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妤假惺惺的推拒下，兩個人非常愉悅地從餐廳一路滾到床上, 一氣嗬成順理成章, 過程中間雙方都表現出了極高的滿意度。

    等一切結束之後, 陳妤自動進入了賢者模式，雙眼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發呆，要不是因為這具身體太弱，半途之中就暈了好幾次, 她或許還想爬起來根事後煙。

    但她也記得這是在任務裏，所以隻是躺在床上, 眼角毫無預兆地留下一行清淚。她臉上的醉意漸漸褪去, 慢慢地牙齒縫裏擠出兩個字：“混……賬……”

    剛剛她喊了一晚上, 嗓子都叫啞了，此時發聲都極為艱難。

    聽見陳妤的聲音, 林丞均的雙眸逐漸恢複清明, 他低下頭想去看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孩，卻一下子對上了她含著憎恨與厭惡的雙眼，心中頓時大亂。

    顧妍她……酒醒了。

    “阿妍, 我……我沒想到會這樣……”看著她滿身的痕跡, 林丞均心底止不住地湧出後悔之情。剛剛他實在是太放縱了，再加上醉酒之後, 陳妤竟然沒有表現出抗拒, 他激動得無法自控，所以把人欺負得有點過分了。

    “阿妍，對不起, 我不是想要傷害你……”林丞均抬起手，意圖去摸摸陳妤的臉頰，但指尖還未碰到，她就飛快地將頭一偏，躲開了林丞均的手，直白地將抗拒寫在了臉上。

    “別碰我！”沙啞的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而陳妤現在的情況也的確是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她的眼中混雜著屈辱和不甘，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唇，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她的身子輕輕顫抖著。

    放出這句狠話後，她深吸了幾口氣，仿佛是想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忍了一會，她還是沒能忍住，雙眼冒火地質問道：“你說不想傷害我，那你現在是做什麽！”

    陳妤倏地將頭轉回來，盯著林丞均的目光冰冷又憤怒。

    林丞均的手凝在半空，臉上的悔意更甚。

    他都幹了什麽……明明知道顧妍隻是因為喝醉了才沒有抗拒他，他竟然乘人之危……

    明明他都已經想好了，隻要能把顧妍找回來，就會好好寵著她，再也不逼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可是他還是再次犯了錯……

    林丞均又悔又急，連忙起身拽過被扔在地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將陳妤赤/裸的身體包裹起來，把人抱起帶進浴室，不顧陳妤微弱的掙紮，仔仔細細地替她清理好，然後親自給她換上幹淨的睡衣，才又把人抱回床上。

    一開始陳妤還厲聲斥責著讓他滾開，但林丞均仿佛聽不見似的，無論陳妤怎麽罵，怎麽不配合，他都隻是默默地幹著自己的事情。

    陳妤本來就被他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晚，體力早就耗空了，罵了一會見他仍然不為所動，就像認命一樣閉了嘴，隻拿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他。

    林丞均將她放回床上，抬頭就看見女孩的眼中盛滿了怨恨，仿佛他所有的行為對她來說都是極度的羞辱，心中一痛，情不自禁地就伸手覆蓋住她的眼睛。

    “阿妍，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林丞均低喃道，這個眼神就像是無聲的淩遲，他怕陳妤一直這般看下去，他會連看著她的勇氣都喪失掉。

    陳妤沒有應聲，但林丞均敏銳地感覺到，他覆蓋在女孩眼簾上的掌心濡濕了一片。

    比起林丞均，1314顯然清楚陳妤是個什麽貨色，在陳她對著林丞均哭時，它卻幽幽問道：“感覺怎麽樣？”

    陳妤身為宿主，自然擁有**保護權，在剛才那種情況下，1314雖然還能檢測到她的身體狀況，但卻看不見具體畫麵，隻能聽見陳妤在它耳邊騷擾了一整晚。

    從剛開始的愕然，到後來的淡定，再到最終的麻木，1314已經心如止水。

    陳妤果斷回答：“白嫖的感覺就是爽！”

    1314：她到底要對那個花了錢的替身人偶耿耿於懷多久。

    陳妤對林丞均的表現還是非常滿意的，她感歎道：“我果然沒白來，小叔的條件那麽好，不上一次就虧本了。”

    1314；“……”要不是聯盟不允許辱罵宿主，它早就用十八國語言把這個智障罵成狗了。

    陳妤還嫌刺激不夠，繼續說：“13，你答應過我下個世界肯定讓我穿成成年人，你不會反悔吧？”

