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缺月……別嚇我……你別嚇我……”

    葉銘雙手顫抖地扶住陳妤的肩膀，雖然隔著衣物, 但他都能感受到手下冰涼的溫度, 似乎陳妤體內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

    “你忍忍, 我這就帶你走……”

    眼看著陳妤臉色慘白，頭無力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葉銘隻覺得心如刀割。即使陳妤已經昏迷過去，但她卻睡得極不安穩, 眉頭緊緊皺起，臉上不時流露出一絲痛楚, 而葉銘望著她眉宇間的痛苦之意, 隻恨不得以身代之。

    怎麽突然之間變成這樣……剛剛缺月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會走火入魔！

    她那麽痛, 那麽痛……為什麽……明明應該接受報應的是他，但為什麽要讓缺月來受苦！

    葉銘不敢深想, 他抄起陳妤的膝彎, 將她從床上抱起，轉身就往外衝去。

    陳妤口中溢出一聲痛呼，她似乎疼痛難忍, 無意識地在葉銘懷中掙紮起來, 但由於實在不剩多少力氣了，她的掙紮在葉銘看來不過是小打小鬧, 一點影響都沒有。

    陳妤用來束發的發簪本就有點鬆了, 掙紮之間，一不小心掉落在地。發髻頓時鬆散開來，如雲的青絲落了滿身, 發絲輕柔地從葉銘的手臂上滑過。

    但陳妤的情況看上去卻越來越糟糕了，她極力將身子蜷縮起來，臉色漸漸由蒼白轉為不正常的潮紅，渾身像是被扔到油鍋裏滾過一樣，驀地變得十分燙手。

    這是走火入魔快要失控的跡象……葉銘心中一沉。

    他一點都不敢耽擱，抱著陳妤離開密室後，飛快地往外衝去，路上遇到前來阻攔的善義堂弟子時，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揮袖將他們全部打翻。

    他完全不顧及同門之情了，也沒有心思去管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等他邁出善義堂後，前來阻止的弟子全都躺倒在地，濃濃的血腥味在上空縈繞不散。

    葉銘心係著陳妤的狀況，但哪怕心急如焚也不敢表現出來，她已經很痛苦了，若是自己再失去冷靜，誰還能幫她……

    不要慌，不能慌，她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哪怕要拿自己的性命作交換，也不會讓她有事的。

    葉銘搶了一匹好馬，手起鞭落，便狠狠地催促著它往青木教的方向趕去。

    他不懂青木心法，也不懂醫術，縱使知道陳妤走火入魔，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痛苦，自己卻束手無策。

    而葉銘能想到的，唯一能幫她的人，隻有望舒。

    青木教的神醫，傳聞能生死人肉白骨……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能救她！

    葉銘滿腦子都充斥著這樣一個信念，他眼中的煞氣越來越重，若不是心中還有這個想法在支撐著，隻怕下一秒就控製不住暴戾之心，要大開殺戒了。

    可任憑心底殺意翻滾，葉銘懷抱著陳妤的動作卻異常輕柔，小心翼翼地像是怕多用點力她就會碎掉，抬起手輕輕地用指腹拭去陳妤唇邊溢出的血跡。

    “你別怕。”他低下頭，目光眷戀又溫柔地看著懷中之人，低沉的聲音中壓抑著化不開的痛苦，“你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找望舒，他會治好你的……”

    陳妤的身子卻猛地一顫，像是痙攣一般，小臉狠狠地皺成一團，突然又咳出一口淤血！

    “缺月！”葉銘慌忙替她擦去鮮血。他不敢妄動，也不敢向陳妤體內亂輸內力，隻能無措地抱緊她，若不是還殘留最後一絲理智，隻怕他的指尖就要掐進陳妤的皮肉中去了。

    可他的擁抱卻無法給陳妤減輕一絲一毫的痛楚，隻能讓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咳出的鮮血越來越多。

    葉銘不停地擦著她身上的血，可怎麽都擦不完，很快地，他的袖口也被鮮血染紅。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銘終於放棄了這種無謂的舉動。

    “你是不是很痛？”葉銘垂著眸，眼中映出陳妤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子，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絕望之色。

    他從未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的無能。

    就算他武功大進，能手刃天機子，替自己報了仇又如何？他仍然不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仍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卻什麽都做不了……

    如今的他，和當年那個隻能望著父母族人葬身於大火之中的小孩子，又有什麽區別呢？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依然誰都救不了……

    “抱歉，抱歉……缺月，你一定很痛吧？是我沒用，我幫不了你……可是缺月，我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求求你……”

