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當大姐頭好多年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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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葉銘已經返回教中, 是否需要將他押入水牢?”
意識剛剛恢複, 陳妤模模糊糊就聽到身後有人恭敬地問道, 聲音裏含著隱藏極深的恐懼。
陳妤下意識皺了皺眉,看來原身應該是積威深重,否則說話的人不會表現得如此戰戰兢兢。
她整理1314穿過來的資料花費了點時間,而在說話之人看來, 她沉默不語就是發怒的前兆,於是陳妤剛消化完原身的身份, 就聽身後傳來“撲通”的一聲響動。
傳話的人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 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 光聽這沉悶的聲響,陳妤都替他覺得疼。
“教主, 雖然葉護法這次任務失手, 讓陽林分堂的堂主給逃了,但葉護法自身也是受了極重的傷勢,還望教主看在他為我教鞠躬盡瘁這麽多年的份上, 饒他不死!”
陳妤還沒開口, 那人就一口氣甩出大段的話,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在為他口中的“葉護法”求情, 陳妤在原身的記憶中翻找了一會, 很快就找到了這個葉銘的記憶。
原身名為缺月,是青木教的教主。可惜雖然這個教派擁有一個好聽的名字,但在江湖人士眼中, 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魔窟”,傳聞青木教中人皆修煉邪功,性情乖戾,一言不合就廢你武功、滅你滿門,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正道人人得而誅之。
用簡單的話來講,青木教就是江湖上最大的黑社會勢力,而身為教主的缺月自然也是世人眼中的大魔頭。有傳言說缺月武功蓋世,但這倒不是因為她天資高,而是因為她走的是邪魔歪道,每月都會劫走大批俊美男子供其修煉魔功,而那些不幸被擄的男人皆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令人見之心驚、聞之落淚。
江湖上對青木教以及缺月積怨已久,但由於缺月實在是太強大了,她仿佛沒有任何弱點一樣,無人能與其匹敵,正道謀劃了許多次,都無法在缺月的庇佑下對青木教下手。
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正道暗中培養了一批探子潛入青木教中,這些探子除了要收集情報,最重要的任務是打探到教主缺月的弱點所在。
而那人口中的護法葉銘,就是正道派來的其中一個探子。
“你的任務對象是葉銘。”1314說,“他現今好感值為0。”
或許是陳妤沉默的時間太久了,跪在地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抬頭瞥了她一眼,但隻看到一個筆直站立的玄色身影,他掂量了一會,再次謹慎地開口:
“教主,葉護法這次失敗,也不全是他的原因,陽林分堂的堂主本就是正道的內奸,許是事先知會了正道人馬,所以才能逃走,葉護法也是中了他們的圈套……”
陳妤從他的敘述中,漸漸回想起來原身派葉銘去執行了一個怎樣的任務。
近段時間,青木教的分部屢屢傳來被正道圍攻的壞消息,缺月懷疑教中出了叛徒,於是嚴令手下徹查,那個陽林分堂堂主就是被揪出來的內奸。
青木教出了這種事,缺月自然震怒非常,本來想著要親自走一趟,但葉銘卻在此時主動領命,請求代替缺月去處置叛徒。
葉銘加入青木教八年,辦事盡心盡力,表麵上亦是對缺月忠心耿耿,是以缺月對他十分信任,視之為左臂右膀。自己的心腹如此請求,再加之一教之主親自去處理小小的叛徒未免失了風度,所以缺月考慮了會,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了葉銘去辦。
結果,葉銘非但沒有殺了那個堂主,反倒入了正道的埋伏圈,拚死突圍,好不容易逃了回來,落下了一身傷,要不是教中有神醫聖手吊了他一口氣,葉銘早就死了。
不過讀完資料的陳妤早就看破了葉銘的身份,說不定這次也是他和正道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能讓那個堂主順利逃脫。
但雖說如此,葉銘對自己也是真狠,他被人抬回青木教的時候,渾身浴血,當真是隨時都可能會歸西。陳妤覺得他之所以舍得用這種苦肉計,一是想為自己洗脫嫌疑,免得缺月把叛徒逃走的罪名怪到他頭上,二來經此一役,缺月對他的信任度肯定會再上一個檔次,這樣他為正道辦事就方便許多了。
除了對自己狠,葉銘平日裏亦很得人心,青木教上上下下皆知他是教主心腹,對他很是敬重,因此他任務失敗被送回來,才有人冒險為他求情。
畢竟缺月這人一向難以捉摸,而根據教規,任務失敗者都要被投入水牢受罰,照葉銘的傷勢,假如真的往水牢走一遭,那肯定就必死無疑了。
陳妤揣摩著缺月的性格,背對著跪在地上的人,問:“葉銘人在何處?”