    成年人的好處就是不用花錢爽，可雖然1314是這麽說過，但陳妤心裏總是不踏實，她總覺得自家係統說不準什麽時候就陰她一把了。

    不得不說陳妤的直覺還是非常準的，1314暗地裏發誓以後挑選世界絕對要讓她浪不起來，表麵卻不動聲色地道：“當然記得，你放心吧。”

    見它答應得那麽爽快，陳妤很是狐疑：“你不會驢我吧？”

    1314聲音溫柔：“我和你是什麽關係，我怎麽會這樣做呢？”

    陳妤仿佛嗅到了套路的味道。

    ……

    醉酒事件過後，陳妤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天才緩過勁來，她一邊感慨著林丞均果然給力，一邊在身體恢複之後，立馬就翻身落地往外走，一秒鍾都不想在這裏多待。

    這兩天裏林丞均一直守著她，出乎意料的是，他什麽也沒做，話也很少說，隻是隔了一段距離默默地看著陳妤，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他的視線基本上就沒有移開過。

    陳妤被他這種盯法嚇得起了一身疙瘩，小聲地問1314：“小叔他不會對我有什麽想法吧？”這目光也太瘮人了。

    1314：“我以為應該是你對他有想法……”

    陳妤道：“不可能！我不是那種人！”

    1314隻是冷笑。

    這兩天裏，兩個人幾乎就沒有交流，陳妤目不斜視地從林丞均身邊經過，一絲眼角餘光都沒有分給他，心裏卻在數著數。

    果然，數到第五聲，她剛將手搭上門把，林丞均低沉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阿妍，你要去哪兒？”

    陳妤直接拉開房門：“我想去哪裏，應該跟你沒有關係吧？如果我說要離開這裏，難道你還想像上次一樣，將我關在房裏嗎？”

    林丞均靜默了一瞬，才道：“不……你不需要離開。”

    他也站起身來，凝視著陳妤的背影：“該走的人……是我，這裏本來就是你的家，我隻是個不相幹的外人。”

    似乎是被他的話觸動了，陳妤的腳步微微一頓。

    林丞均無聲歎了口氣，不再遲疑，快步跟著走出房間，徑直往別墅外走去。

    “之前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既然你已經好了……我就沒有理由留下來了。”說出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他這輩子的力氣，林丞均身高腿長，很快就走到了陳妤前頭，背影看上去無端多了股蕭瑟的意味，他聲音低低的，“阿妍，我手上的東西，本就該還給你的，包括這間屋子也是。現在你才是它的主人，如果你不願意看見我，可以直接把我趕出去……”

    林丞均越說越艱澀，他差點就要停下來，告訴陳妤這些話不是出於本心，他想留下來陪著她、照顧她，但是不行，如果說出來，他的女孩一定會更加憎恨自己的。

    他已經不想再傷害顧妍了，所以隻能違心。

    陳妤停下腳步，她的雙眼隨著林丞均的話語越睜越大，後來染上了一絲不可置信，好像很難相信竟然能從他嘴裏聽到這種話。

    這個人不是一向以戲耍她為樂嗎，怎麽會突然之間對她好起來了？

    陳妤無意識地捏了捏掌心，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我讓你永遠別出現在我麵前，你也能做到？”在她反應過來之前，這句帶刺的話就脫口而出。

    林丞均背影一僵，雙眸飛速黯淡下來。

    過了好半晌，他才回答：“可以……隻要是你想要的。”

    顧妍不願意看見他，那他就不出現，隻在暗處看著就好，隻要能讓他看著就好。

    “叮，林丞均好感值+2，總計99。”

    退讓到這個地步似乎已經到他的極限了，林丞均不多做停留，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大門外。

    隻留下陳妤一人站在原地，臉上閃過一絲茫然無措，好像林丞均如此幹脆利落地放手，倒讓她一時失去了目標。

    她站在空蕩蕩的顧家大宅中，明明這是她自己的家，卻半點人氣也沒有，刹那之間，她竟生出了些許難過之情。

    明明她已經回到家了，心中卻並沒有安定的感覺，反倒覺得……她是真的無家可歸了。

    林丞均放手放得幹脆，陳妤當然不會那麽輕易相信，之後果然讓她發現了，林丞均隻是人走了，卻留下了無數“眼睛”。

    “他在每個角落裏都裝了監控。”1314查看完後說，“你走到哪兒他都能看見。”

    陳妤無所謂：“誰叫我長得好看，小叔這樣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在陳妤的置之不理下，林丞均像是吸/毒一樣，對每天躲在監控器後偷窺她的行為上了癮。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中暗暗地窺視著心愛的女孩，卻沒有勇氣站出來，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陳妤麵前。