    葉銘低低地跟陳妤說著話，咬著牙，揚起鞭子用力抽在馬身上，不要命似的狂奔，卷起一地煙塵。

    陳妤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呼出的氣息噴灑在葉銘的脖頸中，但他卻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了。

    葉銘不敢再去低頭看她，怕這一看自己就會被無邊的絕望給淹沒，所以隻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眼眸通紅、眼神發狠的模樣令人發怵。

    “我還欠你一條命，你還未親手懲罰我……所以求你，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葉銘用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之時，眼裏的驚惶與絕望已如潮水般褪去，餘下的隻有純粹的冷靜。

    他聲音溫柔如水：“你若有事，我便拿命給你陪葬！”

    “叮，葉銘好感值+1，總計96。”

    ……

    陳妤盯著那個“走火入魔改良2.0版”的道具，嘴角抽了抽。

    “這什麽破玩意，說明書上沒寫隻能調整一次強度啊……”她剛開始還想先試試看，所以一下子將走火入魔的程度調到最高，結果調完之後就不能改了，方知這是一次性用品。

    “無良商家，這是欺騙消費者！我要投訴你們商店，差評！”陳妤表示非常不滿意。

    1314心想誰叫你手賤，但嘴上卻不能這麽說，隻敷衍地安慰：“別激動，大家做生意不容易，給個好評吧。”

    陳妤拒絕：“我不管，你們得把錢退給我，這東西又貴又不好使，你看看我現在，分分鍾都能歸西！”

    說著，陳妤心底和嘴裏同時噴出一口老血，顯然受傷不輕：

    “被你們氣吐血了！”

    1314沉默地看著葉銘抱著她，拚命地給她擦去血跡，一副世界即將崩塌的消沉樣子，心裏琢磨著要是他知道陳妤其實邊吐血邊心疼錢的問題，會不會當場就把一腔悲愴嚇回去……

    唉，真可憐啊，無知乃是福。

    陳妤還在嚶嚶嚶地控訴著，1314被她吵得整個係統都要錯亂了，無奈地說：“退貨是不可能了，已經拆封的東西哪有退回去的道理，頂多我補償你一頓吃的，就那個商場裏賣的修真界靈食套餐。”

    陳妤的眼淚瞬間就收了起來：“嘻嘻嘻，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我最愛你了。”

    1314：……千萬別，它隻是個正常的係統，擔當不起一個智障的愛。

    ……

    調到最高強度的走火入魔顯然不是說笑的，哪怕陳妤這具身體武功極高，也經不起這等消耗，就在她提心吊膽地想著會不會突然收到身體死亡、任務失敗的提示時，一路狂奔從不停歇的葉銘卻在夜晚時分遇到了望舒。

    說來也是巧了，天機子帶領正道突襲青木教的時候，陳妤用自己作掩護，把望舒安全送了出去，等他脫困後，便一路打聽著往善義堂尋來，結果就在半路與葉銘相遇了。

    兩個人看見對方的時候，都先是驚訝，然後眼中蹦出喜悅之色。

    望舒高興的是終於見到了最關鍵的人物，這下就等於他很快能順藤摸瓜找到陳妤的蹤跡了：“葉銘，教主她身在何處！”

    葉銘則是經過一路的擔驚受怕，總算看見了這個救星，立馬勒住韁繩，將馬停下來，飛身躍到望舒麵前：“你快救救她！”

    葉銘將懷裏抱著的人送到望舒麵前，原本將小臉埋在葉銘肩窩處的陳妤動了動腦袋，覆在臉上的發絲滑落，露出那副望舒再熟悉不過的容貌。

    她此刻臉色青白，唇上血色全無，唯有嘴角殘留的血跡已經凝固，紮根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分外刺眼。

    望舒這才看清了葉銘抱著的人是誰，神色一緊：“她怎麽會弄成這樣！”

    這句話望舒說得咬牙切齒，看著葉銘的目光中滿是赤/裸裸的恨意，不過陳妤的神色實在太糟糕，所以望舒縱然把葉銘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還是得以陳妤為重，於是僵著臉讓葉銘尋一處清淨安全的地方，好讓自己為陳妤診治。

    在望舒心裏，這個小師妹從來都是無堅不摧的，突然走火入魔到這種地步，肯定與葉銘脫不了幹係！

    如果眼神能殺人，葉銘早在望舒惡狠狠的瞪視中被碾成碎末了。

    一開始便是這樣……自從陳妤遇到這個人，從未受過的痛苦全都受了，若不是葉銘，她堂堂青木教教主，何曾會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他們相遇的地方是一處山林，沒過多久，葉銘就找到了一處空曠的石洞，將陳妤放到幹淨的角落，騰出位子給望舒診脈，然後出去拾了些幹草樹葉，在山洞裏鋪成臨時的毯子，將陳妤安置在上麵。