話一出口,陳妤暗自驚奇了一下,缺月的聲音中性,是那種光聽她說話難辨男女的類型,而她又想起穿過來之後自己還沒照過鏡子,也不知道這個被譽為“江湖毒瘤”的魔教教主到底長了副怎樣的相貌。
心裏想著事情,陳妤表麵沒有展露分毫,她語氣冷淡,仿佛問的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而葉銘的生死也不曾被她放於心上。
那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回答:“葉護法已經被送往神醫處救治。”
陳妤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清楚了。
見她並沒有立刻發怒,那人似乎覺得事情有轉機,連忙垂首道:“教主,葉護法他……”
陳妤打斷他的話:“本座還不需要你來幫忙做決定!”
那人心下一驚,立刻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努力壓抑住聲音中的顫抖:“教主,是屬下越矩了,請教主責罰!”
“知道便好。”陳妤轉過身,居高臨下地冷眼俯視著跪伏在地的人,就在那人以為她肯定要生氣時,陳妤卻話鋒一轉,道,“水牢……葉銘可以不去,但卻不可不責罰,否則教中還以為我偏信於他,教規自古有之,我若是破了一次例,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豈不是亂了規矩!”
那人一聽這話,心中一鬆。隻要不進水牢就好,而且聽教主的話,已是有了從輕發落的意思了。於是他恭恭敬敬地再磕了一個頭,聲音平穩下來:“謝教主開恩。”
他眼中難掩慶幸之意,陳妤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這個為葉銘求情的人,他生得十分平凡,屬於那種往人堆裏一站立刻就會被淹沒的路人長相,陳妤隻記得這個人似乎是缺月的親衛一員,編號十七,但卻並不能確定他是不是正道的探子。
雖然她手裏有1314給的資料,但這份資料並不是臥底名單,所以她能肯定隻有葉銘的真實身份。
“起來。”陳妤毫不在意地繞過十七,說,“既然說完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在青木教中,缺月的話就等同於聖旨,十七幹脆利落就從地上爬起,垂手低眉地站在陳妤身後,宛如一道不起眼的影子。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那葉護法……”
話未說完,本來走在前頭的陳妤冷不丁轉過身來,臉上是一片冰冷的殺意,她看似隨意地一揮袖,便運起一道淩厲的掌風,精準地打在十七的胸膛上。
十七立即被逼得後退數米,直至後背撞上牆壁才勉強停了下來,胸腔氣血翻湧,他臉色一白,猛地噴出一灘鮮血。
但他連擦一擦嘴角溢出的血跡的功夫都沒有,慌忙跪下來,頭顱低垂,聲音中透出一絲驚懼:“教主恕罪!”
陳妤卻是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掌,垂手而立,玄色的寬大衣袖將將及地。
她嗤笑了聲,道:“不該問的就別多嘴。”
十七立刻明白他之前為葉銘求情的做法已是惹得教主不悅了,於是也爽快地擔下責任:“是屬下擅自妄言,求教主允屬下前往刑堂領罰!”