    他害怕極了，林丞均不敢保證假如再讓他看見顧妍厭惡的眼神，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至於另一邊林氏股份被捐出去成立基金會的事情，林丞均的手下查出了那是穆揚以顧妍的名義建立的，在下屬問要如何解決時，林丞均沉默了一會，隻說：“不用去管了，那些東西……沒了就沒了，不重要。”

    下屬對於林丞均不怎麽猶豫就拋棄一手建立起的林氏公司這件事驚訝非常，但也不敢質疑他的決定，於是剛剛嶄露頭角的林氏就在他的放任自流之下，轟然倒台。

    林丞均這個名字就如同璀璨的流星，劃破天際之後，光芒便黯淡了下去。

    穆揚在聽聞林丞均退出商界這個消息時，還不怎麽相信，他跟林丞均鬥了那麽多年，對他還算有幾分了解的，那種人怎麽會因為這點打擊就沉寂下去？

    想來想去，穆揚覺得，林丞均之所以會這樣做，原因隻可能是因為顧妍。

    一想到顧妍，穆揚就忍不住黯然。在林丞均銷聲匿跡後，他也找著了顧妍的行蹤，馬不停蹄地就趕到顧家大宅與她見了一麵。

    然而，在穆揚勸說這個地方不安全，隨時可能受到林丞均打擾，並力邀顧妍搬回他家中同住時，女孩卻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不會離開的。”

    “為什麽？”穆揚憋不住了，他注視著女孩，遲疑了幾秒，才問：“小妍，你知道的吧……我喜歡你。”

    直麵著她，不知怎麽的，那句“我愛你”穆揚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女孩的羽睫輕輕一顫，她沉默的時間更久，久到穆揚開始坐立不安了，才垂著頭說：“……抱歉。”

    這就相當於是變相的拒絕了。

    穆揚笑意一滯，但很快地，他就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跟你開玩笑的，那麽緊張做什麽——這個給你，之前就說過要送你的，現在好了，就當做你的成人禮吧。”

    他拿出一份合同，陳妤掃過一眼，發現竟然是很久之前她曾吃過的那家甜品店的過戶書。那時候的一句戲言，穆揚竟真的記住了……

    陳妤捏著合同，不知該說什麽好，穆揚就漫不經心地打斷她的思緒：“反正就是個小玩意，不用太放在心上，你既然決定好了要怎麽過，那我也就不幹涉你，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

    “還有你那個基金會，我料想你是不怎麽會打理的了，我就順手幫你管著了……”

    穆揚叨叨了半天，直到最後無話可說，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他才終於像是撐不住笑意了，神色慢慢黯淡下去。

    “你可要……好好的。”

    “叮，穆揚好感值+1，總計100。”

    女孩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曾經驚豔他的美麗笑容。

    “我會的。”

    穆揚信了，然而沒過多久，他就徹徹底底地後悔起今日的輕信。

    ……

    公司垮了似乎對林丞均沒能造成半點影響，他整日裏唯一的樂趣就是在監視器中看到顧妍的身影，他將自己鎖在房裏，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稻草，隻有看見那個女孩，他那顆被後悔和內疚折磨得心才能稍稍得到喘息的空間。

    他看著顧妍一個人安靜地待在家中，就算顧妍隻是在發呆，他也看不厭，反而覺得不夠。

    後來，在顧父顧母的忌日，顧妍獨自出門，乘車來到了郊外山上的墓園祭拜，他也像做賊似的開著車偷偷跟上。

    林丞均不敢靠得太近，隻能遠遠地躲在墓園一角，看著顧妍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哭得昏天地暗，那種濃重的悔意就再次向他襲來，壓得他胸口發悶，幾乎喘不過氣。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祭拜顧父顧母，所以他不敢露麵。那分明是他的恩人，但他卻不識好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還把……他們唯一的女兒逼成了這個樣子。

    女孩哭了很久，然後就開始對著墓碑說話，因為距離太遠，林丞均聽不清她說了什麽，隻知道這場一個人的對話持續到午夜時分，顧妍才站起身來，往墓園外走去。

    這個點鍾早就沒有了班車，但看樣子，顧妍竟是毫不在意，似乎想要走路下山，林丞均這就沒法繼續躲藏了，主動站出來攔在顧妍麵前。

    他偏過頭，不去直視女孩，隻低聲說：“我送你回家。”

    像是怕她誤會，林丞均又補充道：“你放心，我送你回去就走，今天……是他們的忌日，我隻是想來祭拜，並沒有要跟蹤你。”