    “她怎麽了？”葉銘焦急得不行，但不敢打擾望舒，直到他一臉凝重地將手從陳妤脈門上挪開，葉銘才開口問，“你有辦法幫她的，對不對？”

    他心中升起希冀，望舒號稱神醫，陳妤定會沒事的。

    望舒瞥了他一眼，眼中有著令他心底發涼的蕭瑟。

    “內力逆行，氣息不穩，她的經脈已經到了承受極限，如今想要引導她體內的內力回複正常已是不可能了，她的經絡等不到那一刻就會破裂……”望舒說得極為緩慢。

    葉銘打斷他的話：“你隻說到底能不能救她！”

    隨著葉銘話音落下，望舒的眼中猛然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你問我能不能救？那你為什麽不想想，阿月是因為什麽才會走火入魔！”望舒素來冷靜，此刻卻像是點燃的火藥，他抬手揪住葉銘的衣領，毫不猶豫地揮起一拳，重重地砸在那張他厭惡至極的臉上。

    葉銘被他打得偏過頭去。

    望舒並不習武，按理來說葉銘怎麽都能躲過這一拳，但他不閃不避，硬生生地受了，像是沒事人一樣將頭轉回來，眼也不眨地盯著望舒。

    “隻要你能救她，你就是將我淩遲至死，我也毫無怨言。”葉銘一路上不停地在陳妤耳邊與她說話，此時嗓音早就嘶啞了。

    “救她？嗬嗬……”望舒臉上浮現出哭泣一般的神情，他頹然地鬆開手，怔怔地望向躺在幹草堆上的陳妤。

    “青木心法的修煉一向嚴苛，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阿月她之前便受了內傷，應當好好靜養，但卻妄動心法，傷上……加傷。她此刻的身體就像是水滿將要溢出的杯子，隻能將杯子裏的水全倒了，才恢複正常。”

    葉銘心中隱隱有了想法：“你的意思是……”

    望舒眼中閃過掙紮：“要麽放任不動，那阿月隻會越來越虛弱，直至死亡，要麽……廢掉她這身武功，保全性命。”

    “廢掉……？”葉銘愣了愣，他睜大雙眼，“你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你不是號稱神醫麽！”

    望舒低吼：“修煉青木心法本就要承擔比尋常人多百倍的風險！若是有辦法，我怎麽可能會廢掉阿月辛辛苦苦修煉的成果！”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師妹為了修煉付出了多少，就像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麽高傲，廢了她一身武功，等同於抽筋剝骨，與死無異……若是她醒著，肯定不會同意的。

    但是，但是……比起那些所謂的責任，望舒隻想讓他的小師妹好好活著。

    哪怕變成沒有武功的普通人，但是隻要她活著，那就無所謂了啊……

    可是她定然不會願意的……

    望舒眸中一片苦澀，理智告訴他不應該替陳妤自作主張，但情感卻在催促著立刻廢掉她的武功，好讓她不再受這痛苦。

    “你醒過來後，會不會怪我呢？”望舒低聲歎息，伸手將陳妤緊皺的眉頭撫平。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他在乎的，從來都不是什麽青木教，不是什麽師父遺願，而是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啊！假如這個人不在了，其他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放心，師兄不會讓你有事的。”望舒勉力勾起一絲笑容，從袖中取出銀針，握住陳妤冰涼的小手，“很快就會沒事了……”

    縱然你會責怪我的擅作主張，但隻要你活下來，一切都無妨了。

    “叮，望舒好感值+5，總計98。”

    就在銀針即將紮進陳妤身體中的刹那，葉銘突然出手，快如閃電地捏住望舒的手，使他不得寸進。

    “當真別無他法了麽？哪怕拿我的性命作交換也可以，我已經欠了她太多，不能再讓她蒙受一絲一毫的傷害了……”葉銘嘴唇緊抿，目光中是不易察覺的乞求，他低下頭顱，輕聲說，“求你了……”

    望舒剛要嗬斥他放手，忽然神色一怔。

    “你……你入魔了？”望舒驚訝地問道。

    他一直沒去留意葉銘的狀況，此時卻不經意間感受到這個人的的脈搏：純陽體質的人走火入魔，強行更改功法性質……或許，或許師妹她有救！

    顧不得多想，望舒馬上將手指搭在葉銘的脈門上。

    “果然，果然……”他喃喃著，神情漸漸多了一絲希望，“可以試試！”