陳妤輕哼,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隻這一眼便叫十七寒意叢生。
“你倒是個識趣的。”出乎十七意料的是,這位喜怒不定的魔教教主並未為難他,反而說道,“你既知錯,本座也不至於如此不近人情。”
十七的心提了起來。
“與其去刑堂待著,你倒不如替本座去辦件事。”陳妤垂下眼簾,嘴角勾起淺淡的笑意,可聲音裏卻並沒有多少愉悅的意味,“本座記得……陽林堂主的夫人,還在教中做客,對麽?”
青木教的規矩是凡堂主及其以上,必須將自己的家眷安置於青木教的大本營內,此舉是為了更好地控製這些人的家屬,以便產生叛徒。而那位陽林堂主的妻子也依照規矩送入了教中,那堂主是逃走了,可他的妻兒卻沒被帶走。
十七愣了愣,不知她突然提起的用意何在:“的確是……”
陳妤雖然笑著,眼裏卻是冰冷:“那位夫人也是個可憐人,她丈夫是個腦子拎不清的,反倒害苦了她。既如此,我也不為難她,你在我院中撥一間房,讓那位夫人住進來罷。”
陳妤這樣說,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葉銘身為正道臥底,他上次不惜以命做餌,讓那個堂主潛逃成功,陳妤就賭他會不會放棄這位無辜的婦人,若是他敢來自己院中劫人,那事情就好辦了。
十七一聽,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勸阻:“教主,這使不得,她是那個叛徒的家眷,如何配住進教主的住所!”
話音剛落,十七又感受到一股掌風襲來,不過這一次的力度比上一次弱很多,隻是將他逼退至牆角而已。
他慌忙抬頭,隻見陳妤睨著他,眸子中似有遠山重嶂,叫人看不透她所思所想。
“本座說了,本座如何行事,都容不得你指手畫腳。”她問,“還是說,你迫不及待想進水牢裏待一晚了?”
十七努力壓下混亂的內息,深深地朝著她跪拜下去:“屬下不敢。”
陳妤長袖一甩,腳似不沾地,眨眼之間,身形便已飄遠,聲音從遠方傳來,仍是清晰可聞:“這次便饒了你,若有下次,你就割了自己的舌頭!”
……
陳妤本想去神醫的居所看一下這次的任務對象,但她一想到穿來之後還沒看過這具身體的樣子,腳步一轉,就順著記憶溜回了缺月的屋子。
缺月雖是一教之主,但自己的屋子卻並不奢華,看上去反而有些簡陋,屋內甚少有裝飾,陳妤繞過屏風往內室走去,尋到了梳妝台,一抬眼,就對上了銅鏡中一張帥臉。
五官精致,唇紅齒白,眉宇間含著英氣,梳著男子發髻,端的是玉樹臨風英姿颯爽,帥得陳妤都忍不住想上了自己。
但是,但是……
“你沒告訴我這次穿的是個男的啊!”陳妤一臉悲痛欲絕。
1314說:“不是男的,你又沒有那個道具……”
陳妤還是絕望:“女扮男裝也不行啊,缺月的性格擺在那裏,你又不允許超出偏差值,那我主動暴露我是女人的話,就妥妥是要被踢出世界的吧!”
1314:“你領悟得真快,就是這個理。”
陳妤恍然明白了1314的險惡用心:“你說過這個世界讓我爽的!你說話不算話!你看看找的這是什麽身體!”
1314悠悠然道:“可她是個成年人啊。”
陳妤怒道:“成年人有個屁用!別人眼裏我就是個男的!”
1314:“說好的成年人啊。”
陳妤:“這要怎麽爽!”
1314才懶得理她:“你愛咋咋,反正任務失敗被扣提成的又不是我。”
一提起錢,果然就堵上了陳妤的嘴。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對哦,缺月可是教主,肯定很有錢的吧?”