    女孩安靜望了他一會，就在林丞均以為她肯定是要拒絕時，她卻點了點頭。

    刹那之間，無法言說的狂喜占滿了他整個胸腔。

    墓園建在了山頂上，臨著海灣，盤山公路亦是臨海而建，從山上望下去，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林丞均表麵上專心開著車，實則心神一直係在坐在副駕駛的女孩身上。

    陳妤並沒有看他，而是轉頭看向窗外的大海，對於林丞均頻頻投注在身上的視線視而不見。

    “13，我隻剩一點點就能完成任務了。”陳妤問係統，“你能幫我操縱一下車子嗎？”

    1314問：“你想幹什麽？”

    陳妤笑著：“給小叔一份臨別禮物。”

    在1314答應之後，陳妤留意著路況，等車子經過一處懸崖上的拐彎時，她突然往林丞均的方向一傾身，拽住了方向盤，猛地一打彎，車頭便衝著懸崖邊衝去。

    “阿妍！”林丞均完全沒料到她竟然來這一出。

    在強大的衝力下，車子撞飛了欄杆，直直地栽進了懸崖下的波濤之中！

    陳妤被甩得七葷八素，海水洶湧從窗口湧進，水壓將車子擠得變形，她餘光一瞥，發現在撞擊的衝勁下，林丞均的左腿被一根之前撞飛的鋼製欄杆所貫穿，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海水。

    陳妤早在撞擊之前就解開了安全帶，並且把車窗搖下，此時她微微往林丞均的方向靠去，替他將安全帶解了開來。

    林丞均雖然傷得不輕，但是意識尚在，此時睜著眼睛看著陳妤，眼裏有意外，但卻沒有責怪。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陳妤要製造出車禍，但是他不會怪她的。

    哪怕陳妤要他死，他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因為，這是他欠下的債。

    陳妤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忽然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說：“你不會死的……”

    整個車禍都是由1314進行操作，撞擊的角度和力度都剛剛好，不會死人的，而且係統已經通知了警方，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援。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我不需要你的懺悔，我的爸媽也不需要，你根本就不配。”陳妤揚起淡淡的微笑，“你不會死的，你已經給我們帶來了那麽多痛苦，我不會再讓你打擾我們一家死後的平靜。”

    林丞均左腿被貫穿，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

    “活著真痛苦……”陳妤歎息道，“一想到跟你呼吸著同一處空氣，我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麵目可憎的，不過這種痛苦也終於要結束了。”

    海水慢慢沒過了車頂。

    陳妤每說一句話，林丞均的臉就白一分，他目光驚懼，望著陳妤張開嘴，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出口的隻有痛苦的喘息。

    陳妤臉上的笑意漸漸變得溫柔了，她仿佛忘記了麵前的是自己極為厭惡的人，目光竟然柔和下來。

    “我其實很可憐你，不用多久，我就能和爸爸媽媽團聚了，但你還是要繼續背著你犯下的罪活著。”陳妤說，“我要解脫了，但你永遠不能，一想到這個，我就不討厭你了。”

    她抬起手，輕輕碰了碰林丞均的嘴唇。

    林丞均的目光已經近乎絕望了。

    他似乎意識到陳妤想要做些什麽，但受傷的身體卻動不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阿……妍……”他極其艱難地擠出這個名字。

    車子完全沒入海中，陳妤放鬆身體，任由海流將自己卷出窗外，消失之前，她衝著林丞均笑了笑，臉上全無害怕，隻有輕鬆的笑意。

    陳妤動了動唇，比了個口型：再見。

    這是林丞均第一次看見她笑得如此明媚動人，也是最後一次。

    “叮，林丞均好感值+1，總計100。”

    意識漸漸沉入黑暗，林丞均隻剩下一個念頭：他的女孩……終究還是被他給弄丟了。

    再也……找不回來了。

    ……

    “任務完成，提成已經結算好，存進你的賬戶中了。”1314頓了頓，還是好奇地問，“你為什麽特意叫我把那根鋼管撞進林丞均的左腿？你想弄殘他？”

    陳妤伸了個懶腰：“你怎麽能這樣想我？我在你心裏麵難道是這種人？”

    1314：你在我心裏的形象宛如智障，隻低不高。

    “沒關係啦，雖然小叔的左腿應該是保不住了，但是男人畢竟是三條腿的動物嘛。”陳妤安慰它。

    1314一時沒反應過來：“三條……腿？”

    陳妤：“嘻嘻嘻，失去一條腿，還有兩條腿，並不妨礙他的性生活啊。你看我對小叔多好，這就是我對他的愛啊，換別人我不得弄他個半身不遂？”

    終於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的1314立即黑了臉：“滾！”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遲了……對不起，請盡情毆打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