    師妹本是純陰之體，若葉銘是從前那樣修煉著正道心法，那即使他是純陽體質，兩者性質相衝，也無法起到作用，但他現在入魔了……

    “我有辦法，隻是……”望舒驚喜過後，才猛然想起這個救命的辦法具體要怎麽做，神色慢慢冷卻下來，“不行，師妹她絕對無法接受的！”

    葉銘著急得不行，好不容易看見曙光，哪裏能放過：“快說！”

    望舒愣了幾秒，視線移到安靜沉睡的陳妤身上：“阿月這是內力無法疏導，才導致走火入魔，但若是以陰陽調和之法，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葉銘重複了遍：“陰陽調和之法……？”

    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陰陽調和指的是什麽。

    “不行的，阿月寧願死也不會接受這樣的法子。”望舒雙手緊緊握成拳。

    葉銘卻沒有立刻回話，他靜靜地望了陳妤一會，才說：“她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等她醒來，我這條命隨她處置。”

    望舒不說話了。

    葉銘冷冷地問：“難道你能眼睜睜看著她死？！”

    不能。

    當然不能。

    望舒似是絕望地閉上眼，他不能說服自己將陳妤讓給葉銘，一想到他從小照看到大的師妹會躺在別的男人身上綻放，他就恨不得立馬將葉銘毒死，可若不是這樣做，他就得廢掉陳妤的一身武功……

    師妹那麽高傲的人，就如同天上翱翔的鳳凰，他如何能將這隻鳳凰的翅膀折斷，讓她從九霄之上跌落呢？

    若是能既保全她的性命，也保全她的武功，這不是兩全其美麽？

    葉銘……本就是她喜愛過的人啊……

    葉銘不像他，他除了占著一個師兄的名頭，什麽都不是……

    望舒的心逐漸變得冰冷，他的胸腔中有千百種不甘在嘶吼，但在他的目光觸及到陳妤的臉龐後，這些不甘不願都紛紛退讓，消失不見。

    是啊，解決的方法非常明朗，比之以往任何一次出診都要清晰……他在猶豫什麽呢？

    望舒慢慢地站起身來，期間不知是不是因為跪坐太久，他竟然踉蹌了一下。

    “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他沒去看葉銘，而是一步一步地往山洞外走去，身形輕飄飄的，步伐卻十分沉重。

    “我會在外麵看守著……”望舒走出山洞的刹那，腳步稍稍一頓，“……救她。”

    望舒的腳步身漸漸遠去了。

    等到望舒的氣息完全消失，葉銘才蹲下來，猶豫了一下，指尖輕輕地落在陳妤眉間。

    “缺月。”他叫著她的名字，聲音柔和得不像話，“這下子，你怕是更想要殺了我吧……”

    葉銘微微笑起來：“但沒關係，我這條命，早就是你的了。不止是這條命，你無論從我身上索取什麽，都是理所應當的……”

    他的手指沿著陳妤的側臉滑落，指尖拂過小巧的下巴，修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最後搭在她腰間的衣衫結扣上。

    稍微使力一拉，衣衫盡鬆，就如同月下曇花綻放，白如凝脂的肌膚一點一點地展露在他的眼前。

    葉銘俯下/身去，輕輕吻上陳妤蒼白的嘴唇，淺嚐即止顯然無法滿足他了，在糾纏不休的時候，葉銘忽然聽見陳妤發出一聲極輕的哼聲，軟軟地，又甜又媚，就像是小時候吃過的麥芽糖，甜膩的同時又叫人放不開。

    葉銘的眼神霎時變了，血紅的眸子暗沉沉的，悄悄聚積著駭人的風暴。

    陳妤似乎被他壓得有點不舒服，輕微動了動身子，但她這一動，就像是一個隱晦的信號，葉銘的動作再不輕柔，而是變得狂暴起來，鋪天蓋地的吻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處。

    意亂情迷間，等到她終於接納了壓在身上的人，狂風驟雨般的攻勢才陡然放緩。

    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陳妤微微仰起頭，臉頰染上情/欲帶來的嫣紅，然而緊閉的眼角處卻無聲地滴落一滴淚。

    但很快地，這滴眼淚就被人溫柔地舔舐幹淨了。

    葉銘不再壓抑，堅定且不容拒絕地將身下的人拉入翻湧不息的浪潮中，讓她與自己一同沉淪……

    “……我愛你。”半夢半醒間，陳妤似乎聽到有誰在耳邊輕聲呢喃，明明是溫柔的話語，聽上去卻悲傷得仿佛下一秒就會落淚。

    “叮，葉銘好感值+2，總計98。”

    作者有話要說：　　修仙成功√

    這個故事快完了，下個故事想寫養成梗，魚妹養成小豆丁，想想就很好玩嘿嘿嘿~