她立馬忘記了之前糾結的事情,心裏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待梳理了一遍缺月名下的財產後,陳妤就沉浸在突變有錢人的幸福中回不過神來。
就連銅鏡中那張臉,也是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帥,最後簡直驚為天人。
“我真好看,而且還有錢。”陳妤腆著臉對銅鏡中的自己露出一個笑容,說,“好想睡了自己啊。”
1314從來就不對陳妤的節操有什麽指望,因此現在心平氣和,一點也不為所動。
陳妤欣賞完自己的美色,終於想起來另一邊還有個葉銘在等著自己,於是依依不舍地將視線從銅鏡上移開,再次用缺月高超的輕功飄到了青木教神醫所在的院子中。
剛一落地,正好屋子裏有人推門出來,與陳妤打了個照麵。
出來的是個清雋俊秀的男子,他穿著一身飄逸的白衣,麵上端著仿佛遠離人世的疏離之感,望上去淡漠至極,但當看見陳妤的時候,他微微一愣,清冷的眸中很快染上暖意。
“你還是親自跑來了。”白衣男子微歎,看著陳妤的眼神裏卻沒有多少責備之意。
陳妤對他笑了笑:“你勞累了半天,我怎麽能不過來看看呢?望舒……師兄。”
最後兩個字她念得極輕。
青木教的神醫望舒與缺月皆師承前任教主,自小一起長大,但望舒對習武沒什麽興趣,反倒醉心於醫術,所以教主之位最後是由缺月承襲,但私下裏,他們仍然像舊時一樣,依然沿用了師兄妹的稱呼。
除了前任教主,望舒是唯一一個知曉缺月女兒身的人。
望舒搖了搖頭,眼裏也有了些許笑意:“說得倒好聽,你哪是來看我的,想必專程來看望裏麵那個小子才是真。”
“師兄別打趣我了。”在望舒麵前,陳妤也難得地放下教主的架子,與他說笑,“我豈是哪種耽於私情的人?”
望舒的笑意淡了些,他沉默半晌,忽然往屋裏看了一眼,輕聲問:“這麽說,你當真與葉銘……”
陳妤愣了愣,知道了他想問什麽,在自己的師兄麵前談論感情私事,也讓她猶疑了幾秒,才說:“師兄……這你便,別管了。”
望舒的眸光幾不可察地黯淡了下去。
但他調整的速度飛快,幾乎轉眼間就恢複了常態,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叮囑著陳妤:“不管便不管吧,但你也別太過寵信那小子了,他是個手段厲害的,而且你身份特殊,不宜過多與他接觸,將他養在外麵,偶爾召過來倒還可以,切記注意分寸……”
望舒細細地囑咐著。
陳妤見他一臉關切,便默默地在心裏歎了口氣。
望舒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缺月和葉銘的關係並不僅僅是簡單的上司與下屬,反而處處透著曖昧。如果說葉銘是缺月養的男寵,倒也不算錯,畢竟在教眾眼中,教主一直以來無欲無求,唯一常常召到身邊來的就是葉銘,所以葉銘才被所有人視作教主的心腹。
可問題是,雖然這兩人關係曖昧,但缺月從來沒有睡過他,所以在葉銘眼中,她還是個男人啊!
葉銘為了取信於缺月,這犧牲也是可以的!
望舒還在說著,看樣子像是恨不得把她和葉銘給遠遠隔開,陳妤揚起笑,打斷他:“師兄,你也對我太沒有信心了。我當然知道他手段了得,否則我又如何會將他提拔到身邊?”
