？難道是她知道了他的事情？不會的，她不會這麽神通廣大，邱靖於是“嗬嗬”，像傳說中皮笑肉不笑的幹笑兩聲，尷尬地回答：“老婆，你太抬舉我了，我有那個能力嗎？再說，真有那個能力，我也不當演員，紅了有追星族，那些女孩子很癡情，非偶像不嫁，到時候我怎麽辦？”

    你不要再費唇舌了。”

    徐佳琪說完，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封信，扔在邱靖的麵前。

    老婆，你聽我解釋，我一直都想告訴你，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

    邱靖知道事到如今，隻有坦白從寬了，即使他不承認，龐小玲也會找上門來的，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女孩子是不會考慮後果的。

    你準備怎麽解釋呢？是拿出男子漢的勇氣敢作敢當呢，還是編理由推脫責任，或者幹脆堅決不承認這是真的？”

    徐佳琪一臉鄙夷的表情，看也沒有看邱靖一眼，隻當在自說自話。

    唉，老婆，事情是有原因的，你聽我說。”

    什麽原因？你該不會告訴我是男人的正常的欲望，你隻是把她當作你發泄的對象，而根本不愛她，甚至你在與她做*愛的時候心裏想的還是我這個老婆，是這樣嗎？我該很榮幸的，遇著你這麽一個多情而專情的老公，真是踏破鐵鞋都沒有地方找得到的。”

    徐佳琪不擦淚水，任淚水盡情地流。

    老婆，你不要難過。”

    邱靖心疼地拿著餐巾紙要替她擦淚水。

    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這種男人，我不希奇，你滾！”

    徐佳琪使勁打了一下邱靖遞紙的手。

    老婆，我知道即使再撒多麽合情合理的謊，你都不會相信的，我也不撒謊了，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待，我實話說了吧。”

    嗬嗬，你還知道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待？那你知不知道夫妻之間有互相忠誠的義務？你有欲望，難道我就性冷淡？我與別人亂搞，肚子弄大了，你原諒我嗎？”

    徐佳琪盯著邱靖的眼睛氣勢洶洶的質問。

    老婆，我不是不愛你，怪我太善良幫了她，她要感恩，經常幫我做家務，接觸久了，在異地他鄉又很孤獨，我一時糊塗就犯了錯。唉，我不是為我自己開脫，男人嘛，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意誌不堅定，把持不住自己，就會偶爾犯錯的，你一定要原諒我。”

    邱靖懇求了，挨著老婆坐在床邊。

    徐佳琪立即站了起來，靠在梳妝台上，憤恨地說：“請你離我遠點，你挨著我是對我的侮辱，什麽‘把持不住就會偶爾犯錯誤’，你看清楚，你們是偶爾嗎？信裏把你們同居的天數都寫了的，你如果不認識字，我可以學雷鋒念給你聽的。”

    老婆，今天很晚了，我坐車也累了，為了等你回來，我一直沒有睡覺，我們睡覺吧，不說這些，好嗎？”

    誰不要你休息了？你休息去吧，我也累了，也想休息了。你聽著，從今晚開始，你睡客廳的沙發，床，我要睡，對不起，你委屈一下，你不會沒有紳士風度與我爭床睡吧？”

    徐佳琪帶著嘲諷的神情看著邱靖。

    邱靖聽到老婆說出這樣的話，心裏一陣抽搐，他連老婆會原諒他的一絲想法都沒有了，他知道老婆的性格，寧可玉碎，不瓦全。他現在才徹底後悔了，迷惘了，明明很愛老婆的，為什麽會迷失感情？即使是逢場作戲，這對老婆也是傷害啊，況且對龐小玲的感情也不是逢場作戲啊。唉，人啊，人，怎麽就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呢？老婆要不是由於與馮風之間產生誤會，自己根本追不到手的，而結婚後老婆確實是死心塌地在過日子，在吃苦，經濟拮據的家，老婆還幫著送弟弟讀大學，孝順父母，想到這些，邱靖感到更多的是老婆的寬容，老婆的溫柔體貼，他於是動情地說：“老婆，我對不起你，原諒我吧，今後，我會更加愛你，補償你的。”

    謝謝你的愛，你愛我就在外養二奶，如果‘更加愛’，還不止養一個二奶了，所以，我無福消受你的愛，你留著去愛別的女孩子吧。”

    老婆，你不要這樣奚落我，我知道我錯了，你說怎麽辦吧，我任打任罰的，我求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夫妻之間過日子，誰也不能保證不出點錯誤的，組建個家庭不容易，你給我改正錯誤的機會吧。”

    那好，我問你，我們換位思考，如果不忠誠的是我，我出軌了，你原諒我嗎？”

    這……這……”

    邱靖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你也不要‘這’了，你肯定也不會原諒我的，有些錯誤是不能原諒的。”

    老婆，我能娶你作我的老婆是我的福氣，我家太窮，我自己沒有本事，結婚後，你受苦受累了，我對不起你，好在現在我們的窮困日子已經結束了，我說過我要讓你幸福，請你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實現我的諾言的。”

    那好，我原諒你，那你告訴我，你怎麽解決這女孩子的事情？”

    她答應了要做人流的。”

    她如果願意做人流，還會給我寫信嗎？即使她願意做人流，你就心安理得？”

    那怎麽辦？老婆，你要離婚嗎？”

    你放心，即使你要離婚，我也不會答應的，我丟不起這個人。我不離婚並不是還愛你，與愛無關。”

    徐佳琪麵無表情，看也不看邱靖一眼，自說自話。

    老婆……”

    邱靖還想解釋，還想求情，卻被推到了門外。

    徐佳琪房間的燈關了，門也關了。邱靖站在門外，眼前一片漆黑，他沒有心情打開客廳的燈，茫然地走到了客廳，躺在了沙發上。

    夜深沉，漆黑的屋裏，邱靖的心猶如沉到了穀底，找不到出口了。

    邱靖不敢睡覺，但起床後又無事可做，幹脆煮早餐了。

    母親起床後看見兒子熬的一鍋香噴噴的粥，高興得眉開眼笑，她想讓媳婦高興，就喊道：“佳琪，你起來吃飯了，你看信兒回來多勤快，早飯都做好了。”

    她哪會想到媳婦應都沒有應一聲。唉，她的媳婦現在連她引以為驕傲的兒子都不希奇了，哪還希奇她的兒子煮的早餐啊。

    九點多鍾了，徐佳琪才懶洋洋的起了床，邱靖叫母親去買菜，他想與老婆心平氣和的談談。他忙端來洗臉水，哪曾想老婆裝著沒有看見，徑直走到水龍頭處用手捧流水洗臉。邱靖還是沒有生氣，生什麽氣呢？錯在自己，現在是以誠心打動老婆的時候，他忙去把早餐熱過，雖然是夏天，冷飯都可以吃，但他要掙表現的人，當然要殷勤。哪知道老婆看也不看他畢恭畢敬端到桌上的早飯，從冰箱裏拿出一袋奶喝了起來。

    老婆，你不能這樣不理我，我……”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邱靖一接，傳來了龐小玲溫柔的聲音：“信，想你了，你好嗎？你……”

    你……你做的好事！”

    邱靖沒有等龐小玲說完，劈頭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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