望舒皺起眉,一臉不讚同,但卻沒有立場去要求她做什麽。自己隻是缺月的師兄,不是她的父母,她願意如何,自己除了妥協,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不過還好,望舒雖然能看出陳妤對葉銘感興趣,卻也清楚這不算多麽深的感情,所以無奈地放任自流了。
“你懂得分寸就好。”
他深深地望了陳妤一眼,道:“他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你可進去看看,我先回藥園,若有何事,便直接去那兒找我。”
望舒說完也不多做停留,匆匆告辭離去。
轉身背對著陳妤,他的臉上禁不住彎起一抹苦笑。說到底,他隻是不願意看到師妹與那個男人卿卿我我的場麵,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師妹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並沒有與葉銘拉開距離,他猜不透葉銘在她心中到底是何種地位,但,假如師妹真的喜歡……
望舒的腳步倏然停住。
假如她真的喜愛葉銘,願意讓他陪侍在身邊,那自己或許也可以……
意識到自己正在想些什麽,望舒麵上一白,極快地閃過一絲狼狽。
他怎麽能這樣想,他怎麽會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想法……
望舒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那有些加快的心跳平複下來。
他答應過前教主,會一輩子將缺月當作親妹妹來看待照顧……而他不會食言的。
……
“我覺得師兄態度有些奇怪啊。”看著望舒離去的背影,陳妤隻覺那裏麵怎麽看都有股落荒而逃的味道,於是問1314,“13,你幫我查查師兄的好感?”
過了幾秒,傳來1314的聲音:“望舒好感值為75。”
陳妤有些驚訝。
75的好感值,已經能算是喜歡了。不過她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沒什麽好奇怪的:“畢竟我那麽可愛,自己看了都想睡,嘻嘻。”
1314隻願能屏蔽她的噪音。
望舒離開後,她便也轉身踏進屋裏,一眼就望見了正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的男人。
為了處理傷口,他脫去了上衣,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傷口處的那塊區域滲出鮮血,將雪白的繃帶染紅,不過時間久了,那些血跡便轉為深黑色,看上去分外可怖。
缺月的輕功了得,她踏在地上是完全無聲的,但剛來到床邊,這個男人就像是感應到了她的存在,猛地睜開雙眼,直直地對上了陳妤冷淡的雙眸。
近距離之下,陳妤看清了葉銘的容貌,雖然她自認為比起男裝缺月來還要差一點,但不得不說,但就這副相貌而言,葉銘絕對是頂尖的素質。
他麵部線條深邃,五官俊朗英氣,尤其是那雙寒星般的眸子,更是引人沉醉。
此時,那雙眸子就定定地看著她,過了一會,低沉的聲音響起:“教主,屬下以為自己醒來的第一眼,見到的會是水牢的景象。”
陳妤勾起唇,麵色立刻柔化了些許:“怎麽,比起看見本座,你倒是更願意待在那種地方?”
葉銘深受重創,所以他也沒不自量力地想要爬起來,而是別開眼去,低聲道:“教主,屬下辦事不利,您應該責罰於我。”
陳妤卻是笑意更深。
她一身玄衣,傲然立於床頭,一舉一動間皆是渾然天成的氣勢,此時低頭望著葉銘,眼中既有像是對著愛寵一般的縱容,又有幾番自得。
“如何處罰你,自然由本座說了算。”葉銘聽見她這樣說,“還是你以為……我讓望舒治好你,你就能避過懲罰了?”
葉銘抬起眼,望著她問:“那教主預備……怎樣處罰我?”
陳妤仍端著笑,慢慢地彎下腰去,直到兩個人距離不過毫厘,雙唇幾乎相貼才停下來。
“望舒說,你是個好的,我與你相識多年,若是還這麽不清不楚,倒是我的罪過了……”陳妤的聲音輕得幾乎要聽不見,“便罰你隨侍左右……你覺得如何?”
兩人相距極近,目光相交時,竟有了幾分繾綣的意味。
葉銘聽懂了她的意思。
因為聽懂了,所以他也隨之漾開笑容,雖然身體難以動彈,但他卻主動仰起脖子,飛快擒住了陳妤的雙唇。
唇齒相濡間,有輕微的聲音夾雜著喘息漏出:“承蒙教主厚愛……”
葉銘閉上眼,掩去了眸中深切的厭惡,放置於身側的雙手悄悄緊握成拳。
作者有話要說: 新世界開啟啦~
社會你魚妹,人狠路子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